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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盛眠谷的脚步沉稳,声音冷静,说出的话不容置疑。

    辛渺眼睁睁看着他推门,衣角从她的视线中闪过,消失在门口。

    李双双和李毅然大眼瞪小眼,呆呆地看着对方,桌子上的扑克牌乱成一团,有几张飞到了桌子底下,没有人这时候还有心思把它们捡起来收拾好:

    “还……继续玩吗?”李双双咽了口唾沫。

    辛渺匆匆起身:“抱歉,我也出去一趟。”

    她追了出去。

    外面雨下的很大,像天漏了一道口子泼水下来,外面一片安静,游客和居民都早早躲进了屋子里,只有颜色碧绿的树在雨里叶子摇摆。

    辛渺追到旅馆门口的时候,盛眠谷正撑着伞走下台阶。

    密集的雨幕当中视线受阻,几乎看不清眼前,但辛渺还是一眼就看到盛眠谷,他长身玉立,暴雨中衣角被雨水浸湿,却不减他的风华。

    “你站住。”辛渺喊道,她几乎要气笑了,“虽然是阴天,但我脑子没傻,现在还不到中午,哪里就天色晚了?”

    盛眠谷顿住脚步,抬起伞面,露出了他如玉一眼的脸,沉默地看向她。

    辛渺在寒风中瑟缩了一下,下定决心,义无反顾地冲到了雨里,几乎与此同时,盛眠谷握住伞往上抬,很快用伞罩住她。

    外面的雨很凉,辛渺冷的发抖,她紧紧地拽住了盛眠谷的袖口,非要问出一个答案:“你怎么了?”

    她是真的不解,眉眼当中都满是困惑,尽管刚刚只有一瞬见暴露在风雨里,她的头发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雨水打湿,看起来有些可怜。

    盛眠谷伸手,把辛渺护在了怀里。

    他的怀抱有着淡淡的很好闻的味道,也有着温暖舒适的温度,辛渺心底稍微放松,刚长舒一口气,就听到盛眠谷说:“离开之后,会记得我吗?”

    “当然会记得。”辛渺急忙反驳,却突然噤声。

    这句回答的前提就代表着,她做好了要走的准备。

    长涡岛是盛眠谷的家,也是辛渺的伊甸园,在这里没有人问她到底为什么会被未婚夫在婚礼上抛弃,没有人向她表达她一点也不需要的同情和怜悯,没有人伤害她,她也不用迁就任何人。

    更重要的是,她在这里认识了盛眠谷。辛渺不是连心动都感觉不出来的傻瓜,也不是会把喜欢的人跟普通朋友分不清的笨蛋。

    那些迁就和温柔才是真正让她从噩梦中走出来的良药。

    然而,辛渺却确确实实,以一种近乎敷衍的态度,只想享受当下,不曾规划未来。

    就像陷入了一场美梦,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却懒得去想梦醒了怎么办。

    一道惊雷劈开梦打在自己头上,辛渺被震傻了,她本能的看向盛眠谷,眼神有些惊慌失措。

    盛眠谷把大半张伞都遮在辛渺头上,衣服很快被斜斜的雨打湿。

    他的眼睛里雾霭沉沉,辛渺看不懂,她的心沉沉的跌落到谷底,隐约有预感,她曾经的某种侥幸终于暴露了出来。

    “我会认真想,然后告诉你答案的。”没必要在雨里像演一场苦情剧一样,辛渺最终还是松开手:“就算生我气,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这句话说得像最后的告别。

    盛眠谷无言,身上的气势却越发冷冽。

    初见时,他慵懒散漫,后来越来越认真,现在更像没有出鞘的刀,凑近了就会感受到他的锐利。

    辛渺后退两步,从盛眠谷的伞里钻出来,快步回到旅馆的屋檐下面。

    她很快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场雨,比依萍去找她爸爸要钱那天还要大。

    晚上八点,金不换接到老板的电话

    “给我传一些工作。”电话里盛眠谷的声音沙哑疲倦,“就现在。”

    金不换飞快的整理手头上的工作,紧张兮兮地把最近的工作报告发过去:“盛先生,您最近还好吗?”

    电话里传来一阵轻笑,金不换不习惯地揉了揉耳朵。

    盛眠谷淡淡道:“没什么好不好的。”

    他只是嫉妒的要命,然后发现那个小没良心的人也许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恼也说不上恼,只是伤心。

    桌子的烟灰缸上掉落着许多烟头,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盛眠谷几乎抱着一种报复心理,不知不觉吸了好多烟。

    可惜隔壁的她却一点也不知道。

    李家兄妹热闹又活泼,比他说话好听,会陪着她不会让她孤单。

    盛眠谷又点了一支烟,大脑一阵钝痛,他摸索到了药盒,倒出来一粒,没有倒水,就这么直接咽了下去。

    金不换没敢挂断电话,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最后憋出来几个字:“老板,您今晚加班吗?”

    盛眠谷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明天发给你。”

    他走到房间侧边,打开窗户,扑面而来的雨水不客气地湿透了他的衣裳。在很遥远的地方,台风汇聚成汹涌的涡旋,裹挟这雨水和狂风呼啸而来。

    大海是从不会因人的意志而有所动摇的存在,盛眠谷远远地望去,眼前像蒙了一层薄薄的纱,看不到海的边际。

    他的母亲就葬在这一片海。

    “我早就知道的,等待需要耐心。”盛眠谷手指抵在额头,似乎在对着空气呓语,“我只是有些失望,我本以为我会有一点点位置,是我想错了。”

    他嘴角扯出了一个冷笑的弧度。

    辛渺很多次为那个男人痛苦过,彻底忘掉他大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什么都没做错。

    他要做的是平复心情,然后像以往一样耐心的等待。

    他只是需要时间。

    一连两天,盛眠谷几乎足不出户,就这么不眠不休的工作。

    他没再吃药,只是逃避睡眠。

    金不换隔着网线都想给他跪下,这么能加班效率这么高的老板去哪里找?

    外面的雨也一直下个不停,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涨潮涨的很凶,岸边大片的路已经被淹没。

    盛眠谷忽的听到楼下有着急切地敲门声,他打开门,李毅然披着雨衣狼狈地站在外面,惊慌失措地说:

    “你知道怎么联系医院吗?辛渺她好像过敏了,情况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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