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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消失的地窖

    由于双方的话发生了巨大的分歧,为了让鲁玄灵改口,三人再次来到了树林中。那天夜里,苏懿跟方一就是看见燕七从这里走向树林,又在树林中消失的,要说燕七进入地窖,也的确是推测,因为当时他们二人的视力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可以在漆黑的夜晚看到远处的一切。

    三人路过除妖屋,来到了燕七和方一当时发现地窖的地方,两人看着地面不禁目瞪口呆,因为当时的那口地窖,居然不见了。

    “哪里有地窖呢?”鲁玄灵疑惑的问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方一惊的说不出话来,蹲在地上抛开地上的泥土,发现地上的泥土也是很实的,并不像是临时将地窖埋了起来。

    “所以,两位是不是那天夜里看见郭净心的驱魔仪式受到了惊吓,而产生了什么幻觉?”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苏懿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时,苏懿注意到了草丛中的陷阱,这是猎人抓捕野兽或者小动物所设置的简易陷阱。只是一个绳索,苏懿曾见过这种陷阱,若兔子或者某些小动物不小心猜中,想要挣脱时绳索便会越来越紧,最终他们只能无奈的等待猎人的到来。

    “是王二的陷阱。”鲁玄灵捡起绳索,推断着说。

    “王二?”苏懿问道。

    “嗯,是镇上的猎人。他时常在这一代捕猎,每次捕到猎物都会与大家分享,我也曾吃过他做的兔肉。”

    “当晚我们的确看见一个人影来到了这里,就消失不见了。所以我们才认为他是下了地窖,可若这里没有地窖……不然我们找这个王二问问?”苏懿分析道。

    “也好。”方一重重的点了点头。

    王二的宅子在破酆镇的半山腰上,三个人来到这里已经是筋疲力尽。在一条崎岖的羊肠小道的尽头,三个人来到了王二的院子。这座院子的围墙全部由石头垒成,院门是用荆棘捆绑编织而成。在房屋的窗口,吊着各种动物的皮毛,有狐狸,有狼,甚至还有金钱豹。

    方一推开院门,三个人走了进来。此时屋内没有一丝动静,鲁玄灵说道:“王二叔叔恐怕还在睡大觉呢,他习惯夜里去捕猎。”向两人解释一句之后,鲁玄灵冲屋内喊道:“王二叔叔!”

    “谁?”话音刚落,屋内立刻传出了回应。

    很快,从门口走出一个虬髯大汉,这应该就是王二了。他浑身穿着动物皮毛缝制的衣服,一头花白的头发乱的像鸟窝一般。他此时面容带着怒火,显然是不满三个人打搅了自己的美梦。

    “王二叔叔,是我。”

    “灵儿,你……”王二本来还是面带笑容,但看见另外两个从未谋面的外乡人,脸上立刻又露出了不悦之意,“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到我们这里来是要做什么?”

    “我们……”苏懿跟方一对视一眼,说道:“我们的朋友燕七近日不幸亡故了,这位是衙门的捕快,我们是负责调查这起案件的。”

    “燕七?哼,那小子,真是死有余辜。”

    “王二叔叔,为何这么说?”

    “半年前,我捕到那只金钱豹的时候,到镇外换了些钱,当时小镇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那燕七自然也就知道了,我平时跟这小子唯一的共同爱好就是喝酒了,所以那天我们在林子里喝了一坛他送我的上好女儿红。后来我喝醉了,他还把我送回了家中。”

    “之后呢,发生了些什么?”苏懿急切的问道。

    “之前的第三天,我卖花豹的钱就不见了。我料想一定是那小子给偷走了,虽然当时他到我家的时候钱还没少,但我认为那会他是到我家踩点的。”

    “那您的钱是如何丢的呢?后来还有别的人到过这里吗?”

    “不知道,那天我出去打猎,回来就看见家里的门锁被打开了。一定是燕七干的,后来我还听赵云录提起过,燕七到他家里也偷走一块祖传的玉石。”

    “门锁被打开的话,锁是被撬开的吗?”

    “不,是打开的。”

    “但是他是没钥匙的吧?”

    “这样的惯犯,应该是会开锁吧。”

    苏懿想了想随即问道:“那个假的郭净天被郭净心超度的那晚,你在哪里?”

    “那天晚上……”王二皱眉想了想说道:“那天夜里我在林子里打猎。”

    “那天夜里你到过除妖屋附近吗?”

    “到过,当时我正在追着一只兔子,可是当时天太黑了,追到除妖屋附近就找不到了。于是,我就在那个地方下了一个陷阱。”

    “哦,我明白了!”鲁玄灵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那天夜里你们看见的人影应该就是王二叔叔吧,你们所看见的人影在那个地方消失,应该是王二叔叔蹲了下去设置陷阱。”

    面对这样的说辞,苏懿无法争辩,因为当夜他们所发现的地窖真的不见了,而王二所说的也正好可以解释当晚的疑虑。

    从猎人王二这里离开之后,鲁玄灵一直主张燕七是也许是到谁家盗窃才被人关进地窖闷死的。

    “镇子里有地窖的人家多吗?”

    “有很多。”

    “啧啧,这可难办了。”

    方一附和着说着,但对于这样的推论苏懿是毫不相信的。而且他总觉得,现在的鲁玄灵一直在把他们往错误的调查方向上引。

    张府中央的小亭子内,张延内急的满头大汗,正在批注账本。批注了几处之后,他气愤的撕下一页捏成一团扔进了池塘了。他的父亲张普虽然早年靠经营布匹起家,但因当年一次大火导致他损失了大量货物,并且未能暗示提交货物的合作方也不再跟自己做生意。现在已经十年过去了,虽然在外人看起来他们家中还是富甲一方,但只要他跟他的父亲才知道,他们的债台高筑,已经不堪重负。

    自那时起,父亲张普一病不起,这样的烂摊子就这样被交到了自己的手中。好在父亲还有一跟最后的救命稻草——郭净心。因此,他决不能让郭净心发生任何意外。

    此时村长笑眯眯的顺着小道走了过来,看见张延内似乎在气头上,也没敢先开口,就在一旁候着。

    直到张延内批注完了账本,才斜眼看了看村长问道:“那件事安排的怎么样?”

    村长早就迫不及待,因为他自认为自己这件事办的极其妥当,立刻回应道:“鲁玄灵那丫头,这次很配合,现在他们正在查燕七是死在哪口地窖里呢。那林中的地窖,我已经命人填平了。是将别处的土堆整体移过去的,所以根本看不出什么。”

    “你这老头子,终于聪明了一回。”

    “不过,那丫头这次为何如此配合我们?之前她还一直很抗拒……”

    “这点你都想不通吗?因为她也害怕郭净心发现真相,因为那样的话那小子还会接受我们的照料,接受我的医师给他治疗吗?或许,还会做成更出格的事情。”

    “也对,所以现在我们整个小镇的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屁话!我们现在是一致对外!”

    “哦哦,对,一致对外。”

    “那燕七的案子,能蒙混过关吗?”

    “少爷放心,人证物证以及杀人凶手我都已经准备妥当。”

    “嗯,这次办的不错,一会你跟阿福去粮仓领二两米。”

    “谢少爷。”

    村长一听要赏自己米,立刻乐开了花,屁颠屁颠跑出去找阿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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