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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章:应天子榜文,排架凤栖城

    阿布引伯劳进了一处竹舍,二人分宾主落座,奉上茶水,伯劳乃开口问道:“阿布兄如何到得此地?”

    阿布闻言一叹,说道:“好叫大仙知晓,本来边关封锁,两位庄主拜见州台大人而无果,我心里正为此愁肠百结,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未过两日,无功大侠就来告知于我,说边关已开,我闻之心喜,无功大侠又将边关处天大的变故一一说于我听,只是劝我,虽然边关敞开,但有了这般变故,多数的商贾都心有余悸,两国只怕还有余波摩擦,此刻出关,甚为凶险,不如归去!其后博济格兄台来探望相劝,有心要与我一同回去,我虽然意动,但奈何身后却无退路,只是谢了二人的好意,硬头皮,出关来,幸而无事,一路到了这三宝郡,今日在城门口处,就是为了收购货物,只是如今看来是希望渺茫,正盘算这去那八百里沼地闯上一闯!”

    伯劳闻言点点头,乃道:“阿布兄也不必费这些心思,我机缘巧合下得了一车的药材,正好送于阿布兄便是!”

    阿布闻言眼神发亮,只是推辞道:“这如何使得?”

    伯劳摇头笑道:“阿布兄不必推辞,这些药材虽然珍贵,但不过值得世俗黄白之物,于我何用?我修得本性自如,哪里有口是心非之理?!”

    阿布这才起身一拜:“大仙所言实在,是我矫情了!我身无长物,唯有三百锭的金票,我知钱财不入仙人法眼,但于人世来说,却是让人眼红的物事!大仙游戏红尘,少不得要用上,大仙切莫推辞,请受之令我心安!”说话间,小心自怀中取出了金票,双手呈上。

    伯劳点滴啊头,也不推辞,接过拢入袖里。阿布去了心头重担,只觉心神清爽,乃吩咐店里的小厮,叫备下酒宴。是夜,与伯劳月下共酌,添得几分欢乐。

    到次日,伯劳也不去与阿布告别,只留下个字条,写上“我去也”三个大字,扬长而去。

    伯劳出了客栈,信步而行,心中盘算这如何去往那周国的首都,凤栖城。正自出神,耳边却传来人声鼎沸,顿时搅乱了思绪。伯劳抬头望去,只见前边不远处,围拢了好几圈的人,你言我语,甚为喧哗,也不知为了何事!

    伯劳本不待理会,却忽觉心神一动,冥冥中生出感应,竟有缘法落在这里,当下改变了心意,三两步,赶到跟前,扒开人群往里观瞧。

    只见有四个武士,分两排站着,中间是一张金字红绸的榜文,上书:“上承天命,天子诏曰:寡人叔父,贤臣栋梁,今岁之始,身染怪疾,周身青紫,瞳仁血红,昏聩难醒,醒则疯癫无常,好杀嗜血,除此之外,别无他证。寡人忧心如焚,奈何群医束手,不得要领!寡人深知,夫天下之大,能人义士,层出不穷,然潜龙在渊,不显功名于世耳!乃出以榜文,觅天下良医,解寡人叔父之疾,但可见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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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赏金万锭,封万户侯,世袭罔替!凡接榜者,不论贵贱,各地官员,不论高低,务必待之以国宾之礼,以示寡人求贤若渴之心,凡有怠慢不从者,寡人必严惩不贷!亦诫接榜者,勿存贪婪心机,妄以之骗取富贵者,寡人必以欺君之罪论处!君无戏言,周天子诏!”

    伯劳微微一笑,暗道果真是个缘法,此不正是去那凤栖城的捷径?左右看看,只见众人品头论足,围观得热闹,却无一个有心的!当下再不迟疑,一迈步,上得前来,手一伸,就将榜文摘下取在手中!

    这一摘,摘得是榜文,却宛如摘了众人的心肝,顿时是鸦雀无声,都呆愣在原地,仿佛中了定身法一般!一时间落针可闻!

    伯劳等了半晌,却不见有人动静,乃轻咳一声,那守着榜文的武士这才惊觉,指着榜文对伯劳道:“这….你当真接了?”

    伯劳失笑道:“大丈夫无戏言,榜文正在我手中,怎不是我接?!又莫非这榜文我摘不得?”

    “大师切莫见怪,只是此事毕竟干系重大,不好行一时之冲动!但有失礼处,在下这里赔罪,望大师恕罪!”

    伯劳点头笑道:“我知你是好意,只是这榜我既然摘下,就没有送回的道理!你等只管复命,若有后果,也尽都是我担着便是!”

    哗~,其实也只愣神的功夫,围观的众人就都回过神来,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真似点了炮仗一般热闹!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是那都城里,多少太医都是束手无策,谅他能有多大能耐?竟敢摘了榜文?不嫌妄自尊大,也怕平白丢了性命,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此言差矣,所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看这人言语举动,镇定自若,显是成竹在胸,自信满满,必有不为人知的造诣才是!”

    “纵是如此,但这等性命攸关之事,如斯草率,着实莽撞,不合明哲保身之道矣!”

    “为人但有三分把握,就当做十二分的努力,这世上哪来稳当的富贵?都向险中求,依着我看,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众人在这里争论,那边武士却不管这些,只知有人摘了榜文,这就算交差!再看众人跟这里说得热闹,聊得欢快,竟将去路挡住,当下就有武士上前驱赶。

    “散去了,散去了!”这武士身壮力强,一声喊,宛如金铁齐鸣,一推攘,力大无穷,围观的众人虽也多是青壮,却不及武士良多!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清理出一条出路,一众武士护着伯劳,先奔三宝郡的郡衙。到了郡衙,武士将此中缘由说道清楚,那郡守也不多问,但将伯劳奉之如上宾,待之如上官,叫备下车架,又加派自己府中亲卫,并抽调营中精兵,于伯劳做随行的护卫。这一行,浩浩荡荡,不下千人之众,威风凛凛,宛如是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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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出巡,当日就出了三宝郡,赶赴凤栖城!

    这一路上,前呼后拥好威风,达官显贵来相迎;众星捧月赛王侯,权势如酒谁独醒?!

    途径三地十七城,跨过千山越万水,自炎夏直走到暑气消退,天气寒凉,这才进入了周国中心腹地,远远可见一座天空之城!

    这天空之城,不是别处,正是周国国度,天下首府,伯劳之所欲往,凤栖城是也!好城池,天下奇,哪是人间所能见,分明天工坠九霄!

    看它,离地而起悬空中,半在天上半人间,上接青冥下连地理,好一座人间神庭,天空之城!

    又走去一日功夫,才到凤栖城下,离近了看,更见雄奇壮阔,去地九丈高,无凭而浮,上下有天梯相连,天下要塞莫有如是之险者!

    天梯下,早有迎接的官员等候,见车架过来,有头领模样的官员连忙上得前来,对车中伯劳稽首拜道:“我乃殿前制使周俊义,奉命来迎,大师远道而来,风尘劳累,今日请到城中安歇,晚间另有御宴伺候,为大师接风洗尘!”

    伯劳下得车来,也抱拳道:“江湖中人,散漫惯了,不拘礼数,若有失礼处,实是无心之过,切莫责怪!周制使尽管安排,在下无有不从!”

    “不敢不敢,大师乃是世外的高人,我不过区区一小吏耳,该当是我无有不从才是!”

    二人一番说辞,周制使就引着伯劳上了天梯,一众随行的亲卫及军士也到城中休整,只待来日返程。

    凤栖城,城有三重,第一重是平民所居,第二重乃是官员府邸;第三重才是王宫所在。

    那三宝郡的一众亲卫及军士,都在第一重安顿。周制使则领着伯劳直上了第二重。第一重里市井热闹,第二重里森严大方。周制使及伯劳上了第二重城,即驱车而走,不大会儿功夫,就到了一处偌大的府邸前,向上看,有“使臣馆”三个大字。周制使乃对伯劳抱拳道:“大师,就在这里落脚可好?”

    伯劳打量几眼,点头道:“客随主便,有何不可?”

    得了伯劳首肯,周制使乃唤来府中差役,将伯劳在馆中安排妥当,又叫来使臣馆里的差官,嘱咐好生伺候,且不可怠慢之类。这才出了使臣馆,自去复明不提。。

    这使臣馆里,甚为广阔,分作许多个院落,伯劳就在一处院里落脚。等周制使等人告辞离开,伯劳盘坐房中,分心神感应四方,仗着三花道身高妙,无人可察,是百无禁忌!

    心神所见,城中精气如狼烟,蒸腾如云雾,此乃坐忘先天之辈;八方又有赤龙升腾,吞吐宇宙,此当是超凡入圣,仙圣一流!

    等到晚间,果有宫廷的适从送来酒水菜肴,酒是佳酿,菜是珍馐,只是伯劳早已不贪人间烟火,但只怕外人察觉而不美,草草食得几口,便即作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