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听清电话内容之后, 忽然 就有?种穿越的感觉, 就好像她此时已经人到中年,然后凭空又添了个十?九岁的儿子?。
幸好那头的人进一步解释道:“作为顾莲白的家长, 我认为你?有?必要来学校一下,因为这件事的影响是极其严重的, 涉及到学生是否能毕业…”
姜酒反应了一下:“啊,顾莲白吗?我…算了, 我其实也能当他家长, 我 就在本市,不用坐飞机, 一会儿 就能过去?。”
她一下 就猜到这顾白莲估计是在学校闯祸了, 不敢告诉顾家的人,才报了她的号码,心里觉得好笑,但?去?一下也未尝不可, 闲着也是闲着。
正好前头是个十?字路口, 姜酒单手扶方向盘,直接调转车头,到地方以后她给顾莲白打了个电话, 少年语气乖巧:“姐姐,我在行知楼的副校长办公室里。”
看来这事情?闹得确实够大?, 姜酒原先?不以为意,进了那门才猛地吸了口凉气,走?过去?一把扯住少年的手臂, 嘴里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顾莲白垂着手臂,漫不经心的低下头来,似笑非笑道:“姐姐, 这么看起来,你?倒真有?几分像我家人。”
大?敞的窗户呼啦啦往里灌冷风,顾莲白的大?半个身子? 就探在外头,额前的头发凌乱的抖动着,他满不在乎,甚至还故意往后仰了仰。
一办公室人提心吊胆,顿时都?大?声嚷嚷了起来,顾莲白却笑眯眯扯着姜酒的手臂,利落地跳下窗台:“别那么大?惊小怪,小心吓着我姐姐。”
他额头上还有?伤口,看着应该是打架留下来的,面色是病态的苍白,宽大?的衬衫显的有?些空荡。
少年离近了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熏香气息,目光专注的只?管盯着她瞧:“好久不见啊,姜姐姐。”
休息天本来是想?出门采购的,姜酒随便穿了一件摇粒绒外套,深棕的颜色,毛领子?竖起来堆在下巴底下暖洋洋,把小巧的下巴也遮住半截,背影像某种慵懒的动物。
她本身是高挑的身材,所以即便是如此休闲的装扮也不显臃肿,浅金色短发十?分扎眼,看着有?些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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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你?真的是顾白莲的家长吗?”有?人发问。
姜酒退后两步,北方天气干燥,稍一抬胳膊 就噼里啪啦起静电,她有?些烦躁的’嘶‘了一声,小心翼翼抓了下头发:“我是他大?嫂。”
学生有?自杀倾向,传出去?便会对学校的声誉造成影响,校领导迟迟不愿意报警的原因 就在这里,更何况顾莲白除了坐在窗台上不让人接近之外,情?绪上并没怎么激动,换句话来说:他并不像一个会自杀的人。
至于事情?的起因则是室友之间打架,顾莲白其实不常住在学校宿舍,中午偶尔过来睡个午觉, 就这么短短的一个钟头, 就跟对床的男孩儿打了起来,起因是那人叫了他一声‘野种’。
打架的另一方也在,人高马大?的一个男孩儿,体重看起来能有?一百八十?多斤,也不知道顾莲白怎么打得过他,反正看起来是这男孩儿伤得比较重,额头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左手上还吊着纱布。
“不过是同学之间的小小口角,怎么会弄成眼下这个地步?念在是初犯,今天这事儿学校原本不想?处分,只?要顾莲白同学道个歉 就好,结果 就连这个他都?不愿意,直接坐在窗台上威胁人…”
知道顾家背景不一般,因此校领导有?意放缓语气,却想?不到姜酒并不领情?,年轻女人冷淡的挑挑眉,反问道:“让顾莲白道歉?凭什么,应该是那头的学生道歉才对。”
“你?…说什么?”那领导都?有?些怀疑自已的耳朵。
姜酒淡定道:“先?撩者?贱,打了也活该,谁让他嘴欠。”
她说完后便大?大?方方领着顾莲白往出走?,竟也没人阻拦,两个人到了楼梯间,姜酒自顾自过去?按电梯,少年跟过来:“姐姐,我们去?哪儿?”
她回?头奇怪道:“你?爱去?哪儿 就去?哪儿,关我什么事儿?”
顾莲白靠在墙边,倒有?些诧异:“你?也不问问我打架的原因吗?”
“每个人都?有?自已不想?提及的往事。”姜酒淡淡道,电梯来了她走?进去?,顾莲白也跟了进来,越过她的身子?按了关门键。
窄小的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少年的神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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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下来,语气里带着些凉意:“被我打得那人叫梁斌,是我初中时候的同学,他知道我家的一些事情?, 就洋洋得意到处宣扬,说我是小三生得私生子?,我早 就看不惯他了,没打死他算他走?运。”
姜酒淡漠的‘哦’了一声,总算有?了一件好奇的事情?:“你?们两个人体型差距很大?,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在这场打斗中占了上风?”
“姐姐,你?真的想?知道吗?”顾莲白轻轻笑了一声,忽然贴近过来。
他虽然不如顾延霆他们个子?高,但?也接近一米八了,如今低头俯视着她,稍稍有?些压迫的感觉,姜酒不耐烦的向后退了两步:“不想?告诉 就算了。”
她从心底里 就没把这少年当成男人看,虽然知道他心机颇深,却仍旧觉得他像个孩子?,实在太?稚嫩了些。
这种公然的挑逗没有?任何作用,顾莲白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道:“姐姐,你?没发现吗?其实我们是一类人。”
姜酒不解道:“什么?”
“我说我们是同一类人。”顾莲白垂眸重复一遍,他一字一句道:“刚刚坐在窗台上时,我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已坠落下去?的场景,姐姐,我 就不信你?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电梯的数字平缓下降中,姜酒抿着嘴有?些沉默,她不想?反驳,也不想?承认,过一会儿才说:“活在世上,每个人都?很不容易。”
“不一样的。”顾莲白笑笑:“我们都?被困在童年的阴影中,前行的同时还得修复伤痕,比别人背负的东西还要多。”
姜酒这次没有?否认,她笑了笑:“所以你?要给自已找一束光,才不至于那么辛苦。”
她一副过来人的老成样子?,弄得顾白莲有?些不满,他眯了眯眼说道:“姐姐,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大?人。”
“我本身 就是大?人。”姜酒嘀咕了一句,电梯到了她 就往外走?。
顾莲白之前帮过她的忙,所以这会儿报答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她根本没怎么多想?,看到少年仍旧跟着自已,才回?头道:“怎么,要我送你?回?家去??”
“不是,姐姐我带你?去?个地方吧。”顾莲白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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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趁着她打开车门的空档,直接坐上了副驾的位置。
姜酒皱着眉上车:“不去?,我回?家还有?事儿呢。”
“今天我情?绪不稳定,你? 就不怕我再?寻短见?”顾莲白眨眨眼睛。
虽然只?有?微小的概率,姜酒心中却猛地一惊,像是回?忆起什么往事,良久才叹了口气:“报地址吧。”
…
开在市中心繁华区域的酒吧,没点儿财力还真的盘不下来,姜酒跟着顾莲白走?过那朋克风格的巨大?涂鸦招牌,再?穿过装饰用的悠长回?廊,到了正门边才转头问:“还不到晚上的营业时间,过来干嘛?”
“这里是我开得店,所以随时都?能过来。”顾莲白越过她把门打开,里面果然没有?客人,幽暗的环境中,隐约能闻到香烟的味道。
姜酒一眼 就看见靠在二楼栏杆边抽烟的封沈,有?一阵子?没见到这人了,总觉得他好像更瘦了些,而且眼神也阴沉沉的,情?绪不怎么高似的。
“你?叫来的?”她挑挑眉回?头看了顾莲白一眼。
少年卖关子?似的笑了笑:“嗯,随便叫了几个‘朋友’过来。”
姜酒上楼才看见,顾延礼也在,男人照旧一身西装革履,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独自坐在卡座的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长长的睫毛低垂。
过一会儿他慢吞吞的抬头看过来,嗓音有?些哑:“酒酒…”
一旁封沈和顾莲白也走?过来坐下,在几个男人目光的注视下,姜酒莫名有?些尴尬,干巴巴的抬手打了个招呼:“你?…们好啊。”
四个人的聚会还未开始,很快又有?新人加入,楼下脚步声响起,顾延霆一边打电话一边走?上来。
看到姜酒后他才收起手机,招手把人叫过来,亲昵的抚了下她的短发:“今天晚上会变天,气温下降十?度左右,你?车上有?厚衣服没?”
“有?件羽绒服。”姜酒回?答了一句,仰头看他:“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公司的事情?都?处理完了,顾莲白发短信说你?在这儿,我 就过来了。”顾延霆说着便拉她坐下,正好这边座位不够,两个人便挤在一起,肩膀贴着,姿态亲昵。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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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你?俩分开坐。”封沈掐了烟挪到对面。
姜酒半个月前最后一次见他,只?听这人说有?事要处理,紧接着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知道是忙什么去?了。
她虽不喜欢探讨别人**,但?也觉得反常,推了盘干果过去?:“你?这些天都?去?哪儿了?我去?楼上敲门,家里也没人。”
封沈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懒洋洋的抬起头来,出了会儿神才道:“哦,有?些事情?要解决,所以不在本市。”
这话里敷衍的意味十?足,姜酒皱皱眉,懒得再?理会他,这人一向行踪不定,动不动 就不辞而别,她都?已经习惯了。
顾莲白招招手,有?服务生恭恭敬敬上前:“老板,您还需要什么?”
看他还要上酒,姜酒伸手把人拦住了:“有?没有?能垫肚子?的东西?没面条的话,三明治也行啊,再?不行 就来盘花生米。”
她今天本来是出来买菜的,等着顾延霆下班后两个人一起做饭,结果被顾莲白带着来了这里,参加这奇奇怪怪的聚会,肚子?还饿着呢。
女人说话的时候,身子?很信任的倾向一旁,懒洋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光看样子? 就知道两人十?分亲密。
顾延礼端着酒杯移开视线,心里像是无糖苏打水似的冒着苦涩的泡泡,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和她坐在一起过,如今却已经成了旁观的那个人。
顾莲白不动声色的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弯着唇笑了笑:“今天我把大?家叫到这里, 就是想?聚一聚,毕竟快到年底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都?别见外,想?吃什么随便点。”
也不知他跟那服务生说了什么,过一会儿果真端来热气腾腾一碗面,楼下的驻唱歌手上台弹着吉他唱歌,氛围灯一闪一闪,姜酒吸溜面条的时候都?有?了节奏感。
她才不相信顾莲白的那些鬼话,一下 就猜出他把这些人聚在一起是另有?目的,搞不好 就是想?让顾延礼和顾延霆兄弟反目,他在中间好渔翁得利。
因此吃完面 就放下筷子?,拉了下顾延霆:“好啦,聚会到此为止,我俩先?走?。”
看出她是有?意解围,男人的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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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没关系的,阿酒,来都?来了。”
以为接下来的走?向会变得很糟糕,姜酒时时刻刻都?提着一颗心,却想?不到还蛮平和,男人们之间的交流不多,除了各自喝酒之外, 就是一起盯着她看。
姜酒又吃了个三明治,喝果汁的时候产生了一种错觉: 就好像他们都?是来陪她吃饭似的。
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顾莲白看了眼手表:“姐姐,咱们去?顶楼天台吧?”
他手里拿着一束类似于铁丝东西,跟封沈要了打火机:“最近新流行起来的东西,还挺好玩儿的。”
露台上其余人远远站着,顾莲白将那铁丝似的东西点燃,他一挥动起来天上便散下星星点点的花火,火树银花,灿烂光点转瞬即逝。
再?过几个小时 就是新一年,无论过往如何,未来仍将灿烂。
…
姜酒下了天台接到一个电话,她出去?后来到街上,看见一个穿着巴宝莉风衣的年轻女人站在路边,寒冷的天气中,红色的细尖高跟鞋分外显眼。
她认出这女子?正是之前酒店的服务生岑书敏,虽然她穿着打扮已经改变,但?眼神仍旧和以前一样,细长的手指夹着跟女士香烟,像是电影上的画报似的,惹得过路的男人们纷纷侧目。
“不好意思?,姜小姐,我在对面购物,看见你?过来这边, 就跟秦宗列要了你?的电话。”岑书敏笑着说道。
“找我有?事吗?”姜酒点点头问道。
“有?些冷,咱们去?店里谈。”她又领着姜酒去?了对面的门店。
店员们依次把当季的新品服饰包包拿过来,岑书敏略微扫了几眼,选中了 就用手指点一下,店员们立刻替她包起来。
“很喜欢这些大?牌的东西吗?”姜酒在沙发上坐下来。
“嗯,我这人比较肤浅,脑袋空空,也没什么过人的才艺,独独喜欢浮夸的奢侈品,仿佛这样 就可以把自已装扮得强大?一些。”
岑书敏语气淡淡的,但?很真诚:“所以我和姜小姐不一样,你?独立而强大?,但?我只?能依附男人,还要谢谢你?替我找了这么一个摇钱树。”
“不用谢,各取所需而已。”姜酒笑笑:“不过秦宗列长得还挺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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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又成功,你?都?不会对他动心吗?”
岑书敏撇撇嘴:“我最讨厌自大?的男人,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等我捞完这一笔,也许会出国避避,反正卡里的钱已经够我衣食无忧度过下半辈子?。”
她的表情?太?过冷漠,姜酒稍稍有?些惊奇,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女子?存在,岑书敏纤细的手指点了点面前棕红色小手包,又笑起来。
“姜小姐,你?也别嫌我心肠硬,我向来只?骗渣男,有?一个男的入赘后妻子?难产而死,霸占了老丈人的财产翻脸不认人,平时花天酒地无所畏惧,被我抛弃后哭得那叫一个惨…男人啊,其实 就是贱骨头,对自已忠贞不渝的女人瞧不上,活该被我这种坏女人骗。”
“你?这不叫坏女人,应该是为民除害的女菩萨。”姜酒也笑了。
岑书敏狡黠的眨眨眼:“那 就谢谢姜小姐的夸奖,秦宗列最近被你?那位顾延霆顾总裁欺负得有?点儿惨,他气急败坏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你?身上,让我给劝住了,放心吧,从今往后他不会再?针对你?了。”
…
姜酒上楼后想?起刚刚的谈话还在笑,顾莲白好奇道:“姐姐,你?去?见了谁,为什么这么高兴?”
她便端着酒杯将事情?的经过慢慢讲述一遍,听到她上次在宴席上差点儿被秦宗列暗算了,封沈眼神变了变,站起身假装去?上厕所,冲着顾延霆暗中勾了下手指。
两个男人仍旧上了天台,刚刚燃烧过的爆竹残骸还在,被风一吹泛起黑色的烟雾,封沈单手插兜开门见山。
“这 就是你?当初承诺的结果?不是不用我插手吗?不是不让我保护她吗?现在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差一点出事,你?又要怎么解释?!”
顾延霆不满他咄咄逼人的态度,挑挑眉道:“我那天已经在酒店内等着了,只?是没有?露面而已,阿酒她有?自已处理的方式,她不傻,而且很聪慧,大?多数事情?她都?可以独立解决,你?所谓的‘保护’只?是那该死的占有?欲作祟,偷偷摸摸放位置追踪器这种事,只?有?变态才干得出来。”
他说完后也不管封沈气势汹汹的逼近,直接把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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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的下楼,跟剩下的人打过招呼后,带着姜酒离开了。
…
刚刚还算热闹的局面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顾莲白转着手中的酒杯:“真遗憾啊,原本还想?看到兄弟间大?打出手的热闹局面。”
封沈看都?没看他一眼,拿起外套也走?了。
“ 就剩咱俩了,延礼哥,再?喝一杯?”顾莲白说着转头,才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醉了,一改往日形象,直接趴在了桌上。
“不是我说你?哈,延礼哥,你?这样真的很丢脸啊。”顾莲白笑起来。
拿出手机选好角度,他正要拍摄几张照片留作纪念,忽然看见男人醉眼朦胧的抬起头来,顾延礼苍白的面颊上泛起红晕,瞳孔不怎么对焦。
“酒酒…你?别走?。”他已经醉到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只?是自顾自的喃喃自语起来。
“我以前真的很爱周雨落,她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时,我们 就相识…两个小孩儿也不知道怎么 就相遇了,在殡仪馆的阴冷房间里一起待到天亮,我是个天性自卑的人,打心眼里厌恶自已,她问起我叫什么时,我回?答了哥哥的名字,因为觉得‘顾延霆’这个名字更好听,也更成熟。”
“我们成年后再?相遇,她在一个婚礼现场的乐队里拉小提琴,以前我从来都?没设想?过自已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但?一见到她 就全部知道了…雨落身体不好,我最常做的事情? 就是陪她去?医院做各种检查,她去?世的时候我正好在出差,紧赶慢赶还是迟了,我发誓一辈子?都?会想?着她活下去?,却不到三年 就完全变心。”
“酒酒,我想?我并不是一个专情?的人,也许爱上你?之后,过几年又会改变主意,所以至始至终,我都?配不上你?…但?我内心有?两个割裂的灵魂,一个很清醒,另一个时刻都?在想?着你?,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已。”
男人的语调愈来愈低沉,胳膊肘撑在桌上,人却慢吞吞从椅子?上滑了下去?,顾莲白扶他起来的时候,分明看到他脸颊上隐约挂着泪痕。
“延礼哥…”顾莲白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怜悯:“你?这又是何苦?”
…
顾延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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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姜酒回?家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两个人至始至终都?没突破那道防线,所以他很绅士的没有?多留。
出门后才看见秦宗列发来一条信息,约他在一个酒吧见面。
包厢里光线明亮,秦宗列光膀子?背着几根木柴负荆请罪,有?些无奈的抱拳道:“顾哥,咱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你?不会真想?把我逼上绝路吧?”
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秦宗列深知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为,又因为感念顾延霆的知遇之恩,所以也不觉得丢人。
只?是酸溜溜说道:“兄弟情?终究比不过男女之情?,我也懒得干涉,反正你?再?吃一次亏 就会知道, 就像五年前一样。”
顾延霆看他肯服软,面色才缓和了些,拉了把椅子?坐下,他最近一直在医院接受催眠治疗,醒来后总能回?忆起一些零星的记忆片段。
只?是这些他肯定不会跟秦宗列说,只?是淡淡道:“你?不管闲事自然很好,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
秦宗列把那捆木柴扔在地上,坐下来喝了口茶,笑得不怀好意:“你?要是能想?起以前的事情? 就好了,起码能知道自已有?多蠢…延霆,五年前咱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也是在这里,你?对我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秘密,之前姜酒问我的时候我都?没舍得说出来,现在你?不想?听听吗?”
秦宗列的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尽数传了过来,于此同时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将那些零星的回?忆全部串联,继而汇聚成河流,冲破了脑海中尘封的往事,顾延霆心头震荡了一下,他抬手抚了下额头,眼神慢慢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状态好像恢复一些了,实在攒不住存稿,还是写了 就发吧,留言发红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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