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上男主了怎么办?[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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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一意对他好

    那本书里,从来没有提到过殷凤音曾嫁过的那个丈夫,她仅仅是煊赫张扬地摆开属于安国长公主的仪仗出场过一回,替男主解围,此后便只剩下一个名字,再往后头,就没有出现过了。

    原身的记忆里也没有自家姐姐前一段婚姻相关的片段,从殷凤音那略带嘲讽的陈述中来看,那个“姓蔡的”多半也是个旧时代标标准准的渣男。

    很明显。

    姐姐她并不是能容忍旁人渣到自己头上来的脾气。

    从御马苑回来的路上,殷盛乐哪怕心里对姐姐的过去好奇到心肺里都仿佛有双猫爪在挠,他也没冒失地询问出声,转而说起了不久前孙兴说的事情:“姐姐,我先前遇见一个鬼祟的小太监,他说王济王保两兄弟原本是因为家贫才不得不净身入宫,后来.......”他略过王济之死,“现在他们家里比过去要宽松得多了,是不是姐姐或者娘亲给他家里送了东西呀?”

    殷凤音诧异地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从前的殷盛乐可从来不会关心这些的,她略加思索,反问道:“怎么想起这个了,怎么不去问娘亲?”

    “娘亲不会跟我说这个的。”殷盛乐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着姐姐。

    他大概已经猜出来,王家发的那笔横财并不是来自商皇后和殷凤音,当然也不可能是皇帝,如今有此一问,不过是习惯性地想要再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罢了。

    殷盛乐摆出软萌好奇的神态,仗着年龄的优势,和无往不利的厚脸皮,牵着姐姐的手开始撒娇:“姐姐就告诉我嘛。”

    殷凤音一弯眉毛:“你这次病了一场下来,倒比从前长大许多。”

    殷盛乐不好意思地挠头。

    “按理说,这些事情不该你掺和的,娘亲她不愿跟你讲这些,也是为了你好,怕再吓着你。”

    “但我总不能被人给算计了,还要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吧。”殷盛乐仔细想过,商皇后对自己这个儿子的保护欲十分强烈,甚至达到了偏执的地步,假若自己就像现在这样直愣愣地去问,那肯定会被商皇后打太极遮掩过去,甚至搞不好她还会牵连自己身边的宫人,认为是他们没伺候好自己,不能叫自己开怀,反而让自己一直惦记着那个用自尽来栽赃的小太监。

    相比起来,询问年轻且作风强硬还十分宠溺弟弟的殷凤音,成功率会比商皇后大得多。

    殷凤音捏着弟弟的小肉爪子,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事发之后,母后与我都曾给王家赐下过东西,但与王保拿进宫来的那些并不能对得上,有另外的人给了王家一大笔财物,母后只追查到那笔财物是从宫中出去的,至于是出自哪一位的手,如今还未能有定论。”

    殷盛乐双眼一亮,正当他又准备再多问几句的时候,被殷凤音从荷包里掏出来个糖球堵住了嘴:“行啦,你也别太挂心这事,小心晚上睡不好,以后就长不高了。”

    殷盛乐咬着口中的糖球连连点头。

    殷凤音将几个小家伙送进重华宫,看着秋容姑姑出来接人,才带着孟启转身离去。

    “小七真的是长大了许多。”她叹道,“放在从前,他是不会想到这些的,更不会因为旁人的话就改变自己的想法,沈家那小子今日跟着你学马,你觉得他性子如何?”

    “是个很聪明的小家伙。”孟启温声回答。

    “连你都觉得他聪明?”

    “是啊,殿下,沈家小子只是看了一遍旁人如何驭马,他自己就能有模有样地学了去,且他虽是头一次驭马,却挑了一匹十分温顺地,很适合自己的马来,而不是像咱们七殿下一样,非要倔着。”

    殷凤音又想起弟弟可爱的小脾气,不由笑出了声:“听起来是个好孩子,这样的好孩子放在小七身边,我也放心了,先前娘亲还担心沈家小子会不会太得小七看重,以至于本末倒置......如今看来,他既然是个办事妥帖的聪明人,就应该知道咱们的底线在何处。”

    被殷凤音评价为办事妥帖的沈徽现在正跟她弟弟躺在一张床上。

    唯有陈平暗自嘀咕了两句不合规矩,随后被殷盛乐一唤,就巴巴地为两人送来入寝时要穿的寝衣:“沈公子明日想穿哪件衣裳,奴婢这就给您拿过来。”

    “任意就好,劳烦公公了。”沈徽自从上一次跟殷盛乐睡了一个被窝之后也放开了许多,他只是象征性地推拒了几句,就从善如流地换好寝衣,跟殷盛乐一起坐到床上。

    既然要抱大腿,那当然是跟大腿越亲近越好了。

    沈徽暗暗下着决心。

    他一定会让七殿下知道,自己是一个有用的能臣,若是七殿下今后登基为帝,满朝上下具是能人异士,自己岂不是就要被挤到旁边去了?

    沈徽很清楚,这世上很多东西不会自动送到你手上,非要你亲自去争取追求才行。

    七殿下能听得进自己的劝已是一重意外之喜,他如今却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

    床帐放下,宫人吹熄了灯。

    昏暗的床帐之内,殷盛乐往里头挪了挪,再拍拍自己手边的位置:“你睡进来些,免得明早又像上次一样,差点儿就被我挤下去。”

    “是。”沈徽小心地躺在跟殷盛乐一掌之隔的位置。

    殷盛乐感觉自己身旁的床铺微微陷落下去,他盯着漆黑的帐顶,不知看了有多久,终于再忍耐不下去了,一翻身,让自己能隐约看见沈徽平躺的轮廓:“阿徽,你知道那个姓蔡的是怎么回事吗?”

    沈徽的声音依旧十分平缓,但还是刻意地放低了声音:“殿下,关于长公主与蔡侯之间的事情,臣也只是在宫外时稍微听说过些传闻罢了。”

    “那你给我说说,我保证不告诉旁人。”殷盛乐贼兮兮地说完,拔高了嗓音,“陈平!”

    床边传来一阵稍显慌乱的衣料摩擦声,随即陈平的声音响起:“殿下有何吩咐?”

    “你出去,去外间的榻上睡,一想到你睡在我旁边,本殿下就睡不着。”

    陈平闻言顿时苦了一张脸,十分委屈地抱着被褥去外间了:“殿下您可得早点休息,沈公子也是,您......劝着殿下些,别聊太晚了。”

    他可不敢把殷盛乐跟沈徽之间的对话透漏出去,安国长公主虽是女子,却心胸宽阔,哪怕她知道自己弟弟在跟人打听自己与蔡侯的事情,她多半也是笑笑就过去了;但七殿下不一样啊!

    今天守夜的就自己一个人,若是走漏风声,那他是会把自己吊起来抽一顿,还是叫人扒了自己的皮呢?

    陈平轻轻拉上房门。

    听见他出去了,殷盛乐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坐起来:“现在就咱们两个了!”

    沈徽也学着他的模样坐起来,却还是伸手捡起被殷盛乐抛开的被子,再给他披在肩上:“夜里越来越凉了,殿下不可轻忽贵体。”

    殷盛乐拉着被角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

    “臣在家中时,虽不受重视,但也刚好没什么人会专门盯着,所以臣就常常自己悄悄跑出去,关于蔡侯与长公主的事情,就是在市井间听说而来的。”

    这个“市井”却又不是皇城中平头百姓的那个市井。

    与临川侯府毗邻的,大多还是勋贵官宦之家,沈徽年纪小不起眼,常常不经意间就听到了许多八卦。

    “长公主殿下是在本朝建立后二年下嫁蔡侯的。”

    蔡侯,名为蔡光达。

    乃前朝降臣,因为开城门有功,所以封了个只有一代的侯爵。

    “殿下与蔡侯成婚后,三年无孕信,蔡侯家中的老夫人忧心子嗣传承,曾往公主府里送过妾,却被蔡侯亲口拒绝了,而长公主又在那之后的一年里生下了小郡主,小郡主生来体弱,臣听闻,那是因为长公主被蔡侯气得动了胎气,早产的缘故。”

    “动气,早产?”殷盛乐联系殷凤音说的那些话,已经基本能还原出来了,“是不是那姓蔡的明面上拒绝他娘安排的妾室,假装只爱我姐姐一人,背地里却置了外室,还想让我姐姐认下那个外室生的孩子?”

    沈徽点头,又突然想起室内太暗,自家殿下怕是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于是出声道:“是的。”

    “真真可恶。”殷盛乐捶了一下床垫。

    沈徽继续说道:“蔡侯东窗事发后没过多久,小郡主就因为体弱而夭折,陛下下旨允许长公主与蔡侯和离,而长公主在和离的当日,便带领府兵打上蔡府,将蔡侯......”

    他诡异的停顿引起殷盛乐的注意:“姐姐把他怎么了?”

    沈徽干咳两声:“这......”

    “不好说么?”

    “倒也不是。”沈徽有些纠结。

    “那你说呀,我保证不让第三个人知道是你告诉我的,好阿徽,说嘛说嘛。”

    沈徽深吸一口气,他感觉到有一双小手已经越过被子,往自己胳膊上抓住了,像奶猫似的挂着,他脸一红,道:“蔡侯他,现在已经不能人事了。”

    殷盛乐“哇”了一声。

    沈徽立刻接着说:“还有那个怀孕的外室,听说也被当场吓晕,腹中的孩子也没能保住,蔡侯这一回可算是赔大了。”

    “是呀,断子绝孙呢。”殷盛乐并不觉得蔡侯有什么值得自己同情的地方,他只想给剽悍的姐姐大人叫几声好。

    娶了公主还不老实,落到这个下场也是他该得的。

    心中暴戾的情绪一闪而逝。

    殷盛乐拉着沈徽的胳膊,很自然地钻进他的被窝里:“要是我日后娶妻了,才不会要纳旁的女子呢,我就一心一意地对他好!”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你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做到哦,殷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