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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朝闻道,夕死可矣!

    七人抻腿起身,只觉神清气爽,昆仑道主先开口道:“与诸君论道,着实快意,但今我要去访高人,求大道,就向诸位辞别!”

    轮回仙圣摇头笑道:“同去,同去!”乾坤老仙、天剑仙、赑风大圣、书仙文圣四人也都点头附和。

    昆仑道主点头笑道:“也好,同去就是!”

    说罢,七人都驾起云头,迎朝阳,奔东城。到观星楼上空,七人落下云头,轮回仙圣稽首道:“道主,我等不便再去,只在此处观望。”

    昆仑道主点点头,“善!”转头又对九小姐吩咐道:“隐昭,你也在此等候,莫要跟进!”九小姐点点头,虽有不愿,但也不多言争辩。

    又留下九色梅花鹿,昆仑道主飘身形,下了观星台,也不用神通,就这么一步步往前走。

    九小姐高居观星台,目透神光,放眼望去,果见有一重无形阵法笼罩,凡人不得见,但仙圣法眼之下,无所遁形!之前九小姐就曾迷失其中,后来暗里得了指引,这才穿过迷阵,后来听伯劳所言,知道此处有一阵法,唤作“海市蜃楼镜花水月迷踪阵”。如今再临,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法眼之下,分外真切!才知这海市蜃楼镜花水月迷踪阵一来是自凡俗中隐去踪迹,免使得俗世生灵无心误闯;二来也是告知那些超凡入圣之辈,此是清静之地,不好搅扰!

    看昆仑道主,虽然鹤发霜髯,但不见老态龙钟,闲庭信步,转瞬到了草庐前。

    随手摘了片草叶,吹一口气,这草叶飘飘荡荡,往草庐里落去。

    伯劳睁开眼眸,目带倦色,只因这番参悟,不为知其然,而为知其所以然,是故劳心费神,十分艰难。

    伯劳伸手将草叶接在手中,那草叶传出一道心意,乃是昆仑道主求见请教的善意。伯劳丢下草叶,心念一动,开了门户。

    昆仑道主见门户打开,这才暗自松口气,放下心,迈步进了草堂,草堂不大,抬头便见伯劳盘坐当中,四目相对,昆仑道主当下稽首道:“学生隐逸子拜见前辈!”

    伯劳上下一打量,见此人真无恶意,果是赤子之心,这才微微一笑,道:“坐!”

    昆仑道主见这草堂四壁干净,更无家当,闻言微微一愣,也不知何处坐,索性就盘地而坐。昆仑道主这边身子落下,那边就凭空生出一道云气,化成蒲团模样,正托起昆仑道主。昆仑道主心中微微一惊,暗道果然是高明的手段!

    伯劳目注昆仑道主,开口问道:“你自称学生,不知要向我学甚?”

    昆仑道主回道:“好教前辈知晓,我本性愚弩,幸而勤勉,又能锲而不舍,到四百岁,终于修得三气圆满,到今又二十有二,但前不见去路,难窥大道,是向前辈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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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伯劳点点头,道:“此事大智若愚,勤能补拙也,尔成道之路何在?”

    “一念花开,念动即法,乾坤我用,以一法容万法,是谓圆满!”昆仑道主口中陈说,手上笔画,演化一条成道之路!

    “我虽圆满,却不见大道,望先生教我!”

    伯劳沉思半晌,乃道:“以法见道,已入玄妙,我无以教你!”

    昆仑道主闻言心中失落,长叹一声,正要起身告辞,就听伯劳又说道:“我虽不能教你,但我亦有一法,可为你借鉴!”

    昆仑道主闻言一顿,心中又有振奋,乃道:“老师教我”

    伯劳屈指一弹,一团清光悬在昆仑道主面前,昆仑道主见状,心神卷动,将清光纳入灵台,双目微阖,自去体悟。

    过去半晌,昆仑道主才回过身来,目光灼灼,对伯劳道:“以道衍法?!莫非这才是真正的成道之路?我等皆在错误的道路中徘徊?!”

    伯劳摇头笑道:“路无对错,各有所长,都证道果!但总有借鉴之处!”

    “道本无形,如何去修?”

    “道不能道,因先天而生,道可道,因发源万物,大道虽无形,却非不可琢磨!”

    昆仑道主紧皱眉头,细细品味,片刻之后,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屈身而拜,道:“全赖老师指点,学生茅塞顿开也!”

    伯劳摇头,笑而不语。

    昆仑道主赞道:“老师真乃天人也,古传神话时代分三教九流,三教为天下众生修行源起,老师可以为一教之主矣!”

    伯劳摇头道:“不敢专他人之美,以道衍法,顿悟成道,另有源头!”

    昆仑道主闻言一愣,点点头,“老师之教,学生隐逸子铭刻在心,他日老师但有差遣,只到渤海昆仑仙岛知会,学生必当竭尽所能!”说罢,伸手自怀中取出各不足三寸长的青玉小剑,挥手送到伯劳身前,伯劳也不矫情,伸手取在手中,察看一番,知道是个路引道标,便收入袖中。

    昆仑道主见伯劳收了路引道标,展颜一笑,又拜道:“敢问老师尊号?!”

    伯劳一笑,“伯劳便是!”

    昆仑道主点头记下,这才躬身道:“先前那路引道标,也是个感应联络的物事,凡我昆仑弟子,百里之内,都可互生感应,老师若遇上昆仑道里的弟子,有事差遣,尽管呼唤就是!此番叨扰老师,甚感不安,学生就此告辞!”

    伯劳点点头,昆仑道主也不直身,退出门外,伸双手合起门户,这才挺直腰板,转过身来,迈大步离开。

    待走出里许,便看六位仙圣并那九色梅花鹿皆迎了上来,轮回仙圣先就问道:“看道主行止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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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有所获?”

    昆仑道主点点头,“然也!”

    “道主可探得此人根底深浅否?”

    “不可说,不可说,此乃真高人也!”

    轮回仙圣皱眉,还待说话,就见昆仑道主一挥手,先道“老朽不虚此行,大道漫漫,不敢懈怠,我等皆是世外求道之人,不拘凡俗礼节,老朽这就告辞了!”

    话音未落,就见昆仑道主招来九色梅花鹿,微纵身,坐上背,驾云头,就腾空!九小姐见状也召出祥云,随昆仑道主而去。师徒二人身在半空,对五位仙圣一抱拳,说一声告辞,倏忽不见了踪影!

    五位仙圣相对一声苦笑,赑风大圣叹道:“此真仙也,海阔天空,来去随心,乾坤任我游!”说罢,也不去管四人,自顾离去。

    乾坤老仙、天剑仙、书仙文圣、轮回仙圣四人八目一碰,眉头紧缩,各有所思,顿了一顿,相顾无言,各都散去不提。

    且说昆仑道主与九小姐二人出了大都,昆仑道主突然停下身,对九小姐道:“那位先生尊号伯劳,他日你若遇得,当奉之为祖师也!”

    九小姐闻言一惊,随又喜道:“师父成道在望乎?”

    昆仑道主微微笑道:“蒙老师指点,已有所悟,此番为师便不回昆仑仙岛,只在外看浮世阎屠,了悟道真,你自回昆仑仙岛,静修参悟,以证三气恒常!”

    九小姐点点头,问道:“师父何时回来?”

    “或证仙祖,或命不久时!”

    九小姐闻言心中失落,“师父必可成道,我与诸位师兄师姐在昆仑待师父成道归来!”

    昆仑道主微微一笑,点点头,伸手拍了拍九色梅花鹿,说道:“你也去吧!”

    九小姐对着昆仑道主躬身行礼,恭谨拜别,牵了九色梅花鹿,驾起云头,直奔渤海昆仑而去。

    昆仑道主目送九小姐远去,不见了身影,这才按落云头,压下周身神力,闭胸中三气,如同凡人一般,迈双腿徜徉乾坤,用五感察览万物,于有形中观无形,于平凡处见大道!

    岁月催人老,红颜易老凄凉,英雄迟暮落寞,化百年盛世为歌,是谁向天再借五百年?!

    光阴似水,逝之如川流,转眼就是七十二载。七十二载,物是人非,秦王赢坤崩,季女昭君力压群嗣,承继大统,一代女王,君临天下!七十二载,沧海桑田,三座人道大山崩塌两座,唯有一座戮目山孤峰耸立;七十二载。白驹过隙,伯劳终于走出草庐!

    七十余年光阴,终于功行圆满,伯劳心生欢喜,蛇尾一摆,出了草庐,正要驾云而去,却又眉头一周,扭头望去,乃是观星台上正有二人一旁窥伺,这二人谁来?正是轮回仙圣、乾坤老仙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