朕的后宫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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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礼了(朕全听你的,谁让你住在朕...)

    雍理扫了赵小泉一眼, 老太监连忙差人把这不长眼的东西拖了出去。

    眼看沈君兆眉眼不舒,雍理伸手拿他手中弓箭:“朕来试试。”

    沈君兆侧身,将那柄长弓反过来递给他。

    雍理有自己的弓箭和马匹, 而且都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顶一的好弓良驹, 远不是沈君兆这把能比。可他不仅拿了这弓箭, 更顺势骑了沈君兆的黑马。

    高坐马上, 雍理对他笑道:“不许想别人, 看朕。”

    沈君兆抬头, 只觉这寅时阳光,胜似正午。

    雍理驾马而去,他戎装轻铠, 墨发半束, 弯弓的姿势劲力十足, 咻的一声弓箭射出, 刺中的亦全是靶心!

    少年帝王, 意气风发,长弓一挽, 日月同辉。

    沈君兆哪还想得着旁人,他眼里心里只剩那耀眼之极的年轻君主。

    雍理登基时, 年号更为元曜。

    元为初始, 曜为日光。

    最初始的这道光, 注定会开启大雍的承平盛世!

    雍理的骑射绝不比沈君兆差, 两人同样射了三十箭, 皆是命中靶心,箭无虚发。

    能练到这个境界, 固然是天赋高,却也是够勤奋。雍理嘴上总说自己惫懒, 可干起正事,哪有半点惫懒的模样,从来都是闷不吭声拿第一。

    雍理勒住缰绳,擦了把额间薄汗,同沈君兆扬下巴:“你去骑朕的游欢!”

    他的那匹汗血宝马,得名游欢。

    沈君兆也没推诿。

    雍理加紧马腹,身体前倾,嘴角尽是愉悦:“陪朕跑两圈!”

    沈君兆应道:“恭敬不如从命。”

    演武堂并不小,跑马轻而易举。

    他们离了骑射区,笔直向着外围疾驰而去。

    一黑一白,两匹骏马;一朝阳一辉月,两名少年。

    区区宫墙,哪能锁住他们这不羁的灵魂!

    武课的师父教了个寂寞,倒是雍理这一通跑下来,大汗淋漓,十分畅快。

    夜幕微落,不久便是晚膳。

    沈君兆与他不同,他极少出汗,就像他那不留疤的奇怪体质一般,他哪怕在炎炎夏日纵马狂奔,耗了一下午体力,也不曾见额间有汗。

    倒是那透白的肌肤,被烈日晒得有了血色,更显清丽。

    清丽这词,雍小理也只敢心里嘀咕一下,真说出来,他家昭君嘴上不说,只怕又得悄悄生闷气。

    哦!

    雍理想起来了,沈君兆方才还在别扭呢,也不知是他说了什么惹他不痛快。

    罢了……

    活动了这一下午,瞧这样似乎已经忘了,他还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出了一身汗,雍理难受得要死:“朕要沐浴。”

    赵小泉已经去安排了。

    雍理眼珠子一转,赖上沈君兆:“阿兆一起吧。”

    沈君兆怔了下。

    雍理当着一帮子宫人,自然不好撒娇讨乖,只能疯狂暗示:“天这么热,阿兆陪朕跑马这许久,泡一泡朕的池子,也是应该的。”快来快来快来,你不来朕就生气了朕给你讲!

    沈君兆也不知是刚才跑马累到,还是因为雍理的共浴邀请,总之面上的血色更多了些:“我没出汗。”

    雍理瞪他。

    沈君兆是真的不能去:“陛下先去沐浴,我在外面候着。”

    雍理:“……沈君兆!”

    叫什么叫,人影都没了!轻功好了不起啊!

    还真挺了不起的……

    雍理没好气地泡浴,想着晚上回了寝殿,一定要把沈君兆摁在被窝里亲,看他还往哪儿跑!

    年纪不大,心思不小的元曜帝,又把自己给哄得美滋滋了。

    他一身清爽地去了书房,见沈君兆也换了身衣服,不满道:“你就是不愿和朕沐浴。”

    沈君兆垂眸道:“不合规矩。”

    雍理凑近他,压低声音道:“你把朕亲得喘不上气的时候,怎么不说规矩了?”

    沈君兆:“………………”

    周围宫人多,雍理到底也不敢多说,坐下道:“陪朕复习功课。”

    沈君兆:“嗯。”

    雍理东一句西一句的,只觉得身边伺候的人十分碍眼。

    “赵小泉,替朕去御书房盯着,朕要吃……要吃醉卧鸳鸯!”

    赵小泉一愣:啥,啥!

    雍理清了下嗓子:“怎么,朕吃不得?”

    赵小泉:“老奴这就去吩咐。”

    雍理哼了一声,复又盯上了掌墨太监:“去把御庭殿的那杆狼毫笔给朕拿来。”

    小太监忙应下。

    雍理又吩咐大宫女兰铃去给他拿个熏了次第佛香的扇子,若是没有就现熏。

    这一来二去的,宫人们也不傻,自然察觉到陛下是要支开他们。

    若屋里是旁人,他们定是不敢离开的,但沈君兆是沈相独子,他们哪里惹得起,索性纵着小皇帝,退了下去。

    把人都支走,雍理满意了:“人都走了,看你还往哪跑。”

    沈君兆低声道:“隔墙有耳。”

    雍理亲他是不敢的,但嘴上必须占尽便宜:“说好了的,陪朕复习功课。”

    沈君兆目不斜视道:“正在读。”

    雍理按下他手上的书卷:“谁要和你复习这些死东西。”

    沈君兆把书卷往上一抬,露出自己的掌心,雍理登时眉开眼笑,扣住他。

    沈君兆面上不变,却是在书卷下与他十指交缠。

    雍理这声音也就软下来了:“今日钱老……头头师……”

    沈君兆瞥他:“老师。”

    雍理瘪嘴:“行,尊师重道,朕全听你的,谁让你住在朕心肝上。”

    沈君兆:“……”

    他说不出这样的话,只能握着他,实打实的把眼前人放在心尖上。

    雍理虽说想和他腻歪,却也是一心向学的。

    “今日老师拿前朝安慧帝的科举革新举例,朕觉得倒有几分意思。”

    “取士乃国本,陛下莫要妄动。”

    “正是国本,朕才重视。”

    沈君兆耐心同他说:“大雍初成,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此时动了世族根基,他们如何为陛下出力卖命?”

    雍理道:“此时不动,待到他们功高自居,朕还动得了他们?”

    沈君兆顿了下。

    雍理怕他心疑,忙又道:“朕自是信你的,你父子二人,朕一百个信任,只是沈家为世族之首,长此以往反而容易被裹挟。”

    到时候便是沈家与他一心,却也会被世族这个庞然大物拖住臂膀。

    沈君兆笑了下,忽然直白问道:“陛下有何想法,只要我能做到,定会倾尽全力。”

    雍理也笑了,眼中全是狡黠:“你最懂朕。”

    沈君兆轻轻扣着他手指:“陛下吩咐便是。”

    未尽之言是,哪怕刀山火海,他亦为他无所畏惧。

    雍理道:“你还记得咱们前阵子在东临轩遇到的那个穷酸书生吗?”

    沈君兆记性极佳:“乌弘朗。”

    雍理:“对,是那刺头!”

    沈君兆无奈道:“陛下总爱给人起歪名。”

    雍理见他一笑,便又晃了神:“朕这辈子,起过最好的便是为你。”

    沈君兆睨他。

    雍理忙道:“不是昭君!”

    虽说他家阿兆名字形似昭君,又生得倾国倾城,风流无双,但这位绝代女子命运实在多舛,他不要沈君兆如此坎坷。

    沈君兆疑惑道:“还有别的?”

    雍理眼睛一弯,嘴巴比抹了蜜还甜:“子瑜哥哥。”

    沈君兆:“…………”

    如此这般撩了一波心上人,雍理别提有多快活,他刚想把话题给扯回来,麻烦沈君兆安排一下乌弘朗这穷酸秀才……

    谁知哗啦纸张声一响,沈君兆低声道:“失礼了。”

    雍理眼睛蓦地睁大。

    沈君兆松了他的手,又一扬手将书卷高高扔起,书卷绑得很紧实,但抵不住这内劲,整个散开后写满圣贤文字的澄心堂纸像落雪般坠下。

    在这半遮半掩中,沈君兆侧身吻住雍理。

    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