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如故之情定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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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怎会嫌弃她?

    近日,西洲城阴雨绵绵,每到晚上周生辰未好的伤口总是隐隐作痛。

    起初,他本想日日夜夜陪着时宜,但伤口一直疼痛着,怕惊扰她,便回了自己的房中。

    这雨连着下了四五日,周生辰就跟着疼了四五日,本应不受这折磨,军医给他开了好几副调理的药,只要坚持服用,假以时日,便能恢复到当初的样子,奈何,周生辰闻不惯那中药的味,怎么都不肯喝,军医只能作罢,他也只能夜夜受这疼痛的折磨。

    说来也奇怪,以前常年征战沙场,经常受伤,喝药便也喝惯了,不知怎的,突然厌恶起这中药的味道,也许是想让她惦记着自己吧?她一向最心疼自己,若是不忍心看自己受折磨,定能早日醒来吧?

    那厢

    梦境中,时宜仿佛看见了师父,看见师父在向她招手……

    是幻觉吗?

    师父,是你吗?你来找十一了吗?

    她听见师父温柔地跟她说:“十一,师父想你了,醒来好吗?”

    醒来?什么醒来?自己这不是醒着呢吗?

    画面一转,她看到了被剔骨而死的周生辰,看到了那封他向自己表明爱意的血书,看到了一袭红衣的自己于城楼一跃而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刘子行,不要,不要杀我师父…求你不要杀我师父。

    一幕幕刺痛人心的画面不停的在自己眼前来回上演。

    师父,师父你在哪?十一好害怕……

    画面又一转,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疼痛难忍的周生辰,细细麻麻的冷汗布满他额头,他看到大师姐端着药,可师父怎么都不肯喝。

    师父,师父你快喝药啊,喝了药就不疼了,十一求您了,喝药吧!

    她想冲过去把药端过来亲自喂他喝,可是身子怎么都动不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师父痛得不由□□起来却无能为力。

    他最后疼的受不了竟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不,师父,师父不要,师父……

    在一声声嘶力竭的师父中,时宜终是睁开了沉睡数月的双目……

    成喜第一时间发现时宜醒了,立马惊叫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快,快去叫殿下来…”

    时宜初睁眼睛,还有些不适应,试着动了动身体,酸痛不已便也作罢,意识渐渐回笼,注意到周围环境竟是在从前南辰王府的卧房……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跳城楼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师父呢?师父在哪?

    她想开口说话,她想叫师父,可几次开口都发不出声音,急得她眼泪唰唰地往下流。

    成喜见她如此激动,连忙安抚道:“小姐,小姐莫怕,殿下马上就来了。”

    师父,我要师父,我要周生辰……

    另一边

    凤俏再度端上药来,苦口婆心地劝道:“师父,您就把药喝了吧?不喝药怎么能好啊?”

    周生辰不耐烦地说道:“都说了,我不想喝,拿走。”

    “师父,不喝药怎么成?难道您要顶着一身疼痛去看小师妹吗?”谢云放大招的说道。

    周生辰怔住了,是啊,他要顶着这身伤痛去看他的姑娘吗?

    半晌,他终是叹了口气,妥协道:“拿来吧。”

    他坐起身端过药,正准备喝,便被叫喊声打断了……

    “殿下,殿下,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咣当”一声,他一时没拿稳将药碗摔了。

    脑子里全都是在回响刚才下人说的那句话。

    时宜醒了?她真的醒了?

    他的时宜……

    周生辰不顾洒了自己一身的药,急忙奔向时宜的房间,全然不顾往日的风度与稳重。

    “太好了,师妹终于醒了,我们也快去看看。”

    “走,再把军医叫来。”

    那厢被成喜一个劲儿安抚的时宜依旧在不停的无声哭泣。

    就在成喜无能为力的时候,屋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比脚步声更快的是周生辰那熟悉的声音。

    “十一。”

    时宜听到这声久违的十一,刹那间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停止了,耳边再无旁的声音,唯有那句十一在一遍遍的回响。

    时宜想坐起来,正当她挣扎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她的肩膀帮助她坐起来。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她日思夜想,曾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面孔。

    周生辰又何尝不是呢?当看到那双灵动的双目终于不再是闭着的样子了,终于能再看他一眼了,他激动的都说不出话了,唯有颤抖的嘴唇,微红的眼眶证明着他的心情。

    周生辰终是忍不住将他深爱的姑娘抱在怀里,侧头贴在她耳边哽咽道:“时宜,你终于醒了,你要吓死师父是不是?以后可不准这么戏弄师父了知道吗?”

    时宜没说话只是抬起双手环住他的腰无声的哭泣。

    “师妹师妹,你终于醒了。”赶来的凤俏惊喜地喊道。

    “是啊,小师妹终于醒了。”

    “太好了,终于醒了。”

    时宜听见师兄姐们的声音,这才从周生辰的怀里退出来,看着他们一个个鲜活的样子,时宜心里一半开心一半痛苦。

    她想开口喊她们,想问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可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她只能着急地朝周生辰胡乱比划手语,晓誉他们都没看懂,周生辰却看懂了,她是在说:“师父,你不会谋反,你不会谋反的,阿娘说你谋反了,你没有谋反,没有……”

    “师妹,你……”

    怎么会这样?师妹怎么又失声了?该死的中州把师妹害成什么样子了?

    却不知当周生辰看到时宜在重新比划手语时,他的心有多痛,他的时宜啊…他好不容易才让时宜开口说话了,怎么又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时宜见周生辰盯着自己眼睛里全是痛苦时,她才有些惊觉,她又说不了话了,师父不理她了,是不是生气了?

    思及此,时宜放下正准备再比划的手,可怜巴巴地垂下头,周生辰看着她这副委屈的样子,心里又气又心疼。

    别以为他看不出时宜在想什么,她那眼神儿分明是觉得自己在生气又或者嫌弃她又变回以前那个哑女了。

    这傻丫头,他疼她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生气?又怎么会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