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题超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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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最近发现一件事情,这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但现在真的没办法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许雅萍思来想去,还是给闺蜜打过去一通电话。

    闺蜜是她来a市之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的同事,年龄相当,关系一直维持到现在。

    她来准备睡下了,被这一句话吓得瞌睡无:“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

    “发现子不是子,”许雅萍毛骨悚然地说,“难怪觉得他的神是那么的陌生,总是冷冰冰地瞧着……现在终于明白了,他根不是子!”

    闺蜜:“……??!”

    闺蜜背后一凉,她搓搓胳膊,又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大半夜的,跟讲鬼故事呢。”

    许雅萍声音开始发抖,窗风声更甚:“没在跟你开玩笑。”

    而在另一边。

    许盛附近那条商业街就有奶茶店,邵湛正拎着杯芒果饮品往小区走。

    许盛发了条消息过来。

    -到了。

    两人分开的时候没有多说什么话,藏在心里很长时间没有人碰过的事情、今天意说出口,许盛也需要自己静静。

    他得给自己一个答案。

    邵湛没继续之前那个话题,避开说:也快到了,刚给你妈买了杯喝的。

    许盛开了门,把钥匙放在玄关处的收纳筐里,单手打字,每日一问:妈最近没发现什么吧。

    邵湛日常自信:没有。

    拎着东西不方便打字,邵湛摁下说话键,凑近汇报许雅萍最近的踪:“这两天很少跟她说话,她每次想找,都避开。”

    邵湛已经了楼,面前就是许盛那扇门。

    仅一扇门之隔的门内,许雅萍头皮发麻地说:“他这两天很少跟说话,前他从来不这样的,每次想找他,他都跟说他要写作业,他要学习!”

    门,邵湛边掏钥匙边说:“所她应该没机会发现。”

    两人乎同时说话。

    许雅萍:“他怎么可能会想学习,这是许盛那小子会说的话吗?!当时就应该反应过来的,怎么就么想到呢。”

    邵湛说完,把钥匙插进门锁里。

    许雅萍听到动静,整个人僵住:“怎么办……他、他他他回来了。”

    闺蜜听完所有线索之后咽了口口水道:“会不会,是脏东西?”她想来想去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邵湛进门的一瞬间,许雅萍已经挂了电话,女人坐在沙发,瞳孔微颤,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邵湛觉得有奇怪,但没有深究,他把手里的饮料递过去:“给你。”

    许雅萍坐在客厅沙发,窗夜黑风高,四面涌进来的风打在玻璃窗,打出惊悚的“呼”声。这股冷风像是从四周各个角落钻了进来,吹得她手脚发凉。

    许雅萍仿佛置恐怖故事女主角。

    她感觉周遭危机四伏!

    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玄幻起来,让人看不透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少年脸那片冷然此刻在她里都成了阴森!

    更别提少年细长的手指间勾着塑料袋,把芒果奶昔递到了她面前。

    许雅萍:“……”

    她,不敢接。

    这杯芒果奶昔,看起来不再是一杯普通的芒果奶昔。

    邵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也敏锐地察觉到许雅萍像有点怕他。

    但是这个认知来得太莫名,他正想说什么,许雅萍极快地伸手把塑料袋接了过来,强颜欢笑道:“谢谢,现在挺晚的了,你早点洗牙刷脸,不是,刷牙洗脸,早点休息吧。”

    “……”

    也。

    邵湛怕她又想叫住他聊点什么,不如早点回房间休息,减少接触。

    邵湛垂下手:“回房间了。”

    邵湛进了卧室,丝毫不知许雅萍看着他进卧室的神,是多么的复杂、慌张、惊恐。

    许雅萍没忍住,在邵湛进卧室之后鼓起勇气将卧室门推开一道缝,只见许盛背对着她,翻开一张试卷,坐姿笔挺,少年对着卷子时专注的神是那么的认真陌生。虽然“许盛”程都没有回头,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一种被人下打量的感觉,她总觉得在“许盛”体里的另一个人正在看着她。

    许雅萍越看心里就越慌。

    邵湛洗完澡打算写两张卷子再睡,第套试卷写到最后一题的时候,他隐约听见客厅响起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脚步声来来回回地、最后停在他卧室门口。

    许盛妈妈这个点打扫卫生么?

    邵湛觉得吵。

    一般来说他算题的时候很不喜欢被人打扰,许盛除。

    邵湛笔尖一顿,题目算到最关键的步骤,正要继续往下推算,卧室门却“砰”地一下被人推开!

    他皱起眉,抬看过去,却见许雅萍手里高高举着扫帚,一脸防备地站在卧室门口。女人头发凌乱,由于害怕、胸口剧烈起伏,她在门口徘徊很久,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推开门大喊:“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跟你拼了!”

    “……”

    饶是邵湛这种冷静自持的性格也架不住面前这场面带来的冲击力,这场景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邵湛看了一时间,现在是晚十点半,他在男朋友的体里写试卷,他男朋友的妈妈正站在门口,举着扫帚要跟他同归于尽。

    邵湛勾着指间的笔转了一圈,想叫阿姨,话到嘴边,生硬地转成了一句“妈”:“妈,你这是干什么。”

    任谁大半夜地发现自己的子不是自己子了,都没法不害怕,但是对许盛的担心战胜了害怕的心情,许雅萍道:“别喊妈——你不是子!你的字小盛不一样,小盛知道芒果过敏,绝不可能给买什么芒果奶昔,你到底是谁?!”

    邵湛:“……”

    邵湛脑子里懵了一瞬。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这种方式翻车。

    他许盛互换过很多次,什么场面都碰见过,原想着假期十天,只要多注意应该没什么问题,然而他算漏了一点:许雅萍毕竟是许盛朝夕相处了十年的人。

    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他很难掩藏。

    更别提许雅萍这天一直在里,危险系数增强,暴露可能只是一句话的事。

    许雅萍原先不是很相信这神神鬼鬼的东西,但现在现实摆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相信。她喊完,见书桌前的少年长腿伸展开,垂着、底没什么温度地定定看着她,许雅萍立马怂了,她语调不由自主地放低了问:“你,你是不是在人间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

    邵湛不知道怎么说,试图打断她:“实……”

    许雅萍:“你说出来,别伤害的孩子,可尽力满足你。”

    邵湛看去还是一副冷冰冰波澜不惊的样子,实则心里早在翻江倒海。

    被许雅萍盯着,他也没办法拿手机给许盛发消息,而且就算现在发消息把他喊过来也没用,许盛过来了要怎么说?总不能指着“邵湛”说阿姨这才是你子。

    他在孟国伟办室里面对月考成绩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崩溃。

    短短分钟,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许雅萍握紧手中的扫帚:“你把孩子怎么了,你不要逼。”

    邵湛脑海里闪过很多不同的说辞,但哪一种都没办法解决现在的情况。

    他现在的崩溃程度不亚于许雅萍。

    “知道现在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会信,”邵湛最后起,在许雅萍的目光下一步步朝她走过去,“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实话告诉你。”

    他走前一步,许雅萍就往后退一步。

    邵湛发现他可能是许盛在一起久了,思维发散能力增强不少,他最后站在许雅萍面前,等到许雅萍退无可退,他才有艰难地、一字一顿地说:“没错,实是许盛的第人格。”

    现在这个情况,没有比精神分裂更的解释方法,邵湛说完之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从精神学的角度说,这也叫分裂型人格障碍。”

    第人格这个词一出,许雅萍彻底傻了。

    许雅萍:“……什么?”

    ---

    许盛进屋之后,捏着半条糖倚着门板在玄关处坐了很久,嘴里的糖吃完,舌尖还有一点甜味。

    最后分开那会七班的人都在。

    侯俊听说“许盛”也坐地铁回去,刚顺路,硬是拉着邵湛一块去车站,于是两人没有独处的时间,邵湛走之前只对他说:“伸手。”

    然后把剩下的半条糖塞在了他手里。

    烟花落幕,他看着邵湛给许雅萍打电话,脑子里句话反复盘旋,直到现在也还在转着,最后停在一句:很喜欢画画吗。

    ---

    窗风声渐歇,面的空气变得异常沉闷稀薄,是要变天的前兆。夜空中悬着一片灰色的布,灰压压地压下来。

    第人格虽然是随口胡扯的话。

    但是两分钟后,邵湛许雅萍面对面坐着,听见许雅萍不知所措地问:“为什么会……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会这样?”

    邵湛想到烟花下许盛的表情,突然发现他作为“许盛”的“第人格”,真有话想对许雅萍说。

    半晌,邵湛说:“一年多前。”

    “从他听见你打电话,知道你处境困难,不忍心再跟你闹开始。”

    许雅萍愣住。

    怎么也没想到会听见这个答案。

    “他很喜欢画画。”

    “你找工作的时候,他偷偷帮你填了报名表让你去试试。”

    邵湛用的这件事是许雅萍之前在餐桌自己提过的事,作为“第人格”视角,他说话一针见血,比许雅萍这个当事人看得更透彻:“走哪条路都会遇到很多无法预料的困难,但他没有成为你的第一个阻碍。”

    “第人格”话并不多,但是切入点精准。

    精准到许雅萍完被他带着走,在心里反问自己:可是呢?做了什么?

    出于长辈份,许雅萍实一直没有把“许盛喜欢画画”这件事当回事,她可把自己的“期望”强加在他,并觉得理所当然。

    她觉得画画不稳当,难走,所她成了那条路的第一道难关。

    少年坐在她对面,语调冷淡,他实在许盛相差太大了,但是她潜意识察觉到面前的人的的确确许盛之间有某个难言喻的链接点,恍惚间,她仿佛转回到一年前。

    那天,同样是暴雨前夕,窗也是阴沉沉地变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