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珩盘了手臂背对着窗，外面的月光打在他身上，屋里的白炽灯终究是逊色几分。

    医生与护士面面相觑，收了东西的医生转过来，支支吾吾，似乎在想要怎么表达才好。

    “麻醉刚过，疼痛挣扎是正常表现，秦先生请放心，陆少没有大问题。”医生脸上带着假笑与心虚。

    秦慕珩挑了挑眉，“他是心脏移植手术的病人，医院怎么让他跑出去了？”

    医生抹了抹额上冒出来的细汗，“这……”

    “你不是他的主治医生？”秦慕珩眯了眯眼，抬着下巴问道。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的落针可闻。

    医生不由自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要开口，却是忽然一下子被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

    “他是我家里派来的医生，怎么了？”

    竟是原本昏迷不醒的陆蔚然忽然出了声。

    秦慕珩眉头微蹙走到他身边。

    那医生仓促间松了一口气。

    陆蔚然看着他笑了笑，没有说别的话，只是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秦慕珩叹了口气，看着他苍白的脸，“没什么，我只是想多知道点你的身体状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蔚然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咳了两声，似乎是咳嗽扯到了伤口，一时间咬了咬牙竟是说不出话来。

    秦慕珩看着他欲言又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憋了半晌，才问道，“你刚刚做完手术，什么事这么急，一定要出去？”

    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有提，只是隐晦的问着陆蔚然。

    “我就是，醒来没看到你，想着开车出去找找，结果找到你的时候，伤口突然好疼……就把油门当刹车踩了。”

    若是从前，秦慕珩一定会说他动不动就犯迷糊，可是现在他却根本就做不到，连摆出好脸色都十分勉强。

    陆蔚然说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他现在都难以判断。

    ——当时找到钟沉的时候，明明是那样隐蔽的位置，陆蔚然怎么会那样轻易的就杀到那里？

    他不信面前的人只是“随便找找”。

    除非，陆蔚然一直在监视他。

    之前关于钟沉的种种，陆蔚然那些明里暗里的威胁手段，秦慕珩也并不是看不出来。

    但是他终究是没说什么，只是挑了挑眉问了一句。

    “还疼吗？”

    男人的语气沉冷，无端的透出几分漫不经心来。

    陆蔚然见他似是生气的模样，连忙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没事……不过，好像当时你是跟钟沉站在一起，他怎么样了？”

    他眼眶微红，好像是深怕自己犯了错一样。

    秦慕珩的手紧了紧——他派去的人这么久了都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钟沉真的出了事吗？

    虽是这样想了想，他脸上的神色却是处处都透着漠不关心的样子，伸手解了袖口，“不清楚。”

    “可是我听说钟沉经常跟谭深在酒店见面，而且……都是晚上。”

    “你之前不是跟钟沉还有联系么，怎么，难道你还不知道？”

    陆蔚然完全没了当时疲软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像是在小心地讨好他一般。

    秦慕珩捏在手里的手机震了震，助理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屏上。

    “秦总，我没有在这里找到钟先生。”

    “只是听说有人看见钟先生跟别人去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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