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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新娘

    冰冷滑腻的肌肤,几乎是贴着谢迟挺翘的鼻尖滑过去的。

    那个东西很不甘心,在他身旁徘徊许久。

    当眼前被层层的黑暗笼罩,耳边的声音就被无限放大。

    除了扑鼻的腥臭外,最让谢迟不能忍受的是咀嚼声,是那种毫不停歇的,时时刻刻在他耳边反反复复的咀嚼声。

    咯吱咯吱…咯吱……没完没了。

    谢迟情绪开始变得烦躁,胃液翻涌,恨不得从大通铺上一跃而起,把那恶心的东西狠狠揍一顿,丢出去才算完事。

    就在他要把想法付诸实践的那一刻,手腕一下子被人握住。

    那力道,毫不留情,恨不得把他手腕当场拧断才好。

    这突如其来的一阵直入骨髓的钝痛,让谢迟迷糊的大脑瞬间变得清醒。

    冷汗刷一下,就从他手掌心里密密麻麻的渗了出来。

    他刚才要做什么?

    疯了吗?

    要是真的跳起来的话,谁揍谁还不一定呢,恐怕下一刻他会成为那东西嘴里的食物。

    谢迟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脑海中的画面恐怖到头皮发麻。

    一分一秒、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也许天就要亮了。

    谢迟眼皮越来越沉,如坠了极重的铅块,就在他真的快睡着时,迷迷糊糊终于听到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远去。

    那东西走了,几乎掐断他手腕的力道也跟着松开。

    谢迟张了张嘴,想要说声谢谢,但又怕不远处的东西去而复返。

    不知道是已经害怕到极致,远超他的心里承受力的极限,还是抱着早死早躺平的心态,谢迟握着汗津津的拳头,一下一下数着自己砰砰震荡的心跳。

    脑袋一歪,浑浑噩噩的睡着。

    清晨,五点,天蒙蒙亮。

    谢迟一个激灵,从横尸遍野,鬼怪横行的梦中醒来。

    他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血红,脸上有什么东西糊着,还带着一股子奇怪的腥臭味,伸手扒拉,从脸上扒拉下来一块大红布。

    谢迟皱眉把红布抓在手里反反复复看几次,四四方方,倒是像新娘结婚用的红盖头。

    他下意识觉得,这东西估计是昨天闻祈川怕他睁眼,被那东西发现没睡被吃掉,随手给他盖上的。

    外头有了朦胧的光,就没了深夜那种惊悚恐怖的氛围,谢迟整个人放松不少。

    房间只有他个人,四周的墙上多了非常多道宽约巴掌大的长印子,黏糊糊的像某种巨型爬虫拖出来的黏液,

    谢迟不禁想到,昨晚那个几乎碰到他鼻尖的怪东西,胸腔内一阵反胃,恶心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无所事事顺着二楼走廊,正准备敲隔壁8号房的房门,里面住的正是金鹏兄妹二人。

    敲了几下没人应答,就听到好像是楼下传来细碎的哭声,不像吵架,但又乱糟糟的说个不停。

    难道!谢迟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转身下楼。

    楼下大厅,早饭已经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但这里没人,声音是从走廊尽头传来的。

    顺着昏暗的走廊,越往里面走,血腥味就越发浓重。

    到了最里面,那里围了很多人,出乎意料闻祈川也在。

    谢迟看向黑压压的人群,发现大家虽然脸色都格外警惕,但是好歹还算得上镇定,也没见着有人哭。

    但是刚刚他听到的,那哭声是怎么回事?

    这瞬间谢迟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要炸了,指尖一阵发麻,他看向金鹏和向小园:“刚刚这里没人哭吗?”

    向小园满脸不可思议,语气稀松平常,勾人的眼尾微微上挑:“为什么要哭?恐怖游戏里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又来了,颤栗一缕缕顺着他脚底漫上来,感觉那股无处不在的阴冷,时时刻刻黏在他身后,就要顺着皮肉渗进他骨髓深处。

    谢迟脸色有些白,细长漂亮的狐狸眼沉的厉害,若不是作为花滑运动员他身体和心里素质一向好,恐怕这时候站都站不稳了。

    金鹏指了指4号和5号房:“你要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吗?我和向小园都没看出有什么门道,但是这回一下子就死了两个人,你要是心里能力不行,我劝你别去,挺惨的。”

    话说到这里,金鹏有些好笑的指着谢迟身上的衣服:“你不热吗?从哪里翻出来的衣服套在身上?奇奇怪怪。”

    什么衣服?

    谢迟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发抖。

    他低头去看,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披了一件大红的,应该是嫁衣一类的衣服。

    从起床到下楼,那股如影随形的不对劲!!恐怕就出在这件衣服身上。

    他是什么时候穿上的?

    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向小园也注意到谢迟神色的不对劲,她伸手接过谢迟扯下的大红喜服,反复检查:“这邪乎的破东西你不记得时候穿上的了?”

    谢迟摇头:“我不知道,从早上起床我就没注意到有这东西,直到金鹏问,我才发现。而且,我醒来的时候,脸上还盖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类似红盖头的东西,我以为是闻祈川给我盖上的。”

    向小园突然神色有些一言难尽:“你们晚上也玩的太过了吧?”

    谢迟:“……?”

    他后知后觉,许久才搞懂向小园的话中的深意,深感无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昨天夜里有东西有进来,整夜都在床边一刻不停的咀嚼东西,咯吱咯吱那种老鼠磨牙的声音没完没了,就差吃我了,要不是闻祈川在,估计我早上都凉了。。”

    向小园沉默的点了根女士香烟,深深吸了口,才恢复平静:“那个什么东西,你看见它了?”

    谢迟点头:“嗯,算是。”

    谢迟:“但是太黑了,看不清,像是个女人,头很长,像被咬一口拖长的奶酪拉丝热狗那种,真的挺拉丝的。”

    向小园:“……”有被恶心到,以后她还吃不吃奶酪了?

    面无表情摁灭香烟,向小园脸上神色不太好看,转头指向4号和5号房间的位置:“那我觉得你有必要进去看看。”

    毕竟不能她一个人恶心!

    等谢迟挤过人群,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必要了。

    4号和5号房间内各躺了一具尸体,死的是昨晚选择单独住的两个男人。

    他们的脸都朝下趴着,身上的四肢已经被啃食得差不多,两个房间内到处都是漆黑浓稠的鲜血,和拽拖过的痕迹,这时候谢迟眸光微凝,背脊发寒。

    因为4号房间不远处的墙角,丢着一堆的破烂红色布条,若是仔细看,会发现破布上的花纹,和谢迟今天莫名其妙穿上的嫁衣是一模一样的,至于红色的盖头,恐怕也在其中。

    5号房间的场景和四号房间差不多,唯独嫁衣和盖头不知道去了哪里。

    闻祈冷眼扫过谢迟手里抓着的嫁衣,神色淡漠:“我还没有那么恶趣味,半夜把红盖头盖你脸上。”

    谢迟尴尬,很显然,之前他和金鹏兄妹二人的对话被闻祈川听见了,大佬还对菜鸡露出了无情的嘲讽。

    见没有什么重要线索,4号房和5号房围着的人群渐渐散去。

    这天,谢迟早饭没吃,中午勉强吃了一点,早餐过后,外头艳阳高照,屋子里却阴冷得吓人。

    所有人无所事事,开始在这栋楼房里前前后后的翻箱倒柜,唯有谢迟焉哒哒的打不起精神。

    “你还好吧?”向小园问。

    谢迟蹂了一把僵硬的脸颊:“还能撑得过去。”

    向小园:“前几次难免这样,等多参加几次游戏,要么你坚持下来,要么你疯,你觉得那东西杀人的机制是什么?”

    谢迟想到了昨天媒婆强调的几句话,天黑要睡觉,房间是双人间,新娘子要保护好自己,那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新郎?

    这次唯一出意外的就是,4号5号房间的玩家,是单独一人。

    谢迟想了想:“你说会不会是,不能独居,毕竟结婚的话,怎么说也得成双才对。”

    向小园认可:“你这个说法也不是不无可能,只不过……我不明白,那个东西都进来了,怎么不顺便杀了你?”

    谢迟:“难道是因为有大佬在的缘故?”

    向小园否认了他这个说法:“不可能,就算大佬再厉害,他也不可能违背系统,通关第一个游戏的时候,你应该明白吧,可以投机取巧,但是系统规则是绝对不能违背的,否则就会被规则反噬。”

    谢迟皱眉认真道:“那有没有可能是必须同时满足两个条件?而且这个游戏,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新郎,你不觉得奇怪么?”

    向小园:“你这个想法这也不是没有道理。至于新郎,恐怕要更多的线索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本着大家都是队友的精神,向小园让金鹏把可能存在的这两个想法,和其他人分析了一下。

    不想换来吴超海一阵冷嘲热讽:“你这么让我们信你的,你要是真的那么厉害的话,也不至于差点团灭,我觉得我们只要天黑后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不出门就好了。”

    对于吴超海的话,谢迟一言难尽:“……”天黑后不出门,现在剩下的人都是两人一间,四舍五人,不就是同时满足,不出门和两人住,这两个条件么!

    意外就发生在这时候,有人发现,住在1号房的两个女生同时不见了。

    房间里没人,院子外头也没人。

    金鹏提议去村子周围找一找。

    但人都是自私的,何况这种随时都能危及生命的地方。

    吴超海是第一个拒绝的,因为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一行16人中,也就谢迟,金鹏、向小园和一位叫做阿曜的青年站了出来。

    谢迟他们往村外走的时候,他不经意间侧头,发现闻祈川神色依旧冰冷,但也不声不响出走了出来。

    小山村周围山林茂盛,两个小时内天绝对黑透,若是回不去,恐怕大家都要遭殃。

    为安全起见,金鹏提议分头行动,但是尽量别走远,量力而为。

    五人在村口的密林分开。

    也没走远,就绕着整个村庄四周搜索。

    没过多久,谢迟第一个听见阿曜的呼救声。

    他是第一个赶到的。

    等近了,谢迟又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

    四周静得吓人,只有脚踩在落叶上沙沙的声音,风在林间吹过,带起一阵血腥味。

    偌大的林子,谢迟越跑越快,不时回头往后看,可除了斑驳的树影外并没有其他东西,但他总是下意识感觉有什么东西一路都在跟着他。

    等顺着阿曜的呼喊声走近时,那哭声也渐渐大了起来,谢迟反而松了口气。

    离得越近了,血腥味就越大,两个年轻男女,背对他站在一处。

    其中一人的背影是阿曜,另外一人,可能就是失踪的女人之一。

    “阿曜?”谢迟开口。

    听见声音,扑在阿曜怀里哭泣的女人,火速从阿曜身上弹开。

    女人撩了撩长发,赶紧解释说:“我……我就是太害怕了,才靠在阿曜肩膀上的,你回去千万不要和小静说,小静她脾气一向不太好,会生气的。”

    谢迟:“小静是谁?”

    女人:“……”

    阿耀赶忙轻咳一声,解释:“小静是我女朋友,刚刚絮絮被吓坏了,所以才会扑在我怀里我安慰她,你回去别提这事。”

    谢迟心里忍不住槽点满满,这……解释不就是掩饰?

    母胎单身二十一年的谢迟,有点难以理解。

    幸好向小园及时赶到:“找到人了吗?”

    那个叫絮絮的姑娘,一看见向小园赶紧跑上前去,哭的梨花带雨:“小园姐姐,江惠……”

    年轻貌美永远十八的向小园:“……”你才是姐姐,你全家都是姐姐,叫姐姐就叫姐姐,为什么非要叫出一股叫阿姨的矫揉造作!

    絮絮指了指不远处的坑:“江惠掉那坑里了。”

    向小园往不远处的深坑扫一眼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个坑很深,也很大,可能是平时村民用来狩猎的陷阱,里面插了好多尖锐的铁签和削得尖尖的竹棍。

    那个叫做江惠的女生,整个人仰躺在坑底,身上半盖着一件艳红的嫁衣,手边是大红的盖头。

    浑身鲜血,身体诡异扭成了不可思议的形状,腹部,胸腔,和腿部都被铁签穿透,最恐怖是,两个尖锐的竹棍,穿过了她的后脑勺,从眼眶里面穿出,两只眼球都被挤爆了。

    也不知道这一身嫁衣,和五号房间消失的那个有没有关联。

    金鹏和闻祈川也赶到。

    金鹏生来就是个仗义的人,他问向小园:“要把人弄回去?”

    絮絮的脸都吓白了,阿曜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好在向小园摇了摇头:“来不及了,马上天就黑了,我们拿东西把尸体盖一盖,明天早晨过来处理。”

    金鹏:“也只能这样了。”

    谢迟在陷阱旁蹲了很久,他忍着胃部翻涌的恶心感,眯着眼睛盯着陷阱周围的泥土,要仔细去看,这个小村庄这一两天都没有下雨,但是这个陷阱四周的泥土分明就是被人故意松过。

    “谢迟,快走!来不及了。”金鹏在不远的地方催促。

    谢迟起身,才发现闻祈川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还是那种只要给他一脚,他就能下去见江惠的距离。

    谢迟:“!!!”

    一行人回到村庄。

    天空也只剩下微微的光。

    几个人随意吃了点东西后,都陆陆续续都回房间。

    阿曜回来的时候,阿曜的女朋友小静的脸色很臭,她狠狠的白了絮絮一眼,也没问为什么江惠没有回来,转头就对阿耀撒娇道:“她们出事,又不是我出事,你去凑什么热闹?万一你受伤了,我要怎么办?”

    阿曜笑的有些牵强:“好了,别闹,江惠死了。”

    “死了?”小静明显愣住,“怎么死的?被鬼杀了?”

    阿曜点头:“应该是吧,就不知道江惠触动了什么,等絮絮找到她的时候,人早就没气了,身上还穿着嫁衣,怪吓人的。”

    “别说了,阿曜你别说了,吓死了,我们赶紧上去吧,这天就要黑了。”小静一边催促,一边拉着阿曜往他们的6号房间走。

    不知道是大家刻意忽略,还是真的没有注意到,住在1号房间的絮絮。

    如今她室友已经死了,要是按照谢迟推理出来的那个满足鬼杀人的条件。。

    哪怕絮絮不出门也必死无疑。

    但诡异就诡异在,絮絮自己竟然也没有提。

    她脸上表情不见任何惊慌,冷眼看着拉着阿曜上楼的小静的背影。

    嘴角慢慢咧开,双眼猩红,喉咙里发出诡异的闷笑声。

    “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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