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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走马灯

    柳缥缈记忆最为深刻的便是那年的大唐盛典,整个长安都城都张灯结彩,人山人海的街道上,琴棋书画,能人异士,各显其章。

    金碧辉煌的宫殿当中,琼浆甘霖,锦绣华服,所谓自由与激情或许就是在那一刻被放纵的淋漓尽致。

    大殿主座上的两位,更是人中龙凤,乃是当时的大唐天子与皇后,唐和尚的亲身父母。

    那场晚宴大家都在纵享极乐,年轻的孙同怎么肯放过这个绝佳的好机会,带着年幼的殿下悄悄的钻到了天子的书房当中。

    二人学着平日里那人威严的模样,甚是开心,孙同甚至还很不道德的教殿下饮起了酒,二人从书房醉到了后花园。

    而后花园当中,亦有一个老酒鬼,举酒对月,嘴里时常蹦跶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诗句,三人相遇,那真叫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我说小子们,你们觉得这个形容谁更为贴切些?”

    “这还用说不!定是我那美丽的姐姐了!”孙同的脸不知是喝多的原因,还是害羞的原因,红的像似猴屁股一样。

    “我觉得,像我母后,大唐谁,谁人不知,我母后乃天下第一美人!”说完小殿下拿起了一杯酒咕咚的灌了下去!

    “孺子可教也。”老酒鬼抚摸着小殿下圆圆的脑袋,随后大笑了起来,因为小殿下竟然露出了一副“气愤”的表情。

    “老头!我母后和柳姐姐都说过,摸头是会长不高的!”气愤的小殿下说完立马摸了回去,因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吃亏!

    “言之有理!”老酒鬼也不生气,只是大口的喝酒。

    “有什么理?”孙同犯起了糊涂,毕竟柳姐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般话。

    “即有理便有理,何须在乎其中的道理,人生在世,就该举杯邀月,与天地同醉,至于那些个所谓道理,醒来之后,一笑了之!”

    “有些高深!”

    “确实,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第二高深的人了,第一的是我父皇!”

    “我说,既然咱们哥仨这般有缘分,不如今日结拜为异姓兄弟可好!”

    “善!”

    “大大的善!嗝”小殿下打了一个酒嗝。

    于是盛世美景之下,花好月圆之夜,三个酒鬼以酒撒青天,开始了让人啼笑皆非的义结金兰。

    远处的天子,皇后众人各个脸都憋着通红,有些个还在使劲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捏着自己的大腿,生怕这一声笑,打破了前面的豪情壮志。

    豆蔻年华的柳缥缈也在人群当中,只是她此时的脸色却显得十分阴暗,毕竟自家的弟弟竟然教自家未来的夫君酗酒!更可恨的是那个醉鬼老头竟然还是自己的师傅!

    有人说过,临近死亡的时候,人这一生的记忆就会像走马灯一样,从想看的到不想看的,统统走过一遍。

    柳缥缈最不愿意回忆的便是柳家被毁后的记忆了,家破人亡,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为了救下孙同一命!

    多少个日日夜夜,柳缥缈的身体不属于自己,多少个春夏秋冬,做他人炉鼎!那个小殿下已经长大成人,可却剃掉三千烦恼丝,皈依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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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弟弟成为了兵家的持剑人,并且在江湖上开始名声大噪,可却少了往日的笑容!

    那个老酒鬼师傅!大唐亡,柳家败,或许早已曝尸荒野了吧。

    后半生的生活,柳姑娘成为了柳夫人,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有莫大的勇气敢娶这位身子已经烂透了的女子。

    只有柳夫人自己知道,那是一个读书人,可惜作为读书人他不喜欢读书,他喜欢的是酒与刀。后来为了柳夫人的那杯酒,他提刀远游,再也没有回来。

    这一生,柳夫人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男人,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磨难,唯有三个男人在她身边心房里留下了身影!

    “殿下留下的是遗憾!”柳缥缈现在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去问问他那会儿为何不来找自己!千言万语竟只说了句“殿下长大了!”

    “孙同留下的是担心!”她害怕这个从小就被自己当成宝的弟弟受这世道上的不善待。

    “书生留下的是思念!”她真的有些想念他了,真的有些想念那个天天只爱喝酒舞刀的读书人了!

    想到这,柳缥缈难免忍不住自嘲了起来:“怎么这辈子在意的人都爱喝酒啊!”

    “下一辈子!莫再让酒把我比了下去!”

    依偎在孙同怀里的柳缥缈闭上了双眼,孙同紧紧的抱住柳缥缈的尸体放声大哭,蓑衣客的冷漠此时荡然无存。

    有的只有一个弟弟对姐姐离去的不舍!张千耐停了下来,散去功力,站在远处唉声叹气了起来。

    因为在最后一刻,正是这位柳夫人运其自身所有修为挡下了自己那致命的一击。

    陈兰芝缓缓说道:“王爷打算将孙同怎么处理呢?”

    “本想着斩草除根!但是心里却又提不起了那股子劲!或许是他和我一样,都是个没出息的男人吧!都还要女人拿命来护!”

    张王爷走回了凉亭当中,静静的盘坐修养,毕竟刚才的消耗属实不小了!

    陈兰芝慢慢的走到了孙同的面前,细语道:“明知道不可为,而偏为之!即为之,就要有能承担后果的能力,望你好自为之!”

    “多谢陈剑神的教诲!我可否此时带走我的这两位兄姐!”唐和尚此时已经登上了山顶,由此看来山底是已经结束了。

    “自是可以!”

    “多谢陈剑神!”

    “殿下,我、我败了、柳姐,柳姐她……”

    “啪”的一声,孙同的脸上赫然出现五道深红的印子!

    “不要再说了!”唐和尚此时已经紧紧的握住了双拳,背后的万佛相时隐时现!

    “王爷,可否提在下办一件事情!”

    “殿下请讲?”

    “那还有什么殿下,王爷说笑了!王爷这是四十枚令牌,都算在李富平的头上,希望王爷可以承认!”

    “好!”

    “还有一件小事儿!”

    “小师傅但说无妨!”

    听到张王爷的回应,唐和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小僧请王爷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项上人头,小僧改日必取之!”

    “那我就静候小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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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来不落雨的落云山,此时此刻开始零星小雨,唐和尚带着孙同与柳缥缈的尸体下了山!

    山下的张府门前,陈花儿搀扶着李富平站在管事面前,将自己保存的六十枚令牌递给了他。

    “李府,李富平四十枚令牌,李公子请到一旁休息片刻,我们再等等其他人。”

    “不用等了!剩下的六十枚也在我这!只是在落云山上的时候,已经托人给张王爷了!”

    李富平的话让一帮张府人士大吃一惊,管事连忙问道:“李公子所言是真?”

    “信不信由你,反正等你们王爷回来了,你就知道了!”看着李富平的表情,众人唏嘘不已!

    女子闺房当中,张凤仪最是焦急,心中的那个如意郎君不知此时过的可还好,有没有受伤!

    丫鬟如翠却是急急忙忙的赶了进来,并将先前在院子里看到的一切告知来张凤仪。

    “如翠在这里提前恭喜小姐了,如果李公子所言属实,那这最后的郎君还真就只有李公子一人了!”

    张凤仪此时的脸颊早已泛的通红,细语道:“你刚才说他看上去好像是受伤了?严重吗?要不要去送点药给他啊?”

    “小姐想的周全,可不能让咱家姑爷落的浑身是伤,到时候可怎么与小姐**一刻啊!”

    “油嘴滑舌!尽说些不着调的话,你啊你快去办些着调的事情,好让我放心!”

    “好嘞,小姐,奴婢这就去!”

    有人欢喜,便有人愁啊!郑府的大少爷郑一居便是愁,已经跪搓衣板,跪了好几天了,还没得到自家媳妇的准话,那心里真叫一个苦不堪言啊!

    相同遭遇的还有那王家的王二蛋!

    孟儒带着袁雄飞和金雕回到了凤来客栈,此时的客栈里只有阿福一个人在看店,他实在感觉好不寂寞!

    “这次的结果,我现在想想都想笑!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初试就刷的只剩人李富平了!看样子我们是没戏了!”

    “不行!我一定要得到张凤仪!”

    “老鸟,劝你自重一点,硬来只能拜拜搭上性命!”

    “袁山主说的没错,张王爷可是上五境!那孙同的以身化剑威力多巨大!仍不是跨不过这境界的差距嘛。”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就这样放弃?”

    孟儒望向窗外远处的落云山说道:“小师弟啊,小师弟,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了!”

    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孟儒的心情顿时好转了起来,喊的阿福添菜添酒,并且打赏了不少银子,这可把阿福给乐坏了。

    ……

    金顶山,大韩五岳之一的北岳,老书生此时正在给儒家学生们传道授业,手中的戒尺突然间碎成两半。

    “唉,你向来行事太过稳重,为求成功,竟然连自己都骗!怎么这算是给为师一个交代吗?何苦呢?”

    大赵皇城内,一位持刀书生远远的望向天空,手中的玉佩已碎!书生拿起了身边的酒壶,狠狠的抛向空中,手起刀落间,酒壶已成了碎末。

    “你既不喜欢酒!我便戒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