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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站:我没假了

    王慧君算好了来的,和赵主任说了两句话,看时间正好也该下班了,她主动邀约:“赵主任,我们一起吃个饭?”

    赵主任午饭一般都是在医院餐厅,国仁全国范围内的医院餐厅都是出了名的好吃,所以大家图省事,许多同事早中晚三顿的吃餐厅,互相打趣的时候还说他是不是想要承包单位的食堂。

    “您客气了,我请您。”

    王慧君不是赵主任什么人,但抛开她和国仁医院的关系,就单纯拿出她当年在外科的名望,值得赵主任对她客气。人总是对自己领域内的传奇人物怀抱莫名的敬仰和尊敬,赵主任自然不是例外。

    王慧君笑笑没说话,和赵主任来到距离医院不远的一家私房餐馆,涉及儿子,她素来谨慎,这家餐厅除了菜品可以,更重要的是私密性好。

    “赵主任,最近科室忙吗?”

    成年人想说什么不用太直白,一方开个头,只要是能说并且想说的,自然有人主动接下话去。

    赵主任放下茶杯,私房餐馆逼格挺高,连招待茶都用了当年最好的茶叶,只是闻一闻,馨香馥郁扑面而来。

    “忙,昨儿妇科还来了个孕妇,似乎生活上不太方便,她说不能留下孩子,汪医生问她想怎样,她哭的很厉害什么都说不出来,还是她朋友,叫倪应竹,名字好听我就多留了心,主意很正,和汪医生沟通通畅,手术才得以顺利的完成。”

    王慧君几不可见皱了皱眉头,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诧异。

    一开始只是听说儿子下班除了给妇产科主任打电话,别的与平常无异,她以为儿子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她当妈的疏忽了,还想今天是不是能有意外之喜,谁知却不是,结果恰恰相反。

    她似乎有点明白儿子之所以情绪低落的原因,自己亲生的只有自己了解,他是多么心肠柔软的一个孩子,尤其当了医生之后,见识了更多的无能为力,经历过一些想活却不能活的病例,身体里更像是住了一尊佛,对生命珍视而尊重,所以他一方面喜欢迎接新鲜的生命的产科,一方面又因为人/流手术这一项,对妇产科敬而远之,这样的性格他主动给赵主任打电话,王慧君才会愈发好奇,不得不亲自来这一趟。

    “倪应竹?”赵主任刻意提了,王慧君心有灵犀,知道并非随意。

    “挺不错的女孩,条理清晰,果断有安排,阳光。”

    对,是个阳光的女孩儿。

    赵主任只见了倪应竹一面,那样的环境下一眼看去,无端感觉这女孩很正能量,生活中一定是个能积极影响别人的人。

    这很奇妙,明明她什么都没做没有想,这感觉就像是凭空从脑海当中冒出来的,赵主任纳闷坏了,直到后来许熙森给她打电话她又想通了,大抵这就是一个人的气场。

    “她和许主任认识。”

    果然,赵主任知道她最想听什么,单独提起倪应竹,当然不是为了夸女孩名字好听。

    王慧君有点兴趣,咂摸着倪应竹简单的三个字陷入沉思。

    以前从来没有听熙森提起过,从年龄看也不能是同学,所以他们是什么时候,又是在哪儿认识的?

    医院吗?

    那么是病人?

    病人家属?

    若单纯只是这种普通的医患关系,值得让他专门打电话给赵主任?

    抛开一切不说,他昨天回家一脸低落,像是受了什么打击,所以他觉得倪应竹把生命当儿戏,两个人因此产生了矛盾?

    他一定就是这么想的。

    王慧君无奈,但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她家许熙林走丢之后,家里影响最大的便是她和熙森,她不能再上手术台,他固执的认为妹妹还活着,他挽救更多的生命,她就一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生活的很幸福。

    所以对于昨天的真相,他在意而难过,以至于回到家都没有调整过来。

    “她朋友住哪个病房,我下午有时间,去探个病。”

    许熙森她是不能直接去找的,倪应竹倒是可以见一面,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可以轻而易举影响到熙森的情绪。

    王慧君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他们看不到许熙森眼睛里别的情绪,他温文尔雅把一切都做到最好,却好像木头一样,鲜少的喜怒哀乐。

    赵主任顿了一下:“她朋友今天早晨出院了。”

    说不遗憾是假的,可既然有缘无分,她也不好再去打扰。

    “赵主任,吃饭吧,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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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柳家距离国仁医院特别远,打车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为了节省,夏柳和王瑞霖从两年前结婚到现在,一直都是住在这套老式的家属楼,统共六层他们住五楼,还没有电梯。

    两个人下车,当倪应竹把夏柳扶上五楼安置好,一脑门的热汗,靠在沙发上,一时半会儿都不能言语。

    “这些日子你别出去了,我等会去超市买些菜,在你家照顾你几天。”

    原计划要给她请个保姆,看早晨折腾着非要出院那架势,估计行不通,要不干脆不同意,就算请来了没过一天大概就要想办法辞退。

    还不如她留下,正好没工作,就先照顾她几天,省的来来回回净折腾了。

    夏柳生了一张天生可爱的圆脸,因为手术,苍白的脸看着小了一圈。

    听倪应竹这么安排,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敢给她打电话,就是知道无论任何时候,她都不会抛下她不管。

    可此时此刻,她越是尽心,她反而更加尴尬,因为:“阿竹,我只有两天假了。”

    倪应竹感觉自己要爆炸。

    耳边嗡嗡作响,有炮仗声,有风声雨声雷电声,她觉得自己好像要失聪了。

    “你说什么?”她一脸的不可思议,“小月子诶,你真的一点都不懂吗?”

    她没有结婚,上班两年多少听过别人说,月子做不好以后肯定要遭罪,她是护士诶,她连这都不懂吗。

    夏柳羞愧的恨不得将脑袋塞进肚子里去:“阿竹,我一个月就能休息五天,请假的话扣工资,一天要五百多,可我辛辛苦苦上一天班工资才不到三百,我……”

    倪应竹气笑了:“夏柳,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爱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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