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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酒楼风波

    离开赵家,宣元昊一行三人又继续找了一家客栈入住。

    虽然此行在赵家中寻找当年将自己送到姜山镇的赵家武者一无所获,但宣元昊也并不气馁,凭着直觉,他的身世中一定潜藏着巨大的秘密,宣元昊需要的是耐心和一些运气,抽丝剥茧,逐渐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前,贸然行动,极有可能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宣元昊的日子继续安排得井井有条,修炼、炼丹、指点沈丹枫,一样都没落下。

    ……

    随着青州丹道大赛的日益临近,扶摇城变成越发热闹起来,不少郡国的炼丹协会参赛人员纷纷提前来到了扶摇城。

    而作为青州第一大世家的赵家,尤其赵-南奎长老还兼任着青州炼丹总会的会长,前来拜会的人自然络绎不绝。

    但凡能和赵-南奎长老接上点关系的,此时都变成了各大郡国炼丹协会追逐巴结的对象,都希望通过他们的牵线搭桥,有机会当面拜会青州炼丹总会会长赵-南奎。

    赵玄感虽非赵家嫡系子弟,但炼丹资质出众,已经是一名六品炼丹师,据说深得赵-南奎看中,是以享受着高于一般外门子弟、低于嫡系子弟的微妙待遇。

    至于深得赵-南奎看中和赏识是真还是假,也只有赵玄感自己知道,反正,赵玄感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经常在外界吹嘘自己炼丹天赋如何之高、南奎长老如何看中自己,反正,吹牛不用上税,也没有人有这个胆量当着南奎长老的面求证其是否看中赵玄感。

    久而久之,大家都想当然地认为赵玄感是一个炼丹天赋卓绝,且得到赵-南奎长老看中的人才。

    毕竟,即使在赵家,六品炼丹师也确实具有一定的地位。

    如果说赵玄感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出生不好,没能成为出生成为赵家嫡系子弟;尽管在旁人看来,身为赵家旁系子弟,也已经是了不得的荣耀。

    赵玄感身为赵家炼丹堂的一员,有特制腰牌,可以经常自由出入赵家本宗,因此,也有不少郡国炼丹协会辗转通过关系,找到赵玄感的门路,希望通过赵玄感的引荐,拜会青州炼丹总会赵-南奎长老。

    赵玄感倒也来着不拒,但凡是拿着礼物来拜会的,他都收下礼物,见上一面,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诸如“南奎长老不仅身兼青州炼丹总会会长之职,同时还是青州第一世家赵家的长老,事务繁忙,未必有时间见上一面,我会尽力帮忙周旋,即使见不上面,我也会把诸位的心意带到,在青州丹道大赛上,尽力有所照顾”,随后便让来者回去等候消息。

    礼物轻薄的,赵玄感自然将他们抛诸脑后;礼物尚可的,赵玄感则引荐到青州炼丹总会的部分中层管理人员处,反正拜访者不会空手前往,这也相当于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礼物丰厚的,赵玄感则动用各种关系,想方设法引荐到赵-南奎赵老处。

    这一日,赵玄感满面春光的引着五个衣着光鲜的拜访者,从一处角门进入赵家本宗,拜访赵-南奎长老。

    “赵长老,这五位乃是沧澜郡国炼丹协会人员,因久仰长老您的大名,是以辗转找到我,希望有机会单独拜访您老。”

    在赵-南奎面前,赵玄感一幅卑躬屈膝、俯首称臣的模样。

    拜访和接见自有一套拿不上桌面的套路,赵-南奎之前已经看过并接受了沧澜郡国炼丹协会送上的礼单,那里面有一株赵-南奎寻找已久的仙草,赵-南奎不舍得放弃这株仙草,因此才安排了这次接见。

    沧澜郡国是青州的二等黄金郡国,半年后的青州逐鹿大赛之后,极有可能晋升为一等铂钻郡国,物产丰富,人杰地灵,准备的礼物自然也格外丰厚。

    “拜会赵长老”,沧澜郡国炼丹协会五人齐刷刷行晚辈礼,向赵-南奎赵老致敬。

    “沧澜郡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丹道风行,想来这次青州丹道大赛,沧澜郡国炼丹协会定能够一鸣惊人。”赵-南奎或虚情、或真意的说道。

    双方你来我往,说了一些或恭维、或赞赏的话,反正沧澜郡国炼丹协会没有明言请赵-南奎在炼丹协会中多多提携照顾的话,赵-南奎也没有承诺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三位计划参加青州丹道大赛的炼丹师又向赵-南奎请教了一些炼丹方面的知识,赵-南奎也不藏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得到一位四品炼丹师、青州炼丹总会会长的亲自指点,沧澜郡国炼丹协会人员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临走前,赵-南奎突然对着沧澜郡国炼丹协会一位七品炼丹师说道,“炼丹师之所以地位尊崇,就在于灵丹即可救命,也可杀人。特别是当武者遇到突发风险时,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灵力的丹药可以起到扭转乾坤、出其不意的作用。如果我给一些灵药,你能否自行设置丹方,炼制出一枚有助于短时期内提升灵力的灵丹,功效越强越好。”

    随即,赵-南奎脱口而出,一气报出了一百种灵药的名字。

    沧澜郡国炼丹协会的那名七品炼丹师还未反映过来,以为赵-南奎长老是有意在考较自己,正处心积虑想从这一百种药材中自主配出一个丹方时,只听得沧澜郡国炼丹协会会长朗声说道,“多谢赵长老出题考较晚辈,我们回去一定好好研究,定不负长辈殷切教导之情。”

    沧澜郡国炼丹协会内心欢喜,确实不虚此行,很明显,赵-南奎长老最后时刻看似考较后辈的一道难题,既有可能与本次青州丹道大赛中七品炼丹师的比试有关。

    五人对赵玄感千恩万谢,承诺丹道大赛结束后,会也另有重谢。

    赵玄感将五人送出赵家侧门后,有匆匆返回赵家本宗。

    因为就在刚才送五人出门的路上,赵玄感依稀听到有人在议论“云武郡国”、“七品炼丹师”、“宣元昊”等字眼,组合起来,不就是那个在云武郡国真火谷让他吃瘪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七品炼丹师宣元昊吗?

    果然,赵玄感返回后清楚地了解到,刚才几人在聊就是藏宝阁失窃事件,而事件的主人公确实是那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的那个人,断了他的财路不说,还差点毁了自己的名声。

    宣元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就算你是赵无极的朋友又怎么样,即使我不亲自出手,也一定能让你身败名裂。赵玄感恶狠狠的诅咒道。

    想着刚才沧澜郡国炼丹协会一行人拜访赵-南奎长老其乐融融的场面,赵玄感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这一日,宣元昊、秦雅烟和沈丹枫三人在扶摇城一家酒楼用餐,由于青州青州丹道大赛日益临近,扶摇城内南来北往的宾客云集,酒楼生意也出奇的好,三人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张空桌子。

    此时,又有五个虎背熊腰的武者进来,环视一圈,发现没有空余位置后,将目光瞄向了宣元昊三人所在的位置。

    五人中,三人为筑基境高阶的修为,两人为金丹境的修为,其中一人赫然为金丹境高阶的修为。

    筑基境、金丹境初阶在扶摇城也许算不了什么,但金丹境高阶的武者,即使在人才辈出的扶摇城,也大大小小算个人物。

    五人中的一名筑基境高阶武者径直走向宣元昊一桌,“这位小兄弟,我们老大看中了你们这个位置,还麻烦你们挪一挪,跟别人去挤一挤。”

    还未等宣元昊开口,秦雅烟率先说道,“酒楼开门做生意,当然是谁先来位置归谁,凭什么是要我们让给你们?”

    这名武者诡异一笑,似乎很期待宣元昊一行人直言拒绝,“哟,哪来的漂亮小娘皮,还真有个性,爷就喜欢有个性的小娘皮,这样才够有味道。这样好了,漂亮美眉你就不用让了,留下来陪我们老大,至于这位小兄弟和这个小不点,你们还是识相点,趁早滚远点,别惹得我们兄弟不痛快,到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秦雅烟欲再开口辩驳,被宣元昊及时制止。

    “看来,这位大哥是看中了我们的这个位置,不让也得让了。不过,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又是在青州扶摇城内,在酒楼众多宾客眼皮底下,阁下确定要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硬生生夺取我们已经占据的座位?就算我答应,我想在座的宾客也不会答应,还以为这青州扶摇城什么时候变天了,变成了你们的天下。”

    宣元昊一番言语,朗朗道来,有理有利有节,在不经意间将满座的宾客摆到了五人的对立面,果然引得酒楼内满座宾客观望。

    有一些胆大的武者开始议论纷纷。

    “这里是扶摇城,是天岚王国的都城所在地,看你们的打扮和口音,你们五人应该不会扶摇本地人吧。在这里,一块砖掉下来,都能砸到几个金丹境武者。没有元婴境的修为,竟然敢在公开场合闹事?”一个金丹境高阶的强者看不过去,颇有些帮腔的意思。

    “你们三个筑基境高阶,两个金丹境,堂堂五个大男人,欺负三个弱小者,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弱女子,一个小屁孩,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又有一名武者为宣元昊三人撑腰。

    “不过这个三人也太不自量力了,对方可是五人,三个筑基两个金丹,他们竟然还镇定自若,坚持不让,这也太不识时务了。换成是我,老早就退让了。”一位平素为人胆小谨慎的年轻筑基境武者低声说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逆来顺受,处处忍让,正因为如此,你的武道境界才一直止步不前。等你哪天也有了这种无所畏惧、破壶沉舟的勇气,你也就能打破你的武道之心的桎梏。”同桌的一名年长的武者趁机出言教训,看上去像年轻武者的长辈。

    ……

    那名筑基境高阶的武者没先到宣元昊的一席话竟然引起了连锁反应,一时竟有些不知所错,生生地望着己方一名金丹境初阶的武者。

    金丹境初阶的武者低声朝筑基境高阶的武者说了句“没用的东西”,他也没想到宣元昊三言两语,竟然就将酒楼满座的宾客划到了他们的对立面。

    不过,这名金丹境初阶武者也算是江湖经验丰富,反应迅速,当即抱拳向满座的宾客说道,“诸位前辈,各位朋友,我们兄弟五人来自青州二等黄金郡国沧澜郡国,这三人不过是来自下等的青铜郡国云武郡国,想必各位听都没听说过。何况,这三人曾佯装可怜,趁我们不注意,偷走了我们兄弟的一些灵石,我不教训他们三人、只是要他们让出桌位,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如此低等郡国、行为卑劣之人,岂有资格与诸位高朋合堂同席而坐,岂不是辱没了诸位的威名。”

    刚才还表现得义愤填膺的一些宾客,一听这五人来自二等沧澜郡国,乃是青州下属赫赫有名的二等郡国,本次青州逐鹿之后,极有可能晋升为一等郡国,基本就有了和天岚王国叫板的实力,因此也不敢轻易得罪;反观宣元昊三人,仅是来自四等青铜郡国,且他们私人间有些恩怨,范不着为了三个来自低等郡国的人而得罪上等郡国的武者。

    顿时,酒楼之内就安静了很多。

    宣元昊看对方轻易将自己来自云武郡国的身份一语道破,又诬陷自己三人盗取对方钱财,可想而知,对方是专门冲着他们三人,确切说是冲着自己来的,极有可能是赵安的长辈邀请他们出面,以报赵安被自己设计捉弄之仇。

    要是此时只有他自己一人,宣元昊一定会挺身而出,即使自知不敌,也会与对方争论甚至打斗一番,反正打不赢还可以进入体内小世界之中,或者召唤五色金莲护体,总之宣元昊有很大把握逃走。

    可现在,他身边还有秦雅烟和沈丹枫,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一个是他新收的弟子,某种意义上也是自己师尊和恩人惟一的后裔,宣元昊就不得不有所顾虑。

    宣元昊计上心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阁下所说我们兄妹偷了你们的灵石,可谓可笑至极,稍微有点理智和分析能力的人都不会相信。诸位连我等来自云武郡国都了解清楚,更不惜自降身份,为难我们兄妹三人,想来一定是有备而来。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打个赌,我们各出一人,各接对方三掌,一方进攻,另一方只能被动防御不得主动进攻。如果我们输了,我们自然打包走人,乖乖让出席位;如果我们不慎赢了,希望你们赔礼道歉,恢复我们兄妹三人的名誉,也算是对惊扰了满座宾客的一种道歉。”

    说罢,宣元昊看了一眼秦雅烟和沈丹枫,给他们投入了一个安慰的目光。

    秦雅烟自然对宣元昊言听计从,对宣元昊的任何决定无条件服从;沈丹枫也难得的默契,没有流露出一点的惊慌和怯懦,在他心中,他的师父就是一个无所不能、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满座之人看宣元昊竟然胆大包天,竟然主动提出与对方打赌,各自接对方一掌,他们三人中最高的也不过筑基境七重,而对方最低的也是筑基境八重、九重,还有两名金丹境的强者,宣元昊一方无论谁出战,都有输无赢。

    正在诸人惊讶之时,酒楼的掌柜走了出来,朗声说道,“诸位,这家酒楼是青州阮家的产业”,似乎怕争执双方不清楚阮家在青州的地位,掌柜继续说道,“阮家在青州位列二等家族,诸位如果有争执的话,最好到外面解决,如果影响了酒楼的生意,或者损害酒楼的财务,诸位对阮家也不好交代。本酒楼大门前方,正好就是一座风云台,诸位可以到那去解决恩怨。”

    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五名武者虽然来自二等沧澜郡国,但在青州扶摇城,也不敢轻易招惹扶摇城的本土势力,更何况,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针对宣元昊和他身边的女伴。

    那名金丹境初阶的武者抱拳说道,“掌柜,因我们私人恩怨,多有打扰。”

    又向着宣元昊盛气凌人地说道,“既然你主动提出赌斗,我们怎可拒绝。”心里却一阵狂喜,我们正愁如何理直气壮地找你麻烦,你既然不知道天高地厚撞了进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今后到了阴曹地府,有仇有怨也别找我们,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得罪谁不好,既然敢得罪赵家之人。

    说罢,伸手一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宣元昊起身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抱拳向着满座宾客说道,“不知哪几位前辈能帮忙做个见证,既然是赌斗,自然需要裁判,万一我输人不认账呢?”说完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

    满座之人也随之哈哈大笑,不禁感叹这个年轻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自信心爆棚,很明显,这个年轻人是担心对方输了不认账,因此想找几个武道境界高超的人帮忙做见证。

    很快,满座宾客中就推选了三人担任见证人,均是金丹境修为,其中一人就是之前批评自己晚辈过于胆小懦弱以致武道之心不够坚定之人,此人姓钱,名百万,是一名金丹境巅峰的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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