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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章:八百里沼地除怪

    郾城关上,欢呼不绝。幽州城上,神龙悲吟,秦国九州,都有莫名钟声响起,回荡八响,余音不绝!

    乾坤老仙正自与昆仑七仙所化的巨神酣战,陡闻龙吟钟鸣,心里一突,扭头朝西方望去,但见凤凰在天,赤霞无尽,地上尚有火光不散,城头欢欣鼓舞,哪里不知轮回仙圣陨落?这一分心,就被巨神一招打在后心,乾坤老仙脸色一白,心中失了战意,当下虚晃一招,顺势跳出圈外,回神便走!那巨神得势不饶人,还要追击,却见那城关上黑色神龙猛一探首,挡在巨神面前。昆仑七仙所化的巨神停下身,迟疑一会儿,乃散了巨神之身,还分作七人,对神龙拱拱手,转身出了城关,飞天而去!

    幽州城关上,神龙隐去,黑云消散,城墙乌光收敛,复归平静。周国郾城,那凤凰也自隐去,赤霞消散,都归于平凡。只留下山河破碎,众生惶恐,多少屈魂,一段传说!

    周国燕地,伯劳一道遁光,选了个僻静无人的地落脚。看四周,浅水相连,草木及腰,青苔遍地生,铺成天然的地毯;蛙声一片,虫鸣不绝,风吹草动沙沙响,奏出自然的声乐!莫看此中良辰美景,却暗藏凶险无数,乃是片杀机四伏的沼泽地!

    伯劳认了个方向,展动身形,也不使超凡本事,如个脚步利索的壮汉,行进了有一刻钟的功夫,去有**里地,走到一处地界,却感应有人伏在草木丛中,血气旺盛,乃是练气士一流。伯劳不愿多生是非,只装作不知,便要打身前经过。

    伯劳不打算理会,但草木丛里的人却猛地跳将出来,你看他二人,周身都裹在猪婆龙皮囊中,只从颚下露出个头脸,脸色黑红,正在壮年,手里各自握了一柄精钢三股叉。冷不防,以为是两个猪婆龙人立而起,仿佛要择人而噬!

    “兀那汉子,何方人氏,要到哪里去?”

    伯劳闻言佯作一惊,惊道:“哪来的猪婆龙,都成了精怪,我命苦矣!”说罢,仰身作势要倒。

    那二人眼疾手快,各出手拉住伯劳,乃道:“你这人,眼神忒得不好,且看仔细,我等哪里像成精的妖怪?”

    伯劳故作打量,半晌才道:“哎呀,大王勿恼,我只是各过路的行人,身上也无甚钱财,但请大王通融则个,发慈悲之心,行个方便!”

    “呸,你这人好生无礼,实话与你说,我等既不是成精的妖怪,也不是绿林的强人。而是八百里沼地边缘上的药户,他叫扁二,我称扁大。”

    伯劳闻言抱拳道:“失礼,失礼,只是这四下五人,荒郊野外,二位这身装扮,着实吓煞了我!”

    “你莫扯这些闲话,我且问你,你是哪里的人氏,因何到此,又要往何处去?你莫拿些假话诓骗于我,此地是八百里沼地,又号称八百里鬼见愁,阎王道,与官道相距遥遥,是处偏僻的所在。不是这里药庄上的人家,外人短短不敢来此,我看你面生得紧,断不是庄里的药户!”

    伯劳眉头微皱,“兄台一双火眼,真人面前不说假,我唤叫葛通,的确不是本地的人氏,也不是误入此间…..”

    “是了,你是打秦国那边来的!”

    伯劳闻言一惊,不动声色道:“兄台如何晓得?”

    扁大哈哈笑道:“我怎得不知,这八百里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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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你翻开看看,何处不是白骨累累?只因此地生产许多名贵药材,似你这般打秦国过来的行商,追逐利益,欲壑难填,甘愿涉险。你有岂是第一人?”

    伯劳点点头,拱手道:“惭愧,惭愧,人生在世,身不由己!”

    扁二不耐,乃道:“你这汉子,既然甘愿涉险,放在往常,我等也只拿良言相劝,听与不听,都在乎你,只是今日不同,这沼地里出了恶兽,好伤人命,我等庄上的药户,来沼地里采药营生,却被那畜生夺了性命,做了果腹之餐!你看我等今日这般打扮,不为别的,专是为了在此捉它除害,你往里去,即便自己不怕丢了性命,我等也怕你搅坏了我等的布置,回去,回去!”

    恰在这时,三人陡闻一声怪叫,既似牛鸣也如马嘶。扁大、扁二二人脸色“唰”的一变,是苍白如纸,僵着脖颈,转头望去,果见一头怪兽蹲坐在那,看那体块,就如同多出了座小山一般,再打量那模样,活脱就是个蛤蟆!一对血眸,脸盆大小,正盯住了三人!

    说是来捉,但二人哪里见过这般的场面,一时就愣在了原地。扁大、扁二愣住,那怪兽可不曾发愣,猛一弹后腿,“呼”的一声,窜将过来,张血盆大口,吐三丈长舌,就奔着三人席卷过来!伯劳退开两步,险之又险,避过了长舌;扁二反应得及时,一个懒驴打滚,堪堪擦着边避过;只是扁大虽然也及时回过神来,却被脚下的烂草绊住,虽然闪过了长舌,却被这怪的利爪铺在肩头,当即就是一声惨叫,手中精钢三股叉撒手落下。

    “嗖嗖嗖”,那怪扑倒了扁大,正待将之吞吃,却不妨箭如雨下,都落在身上!原来这四下里还有人埋伏,如今眼见二人遇险,都从暗地里现身,弯弓搭箭,没头没脑一通乱射,虽少有落靶,只奈何那怪皮糙肉厚,众人弓力都弱,未曾将之射伤,反惹恼了这厮!

    这怪抬起头来,一抖落身子,不去理会扁大,哇哇一阵怒吼,二目通红,仿佛滴出血来,背上山石一般的肉瘤颤颤巍巍!

    “不好,快逃,这厮要放毒!”扁二一把拉过扁大,反手将之背到背上,又对伯劳吼道:“快跑、快跑,这厮要放毒,百米之内,恐怕要死个尽绝!”

    伯劳不理,不退反进,赶上一步,伸手抄起地上的精钢三股叉,就向那怪奔去!扁大朝伯劳喊道:“莫要逞能,快些逃命要紧!”

    伯劳只做不闻,这怪看伯劳提着武器过来,一声怪吼,抬起脚爪,如一片乌云一般,当头盖下!伯劳一闪身,纵身几个起跃,敏捷如猿猴,蹬着这怪的腿爪就上了头颅,紧一紧手中钢叉,对准了血红的眼珠,“噗”的一声,就听一声惨叫,惊天动地,血水四溅,恍如下了一场红雨!众人本子亡命奔逃,听得了声,不由得循声回头观望,真是目瞪口呆,惊煞众人!

    再看,那怪吃痛不过,纵跃翻腾,可劲折腾,状如疯魔,伯劳手中之叉虽是精钢所铸,但毕竟不是宝家伙,经不起这般上下来回的折腾,没几下,就听“咔嚓”一声,竟断作两截!

    扁大一声惊叫,“误事矣!”

    再看伯劳,却是不慌不忙,手中半截钢叉也不撒手,纵身起,离了这怪的身,这怪翻腾间独眼瞧见伯劳身在半空,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下也忘了剧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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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一张,一声巨吼,音声过处,草木摧折,扁大、扁二等一众人等,虽然离得远,但也觉耳中轰鸣,天旋地转,不能站立,仆倒在地!伯劳哪里怕这等伎俩?当下发一声笑,一掌送出,带起扶摇羊角之风,正噎在那怪物的喉咙里,这怪“咯咯”几声,发不出声来,分外急怒,又猛探口中长舌,嗖嗖带响,快如闪电,连抽带卷,就奔伯劳四面而来!

    好伯劳,虽身在半空,但也不使超凡的本事,乃将双掌舞动,带起阵阵狂风,凭之借力,腾挪闪避,无不如意,真如是乘风御气,仙人本事!

    这怪打得性急,眼见还拿不下伯劳,又鼓动背上肉瘤。扁大连忙喝道:“壮士当心,那背上的肉瘤可发出毒箭,剧毒无比,莫着了道!”

    这怪分心要以毒箭害伯劳,却反被伯劳寻到破绽,一甩手中半截钢叉,只听得“呜”得一声,也看不到影子,“噗哧”,就看那怪独眼里喷出一股血泉,溅出数丈之高!

    这怪哀嚎一声,凶性顿失,只在沼地里翻腾挣扎,直等过了半晌功夫,才四腿一蹬,死了去!

    众人等那怪死透了,这才回过神来,真是如同大梦一场,梦醒时分,都觉衣衫湿漉,十二分的后怕!待见到伯劳,纷纷躬身施礼,“壮士真乃神人也!”

    伯劳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扁大、扁二二人过来,到跟前,扁二一抹脑袋,吭哧笑道:“这位壮士,先前某家有些失礼,切莫见怪!”

    扁大也道:“我家兄弟性子急,心直口快,不会迂回的礼数,但为人甚好,只是不善言辞,壮士莫要与他一般计较!”

    伯劳摆手道:“二位说哪里的话,你看我是那小肚鸡肠之人否?!”

    众人皆笑,扁二朝后一招手,“来呀,将这怪捆吧捆吧,给壮士抬到郡里领赏去!”

    伯劳奇道:“扁二兄弟,这是怎说?”

    “哈哈,葛壮士不知,这怪出没已久,在这八百里沼地,多伤人命,有数无数的,也不知添了多少亡魂,故此郡守大人出了榜文,谁能降此怪者,赏金千锭,食邑百户!”

    伯劳摇头道:“诸位有所不知,我有些不得已的苦衷,虽然是一场大好的富贵,却求取不得!”

    “愿闻其详!”

    “这一来我不是周国之人,怎好可居他乡?虽食邑百户,于我何加?这二来,不瞒诸位,近来,秦周两国的边关不知起了何等变故,我深入到此,并无通关文牒在身,若去见了郡守大人,倘使问将起来,又如何作答?到时只怕是富贵不成,反生出不必要的变故!”

    众人闻言尽都点头,扁大说道:“既如此,壮士若不怪罪,便由我等厚脸吃下这份功劳,待得了官府的赏赐,私下里一并折补于壮士,只是不能扬名立万,殊为可惜,壮士意下如何?”

    伯劳抚掌笑道:“如此最好,我本也不是那等贪慕虚名之辈,就依了兄台去办!”

    此事计议得当,皆大欢喜。那边一众人,早将那怪捆扎好,又不知何处找来了一辆平板大车,甚为宽阔,众人合力,将这怪的死尸拖上大车,安固好。

    这大车被套了十六皮的角马,分作四排,在前面拉着,众人又都出力,在后面推动,这才堪堪将这怪的尸身运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