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深爱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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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20章 浮想联翩

    陆鉴成冲蒋意珊略微点了点头,直接率先进了电梯。

    那副架势,有些像巡视公司的大老板遇到小职员。无形之中,给人透出一股不露声色的距离感。

    我只得按捺内心复杂的情绪,跟上他的脚步。

    电梯门重新关上。

    并不宽敞的空间里,陆鉴成的身形尤为高大挺拔。

    他手机在裤兜里一直消息提示音不断,估计是有工作邮件进来。

    他拿出手机查看邮件的空档,我抬头看着楼层数字,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被陆鉴成无视,蒋意珊有些讪讪的,若无其事转头跟我说话:“林彻最近在这家医院做个小手术,要住两天院,我过来陪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我没理会。

    蒋意珊笑了笑,又说:“林彻工作太拼了,我怎么说他都不听,他啊,总说要为我们的将来的孩子考虑,不能让孩子输在起点上。对了,小菲你还不知道吧,我怀孕了,刚刚两个月。”

    “恭喜。”我很想勉强地给她一个笑脸,但是脸部僵硬,挤不出任何敷衍的表情。

    幸好电梯下降速度飞快,连让我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就到了住院部一楼。

    蒋意珊在停车场跟我和陆鉴成道别。

    她走时不忘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对那边说:“林彻,猜猜我刚才看到谁了?是小菲,和世堃的陆总在一起呢。”

    霎时间,久违的愤怒从我心底升腾而起,却无从释放。

    我抿紧唇,不再多作停留,攥紧掌心就往外面走。

    出了停车场,外面就是医院北门。

    我走得飞快,听到身后急促的汽车鸣笛响时已经晚了。

    下一秒,肩膀突然被一双大手拽住,我整个人顿时被力道拽了过去,直接撞上身后男人坚实的胸膛。

    身后,一辆白色奥迪在我后背十厘米的地方疾驰而过。

    我惊魂未定,回过神时,心跳异常快,感觉到男人的大手正搂着我的腰。

    短暂沉默过后,头顶传来他低沉有力的嗓音:“有没有伤到哪儿?”

    我仿佛触电一样,飞快从他怀里退出来。

    略微稳定了情绪,才低低说了句:“没有。”

    “走路注意安全。”他脸上一派平静,声音听上去依旧四平八稳。

    我脸上发烫,有片刻的心神不宁。

    他径直走过去把车子解锁,回头看了我一眼,皱眉:“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一个男人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好,很难不让人想歪他的企图。

    我道:“你回去看青青吧,我自己打车就行。”

    他没理会,只说:“上车,正好我有话问你。”

    我疑惑地对上他的视线,不明白他这一举动的意图:“……有事,你可以在这里跟我说。”

    陆鉴成稍稍一顿,随即眉峰挑起。

    他没说话,也不点头,就这么定定打量了我一眼。

    我对这个男人有种天生的畏惧,被他这么一打量,只觉一阵寒意从背脊蔓延上来。

    周围进进出出的都是来探病的家属,已经有人好奇地往我们这边看。

    一个年轻女孩,一个开着豪车的男人;

    在路边这么僵持,总归是让人浮想联翩的事。

    第21章 斤两不够

    我不想被人当猴戏一样围观,终究还是败下阵,顺从地走了过去。

    第三次坐他的车,我无疑是拘谨的。

    一路上,车内很安静,气氛比起前两次有第三人在的情况,更加不同寻常。

    车内长时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冷场。

    我只好偏头去看窗外,试图借此转移注意力。

    偏偏一步之遥的那人气场太强。

    哪怕他仅是心无旁鹫地开车,并无任何与我交流的举动,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仍于无形之中笼罩着我。

    我并努力把这些天所有跟他有关的细节都回忆了一遍,再联系他今天反常的举动,试图判断出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他今天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是不是我的言行,抑或者什么破绽,给他造成了什么误会?

    然而,大脑里思绪乱成一团,始终揣测不出所以然。

    这个男人的心思不显山露水,让人捉摸不透。

    在陆青青面前,他的言行完全符合一个长辈的身份;

    在蓝桥的包间里,他却又随意与人调笑关于我的荤段子,不让人浮想联翩都困难。

    车子在前方路口遇到红灯,陆鉴成缓缓把车减速停下,然后从裤兜里拿出火机和烟盒。

    大约是想起了什么,他又放弃点烟的动作,将烟盒随意捏在手里。

    然后,他终于打破沉默,开口说话了。

    不带温度的目光,就像他讲电话的语调一样:“沈珩这伤,我问过他主治医生了,得卧床静养三个月。”

    我低下头:“好。”

    他又道:“跟沈珩玩这种游戏,你斤两还不够。”

    我极度怀疑,他这话只说了半句,后面部分的嘲笑意味被他刻意掩饰。

    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却无从释放。

    也许,我是对自己丧失尊严的懊悔;

    也许,是对我在沈珩面前那股欲拒还迎的放荡伎俩感到厌恶;

    也或许,是因为看清了现实,看清了自己的肤浅和懦弱。

    无视他淡漠的口吻,我平静道:“我已经成年,能对自己做的事负责。”

    反正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我就是心比天高想攀高枝的虚荣女孩。

    他了然,又说:“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

    我一愣,下意识看着他。

    他收回打量我的视线,淡淡道:“青青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她这些年又被老爷子保护得太好,长到这么大,性子虽然顽劣了一点,心思却比同龄人单纯很多。”

    我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这个。

    他顿一顿,目光重新在我脸上游移数秒,“青青从没接触过社会的阴暗面,不知道世态险恶,所以我这个做叔叔的,不希望她跟经历复杂的人走得太近。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如果说,在这之前我还能掩耳盗铃地自我安慰,陆鉴成贵人事忙压根没认出我。

    那么今天,两年前那段我知他知的事,终于无所遁形,不得不被心照不宣摆上台面。

    上午9点半,车子在a大门口停下。

    陆鉴成把车子减速停下。

    我低头解了安全带,鼓足勇气说:“陆先生,我只是个穷学生。以前做过一些不光彩的事,是因为生活所迫。我需要钱,要钱给我哥哥治病,所以要去‘蓝桥’那种地方上班。沈先生,是现阶段唯一有机会帮到我的人。”

    一段话,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