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牧语窒。
关野这人的性格非常自我，认准的东西，要扭过来太难了，看他这样子，怕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冷静地和关纵谈过这事……
边牧干脆就不说话了。
关野突然话锋一转，盯着他，“你认识我爸吗为什么帮他说话”
边牧一愣，他这也不算帮着关纵吧，就事论事而已，不过关野身在局中，一叶障目，可能根本理解不了。
他觉得还是隐去自己曾经见过关纵这一段比较好，毕竟是多年前的事了，也免得让关野的心情更加糟糕……
“我不认识他，也没有要帮谁。”边牧道。
关野皱着眉盯了他好一会儿，才低声嘟囔了一句，“不认识还说这么多也不见你帮我说话……”
“什么”边牧没听清，撑起身子，领口往下一滑，半边白皙的肩膀全露了出来。
靠！
关野心里一紧，下腹骤热，突然吼了一声，“躺好！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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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牧被吓了一跳，直接就躺下去了。
躺下去他才回过神，关野这又是发什么疯啊！
算了算了，他闭上眼运气，也就看在那小子心情不好……
……
断断续续画了一上午。
关野一直都闷闷不乐，虽然还是很顾着边牧，但能看得出来，他时时刻刻压抑着满腔的烦躁。
边牧这才知道关野的死穴居然是关纵，可他也不知道如何劝解，只能尽量顺着他。
快中午了。
关野站了起来，“差不多了，先就到这吧，你也别一个动作太久了，活动一下。”
“行。”边牧动了动身体，有点发僵。
关野依旧是沉着脸，心不在焉地收拾画具。
边牧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过去和他一起收拾。
“诶！不用你干！你去休息！”关野一把拿走他手里的东西，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你还是个病人，要有病人的自觉啊，什么都别干！”
“……”边牧看着他时刻透着暴躁的脸，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干脆拉着关野也坐了下来，“关野，你……”
劝人的话还没开口，关野突然蹦了一句，“你别劝我！我不想听！”
“……”边牧一时卡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想了一下，默默地握住了关野的手。
关野一愣，也握着他的手，好一会儿没说话。
过了片刻，他突然凑了过来，离得很近，气息都打在边牧的嘴唇上，“老师，你在心疼我啊”
边牧往后仰了仰，有点尴尬，“我不想你不高兴……”
“那这样可还不够！”
关野抬起手，摇了摇两人紧握的手，又凑近一点，“你真要心疼我，就亲一下。”
“……”边牧没想到他能这么顺杆子往上爬，没说话了。
关野叹了口气，倒在沙发靠背上，又是一声不吭。
边牧看着他少有的颓靡状态，抿了抿嘴。
其实他们早就接吻过许多次了，自己主动一次似乎也没什么……
他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磨蹭着挪了过去，在关野脸上轻轻一碰。
很轻，很快，马上就离开了。
“！！！”关野整个人都愣了，他只是随口说说，逗一下边牧而已。
他也平时也会很烦，但自己烦躁一阵子，吼几嗓子，情绪也就过去了。
他没想到这回不但有人心疼他，还……
卧槽！边牧那犹犹豫豫的性子……居然能主动亲他！
关野转头盯着边牧，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边牧根本不敢再看他，低着头，绯红从耳朵蔓延到了脖颈，他起身就想走，但手被关野牢牢握住，挣都挣不开。
“你……放手！”
“老师，你亲我了！”关野的语气抑不住高扬了起来。
边牧面红耳赤，“不是你叫我亲的吗”
关野执着地重复道，“你亲我了……”
边牧的手被他握得生疼，无奈道，“我是亲你了，怎么了……”
“你要负责！”关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改之前颓靡的神色，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边牧茫然地看着他，什么负责
关野重复道，“亲了我就要负责！我之前亲了你，可是马上向你表白了的！”
边牧突然有种自己掉坑里的感觉，“那不是你叫我亲的吗”
“是我叫的，但你亲了啊！老师，你现在是不打算负责吗你可是老师！”
“……”边牧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事情怎么就发展到需要他负责的地步了他现在甚至怀疑关野之前颓丧的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的，挖了个坑等他跳呢！
而且，他亲个脸而已……
他刚张嘴，话都还没来得及说……
“渣男！”关野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语下了决断。
“……”莫名其妙成为渣男的边牧很是无语。
关野不理他了，起身走人。
……
这一天下来，刻把边牧堵得够呛。
关野虽然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但就是时时刻刻像个被抛弃的怨妇，动不动就哼哼。
用那种看渣男的眼神，怨恨地盯着他……
边牧也不好说什么，就怕一说又被他揪着不放。
一直持续到晚上。
关野终于还是憋不住了，“老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边牧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他其实很清楚自己的心，但顾虑始终太多了，他还不想回应。
“你如果确定不喜欢我，我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关野注视着他，“你只要说你不喜欢我，我就放手！”
边牧皱眉，还是没说话。
关野等了一会儿，也皱起了眉头，“所以你是喜欢我，但又不能接受我”
他凑了过来，“老师，你在担心什么”
边牧的心思很乱，他担心的东西太多了。
怕影响关野的前途，毕竟关野的家世天赋都很好……
怕自己的身体和病会拖累关野，也怕自己会在某一个失控状态下伤了关野，更怕关野知道他的病情和过往，会嫌弃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他怕的东西似乎越来越多了……
“老师，你总是想来想去，不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关野蹲了下来，像个大狗似的趴在边牧膝盖上，“我们先试试，行就最好，不行的话，你再把我踹了，我绝无二话！”
“……”边牧怔了怔。
关野再次单膝跪了下来，把手竖了起来，“我发誓，要是我们在一起，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你要是不想继续了，我随时滚蛋！”
边牧心一软，他是真正喜欢关野，不想关野把自己放到一个这么卑微的位置，赶紧伸手要拉他起来。
关野不肯动，固执地跪着。
边牧叹了口气，“关野，我身体不是很好，你会很累的……”
“我不介意，我会照顾你的！”关野的语气笃定。
边牧摇头，“我身上还有很多问题，等以后你了解我了，再决定不迟……”
“我知道你有情绪问题。”关野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边牧一愣，看着他没说话。
“我知道你吃很多药，可现在谁没个情绪问题啊吃药能控制就行了，我不介意啊！”
“不是，我的比普通人厉害……”
关野觉得他在拖延，急得不行，“哎！我知道你厉害，那些以后再说，你就说答不答应我吧”
边牧叹气，“关野，有些事我没法一下说清楚，给我点时间，你还是了解了再决定吧！”
关野握着他的手，“我已经认定你了，不管你有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什么时候知道都一样，老师，你先答应我好不好这么多事我们都过来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边牧闭了闭眼，自己喜欢关野是事实，试一试吧，万一……是他想多了呢
他开口道，“那就试试吧……”
“你答应了！”关野突然跳了起来。
边牧感觉自己的耳朵滚烫，“嗯，答应了……”
“真答应了啊！！”关野激动地扑上去，把边牧抱到自己怀里……
“唔……”边牧一瞬间胃部被挤压得有点疼了，忍不住哼了一声。
“卧槽！！”
关野一个急停，赶紧退后，“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伤……完了完了！”
他跪在沙发旁边，脸色都变了，手忙脚乱地扒边牧的衣服。
“我看看伤口裂开没有”关野急得慌了神，边牧做的胃部手术是传统手术，腹部外也有伤口，哪里禁得起这么挤压
伤口还被纱布覆盖着，没有血迹，看不出什么。
“这疼不疼”
“不疼，没事了。”边牧只是感觉当时牵扯了一下，不太舒服，缓下来已经好了，看着关野紧张的样子也好笑，抓住了他的手，“我没事，别急。”
关野看他样子就松了口气，也笑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一下忘了……哎！”
他轻轻抚摸着边牧的伤口附近的肌肤，青紫的淤痕已经散了许多，留下斑斑驳驳的青黄色痕迹，“老师，以后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我不会让你再受伤的……”
边牧还有些不太习惯，轻轻嗯了一声。
“老师！你是我的了！”关野笑着凑过来，用手扣着边牧的后脑勺，亲了上来。
边牧没有再躲，迎了上去……
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关野的亲吻不似平常，似乎有点想撬开他的唇齿，深深地吻进去……
空气被一寸寸掠夺，他很快被亲得难以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