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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阿翠

    漆黑的祠堂后,一个人影正在探头探脑的观察着大门外的一切。

    此时他已经穿好了衣服,也把杜岩房间内自己留下的东西统统收拾干净了。他已经在这里观察了很久,发现不是杜岩他扑通扑通跳个不听话的心脏才安生了一些。

    而他,就是纪纯。

    半个时辰之前,他还在杜岩的房间。他睡着杜岩的床,枕着杜岩的枕头,而旁边则是杜岩的老婆阿翠。

    当时杜老爷找到纪纯的时候纪纯来到杜府还只是为了钱,能每个月只是做做样子忽悠那个老头子就能拿这么多的钱,这才他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不过纪纯很好色,每次拿了钱都会到上水镇的妓院去潇洒几天。

    直到他那一天看见阿翠。

    “纪先生,您一定累了,喝点茶水吧。”

    当时纪纯刚刚煞有介事的做完法事,此时杜岩的夫人前来给自己斟茶。杜岩是杜老爷的儿子,不过他跟自己夫人关系并不和睦,导致阿翠也一直都很寂寞。当时纪纯已经憋了很多天,正准备今晚拿了钱就离开破酆镇到上水镇去潇洒,结果看见阿翠的第一眼,他就怔住了。

    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纪纯目不转睛的盯着阿翠,阿翠似乎意识到了纪纯的失态,羞的赶紧低下了头。正是这低头娇羞的样子,更加让纪纯喜欢。

    “想不到杜府还有这样的美人,跟那些烟花之地的女子比起来,可真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

    之后纪纯从丫鬟那里了解到,杜岩这个人信佛,不近女色。而且和阿翠相敬如宾,甚至都很少同床而睡。知道这个消息,更让纪纯激动。有这样的美人居然还要信佛,实在是太浪费了。

    在一次杜老爷出门的时候,纪纯打起了阿翠的主意。

    因为杜老爷对纪纯一直都很尊敬,让下人们看在眼里,他们自然而然也对纪纯更加尊敬了。因此,当纪纯开始时刻关注着阿翠的时候,丫鬟小桃就开始了出谋划策。

    “夫人最近都很少出门的,一直闷在屋里刺绣。”小桃的言外之意是正常情况下,纪纯都是没有机会得手的。

    纪纯听后很失望,看见纪纯的神情,小桃马上说道:“不过夫人刚出嫁的时候,很喜欢风筝。”

    “风筝?”

    “嗯,最近的天气很适合放风筝。”

    “可是,我总不能在杜老爷面前跟他的儿媳妇一起去放风筝吧。”

    “这个纪先生大可放心……”小桃狡黠的笑了笑,说道:“过几天老爷会离开破酆镇几天。”

    “哦?”纪纯一听,立刻乐开了花。

    “杜老爷每年的这几日都会到上水镇跟过去的同僚小聚。”

    就这样,在这次杜老爷离开破酆镇之后,纪纯终于找到了可以接近阿翠的机会。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蝴蝶在花园里翩翩起舞,蜜蜂在辛勤的飞来飞去去。整个院子里都弥漫这一种春天特有的迷人气息。

    而当阿翠走出自己的房间时,纪纯才觉得,春天再迷人,也无法跟眼前的阿翠比拟。

    “夫人!在这里。”

    小桃举起风筝,在头上摇了摇,阿翠看见风筝的时候,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笑容。

    阿翠笑盈盈的走来,接过风筝,说道:“真是许久都没有方风筝了。”

    “对啊,我也很久没有看见夫人你笑过了呢。”此时小桃给藏在树后的纪纯使了个眼色,让他藏好。

    “老爷觉得我一个已婚的妇人再玩孩子玩的东西有些不太稳重,所以我还是……”

    阿翠脸上的笑容褪去,刚要把风筝还给小桃,小桃立刻又把风筝还了回去,说道:“老爷那把年纪,当然不会懂这风筝的好玩之处,也正常。不过这几日老爷都不在家,夫人就是玩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可是……”

    看阿翠在犹豫,小桃立刻跑了起来,将风筝放飞了起来。

    风筝顿时飞起,已经飞到了屋顶那么高。阿翠一脸羡慕,却迟迟没有走过去拿起风筝线,这时小桃兴奋的跑了过来,一把将风筝线递到了阿翠的手中。

    “夫人,快,你看,飞那么高了。”

    阿翠手拿着风筝线,一动不动。这时风筝眼看就要掉落下来了,阿翠终于跑了起来,将手中的风筝线一圈一圈放了出去。

    此时纪纯在树后看着阿翠迷人的笑容,不由的看醉了。

    阿翠一边跑,一边望着天空的风筝,她已经许久都没有笑过了。出嫁之前,她也是个贪玩的孩子,孩子们玩的一切,她都喜欢。可是自从出嫁之后,住到这杜府上,一言一行都要被限制,虽然自己不喜欢,但身边每个人都这么教自己,倒让自己觉得的确是自己的不对。久而久之,她只好遏制自己的天性,遂了大家的愿。

    做一个妇人该有的样子。

    既不用洗衣做饭也不必相夫教子,又不能玩自己想玩的东西,但除了这些还能做什么呢?

    刺绣,这本是自己最不喜欢的东西。但身在闺房,又不能出去随意走动,还能做些什么呢?慢慢的,她找到了刺绣的乐趣,也变成了老爷眼中称职的儿媳妇。

    可是她不喜欢,这一切她都不喜欢。

    也只有今日放风筝的时候,她才觉得做回了自己。

    忽然,一阵大风袭来,风筝不容易控制,渐渐飞向了树梢的方向。阿翠害怕风筝挂到树上,慌张的跑开,可这时为时已晚,风筝一下子就挂到了树上。

    “哎呀,夫人,风筝挂到树上了。”小桃虽然看起来是一脸担忧,但随后马上又看向树后,正好和纪纯四目相对。

    纪纯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假装路过,看了看树上的风筝,说道:“哎呀,这风筝真好看,可惜。夫人,我帮你去取下来吧。”

    “啊?纪先生。这多不好意思,让阿福去取就好了。”阿翠看见纪纯的时候,心脏就开始碰碰跳。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接触过下人之外的男子,甚至是自己的丈夫。

    况且她明白,这个男人似乎对自己有着某种想法。

    “能为夫人这样的美人效劳,是在下的荣幸。”

    纪纯说出这句话之后,马上便爬上了树。但阿翠却依然在回味这句话,他究竟是何用意呢?

    不一会,身手矫健的纪纯拿着风筝从树上跳了下来。

    “夫人,你的风筝。”

    纪纯将风筝交到阿翠手中的时候,刻意用手触碰到了阿翠娇嫩的小手,阿翠的手瞬间弹开,脸也开始变得红扑扑的。她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谢过纪先生。”

    看到阿翠如此的千娇百媚,纪纯更是再也忍不住。加上刚才肢体的接触,倒让他更加胆子大了起来。

    “夫人,我看你好像很擅长放风筝,在下也很喜欢,不如我们一起放吧。”

    “啊?”

    纪纯的这一招让阿翠无法招架,正在思索着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小桃的助攻已经来了。小桃拿着另一个风筝跑来,说道:“好啊,大家一起玩才好玩嘛,纪先生,这个给你。”

    “谢谢小桃。”

    纪纯斜眼看了看娇羞的阿翠,将手中的风筝抛了起来。很快风筝随风而起,纪纯一边后退一边将手中的线放出。

    “好高啊,好厉害!”

    小桃一边欢呼一边走到了阿翠的旁边,说道:“夫人,你也快放嘛,你看纪先生放那么高,不如你们来比一比?”

    “小桃……”

    “来。”

    小桃说着将阿翠手中的风筝抛了出去,为了使风筝飞起来,阿翠下意识的开始放开手中一段一段的风筝线,看见风筝飞起来之后,阿翠顺其自然的跑了起来。

    两个人在院子里放了一下午风筝,也熟络了起来。但太阳很快就落山了,两个人都觉得这时间过的太快了。

    阿翠将风筝收回,把线一段一段缠回来,这时纪纯走过来说道:“和夫人一起放风筝真的很开心。”

    “我……我也是。”阿翠吞吞吐吐说道。

    阿翠见两人都太墨迹,心直口快说道:“既然两位都意犹未尽,那不如明日我们继续?”

    “我同意。”纪纯马上说道。

    此时纪纯和小桃都盯着阿翠的嘴唇,期待她的回答。阿翠犹豫了一会,随即说道:“那好吧,明天见。”

    就这样,纪纯获得了更多跟阿翠单独在一起的时光。每次小桃将两人撮合到一起之后便会离开,留二人世界给他们。

    几天后,在纪纯的猛烈攻势下,阿翠终于妥协。纪纯也如愿以偿的在杜岩的床上睡了一夜。

    至于杜岩,听说他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一直在外很少归家。这也给了两人更好的相处机会。

    不过从那段时间之后,阿翠发现自己的丈夫杜岩似乎更加信赖佛法了。因为他不但会时常进出附近的寺庙,甚至连自己的家中都放上了蒲团供自己打坐之用。而他的书房里,佛经也渐渐多了起来。

    不过这些都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会考虑,在杜岩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阿翠自从和纪纯有了第一次之后,许久没有体会过男女之事的她日渐沉迷,于是两个人如胶似漆,也变得愈加放肆。毕竟杜老爷已经老眼昏花,也无瑕顾及到他们。而杜岩也从来不会过问家中之事。

    纪纯觉得这破酆镇简直成了自己的天堂,不但可以拿人家的钱财,还可以睡人家的妻子。不过他也会偶尔担心,偶尔愧疚。就比如今晚来说,当两个人鱼水之欢之后,纪纯很快就睡了过去。睡梦中,纪纯梦到了削发为僧的杜岩来找自己,非要逼自己背什么佛经。无论自己躲到哪里,对方都能找到自己。就在自己拼命想逃离杜岩的时候,他才猛然惊醒。

    当他惊醒后才听见,外面居然有动静。

    这大半夜的居然有人在外面走动,这让他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阿翠也吓得赶紧穿上衣服坐了起来。因为杜岩很少会回来跟妻子同床共枕,两人也日渐大胆起来,所以这卧室里都留有很多纪纯的东西。刚刚听到声响之后,两个人都以为是杜岩回来了,两个人立刻开始手忙脚乱收拾东西,把纪纯的东西都打包从窗户扔了出来。

    “你快去看看,是不是杜岩回来了。”

    纪纯没有回答,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他擦了擦汗,穿上鞋子,蹑手蹑脚的跑到了院子里。

    可走到院子他才发现,这声音来自院外。而且似乎还是好几个人在交谈,于是便躲在祠堂后偷听起来。

    等听了一会他才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是鲁玄灵来找管家借钱。她借钱也是来找自己帮他带出破酆镇。

    纪纯终于松了口气,但他不愿再听下去了,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钱到底是谁出的他才不管,他只要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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