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青委屈极了：“人家哪里没有好好说话啦~”
心里狂妄的小人哈哈大笑，果然还是有用的，这贱男人也不知道为谁守身如玉，见不得她的刻意勾搭。
黎皓轩扒拉掉女人的手臂站起来，他快一米九高，一米七二的江又青站在他跟前，都要微微抬一个下巴。
他居高，浓密的睫毛下垂缩短上下眼皮的距离，夹出一个危险的缝隙。
江又青秒怂，上前抓着他结实的手臂：“好啦好啦，不生气，该午休了，我陪你。”
最后三个字，黎皓轩听出了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架势，他低头认真打量，她脸上的笑完美到可以拍广告，便是他听岔了。
抬步上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江又青脸黑的恨不得把他撕吧撕吧烤着吃肉。
转念便放弃，算了，狗男人天天来例假似的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可好歹现在的安分日子是他给的，没那么大的仇，给她钱去吃更好的东西就行，他那一身沾满骚/气快要腐烂的肉，不吃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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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熙森再次遇到倪应竹，还是在医院。
他上了夜班，本该早晨回家休息，因为临时加塞的手术，等他从手术室出来，做好清洁换上自己的衣服，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长长的走廊，转过尽头的弯道，便能看到几组下行的电梯，就在其中一座电梯门口，他再一次看见她。
很奇妙的缘分，那边等电梯的人不少，隔着高矮不一的头顶，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加快脚步，主动和她打招呼：“倪应竹，你朋友病了吗？”
走近了他才看清楚，她旁边还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姑娘，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的，她眼眶中有泪，就那么靠在倪应竹身上，她侧着脸一下一下耐心的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
夏柳说的对，人/流手术很快，她们从被安排挂号、检查，到最后做手术，统共也没有超过五个小时。
夏柳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倪应竹从今天看见她，没有一秒钟她的眼睛是干的。
她劝她不要哭了，结局已定固然是无法挽回了，她才更应该照顾好身体保护好眼睛，心里再难，至少应该把对身体的伤害降低到最小，可她一点没听进去。
倪应竹正无奈的丧气，听到别人喊她的名字，抬头，许熙森斯文干净的脸映入瞳底。
“许医生。”倪应竹当然记得他，母亲虽然最后也没能救过来，可他做了全部的努力，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你在这里工作？”
许熙森点点头，扶了扶金属边框的眼镜：“是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一双眼睛，无数次与妹妹清澈如溪水的瞳眸重叠，身体里有股子冲动，想要开门见山：既然你不是倪老师亲生的，你从哪里被她收养，几岁的时候你们生活在一起，你的亲生父母，是否还有映象。
可是人与人之间，教养让不甚熟悉的他们保持适当的距离，终归这些话，许熙森一句都没有当面问出来。
倪应竹摇摇头：“谢谢许医生，不用了。”
没记错的话他是神经外科的主任，应该管不到妇科。就算可以协调，夏柳这手术，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跟他打问。
说话间电梯来了，倪应竹扶着夏柳缓慢的往里面走，许熙森站在外面替她们按住电梯，等她们站稳，他这才抬步走了进去。
倪应竹心思细腻又真诚，看到了不可能装作没看到，自是再一次的向他道谢。
许熙森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别这么客气。”
电梯的控制面板，倪应竹她们要去的楼层已经亮了，许熙森要去的负二层也有人帮他按过了。
电梯下行，因为都是不相干的人，大家沉默而立，行至六楼电梯停，倪应竹扶着夏柳和许熙森告别：“我们到了，许医生再会。”
许熙森看了眼楼层，六楼-妇产科。
眸底闪过无数不可名状的因子，他温文尔雅的点头：“再会。”
手术室到妇产科，她身边朋友惨白的脸哭肿了的眼睛，许熙森大概知道了她们为何出现在医院。
电梯继续下行，尽职的履行自己的职责，在最后一站的负二层停稳，许熙森走出来。
他固定的车位距离电梯不远，他想着事情走的慢，直到掌心贴上车门把手拉了一下没动，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按了一下车钥匙。
车门开启，嘭的一声再次关上，他却没有马上启动车子。
沉寂一分钟不到，许熙森拿出电话拨给妇产科主任，他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他需要确定自己的猜测，然后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而，这通电话除了给了他一些预料之内的信息，倪应竹的朋友叫做夏柳，二十四岁已婚，却在她的陪同下，刚才在医院做了流/产手术。
还有一些预料之外的八卦。
因为那姑娘很瘦，体质也不太好，所以医生建议她住院观察两天，没什么问题才准许出院。
据说当时那姑娘非常激动，她揪着倪应竹的衣角摇晃她：为什么还要住院，不是说手术做完就能回家，我过几天就可以上班了，我没有假期的，住院请假又要被扣工资......
她运气好，给她检查的正是和许熙森通话的赵主任，她最得意的学生汪医生。
许熙森问的时候，汪医生当笑话已经和赵主任聊了一场，还打趣说，这种事让朋友陪着上医院，八成是和老公关系不好，可能很快要离婚，也挺可怜的。
此刻许熙森打电话问，赵主任隔着手机笑的有些嘲讽：“现在的小姑娘啊，都不知道爱惜自己，也不知道都从哪儿听到的谣言竟以为做了手术两天就能出去上班。许主任你说但凡是个手术能有不伤身体的？她体质那么差还想三两天就出院，出了问题是不是又要找咱们医院背锅。”
赵主任转手又把电话递给汪医生：“许主任你等等，具体的我也不了解，汪医生和你说。”
许熙森想说不用，该知道的他已经了解了，耳边很快传来汪医生的声音：“许主任，你是认识夏柳吗？”
许熙森便不能直接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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