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执反派Alpha

拯救偏执反派Alpha > 第29章 第 29 章

第29章 第 29 章

    副队长见势不妙,手伸到背后按住墙上的通讯器,悄悄连通总部。

    同时口中劝他道:“重阳,我们都是顾首长的部下,也算是你的叔叔伯伯,有什么事好好说……”

    顾重阳抬起枪对向他,他立刻放下手。

    “他派我来夜巡,只不过是为了找借口把我支开,这件事你们不是一早就清楚。”顾重阳的眼中流露中几分狠绝和嘲弄,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瞬间,副队长好像看见了顾枭站在自己面前。

    这种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既然你们接了这次任务,就要承担后果。”顾重阳冷冷地说道。

    能忍到现在,他已经够给这些老东西面子了。

    他用枪指了指操控台,依旧单手将少将按在台子上,对副队长说:“你,过去驾驶,否则我一枪崩了他。”

    早在来之前,顾枭就已经交代过,一旦有状况要立即向他汇报。

    副队长声音不稳道:“没有……总部的命令,我们不能擅自返航,除非是队长亲自下令。”

    话音未落,他就膝盖一弯,单膝跪倒在地,捂住胸腔痛喊了起来。

    强大的sss级信息素扑面而来,那是帝国最上层最优越的基因,让他迫于无奈地臣服在对方脚下。

    这样的绝对优势远胜于子/弹,直让他从头到脚感到深深的恐惧。

    顾重阳的枪口缓缓划过少将汗湿的脑门,黑洞洞地正对着他的头,食指扣在扳机上。

    只要他轻轻勾一勾手指头,那颗头颅就会顷刻间血花四溅、红白崩裂。

    少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在这疯小子手上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发冷,冷到浑身战栗。

    顾重阳的声音十分具有压迫感,在他头顶如丧钟般响起,慢条斯理却震慑人心:

    “最后一遍,现在返航。副队长,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我向来没有这种东西。”

    副队长忍着四肢百骸的剧痛,扶着墙慢慢爬了起来。

    此时,墙上的呼叫器连通了总部塔台。

    那边传来指挥员的声音:“夜巡船7401,接国防部通知,请即刻返航

    回华纳。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副队长瞪大眼睛抬头看了过去,顾重阳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眼底酝酿着滔天巨浪,显然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他马上按下回复按钮,颤声道:“夜巡船7401收到。”

    驾驶舱外,两排护卫队严阵以待。

    正在他们端着枪对准里面时,门突然被打开。

    浓重的战斗信息素传来,顾重阳摇摇晃晃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两排枪支同时指向他。

    面对如此多的枪,下一秒就能把他扫/射成马蜂窝,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往船舱走去。

    少将擦了擦满头的汗,手还在微微发抖。

    他弯腰捡起地上被随手扔到一边的枪,挥了挥手让众人散去:“没事,都散了吧,别围在这里了。”

    夜巡船上重新恢复平静,尽管这平静像是一层虚伪的面具,只要一点震荡就能撕扯开来。

    行星轨迹发生变化,夜巡船转动船身,缓慢地掉了个头。

    顾重阳回到船舱内,背靠着门慢慢地滑坐了下来。

    舱内没有开灯,他的面庞隐藏在黑暗中,信息素像蜿蜒的藤蔓一般,逐渐充满了整个房间。

    过了许久,他重重地一拳砸在了地板上,使得整个船舱动了两下。

    手骨传来一阵刺痛,却敌不过胸口的痛楚。

    ——最让他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顾枭开始对师远洋下手。

    当他得知师远洋被除名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揪心的疼痛——他那么渴望参赛,知道后该有多难过。

    顾重阳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事,什么是梦想,什么是追求。

    但是师远洋在和他说起机甲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比窗外的银河还要璀璨。

    那种明亮是刻在骨血里的。

    那是他热爱的事业,是他的梦想,他的追求。

    凡是他喜欢的东西,就算拼了命,顾重阳也想亲手送给他。

    而不是弄成现在这样,让他承受这些本不该承受的事情。

    他已经在黑夜之中待的够久了,唯一让他的黑夜照进一丝光亮的,就是师远洋。

    他身上有所有

    他不具有的品质,阳光、善良、满怀希望,对一切事物的新奇、美好的期许……

    顾枭怎么能、凭什么去破坏他的这丝光亮。

    他没有资格染指。

    他的通讯器被砸坏了,也不知道在房间里枯坐了多久。

    期间外面传来护卫的声音,说是把吃的和水放在门口了,顾重阳连头都没抬一下。

    他将额头抵在膝盖上,意识渐渐昏沉。

    恍惚间,又想起小时候阿宥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吃糖。

    但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毕竟在他很小的时候,阿宥就已经不在了。

    幼年的记忆里没有她身上的味道,只有无穷无尽的酒味、火/药味,和训练场的跑道被晒干的味道。

    指甲在手心里越陷越深,头痛欲裂。

    阿宥对他说:你要好好活下去。

    师远洋对他伸手说:我会带你走下去。

    而顾枭在暗处盯着他,告诉他: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抓着你一起下地狱。

    直到船身猛地震颤了一下,顾重阳才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系统全频道播报:“前方已抵达华纳,请各位乘客做好降落准备,系好安全带……”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

    国防部会议室,顾枭刚刚结束一场议会,回到了首长办公室。

    门外站着负责夜巡队的少将,见他来了,立正敬礼道:“顾首长,顾……公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顾枭点了点头,一推开门,就看见顾重阳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听见声音也并未回头。

    “你先下去吧。”他对少将道,少将又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顾枭关上门,没有说话,漫步走到窗边,和他并肩看着窗外的景色。

    夜色初临,华灯升起。

    国防部位于市中心最热闹的片区,外面是万家灯火、景象辉煌,数栋高楼平地起,夜景奢华而迷人。

    这里是华纳最繁华的权力中心,也是掌控经济和军事命脉的枢纽,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顾枭难得没有兴师问罪,也没有开口就是训斥。

    平

    声问道:“知道下个月是什么日子吗?”

    他眺望着对面的滨海大楼,眼神染上了一点惆怅:“下个月月底,就是阿宥的忌日。到时候等你空了,让管叔带你去看看她。”

    顾重阳当然记得,他一刻也不会忘记。

    因为对面的滨海大楼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他母亲的葬身之处。

    当年他们就是在那座大楼的天台上,等待着飞行器的救援。

    可是没等到救援队,却等来了傅守明带着大批人马前来捕获他们。

    阿宥为了让顾枭免受君主怀疑,抓住他的手,亲手往自己胸前开了一枪。

    当她笑着倒在血泊中时,顾枭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年轻的时候行事嚣张,当年仗着为君主做事,暗地里给陆战队下了不少黑手。

    一报还一报,傅守明本来对他志在必得,一心想回报他为陆战队所做的一切。

    但看见他大义灭亲杀了自己的妻子,反而抓不到把柄了。

    顾枭上位后,特地把办公室选在了这里,为的就是时刻铭记那一天。

    他的骄傲、他的爱情、他的宏图大业,在那天被打得粉碎,他要亲手从傅守明身上讨回来。

    顾重阳之所以没有变成和他一样,被仇恨蒙蔽双眼,是因为在认识师远洋后,他突然弄懂了自己的母亲。

    阿宥希望他好好长大、成为优秀的帝国将领,也希望顾枭忘记过往,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冤冤相报,没完没了。

    而顾枭却变本加厉,和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君主把间/谍一事压了下去,没有再为难陆战队,却被他看做是苟且偷生、不想开战的表现。

    这场争斗中,如果成功,则流芳百世,如果失败,则尸骨无存。

    他就是这么一个充满野心的人,从阿宥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没有改变过。

    顾重阳侧过头看着他,倏然开口道:“收手吧,这不是母亲想看到的,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与顾枭说话。

    顾枭有点意外地看了看他,随即笑了起来:“怎么,玩个小玩意儿还玩出人

    味来了,这么优柔寡断,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的嘲讽意味很浓,顾重阳少见地没有被激怒,“你这次又想让我做什么?在背后打击报复傅守明,还是去拜恩帮你拓展势力?这么做有意义吗,母亲能复生吗?”

    他一提到阿宥,顾枭的呼吸就乱了起来。

    他的眼里透着阵阵阴狠:“明年的演练战场,我要你杀了傅思衡,我要让傅守明知道,什么是痛失所爱!”

    “不可能,我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情。”顾重阳看着他的眼睛,果断拒绝道。

    顾枭死死地盯着他:“哦?那你连夜赶回来是又为了什么呢?让我猜猜,是怕你那小玩意儿退赛伤心?”

    顾重阳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道:“爸,你别动他,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这是阿宥死后,他第一次叫顾枭爸爸,说出来的话却也最不留退路。

    顾枭看了他几秒,突然狂笑起来:“好好好,你果然没让我小看。重阳啊,你太像我了,你越是这样,我越不想放过你,该怎么办呢……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他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顾重阳转过来面对着他,父子俩剑拔弩张,气氛恐怖。

    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那你可以死了这条心,我永远不会变成像你一样的人。”

    两人望着彼此,如同在照镜子,却又都想一拳打碎那面镜子。

    顾重阳从脖子上扯下了什么东西,走到桌前,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铭牌落在桌面,发出叮咚一声脆响,带着他的体温,躺在冰凉的实木上。

    “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这个还给你,也还给妈妈。”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顾枭一个人在房间里站了很久很久。

    里面传来哗啦啦东西碎裂的声音,外面的守卫面面相觑。

    -

    师远洋用手推车推着一个大箱子,被国防部站岗士兵拦在了门外。

    “大哥,这真不是危险武/器,都没通电呢。”他手舞足蹈地解释道,“南老师和许助理在行政楼等我,要不你给许助理打个电话确

    认一下?”

    士兵端着枪看了他一眼,说:“已经派人打过去了,你在这儿等着。”

    师远洋焦躁地抓着推车扶手:“麻烦快点,都要下班了。”

    一辆车驶了过来,大门护栏自动开启,两边的士兵同时敬礼。

    师远洋让了让,站在两米高的箱子后面,那辆车开了出去。

    终于,里面的人走出来道:“你叫师远洋是吧?”

    他点了点头:“是的,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那人说:“进去吧,许助理说要下班了,让你出来的时候再登记,在行政楼八楼。”

    “好的,谢谢。”师远洋高兴地推着车跑进大门里。

    他内心急切,等电梯的时候都走来走去。

    好不容易上了八楼,正好看见许攸穿着白大褂从实验室走出来。

    师远洋挥了挥手,跳起来道:“许助理,我来了。”

    许攸打发了旁边的人,摘下手套伸手道:“你好,师同学,抱歉,刚才有个实验没做完。”

    师远洋握了握他的手,手掌柔软温暖,标准常年包养的机甲师的手。

    他看了看周围,没看见南琛。

    不过也是,南琛那种身份,肯定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在这儿的办公室都是临时的。

    许攸说:“零件升级好了?”

    师远洋想起正事,点头道:“升好了,请许助理检查。”

    许攸随口道:“先放这儿吧,我等会儿找人推进去,明天检测,现在大家都下班了。”

    师远洋难免有些失望,本来还以为他马上就会检测结果。

    许攸又看着他道:“听苏荷说,你想当我的助理?”

    师远洋噎了一下。

    什么鬼,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级别越高的机甲师,往往身后跟的助手越多。

    比如像南琛,他的总助是许攸,许攸又带了五个助理帮他工作。

    而身为南琛徒弟的师远洋,自然也是他的助手,他自己名下也有四个助手。

    不过按照这一世师远洋的身份来看,能给许攸当助手已经是天大的荣幸。

    因为他一般只要精神力s级的学员。

    他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师远洋自然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干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非常愿意。”

    许攸了然一笑,推了推眼镜道:“有你这句话就行。”

    不知为何,师远洋总觉得他在打什么主意。

    但许攸又和他聊了几句,就把他打发回去了。

    师远洋摸不清他的意思,也没法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好回去等消息。

    许攸回到实验室内,一艘高达十多米的星盟飞船正在制造中。

    南琛背着手,看着大屏幕上的参数,见他回来了,问道:“去哪儿了,还拖了个箱子回来。”

    “刚才那小孩儿来了,说是滑翔翼改造好了。”许攸笑着说。

    南琛点头道:“一天时间,别的不说,态度可以。”

    许攸赞成道:“挺用功一孩子,不过棱角太重,还需要打磨打磨。”

    给他当助手刚刚好。

    师远洋腰酸背痛地回到学校,在通讯器里安抚了苏荷一阵,让他别担心。

    刚到宿舍门前,一个黑影就扑了过来。

    他吓了一大跳,正要大声喊人,那影子就一把抱住他。

    鼻端传来熟悉的白松香混着酒味,师远洋的喊声卡在喉咙里,不确定地说:“顾、顾重阳?你回来了?”

    顾重阳整个趴在他肩膀上,下巴抵住他的后背,嘴里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你喝酒了?我的天,怎么喝成这样……”师远洋用力撑住他,才没有两个人一起倒下去。

    这人平时看起来消瘦,其实重得可以。

    一股浓烈的酒味随风飘来,师远洋想推开他把他扶住,但奈何顾重阳就跟找到了称手的抱枕一样,搂紧他死活不肯撒手。

    “你先……先松一下,我扶你上去躺会儿,趁现在阿姨去吃晚饭了。”师远洋做贼似的瞄了瞄宿管阿姨的房间。

    见里面没人,赶紧趁机把顾重阳的胳膊搭在自己手上,溜进了宿舍楼。

    他艰难地扶着顾重阳,一手打开门,然后迅速关好,生怕这家伙的信息素传遍走廊。

    幸好曲小北明天才回来,不然顾重阳就只能在楼下吹风了。

    他把人放在椅子上,顾重阳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苍白的脸颊红得像发高烧,薄薄的嘴唇紧闭,眉心微微蹙起。

    长长的睫毛低垂,下颌线流畅且锋利,脑袋耷拉着。

    他这幅束手无力的样子,看得人太想为所欲为了。

    师远洋按捺住怦怦直跳的心脏,拍了拍他的脸颊道:“喂,你不是下周才回来的吗,怎么一声不吭就跑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顾重阳原本闭着的双眸,忽然间睁开了。

    他的眼睛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偏狭长却又不过分细窄,有点像桃花眼却又不过分风流。

    冷漠和**结合,不沾俗尘和风情俱露相融,让人一眼就沦陷在其中。

    尤其是现在,他带着几分醉态,辨认着眼前的人时。

    “师……”薄唇动了动,眼中罕见地出现一丝迷茫,似乎在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小朋友。

    师远洋心中邪念顿生,一股蹂/躏他的想法像雨后春笋般,按不住地疯长。

    “师什么师,”他恶狠狠地靠近,捏住他的下巴道,“你这个乱喝酒的小a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