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银行被查

    衍岐从灵乐那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气又无奈。可是天音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这一点让他也的很费解。

    衍岐见宋天音躲在被窝里，也有些好笑。

    “这么热的天，你盖这么厚，不热啊。”衍岐坐到她床边。

    天音没有回答他，只觉得尴尬极了。

    “灵乐他和你开了个玩笑。”衍岐说明了真相。天音在被子里气得牙痒痒，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丢脸，似乎莫名其妙着了灵乐的道，还被他给愚弄了一番。

    衍岐看天音的样子，也有些想笑，他拍了拍天音的被子，说道:“睡就睡吧，这么热，别捂得这么严实了。”

    衍岐说罢，走了出去。

    门一关上，天音迅速爬起来，把门给锁上了，她热得头上冒汗，坐在椅子上，迅速地拿出了手机，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曲怀香对质。

    她连续发了好几个表情给曲怀香，她知道这件事，曲怀香一定是知情的。可曲怀香却回了张和灵乐的亲密照发给她，回，见色忘义，人之本性。

    天音气得趴到床上，索性什么都不想了，丢脸就丢脸吧。

    第二天天音一开房门，就见到灵乐坐在沙发上。

    天音飞速跑过去，灵乐一机灵，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迅速跑回自己房间。

    二人趴着那道房门，互不相让。

    “你一个大男人如果要用法力才能赢我，那可就太丢脸了啊。”天音使劲趴着那道门，灵乐想关门，宋天音想开门。

    灵乐忽然一机灵，索性松了手，宋天音一下就扑了出去。

    “哈哈哈。”灵乐笑得乐不可支。

    宋天音站稳了脚跟，朝着灵乐的头暴打。

    “哎，打人不打脸啊。”灵乐说道。

    “谁让你骗我，谁让你骗我。”一想到昨夜的情景，天音就气不打一处来。

    “谁让你好骗呢，我说什么你就信啊。”灵乐哈哈大笑。

    幸好，这件事就算这样过去了，然而天音心里却越来越心虚。

    就在他们玩玩闹闹的时候，衍岐接了个电话，就严肃了起来。天音有些不明就里，她问衍岐怎么了，衍岐说没什么大事。

    天胤银行遇到麻烦了，产品部新研发了一个理财产品，还没来得及实行，银监会的人就要找上门了，衍岐似乎隐隐觉得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一个幕后推手，从薛嘉敏到自己。

    虽然衍岐一点儿都不担心天胤银行会出什么事，那是他上一次下凡就留下的资产，所有的运营方式，他都了然于胸，然而他真正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周一一到办公室，衍岐就让倪飒把公司所有员工的履历拿了进来。

    好不容易完成一个项目，天胤银行一群人正在办公室里撒着a4纸，大笑着商量晚上要去哪里好好庆祝一番，却听见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倪飒出现了，天胤银行这个董事长一向深居简出，各种策略和布署都是通过倪飒与公司和外部沟通，因此，天胤银行里见过董事长的人也很少，倪飒就像是董事长的象征。

    “别high了，蔡经理，到会议室来一下。”

    众人本以为是管理层要嘉奖，可一看倪飒的神情，还有她身后的人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银监会的人看着这一家银行，短短数年，一跃而起，也不得不谨慎些。

    倪飒与蔡经理等人到达顶楼，宋衍岐早已等候在那儿了。

    银监会来的人里好几个都不认识宋衍岐，他们显得有些吃惊，这宋衍岐看起来也太年轻了。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宋董这么年轻。”

    其中有个人看起来很和善，头发也掉得差不多了，他眯着眼睛和宋衍岐握手。他姓汪，称为汪主任。

    场面看起来很和谐，直到汪主任说了这番话:“宋董，听说你们产品部正在研发一个新项目，是与风投公司合作？”

    衍岐早已得知他们的来意，喝了口茶，若有若无地笑了笑。蔡经理和倪飒对看一眼，怎么回事？这项目刚做完评估，银监会的人都知道了？

    “呵……”汪主任看着倪飒的神情一笑:“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想做点什么，大家都是知道的。”

    “您说得是，可我不知道，这是个小项目，怎么会值得您走一趟呢？”宋衍岐把杯子放到桌上，说了一句。

    “谈到这里我就要说一句老话了，俗话说得好，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们银行嘛，自然就是贷款了，风投看起来一赚就一大笔，但赔起来的时候，那也是血本无归，我们不能只看到别人的好，而忽略背后的风险嘛。”

    汪主任翘起了二郎腿，似乎也在与衍岐叫着劲儿，你赚钱多又怎样，还不得被老子管着。

    “既然谈到了风险，那我们就来好好聊一聊。”衍岐放下了二郎腿，双手手指相扣，放在桌上。看来，他们对公司的这个项目，已经是一清二楚了。

    “其实银行介入风投，我们并不是第一个，有很多成功的案例，我们只不过是想把它做得成熟化，产业化，我认为，这正是降低风险的好办法。

    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个观点我很认同，所以我不去抢风投的饭碗，他们做他们的专业，就是投资，我们做我们的专业，就是给钱。”

    “宋董，我想我们银行有我们的行为模式，要投资可以，贷款也是可以赚钱的嘛。要钱可以啊，拿东西来抵押嘛，我们银行之所以能长存，就是因为我们的盈利都是很稳健的嘛。

    我知道，从前确实有银行介入风投并成功的案子，可你如果想把这个做得标准化，成熟化，产业化，你的野心看起来也不小嘛。”

    倪飒看了一眼宋衍岐，她有些慌了，标准化，成熟化，产业化，这三个词是蔡经理对宋衍岐的产品报告里的用词，看来这个汪主任是有备而来了。

    倪飒正想说什么，衍岐瞥了一眼倪飒，制止了她。

    “汪主任，我想你有所误解，我们并非要投资创业板企业，我们是要投资风投资本企业。他们搞他们的本行，去挖掘有价值有潜力的企业，我们参与投钱。和我们合作的几家风投公司我们也有调查过，他们的前瞻性和成熟度都是很高的，我认为和他们合作是可行的。

    主任也知道，我们这一行，高收入注定就是高风险的，况且，这风险是我们银行自己担着，我们并没有进行任何风险转嫁的操作，不知道这个项目又违反了哪项法律呢？”

    衍岐目不转睛地盯着汪主任，汪主任也看着他，他心里想的是，年轻可真好啊。

    过了片刻，汪主任也放下二郎腿，松开手，笑了笑道:“当然，这些都是贵行的策略，只是看宋董的口气，似乎天胤银行资金雄厚啊。可据我所知，贵行有几个亿的坏账是追不回来的吧？”

    汪主任斜眼睨着宋衍岐，宋衍岐却显得不慌不忙:“汪主任说这话可就是在故意刁难宋某了，哪家银行敢保证没有一笔呆账坏账呢？”

    汪主任看了一眼，道:“也是，不过银监会这儿对你这个产品还是持保留意见，你这几天准备一下，我们会派人过来对贵行的帐进行清算，没那个实力，可别扮猫吃老鼠。”

    “汪主任，这猫本来就是吃老鼠的呢。”衍岐弯下腰，对着他的脸笑道。

    汪主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下子红了脸，尴尬道:“说错了，说错了，是猪吃老虎。”

    蔡经理忍不住笑了下，倪飒给他使了个颜色。才忍住不敢再笑。

    “那就告辞了。”汪主任说道。

    “小飒，送一下。”衍岐并没有亲自送他们出去。

    汪主任哼了一句，离开天胤的一瞬间，脸立刻就垮了下来:“什么东西！给老子摆谱。”

    “这天胤银行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家本来是分行，新开的，没想到宋衍岐倒把总部挪这儿来了。”汪主任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道。

    “其实这宋衍岐也挺大胆的，银行和风投公司合作，其实有利有弊，并没有那么夸张，我看他们前期调研得也挺仔细的。”

    “你懂个屁……”汪主任训斥道。

    汪主任哼了一声，似乎颇是不忿。那两个年轻一点儿的，也互看一眼，确实这么久以来，没见过像宋衍岐这样嚣张的。

    按往常，哪一家银行不得客客气气的，这宋衍岐，难道不想在这一行混了？

    蔡经理这儿，也对此表示担忧:“老宋，你刚刚应该说得委婉一点的。”

    “哼……”衍岐一笑:“他们的来意如何，你心知肚明，岂是我们客气一点就能搞定的？如果赔个笑就能搞定的事，我自然也愿意，可这一回，他们是铁了心要搞我们，我们也不妨硬一点，硬碰硬嘛，用事实说话。”

    这时候，倪飒也走了回来，她正想说什么，可却被衍岐打断:“小飒，你把这几年的帐都调出来，下班之前，发送到我这儿来。”

    宋衍岐无奈地哼了一声，他倒不是怕账上出了什么问题，他是觉得麻烦……

    “老宋，那我们那个项目？”蔡经理问道。

    “你们那个项目继续，你一会儿把那几家风投的资料以及你们的分析报告都送过来，明天开始，我一个一个约见。”

    蔡经理虽然有些心慌，但也不发怵，这么多年了，跟着宋衍岐一步一步走到如今，他也不知道他年纪轻轻，哪来的那么多经验，像久经沙场的老狐狸。

    第55章 非诚勿扰

    天胤银行的帐一向做得清清楚楚，查也查不出什么，但衍岐却觉得很烦躁，因为这样，浪费了他很多时间。

    这几日，衍岐忙着银行里的事情，天音又回到了学校，倒是让二人之间，也稍微冷却了一些。

    宋天音因为被灵乐捉弄的事情，迁怒到了曲怀香，曲怀香百般求饶，二人才又嬉笑起来。

    “那我现在怎么办呢？”宋天音还是觉得很心慌。

    “你怕什么，其实你和衍岐在一起也挺好的啊，咱两还能从同学变妯娌，多好啊！”

    天音翻了个白眼:“好你个头……”

    曲怀香见天音的样子，也就不再嬉笑，最终曲怀香提议，帮衍岐报名非诚勿扰，天音觉得似乎这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二人忙活了半天，帮衍岐报了名，没想到下午就接到回复了。人家第一句话就是，照片是本人吗？

    曲怀香得意地朝宋天音笑了笑，这个世道，长得足够帅，是有好处的。

    然而，天音还是有些担心，她不知道怎么和衍岐说出口，她也担心，衍岐并不会去。

    不过幸好，衍岐平时并不看综艺，或许他都不知道非诚勿扰是什么。

    天音告诉衍岐，有个电视节目要录制，希望衍岐能陪自己一起去。衍岐以为是舞蹈比赛，他让倪飒迅速地调整了工作安排，答应了宋天音。

    宋天音和曲怀香两个欣喜若狂，然而，却有一些微微的负罪感。

    “哥，把这身西装换上。”宋天音递给他一个袋子。衍岐有些愣，但他转而一想，或许录制节目，对观众的着装也有要求。

    然而等宋天音和曲怀香两个推搡着把他推出去的时候，他就知道，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灯光闪烁，然而却不像那天的酒吧里那样轻柔，衍岐的脸一下就沉了下去。

    非诚勿扰的舞台上，也第一次看到一个冷着脸的男嘉宾。然而，扛不住颜值太高，冷着脸也成了一种酷的气质。

    全场尖叫了起来，24盏灯全亮，迅速有人爆了灯。曲怀香和宋天音在底下欢呼，衍岐这么受欢迎，让她们觉得很兴奋。

    然而兴奋之余，宋天音却觉得有一点点失落，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希望衍岐能成功，又不希望他能成功。

    衍岐看着台下天音兴奋地样子，他只觉得心里似乎被刀割了一下，她不惜用这种方式，就是为了把自己推出去吗？

    就在播放vcr的时候，屏幕却忽然黑屏了，场上又乱了起来，工作人员匆忙去处理，主持人真想走过来控制场面的时候，衍岐却不顾任何人，兀自地走到天音面前。

    他站在台上，她站在台下，二人对视，天音先是在笑，可看着衍岐的眼神，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衍岐的眼中，似乎有些愤怒，有些悲伤，他穿着一身正装，他蹲在t台边上，直视着天音的双眼。

    天音紧张了起来，二人对视，场上人都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怎么了。

    “你就这么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吗？”衍岐冷冷地说道，他没有对天音发火，可那种略带哀伤的语气，却让天音觉得更加难受。

    天音没有答话，随着胸口起伏，她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似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算了！”衍岐眼帘微微低了一下，宋天音看得见他的睫毛都在抖动。

    衍岐说罢，起身迅速走回后台。

    “哥！”宋天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追去，留下曲怀香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这三个人，明显是来捣乱的。

    “哥！”宋天音追了出去，衍岐本不想停下来，可是当他知道宋天音紧追在后的时候，他长舒了口气，看了眼星空，转过身来。

    宋天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衍岐想扶她起来，可是没有。

    宋天音意识到，这一次，衍岐是真的生气了，她也知道自己似乎是闯祸了。

    “对不起……”

    衍岐看着天音的样子，他没有说话。

    “哥，对不起……”天音又说了一句。

    “天音，你是一个大人了，你不能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我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你希望我找到我最爱的那个人。这个人是我自己找的，我不需要你来帮我找！”

    衍岐也有些语无伦次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迫不及待地要把我推走，或者是你觉得这样很好玩，但是这一次，我并不觉得好玩。”衍岐说罢，转身而去。

    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他却控制不了，她究竟在想什么，这是他完全不知道的事，衍岐自嘲似地冷笑一声。

    天音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曲怀香总算摆脱了工作人员，走出来的时候，只见天音一个人站在那儿，看着衍岐走远的背影。

    “他生气了？”曲怀香问道。

    天音好像觉得心里忽然失去了什么东西，木然地点点头。

    天音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衍岐并没有回来，灵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似乎他已经知道一切了，灵乐一咕噜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哈”才刚笑了一声，天音就砸了个抱枕过来，灵乐见天音的神色，也愣住了，不敢再说什么。

    天音一直在房间里，她想等衍岐回来，衍岐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灵乐在门口敲了她的门，天音以为是衍岐，匆忙想要去开门。

    “喂！”灵乐喊了一声，天音听到的是灵乐的声音，又一下栽回了床上。

    “你们俩还真逗。”灵乐背靠在她门口，笑了笑说道。

    “你去找曲怀香吧。”天音只觉得烦，她希望灵乐快点儿走吧，让她一个人待会儿。

    “哎，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宋衍岐会这么生气？”

    “你好烦哪！”天音大叫一声，灵乐笑了笑，这两个人，自己都看得着急。

    天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衍岐为什么会这样，互相猜着对方的心思，却连自己的心思都还没看透。

    倪飒还在公司加班，她看见衍岐回来的时候，有些吃惊。

    “你不是说你有事吗？”倪飒问道。

    “没事了。”衍岐说道，倪飒看他脸色阴沉，也不敢再多问。

    “他们还在？”衍岐问道。

    “嗯，天天过来查，弄得人仰马翻的，还得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倪飒一提到这件事，就抱怨了起来。

    “平时都没忙到这么晚过，这帮人还真拼。”倪飒抱怨了一句。

    “那可不是，不查出点什么来，他们怎么会甘心，只是苦了我们了，他们加班，我们也得跟着加。”蔡经理埋头苦干的同时，还不忘抱怨两句。

    “上次交待你的事，查得怎么样了？”衍岐问道。

    倪飒停了下来，顿了片刻，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有钱能使鬼推磨，研发部的小何，两年前加入我们，没想到却是个间谍，这次的项目策划案，他也在其中，文案就是他泄露出去的。”

    小何是陈东的一个亲戚，受陈东所托进入天胤银行，蛰伏两年，却始终难以进入天胤高层。

    陈东这回也是急了，抓着点新项目，就想搞出点什么事情，他不相信，成长这么快速的一家银行，真的会在方方面面都循规蹈矩。或许借助银监会的插手，可以找出一点点蛛丝马迹。

    “没想到是小何。”蔡经理在大惊的同时又有些释然，他靠在椅子上，毕竟这件事出错的是他的人，他要负很大的责任。

    “搜集证据，以商业间谍罪告他，不要心慈手软。”衍岐说道，他看着窗外的灯光闪烁，似乎不管是天上还是人间，都是一样的乌烟瘴气。

    众生万物，皆有，自己也不外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