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后宫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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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一)(雍理瞪他一眼:“你果然不...)

    沈君兆将雍理打横抱进长心殿时, 赵泉犹如见了鬼一般,差点叫出声。

    夭寿啦!沈相……啊不,叛贼变成鬼回来索命啦!

    他又看到了一个衣裳简单却貌若天仙的美人。

    造孽啦!沈相……啊不, 叛贼带着女鬼一起回来索命啦!

    最后他看到了子难大师。

    泉大总管泪流成河, 恨不能扑到国师怀里, 求他立刻马上斩妖除魔。

    幸亏赵泉没扑上去, 否则他就是那被子难大师斩妖除魔的妖怪。

    雍理的身体实在是糟蹋得不成样子, 他大哭一场, 累得胸口起伏,呼吸难续。

    沈君兆心疼:“陛下休息会儿。”

    雍理却不肯合眼,他眼睛不眨地盯着他, 死死抓着他手指, 好像略一松开, 沈君兆就跑了。

    沈君兆吻吻他眉心:“臣不走。”

    雍理摇摇头。

    沈君兆索性脱靴上床, 仔细将他拥在怀里:“臣陪您睡一会儿。”

    雍理多久没靠在他怀里, 此番紧紧挨着,闻到他身上清雅的气息, 像做梦一般不踏实:“阿兆。”

    “嗯。”

    “朕不困。”

    “陛下……”

    “真的,不困。”说着雍理打了一个小哈欠。

    沈君兆眼睛弯了下, 温声道:“是臣困了。”

    雍理甚至都没力气抬头看他:“真的?”

    沈君兆:“臣日后再也不骗您。”

    雍理心里暖暖的, 竟又重复了一遍:“真的?”说罢, 他自己又笑了, 道:“朕信你。”

    他低低软软的三个字, 直涌到了沈君兆的心坎,让他又甜暖又酸涩, 想到自己这些年骗了他那么多次,全是懊悔和后怕。

    雍理:“不许再道歉了。”

    沈君兆:“……”

    雍理在他胸前蹭了蹭:“朕信你。”

    信你不会再做傻事, 信你会守住承诺此生不离。

    沈君兆嗓音微哑,重重应道:“嗯。”

    雍理到底是睡着了,他精神一松,身体立马被疲倦包裹,很快跌入黑甜乡。

    沈君兆也倦,可他睡不着,也舍不得睡。

    “死”之前他是何等决然,此时就是何等后怕。昏迷时听再多的话,也不如亲眼见一见雍理。

    他对雍理的记忆还停留在半年前,那时他没有出征,雍理的身体被养好许多,精气神提上来,整个人容光焕发。哪像现在这般犹如霜打的夏花,零落的花瓣被染得枯黄,毫无生机。

    沈君兆越看越心疼,越看越懊悔。

    雍理瘦得几乎脱了形,原本柔软如羊脂的面庞只剩下病态的苍白,鼻梁更挺,眼窝更深,一双圆亮的黑眸因为瘦削显得更大了,更招人疼。

    他睡得极不安稳,笔直瘦削的手指一直攥着沈君兆的衣襟,身体更是紧紧挨着他,眉峰始终簇着,没什么血色的唇紧紧绷着。

    “阿兆……阿兆……”

    雍理在做噩梦。

    沈君兆轻轻拍着雍理,轻轻哄着他,心中悔恨滔天。

    ――雍理会这样,都是他害的。

    一想到若是没有彦君h,雍理……

    沈君兆想用力抱紧他,又不敢用力,除了细细轻轻的吻,他不知道还能再给他什么。余生他不会再放手,不会再丢下他。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雍理是从噩梦中惊醒的,他感觉到身边空荡荡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是梦吗?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沈君兆醒了吗?还是说……

    雍理慌乱起身,因动作太大,惹得胸口一阵麻痒,他压不住喉咙的猩甜,阵阵咳嗽几乎要把五脏六腑全咳出来。

    有人一把握住他:“陛下!”

    雍理抬头,看到了满眼焦灼的沈君兆。

    雍理呆呆地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单薄的唇颤着:“阿、阿兆……”

    沈君兆哪还顾得上手里的食盒,他小心拥着他,温声道:“别怕,臣在这。”

    雍理死死抓着他衣袖,用力到指关节泛白:“朕……”

    沈君兆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都是梦,都是噩梦,陛下放心,臣回来了。”

    雍理混乱的情绪慢慢平复,身上衣裳却被冷汗打湿。

    沈君兆哪会让旁人来伺候,他放下食盒道:“臣给陛下换身衣服。”

    雍理倦倦地点点头。

    沈君兆不看则已,一看又是五味杂陈。

    雍理太瘦了,瘦得肩胛骨分明,腰身不盈一握,一双长腿像翠竹般单薄。

    雍理回过神,有些难堪:“是不是很丑?”

    他许久没看自己身体了,冷不丁一看有被吓到,瘦骨伶仃的,只剩一副骨头架子,十分骇人。

    沈君兆心一刺,吻吻他凸起的锁骨,温声道:“很美。”

    雍理面露赧然。

    沈君兆如对待世间最珍重又最脆弱的宝石般,细细吻着他。

    雍理难耐地推了推他。

    沈君兆扣住他十指,雍理只能无助地唤他:“阿兆……”

    沈君兆:“没事。”

    雍理喘着气:“朕、朕……唔……”

    沈君兆吻住他,温柔轻缓。

    雍理起初是被动的,慢慢地竟像饿了许久一般,开始饥渴地索要着。

    雍理想要更多一些,却又不知该如何,他急着吻他又始终满足不了身体的渴望,竟急到眼尾泛红:“朕难受。”

    沈君兆按着他后脑,给他一个绵长深切的吻。

    雍理安分了些,可等他松开他,他又眼巴巴地看着他:“朕还想……”

    沈君兆又亲他一会儿。

    雍理抓着他衣襟:“阿兆……”沈君兆看看他泛红的唇瓣:“陛下不饿吗?”

    雍理挪不开眼:“不饿。”

    刚说完他小腹一阵咕噜噜,饥饿感疯涌袭来,强烈得他仿佛能一口吞了三头牛。

    他许久没这么饿了,自从沈君兆出征,他夜不能寝食不知味,每日例行公事一般用膳,根本不知道吃了些什么。

    此时他却又饿又馋,恨不得把御膳房的珍馐美食吃个遍。

    沈君兆看出他的异样:“饿了吧?”

    雍理坦诚得很:“饿疯了。”

    沈君兆扶他坐好,去张罗食盒:“陛下久未进食,先吃点清淡的。”

    雍理看向食盒,里面是一碗熬了许久的羹汤,几碟好克化的面点,还有些清淡小菜,脆笋是雍理惯常爱吃的,御膳房做得精巧细致,瞧着便令人食欲大开。

    雍理有了些力气,心情也松快了:“阿兆喂朕。”

    沈君兆自然全纵着他:“好。”

    雍理有了精神,鬼主意也多了:“你可知要如何喂?”

    雍理吃了一口他舀的羹汤,只觉唇齿留香,身体暖和,很是满足。

    沈君兆又给他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雍理瞪他一眼:“你果然不会。”

    沈君兆看他:“嗯?”

    雍理眯眼嘟嘴,眼睛只留了一点缝缝偷瞄他:“你要喂朕一口再亲朕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