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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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第44章寻觅

    第44章寻觅

    段竹心福大命大,并没有摔死。

    她醒过来后,就离开了风扬国,她无法面对,也无法原谅段景。

    段景没有阻拦。

    离开那日,夏日炎炎,满山姹紫嫣红。

    段景来为段竹心送行,他望着她的眸光,像一点落入水中的浓墨,渐渐寡淡,无光。

    “心儿,如果你累了就回来,我永远是你大哥。”

    段竹心难得生出一些动容,她轻轻回应:”好。“

    说完,她转身就走。

    段景忽然叫住了她,她没有回头,“还有何事?”

    “你能否再叫我一声……大哥。”段景眼底藏着近乎绝望的希望。

    段竹心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大哥,珍重。”

    这一句话,让一个不畏生死铁骨铮铮的男儿郎湿了眼眶。他一直望着段竹心远去的方向,没有移开目光。

    后来几个月,段竹心一人走过山,跨过河,随遇而安,将日子过得放肆又惬意。

    她认识了许多人,也变得爱笑了许多。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放下往事,可夜深人静时,总会梦到那个男人。

    梦中他的容貌模糊不清,有时在笑,有时蹙眉,有时愤怒,有时温柔,每一个表情,段竹心都见过。

    醒来时,一颗心忽然变得空空荡荡,忽忽悠悠,无处安放。

    在外流浪的第四个月,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安靖王城。

    她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同人打听到了虞长君陵墓所在地。

    那日清晨,她买好纸钱蜡烛,前往了陵墓。

    她原以为皇陵守卫森严,她铁定进不去,就准备在外围烧烧纸钱,可她到达陵墓大门时,却一个守卫也没有。

    段竹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深秋,陵墓长满了荒草,寂寥异常,几只寒鸦栖在树梢,不时发出刺耳的鸣叫。

    虞长君的墓碑很简单,上面仅仅书写着“虞长君”三个字。

    段竹心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从篮中拿出纸钱点燃,插上香烛。

    寥寥青烟,如游絮一般消散在青空里,仿若人短暂的一生。

    ”虞长君,我来看你了。“

    段竹心将纸钱一张张投入火里,飞灰在眼前飘荡,那一刻,段竹心忽然意识到,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真的不在了。而她虽然不能原谅他,却依然还是爱他的。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开口道:“我还没有报仇,你怎么就死了,不过死了也好,从此也不必见着你了,我迟早会忘记你的……”

    段竹心也不知自己絮絮叨叨说了什么,说了多久。

    天边日头渐渐被乌云遮盖,细细的雨丝落了下来,纸钱打湿了,香烛也熄灭了。她却坐在墓前石阶上,未动分毫。

    雨水淋漓而下,打湿了她的发丝,冰凉水滴滑过脸颊,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忽然停了。

    段竹心抬起头,入目是一柄青绿色的竹骨伞。

    目光再往下,一张含笑带泪的俊脸映入眼帘。

    “心儿。”男人轻轻唤道,沙哑嗓音里饱含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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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无耻

    第45章无耻

    段竹心觉得自己真蠢,竟然再次被虞长君骗了。

    这个男人竟然没有死,还出现在了她面前。

    那些伤心,一瞬变成了愤怒。

    “心儿,你还是在乎我的。”

    虞长君如此说的时候,段竹心冷笑出声,嘲讽道:“四王爷你别自作多情,我一向心软,就是家中猫猫狗狗死了,也会伤心难过。”

    听了这话,虞长君并未恼,他在一旁听到段竹心对着那块假墓碑说的话,已经死而无憾了。

    他轻轻应道,声音温柔:“嗯,是我自作多情,心儿别恼。”

    段竹心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瞪了他一眼后,转身就走。虞长君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为她撑伞。

    段竹心愤怒地将他手中的伞拂到一旁。于是虞长君干脆将竹伞扔到了地上,还孩子气地踩了踩。

    名贵的绸布伞面被污泥覆盖,段竹心看得心痛,不由责怪道:“果然是皇家之人,如此暴殄天物。”

    虞长君淡淡一笑,“既然它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最终用途为何,又有什么区别。”

    段竹心说不过他,转身就走。

    回到客栈,段竹心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时,虞长君从窗户跳了进来,抱胸看着段竹心,轻轻问:“你想去哪里?”

    “我去哪里,同你有什么关系?”

    段竹心话里带刺,虞长君却恍若未闻般,自顾自地说:“如果你没想好去哪里,就留在京城吧。你可以住在将军府。”

    段竹心没有作声,继续收拾着行囊,只想快点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那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你的父亲母亲都葬在京城,心儿,你还是留下了吧。”

    段竹心手微微一顿,虞长君将她的死穴拿捏得死死的,她确实舍不得离开那个宅院,她所有的回忆都在哪里。

    “还是说,你怕我?”虞长君看出了段竹心的动摇,乘胜追击,用上了激将法。

    果然,段竹心回过身,冷笑着说:“怕你,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段竹心说得气势汹汹,虞长君嘴角却扬起一抹不明显的笑意。

    眼前这个惹人怜爱的女子,这次他势在必得。

    白日里淋了雨,夜里段竹心就发起了热。

    夜里她辗转难眠,半梦半醒时,听到窗扉处,传来了几声敲击声。

    她披上衣物,推开窗,就见窗檐上放着她爱吃的糕点和退烧药。

    清冷的院落,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地银白月光。

    犹豫了一会儿,段竹心将东西收进了屋里,她没必要同自己身体过不去。

    吃了药,她很快睡着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身白衣的虞长君走了进来,微凉手指轻轻拂过段竹心的脸颊,月光映照下,他眼底是深深的眷恋和爱意。

    隔日一早,赵喜就命人抬着几大柜东西,来了将军府。

    “参见王妃。”见了段竹心,赵喜很开心。这个善良的女子,终于完好归来。

    “我不是王妃。”段竹心扫了一眼那些木柜子,“这些东西你们也抬回去。”

    赵喜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回段姑娘,这些都是你曾经用过的旧物,王爷说扔了可惜,段姑娘也不用再添置新东西了,如果姑娘不喜欢,奴才便命人一把火烧了。”

    段竹心恨得牙痒痒,虞长君那个男人总是能拿捏住她的软肋。

    “好了,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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