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夫人要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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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做了这么多你得到什么了

    众人便撤了菜案,坐着等待。

    一炷香后,殿外来了动静。姜玲珑起身去迎,眼睛却像是见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睁得老大。

    众人纷纷告辞之后,橙月又将流光服找出来,给姜玲珑换上。

    一头青丝倒还是简单在颈后系着。

    她在正堂坐下来,搅着案上那碗桂花糖水,也不急着吃,更像是在打发时间,等待着谁。

    果然,手上没动多久,外边有了轻微的脚步声。

    她也没抬头,只道,“娘娘恢复得可好?”

    赵莳曦戴着月白斗篷,妆容精致,像是刻意打扮过,她立在殿门外,打量着姜玲珑,并未立刻进来。

    身边跟着司晃。

    “我听娘娘说过,我娘身前穿过一件流光服?从水榭的竹排走出来,潋滟如波。”

    赵莳曦咬牙。她凝眉细望姜玲珑,下眼睑因着眼中的恼火,轻微一跳。

    这衣服,她明明一起打包给人丢掉了。

    “还是有识货的行家给收藏起来,又遇上我夫君那般独具慧眼的男子……你看,如此这般还能传到我手里……”姜玲珑微抬了些下巴,挑眉,“该是我们的。还是会回到我们手里。”

    她的挑衅很成功。

    赵莳曦跨进了翠峦殿。

    “橙月,”姜玲珑没关心赵莳曦的脸色,转头吩咐道,“把晃儿带去偏殿。我和曦妃,要叙叙旧。”

    橙月亲身经历过赵莳曦的功夫与她手下的狠历,她一走,正堂里就只剩主子一人了。她有些犹豫。

    就对上了姜玲珑冷厉扫来的眼神。

    她心怵一颤,忙拉着司晃出去,带上了殿门。

    这眼神她见过。就在上次审问樱草的时候。

    “好啊。”赵莳曦等关了门,殿里只剩她们两人之后,面色也变了样,嘴上回着声,眼中却是夹杂着恨意的不屑,将对方从头到尾瞧了一遍。

    “这罩衣穿在你身上,确实和你母亲有七八分的神韵。”她音色天生温和,此刻在这犹如清风拂过芦苇的音色里,充满了讥讽和恶意,“一样的虚伪。下贱。”

    姜玲珑气得手指都快抠到椅子扶手里了,但面上仍然神情漠然。

    “我也好奇,娘娘啊。你是怕自己穿不出我娘的万分之一,还是怕我父王睹物思人?一件衣服而已,你都留不得?”

    “呵。”

    “无论你做得再多,即便是将我兄长们视如己出般疼爱。你心里都清楚,得了我爹的青眼,也不会得他的心。”

    “你知道八王爷与我相认时,是如何悲恸又激动吗?”

    “你知道,我几位兄长初初见我都送了我什么礼物吗?”

    “你又知道,谷悍将半座矿山划界分给霖国以此议和休战,是我爹与我相认之后做的决定吗?”

    姜玲珑冷言冷语,却句句刺在赵莳曦的神经上。

    “你藏拙二十年,不但隐藏你会武的事实,还设局救我父王,让他自觉亏欠于你。”

    “那箭射在后腰。到底是为了救我父王,还是为了借伤抹去你死侍首领的印记?”

    “你甚至背弃了你的父亲。赵翀从攻城到入狱,你可有去探望过一眼?你明知道用南蛮的毒可能会让人怀疑平南王的忠心,可你为了杀人灭口,为了置我于死地,照样不管不顾。”

    “你做了这么多,又放弃这么多。”姜玲珑看她如看一个跳梁小丑,“得到什么了?你得到他的心,他的爱了吗?”

    “你不过是做了二十年的影子!”

    “嘭!”地一声,姜玲珑手边几案被人一劈为二,应声碎成散架。

    赵莳曦收回掌风,面色狰狞。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她古怪地勾起唇角,又迅速落下,直勾勾地盯着身穿流光服的女人,好像下一秒,她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将她囫囵下肚一样。

    “要不是你,该死的,早就死光了!”赵莳曦咬着牙,从嗓子眼里逼出声音。

    “你怎知我是死侍首领。”她朝她逼近一步。这步子走得极缓,非常不动声色。

    “你两兄长若真是战亡,赵翀怎么舍得但凡战事都带你上阵?他让儿子去南蛮结亲,自己又必须镇守南境,那么晋绥的眼线又当如何?我能够想到,会武,可信,又在当时有机会入宫的,只有娘娘你了。”姜玲珑说完啧啧两声,“可惜啊。女儿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恋爱脑。”

    “开始我以为你是后背中箭,为了二哥才知道,你中箭的部位是在后腰。”

    “与豹形纹身的死侍位置相同,可以认为是巧合。但作为刺杀我爹的证据,却是个破绽。”

    “你见过有人在暗处刺杀,不朝胸口,倒朝着后腰的?”

    姜玲珑摇摇头,“反正我没见过。”

    赵莳曦一声冷哼,不置可否。

    这点倒是和赵翀在城下对峙时的态度挺像。

    “你和夺位的二殿下没有关系,事实上,因着我爹和先王的交情,你也不会站边二殿下。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当时二殿下将要趁夜刺杀先王?只有死侍传信了。”

    “娘娘,你身上有太多的巧合,和不可思议了。”

    “所有人都以为是二殿下劫走了我娘。”

    “二殿下弑杀胞弟都认了,要真是他所为,多认一项掳人妻子的罪名,又关什么痛痒?”

    姜玲珑说得头头是道,赵莳曦始终沉默。

    “你没证据。”听完所有,她竟轻声笑了,“这么多事,你一个证据都没有。”

    “我没有,是因为证据被你千里赶来灭了口啊。”姜玲珑叹了口气,“陈老为官忠义一生,就是为了避免朝堂的尔虞我诈才自请降职来洛河为官。当年他知道了你哪些秘密,让你非要灭他的口?”

    姜玲珑问完又自答一般摇头,“其实不重要。他一个正三品的迦叶寺守自请当值从四品的副都尉,作为我父王记录在官吏名录上的客卿,知情不报,若不是已经既成事实无法转圜,就是兹事体大,并非他一人所言能够力挽狂澜。”

    “我倒是有两个问题。娘娘可要控制住自己,争取让我死得瞑目啊。”

    姜玲珑慢条斯理地起身,瞳中映出赵莳曦眯起的眼里冒出的精光,徐徐问道,“你究竟对司晃这孩子,做了什么?”

    瞳中那原本隐着杀意的凤眼一怔。

    清醒一瞬,又立刻陷入怀疑猜忌的眼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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