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如故之情定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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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他愿意成全她……

    时宜淡淡的看着他,注意到他的脸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心里揪着疼,她几乎想要上前抓住他看看他怎么了?

    他是不是病了……?

    幸好她死死地攥着拳头控制住自己,现在的她有什么资格去关心他呢?

    周生辰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更是生气了,想吼她又舍不得,只能压抑自己的怒火,颤着声音轻柔的问她道:“时宜,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时宜,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本王也告诉过你一个将士的承诺比生命还要沉重,既然我对你许下了承诺,我就不会让这份承诺有任何的更改,你既然回应了我的承诺,本王就不允许你离开,你记住我说的话。”

    话落,周生辰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吼她,于是他转身吩咐道:“守好门,她若有什么闪失,唯你们是问。”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软禁吗?

    她不怪他,她只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罢了……

    夜晚,周生辰坐立不安,仿佛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想了想还是披上衣服准备出去。

    “师父,这么晚了,您去哪啊?”进屋找他的宏晓誉问道。

    “我去看看时宜,你先回去吧。”

    睡梦中,她透过迷雾看见自己那个最喜欢的人被绑在十字架上,那些一个个的刽子手拿着刀走向他,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身上,手腕,胳膊,肩膀,锁骨……无一例外,冰冷冷的刀子割下去,她看见被绑在上面的人疼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疼得难以自拔,却没有发出一声哀嚎。

    很奇怪,她竟然感同身受,浑身疼的站都站不住,就仿佛那些刀子真的割在她身上一样,她释然的一笑,这样也挺好,至少能陪他感受一样的痛,能陪他感受他经历的痛。

    她看着那些血哗啦啦地往下流,掉在地上溅出一朵朵血花,她看着他怎样艰难地挨过这三个时辰的剔骨之刑,从刚开始,一直到中间被疼痛折磨得奄奄一次,到后来撑着一口气,最后终是撑不下去了,闭上眼睛。

    她目睹了整个行刑的过程,她拼了命的上次要拦住他们,拦住那些向他下毒手的士兵,她拼命的哭喊跪地求饶,求他们放了他,可是没有一个人理她,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最爱的人被他们一刀一刀的剐了。

    到最后,她已经哭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她拼命的想要往前爬,往前挣扎,想再看他最后一眼,想再感受一下他身体的余温,可是她什么都摸不到,只能看着他们将白布盖在他满是血污的身体上。

    一代忠臣,就此落幕。

    她恨呐,她想把他们都杀了替他报仇,可是她痛得站都站不起来,她只能仰天大哭,哭这个世道如此不公……最后她竟是痛的生生晕了过去……

    “军医,她怎么样了?”周生辰担忧地问道。

    “回殿下,老臣把过脉,时宜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受到了梦魇才会如此虚弱,现下已经睡过去了。”

    “知道了,有劳军医了。”

    宏晓誉实在放心不下,现在师妹睡着,师父又病着,她还是留下来守着他们比较好……

    待其余人都退下去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坐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他原本只是打算来看看她,谁曾想走到屋外,他还在思虑要不要敲门之时就听见屋里传来□□声,他心下一慌,顾不了那么多,直接破门而入,看到的就是他永远也忘不了的画面,时宜躺在床上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直在痛的□□,明明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却一直在痛呼,身子翻来翻去却始终抵不住那种疼痛,他慌了,连忙让人去叫军医,他上前把她抱在怀里不停的安抚她,道:“十一,别怕,师父在呢,师父在呢。”

    现下看着她睡着的模样,仍是心有余悸……

    时宜,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待在王府,待在我身边,就那么让你不开心吗?

    为什么要拿别人的错来折磨自己呢?

    你知道我看到你这个样子有多难过,多痛苦吗?

    时宜,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如果离开我,能让你内心的愧疚少一点,能让你活得轻松一点,我成全你,我会放你走……

    只是时宜,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周生辰和宏晓誉守了她一宿,看着一晚上都平稳睡觉的时宜,周生辰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得离开了,他起身的时候起得太猛眩晕了一下,幸亏被宏晓誉扶住了。

    她担忧地说道:“师父,您没事吧?”

    “没事,走吧。”

    “师父,您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啊,我隔着衣料都感觉到师父您又在发热,我去找军医给您看看。”

    “不用了,我的身体我清楚,回去吧!”

    临走时,他吩咐成喜道:“你在这继续守着你们家姑娘,不要告诉她我来看过她,她若问起来,你就说是你一直在守着她,有任何问题随时来报,还有,门口的守卫本王让人撤了,她醒了后如果还想离开就走吧,如果这样能让她日后过的快乐一点就走吧,本王同意了,以后好好照顾你们家姑娘。”

    “是,奴婢遵命。”成喜不忍的应道。

    周生辰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是要把她的面容牢牢地刻在自己心底,经此一别,恐怕此生不会再相见了吧?

    回到自己的房中,周生辰虚脱似的跌坐在凳子上,他终是要放走他的姑娘,记得当初谢太傅跟他说:有缘无份,定然会铭记终身,舅舅与漼四娘是这样,漼风和晓誉差点天人永隔,他与时宜亦是这般,难道南辰王府和漼氏终是不能圆满吗?

    宏晓誉看着师父这般,心里也不好受,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

    周生辰说道:“晓誉,通知门口的守卫,时宜若是要走,叫他们不必拦着,一定要亲眼看着她们上马车走。”

    “是,”宏晓誉不舍的说道:“师父,真的要放师妹走吗?”

    周生辰看着远处,眼神黯淡的说道:“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我成全她,只要她能过得开心一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