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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站:太像了

    “嗯,知道了。”

    钟亦铭却没有给她过多后悔的机会,像默契的朋友,说自己知道了。

    反观倪应竹,一脸的不可思议。

    钟亦铭好看的唇角,再次翘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两人在空中碰上目光,自然而然相视一笑,距离一下拉近,似乎空气中都是彼此靠近的火花。

    “会下象棋?”

    钟亦铭看到茶几上的棋盘,楚河汉界将红黑双方隔离的泾渭分明,明显在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战过了,不然不会如此统一的整齐。

    时间尚早,外面的雨又还没个停,不做点什么纯聊天,明显他和倪应竹都不太擅长。

    倪应竹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爽快的点点头,“爷爷喜欢,我就小小的不要脸一下。”

    明知她只是一句可爱的玩笑话,钟亦铭却仍旧皱了眉头。

    任何不好听的形容词,哪怕是开玩笑,似乎与她都不能融合。

    “来吧,我们比划比划。”

    但他没有制止和更多的表态,人和人之间相处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是那么了解别人生活的时候,少点对人家的指点,会显得高明且善良一些。

    倪应竹做饭的时候挽起袖口到小臂之上,露出一截白皙匀称的手臂,她五指修长,指甲是干净健康的淡粉色,指间没有任何首饰的装点。

    象棋不像围棋那般精致,蛋挞大少的纯玉材质在她白皙的五指下,散发着更加温润的暖光。

    玉石很衬她,钟奕铭瞧着眼前的画面,脑子里突然便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只是,她似乎不喜欢戴首饰,没有耳洞,耳垂有点明显,仿佛自带耳钉的效果,衬衣的扣子一直系到最上面一颗,有没有戴项链看不出,不过想来是没有的。

    可如果她喜欢,爷爷保险柜里的那套翡翠首饰,可以送给她,一定非常合适。

    钟奕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且不说冒冒失失的送人礼物会被猜疑,就是他自己,为什么莫名涌上这种念头?

    素来对不属于自己羽翼之下护着的人不多看一眼的钟奕铭,这一幕就犹如突来一声炸雷,耳边轰鸣,感觉自己就快要灵魂出窍了。

    钟奕铭的棋艺相对钟老爷子不恐多让,这是倪应竹与他过招一刻,清晰的感受。

    但他似乎没有用尽全力,也可能绅士风度作祟,明显后继无力,中间有好几步,他走的鸡肋,心不在焉的样子。

    倪应竹偷瞄了他好几眼,没看出个所以然,于是不多想,继续认真的布局,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走来,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钟奕铭举手投降。

    “我输了。”

    风度翩翩的样子,声音明媚的好像冬日的阳光穿透玻璃窗落在自己脑顶,让人只想着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倪应竹笑了笑,可爱的抱拳:“承让了。”

    游戏的输赢涵盖了太多的因素,只是比划一场,并不能说明哪一方水平高,哪一方技术不行。

    尽管这样,钟奕铭在“掩藏”水平,倪应竹作为对手,感受很明了。

    “哪里,是我技不如人。”

    她明显不信,撇撇嘴一脸勉强的道:“那好吧!”

    她是圆圆的杏核眼,一双眼睛和小孩子一个模样,干净、透明、澄澈,和脑海当中深刻印着的,小时候某一个画面一而再三的重叠,特别小姑娘拉着他的袖口,甜甜的喊他阿铭哥哥,小小的一团,仰着脸露出门牙,憋着嘴说:你不理我了吗?

    明亮的眼睛忽闪着,卷翘的睫毛有抓人心腹的能力,就是个钢铁铸成的男人,都一定会为她化成绕指柔。

    钟奕铭几番想要揉一揉她的脑袋,和小时候一样蹲下来抓着她两条细细的手臂,告诉她:你可是我未来的小媳妇儿,我不理你还能理谁。

    然后,她圆圆的脸上,也许根本不明白小媳妇的真正含义,不影响她堆满花儿一般明艳的笑容。

    真的很像,一模一样的眼睛,脸型不太像,可四岁的孩子根本没长开,小时候的圆脸变成现在的鹅蛋脸,也不是不可能。

    “倪应竹,你一直是在惠城长大吗?”

    他终究不死心,问出了这个一开始见面就想知道的问题。

    他们初见,他问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并非搭讪的套路,她的眼睛和许熙林,太像了。

    倪应竹愣了一下,没有细想他问话的逻辑,干脆的回道:“是啊。”

    她四岁半之后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直到十八岁上大学才来到川城。而五岁之前的记忆,她一点都不记得,问别人,也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是父母粗心让她走失了,还是狠心的将她抛弃。

    可终归没人要细究,倪应竹更是。

    和母亲一起生活的这二十年,她给了她所有应该从家庭中得到的爱,她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心心念念想要找亲生父母,质问他们当初怎么想的,为什么生了她却要把她丢掉。

    何必呢,已经过去了,原因是什么,结果又是什么,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肉眼可见的,钟奕铭一瞬间丧了一口气。

    也对,许熙林的生命定格在她的四岁半,在她走失之后半年,她死在了那场十年难遇的大火中,她不会再回来了。

    二十年匆匆从指间流过,而今再想起当时的场景,钟奕铭的心针扎一样跳痛着。虽然当初他也不过只有七岁,可是这么多年,胸口就像是缺了一片,许熙林三个字一旦想起,就好比穿堂冷风一般,往他骨头缝里钻,随着时间,症状愈发明显。

    “怎么了,你好像很遗憾?”

    倪应竹纳闷,她在惠城长大,对他有什么影响吗?他脸色有点不好,是不舒服?还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

    钟奕铭提了提嘴唇,没有笑出来。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雨势渐落,蒙蒙细雾一样的水滴,落在窗户上很快消失不见,这场突来的雨,眼看就要停了。

    “送你回家。”

    钟奕铭先站起来,他个头很高,倪应竹坐着看他的时候,只能看见一个刚硬而弧线流畅的下巴。

    ------题外话------

    周末快乐,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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