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把小姑娘给抱起来,焦急地说:“兰兰,别闹了,跟姑姑回家吧,你要走丢了,你妈妈该有多难受。”
公交车后座的一个拎公文包的男子走近车门,看样子是要下车,可他却出其不意地问女郎:“你既是这小姑娘的二姑,那我问你,她多大了?在哪里读书?学习成绩如何?父母叫什么名字?”
女郎毫不犹豫,流利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旁边有人说:“我说你警惕心也太高了,瞧人家什么都能答对,肯定是亲二姑。”
男人却意味深长地说:“知道小孩所有情况的,不止是小孩的亲戚,还有可能是人贩子!”
听到“人贩子”三个字,女郎脸色惨白,那男人“刷”地亮出警.官证:“小姐,为证明你的清白,跟我走一趟。”他又看向刚刚那个“小偷”:“还有你这个同伙,跟我一起走。”
一次次绑架拐骗小女孩失败,让袁梦璐百思不解:为何以前出手都是百战百胜,现在筹谋的再严密,都被识破了。
而且不论在什么地方哪个城市,好像随处都有警.官待命,把实施拐骗的人抓个正着。
幸好,那些人不属于杀手团体,都是些利欲熏心被收买的人。否则,这损失可就大了。
思来想去,应该是之前绑架小女孩的案件太多,让警方提高了警惕心,对有被绑架可能的小女孩们严加保护。
为避免被警方顺藤摸瓜地找到自己,还是先消停一段时间。
自己策划的事情搞砸了,输的一败涂地,袁梦璐想隐瞒也不行。潘烨明得知情况后,倒没有骂她,只是对她的态度明显冷淡了很多。
袁梦璐伤心之余,再一次看清,虽然潘烨明私下也说过爱她,甚至给她许多亲密的称呼,可心里,只把她当颗可利用的棋子。
心情差,她看安舒袖便越来越不顺眼。
正想着如何找安舒袖的碴儿,潘永昌来了个电话,说自己身体不适,家中的佣人伺候不力,指名道姓要安舒袖去陪他说说话,他心情会好很多。
潘永昌的话,袁梦璐可不敢反驳。非但不敢反驳,在安舒袖走的时候,还千万叮嘱,要她向潘永昌转达自己的问候。
潘永昌的住宅,可和潘烨明住的地方大不相同。
只是栋小院,有个简易的花园,并一栋二层小楼。虽然面积和那些几室几厅的住宅比起来算挺大了,可看上去没有一丝富丽堂皇的气息,若不是处在城市之中,简直和农家小院一般无二。
看来是潘永昌生性朴素,无怪乎他对穷奢极侈的袁梦璐各种挑刺了。
伺候潘永昌的,只有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保姆,穿着打扮亦很朴素,气质里透着淳朴,安舒袖想起国产老电影里的女性角色。
待人倒是很热情,自称在潘家工作了十几年,应该是潘永昌的亲信。
时间正是黄昏,小院里的花草都沐浴在绚丽的霞光之中。不过是些平常的植物和果树,亦没有经过园艺师的修剪,姿态显得杂乱而自然。可看在眼里,竟比那些经过细致修剪失去了天然韵味的花草舒心些。
潘永昌正坐在葡萄架下喝茶,还是初春,葡萄藤上只有青翠的小叶片。安舒袖见他精神抖擞满面红光,可不像身体不适的样子。
“潘叔叔,你身体不是很好吗?”
潘永昌哈哈一笑,对女佣说:“张姨,带她上楼去。”他又对安舒袖孩子气的眨了眨眼睛:“张姨是自己人,你说话做事不用避讳她。”
张姨带安舒袖上了二楼,打开一扇房门。环境布置的虽然简单,却很温馨。临窗的书桌上,摆着一瓶喷香吐艳的紫玉兰。安舒袖目光不由定格,她最喜欢的花儿,潘家的花园里种植了诸多名贵花草,却唯独没有紫玉兰。
想来是袁梦璐知道她喜欢紫玉兰,她最喜欢的,袁梦璐自然就厌恶了。
她走到书桌前,伸手拨弄紫玉兰娇艳的花瓣。应该是刚刚晒过水,花瓣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水珠。安舒袖深吸一口气,淡雅幽香的气息吸入鼻端,让她的身心仿佛被净化了一般。
蓦然,背后有低沉却清晰的男子声音在说:“怎么,你重色轻友,看得见花看不见我。”
是宋卫晞的声音!安舒袖震惊的回过头,那张床头雕花线条弯曲优雅的白色双人床上,躺着的人,可不是宋卫晞吗?
这才过了几天,他就出院了吗?
那一刀子没有伤及心脏,可流的血也不少,刀子也扎的挺深,他怎么能出院?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宋卫晞倒看不出丝毫的憔悴虚弱的病态。好奇他的伤口怎样,安舒袖揭开了被子。宋卫晞叹气,一脸无奈地说:“小妞,这么猴急吗?刚见面就迫不及待要上我?”
呃,安舒袖手僵了,宋卫晞说的这叫什么话?宋卫晞抬手指了指房门:“妞,把房门关上,这儿比不得家里,想在哪儿玩就在哪儿玩。”
安舒袖只觉得头上有乌鸦飞过,在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确实发生过,可那都是宋卫晞一手策划导演的,她都是被迫参加根本不是自愿。
宋卫晞这颠倒黑白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
怕宋卫晞再说出什么没下限没节操的话,被别人听见,安舒袖赶紧关上房门,并把门给反锁了。
确实担心他的伤势,安舒袖一脸严肃地说:“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别捣乱!”
宋卫晞更是一脸无辜:“你刚才满脸娇羞,我能不想歪吗?”
安舒袖嘴硬:“我有吗?”
宋卫晞从床头柜上拿了面镜子扔到她怀里:“你自己瞅瞅。”安舒袖只看了一眼,便把镜子给扔到一边去。
确实,她满脸绯红,可可这是心里高兴激动才脸红的好不,她害羞时是怎样的形态,宋卫晞又不是不清楚。
他就是想调戏她,一天不调戏她,浑身不舒服。
想到这儿,安舒袖恨恨地狠拧了拧宋卫晞的耳朵,下手太得,疼的宋卫晞“嗷”地怪叫,听他叫的这么惨,安舒袖还想拧,宋卫晞立即说:“别闹,这房间不隔音,外面能听个一清二楚。”
安舒袖满不在乎地说:“听见就听见,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宋卫晞握住她的手,好心好意地提醒:“要让别人听见,还以为你是母老虎呢,毁了你的形象,多不好!”
“形象又不能当饭吃,我不要了!”安舒袖想抽回自己的手,被宋卫晞握的太紧,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想着他伤重的只能躺床上,应该没力气反抗,她便加重了力道。
总算是挣脱了宋卫晞的掌握,可他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安舒袖吓的不轻,怎么的,她刚刚力道太重,牵动了宋卫晞的伤口吗?
见宋卫晞咳个不止,安舒袖只得运用她的老方法,找穴位给宋卫晞按摩,手指刚搭上一个穴位,宋卫晞就推开她的手:“妞,你这推拿怎么学的?不分原因乱下手,效果适得其反。”
见宋卫晞说的煞有其事,安舒袖信以为真,她本来对按摩推拿就似懂非懂。
“怎么办?”她小声嘀咕,见她眼里全是心疼,宋卫晞对她做了个手势,安舒袖会意地把耳朵抵向他的嘴唇。
宋卫晞轻声嘀咕了几句,安舒袖像被火烫了似的赶紧起身,还退后几步:“我不玩这个!”
宋卫晞可怜兮兮地说:“你忍心我受煎熬吗?我马上就要远走高飞了,再见你不知要等到哪天。就当送我个临别纪念,好不好?”
话说到这份儿上,安舒袖还能拒绝吗?想想宋卫晞每晚独守空房,也着实可怜。便依了他的要求卖力伺候,正如火如荼时,忽听张姨敲门:“安小姐宋先生,老爷叫我来给你们送晚餐。”
安舒袖一惊这下不由握紧了手,宋卫晞疼的深吸一口气:“妞,你想废了我是吗?”安舒袖慌乱扯起被子胡乱盖在他身上,又跑去打开门。
“谢谢张姨。”她努力让自己语调平静,对方却“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吃完之后,碗筷就搁桌上,我明天早上再来收拾。”
安舒袖窘了个窘的,哎,这位阿姨思想和同龄人比起来,可是很超前很开放哎。
宋卫晞差点让自己丢人现眼,安舒袖便不想伺候他吃饭。宋卫晞也没叫她伺候他,决定自己动手。
躺在床上没法使筷子,纵是宋卫晞双手比常人灵活也不行,他直接伸手在碗里抓了饭菜塞进嘴里。安舒袖看的目瞪口呆:“咳,宋总,你还要不要形象?”
她刻意叫他“宋总”,以提醒宋卫晞别忘了自己的总裁身份。
宋卫晞手上全是饭粒,嘴角也沾满了饭粒和汤汁,看起来挺狼狈,而他好像不在意自己这形象:“这有什么,以前执行任务在深山老林里,连小鸟小动物都生吞活剥了不少。”
安舒袖想起那血淋淋的画面,有点恶心又有点心疼。宋卫晞不过三十几岁,他经历的风波磨难,是很多人几辈子都没经历过的。
端起碗筷,她温柔地说:“我来喂你。”宋卫晞轻轻推开她:“妞,先把自己喂饱,你肠胃虚弱,可经不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