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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江正泽的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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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舍得走?不要你的美人了?”花凉一回头,见唐次笑眯眯的跟在身后,虽然心里欢愉,嘴上却不饶人的挤兑两句。

    女人心,海底针!唐次不觉莞尔,跟着她一路下了来时的台阶。

    夏日的风带着丝灼热,吹动着山间灌木发出沙沙的声响。距离上一次走上这些石阶也不过三日的时间,这座江湖人士无不向往的白马山庄已经成了噩梦一样的存在,接二连三的死了好几个人。

    花凉心中不由得想到昨天晚上在后山水榭旁的岸边,江涛明明前一刻还在和自己说话,将自己推下湖中,下一刻自己却人首分家。她又不由得想,当时也许江涛已经意识到暗处有人想要杀他,所以才一定要把她推下湖底去救一只猫。这些事儿已经无从知晓了,而在未来的无数个日月里,她也必将不会知道的。

    下山的石阶还是那么长,仿佛一眼的望不到头,花凉侧头看了眼已经赶上来走在身边的唐次,微风撩起他肩头的发丝,露出洁白的耳垂,心里奇异的安定下来。

    山下传来断断续续的争吵声,由远而近,惊了石阶两旁林子里的雀鸟,乌压压飞起一片,铺天盖地。

    花凉微微愣了愣,视线里便撞入一黑一白两道修长的身影。

    “郭铁嘴,我来白马山庄是给江正泽贺喜的,你连请柬都没有,难不成是要蹭饭?哎呀呀,可真是丢了刑部的脸。”

    “听说江庄主素有小孟尝之称,必然不会介意我去贺喜的。”郭毅一本正经的说。

    柳木生冷笑道,“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

    “这不是见识过了?真好奇大理寺怎么招了你这样孤陋寡闻的人?”郭毅耻笑,“柳大人何不回去多读读书,长长见识?”

    “哈!郭铁嘴,你这样大字也不识一箩筐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柳木生反唇相讥,“我看,你怕是连三字经也认不全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突听前面石阶上传来一阵笑声,抬头看,“啊!这不是花姑娘?”

    “唐次。”

    柳木生惊愕得长大嘴巴,郭毅若有所思的看着唐次,谁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四个人才在堕马镇暂别,本以为再也不会遇见,没想到不过半个月的功夫,这就又遇见了。

    “哈,没有更巧的了。”柳木生拦住路,笑眯眯的看着唐次,“唐次,唐公子,你倒是让我好找,怎么说走就走啦?”

    唐次低头不语,花凉讪笑着看着柳木生,“你们官府办案,与我们何干?”

    柳木生臊了个脸红,讪讪道,“你们怎么来了白马山庄?”

    花凉嘴一撇,指了指唐次,“受人之邀,前来贺喜,你们也是?”

    柳木生一乐,“江庄主与家父颇有一些渊源。至于这位郭大人嘛!哎呀,大概是来吃白食的吧!”

    郭毅懒得理他,低头整理整理袖口,若有所思的看着花凉身后的石阶。

    “唐先生。”

    唐次微愣,回头一看,正是气喘吁吁的司马翎,不由得皱了皱眉。

    “哎!这不是,哎,我想起来了,你是江庄主的徒弟。”柳木生执扇一拍掌心,笑道,“司马翎。”

    司马翎也是微微一愣,刚才光顾着看唐次和花凉了,没想到对面还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很有些面熟,他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柳大人。”

    柳木生高兴的点了点头。

    “这位是?”司马翎看了眼柳木生旁边的郭毅。

    郭毅朝他点了点头,“郭毅。”

    司马翎一愣,“刑部的那位郭毅,郭大人?”白马山庄因生意上的事儿与朝中关系亲密,所以自然对这位刑部的郭大人略哟耳闻。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

    “嗯。”郭毅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司马翎脸色有些不太好,本来山庄里一连发生了好几起命案,若是没有柳木生和郭毅,还可以用江湖恩怨盖棺定论,如今一个刑部,一个大理寺的官员掺和进来,怕是会惹得一身的麻烦。

    “那个,我们就不打扰几位了,木头,走吧!”花凉伸手拉了拉唐次,准备下山,司马翎见状连忙拦住二人,“唐先生,请留步。”

    花凉微愣,扭头看司马翎,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柱香的时间后,半山腰上发出一声惊呼,柳木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真的?”

    司马翎苦笑道,“确实如此。”山庄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想瞒是瞒不住的,索性不如将事情说得一清二楚,至于捉拿凶手的事儿,交给柳木生也未尝不可。

    柳木生看了看郭毅,又看了看唐次和花凉,当即做了个决定,唐次不用走了,花凉也不用走了,山庄里一连发生这么多命案,再没找到凶手之前,谁也不能走。

    “我们又不是凶手,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啊!”花凉不由得惊呼,柳木生咧嘴一笑,“哎呀,花姑娘,此话差矣,在没找到凶手之前,谁都是有嫌疑的,当然,如果我和郭大人排除了你和唐次的嫌疑,你们自然可以离开了。”

    花凉见柳木生态度强硬,只好又跟着二人回了白马山庄。只是人才回了山庄,欧阳毅便脸色凝重的迎了出来,通知大家一个算不得好的消息;江正泽病倒了。

    柳木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非要拽着唐次花凉一起去看江正泽,只是没想到江正泽这病生得古怪,从知道江涛死后不过一夜的功夫,人就昏倒在床榻上,腹部微微隆起,撩开衣摆,露出白花花的肚皮上爬着青色的纹路,随着呼吸不停的微微跳动。

    “这什么情况?只听说女子怀孕,这,什么情况?”柳木生“咦!”了一声,扭头问旁边候着的大夫。

    那大夫脸色一黑,连忙解释道,“回,回大人,庄主并非,并非有孕,看样子是像中毒,可,可是又像是重蛊,老身行医多年,也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啊!”

    卧室里的人除了花凉,唐次,柳木生以为,无人觉得惊讶,大概是之前老大夫已经说过诊断结果了。

    “这怎么还种蛊毒了?”柳木生一边敲着扇子一边看着屋子里的所有人,轻咳一声,说道,“刚才在上山时,司马翎已经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儿都跟本官说了,本官和郭大人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于法的,大家不用担心,另外,江老爷的病情,我看,欧阳毅你就多多费心了,尽量寻找名医解毒吧!”

    因着柳木生和郭毅与花凉和唐次相识,司马翎便把二人也安排进锦客轩。施廷钰死后,蓝正龙悲痛欲绝,怕睹物思人,便不住在锦客轩,一直在义马堂的客房住着。

    二人安顿好随身的行李,然后便去找欧阳毅和司马翎了解一下山庄的具体情况,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先要去看看施廷钰的尸体。

    柳木生把唐次一并拽了过去,花凉自然也跟了过去。

    施廷钰的尸体保存在后山瀑布里的冰窖中。湖水还没引出之前,要到冰窖必须乘船渡到湖的对岸,湖水引出后,再到水榭就必须要经过湖底的淤泥。之前湖上的回廊被拆断了,早些时候欧阳毅命人搭了个简易的绳索桥。

    后山瀑布是从山顶直泄而下,过了绳索桥,靠山的两边有两条极其窄小,只能容两人并行的山道。欧阳毅带着众人从右面的山道贴山而行。

    由于瀑布水气很重,如果站在对岸是很难看见这两条小路的,只有靠近了才能看得一清二楚。

    两条小路是沿着平滑的石壁向里开凿的,高三米,宽能容两人并行,小路蜿蜒盘旋,一路往上行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瀑布飞溅的水汽打湿了石壁和小路,原本打造时可以留下的抓脚鹅卵石已经被水花长时间的击打变得平滑不比,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滑落下去,被瀑布的激流拍在下流河域里。

    小路越往瀑布靠近,开凿出的石道越往里去,最后已经形成了一个向下斜着延伸进内部的石窟。

    石窟左右连着两个山道,内里向下行至约莫半柱香时间,面前被一扇巨大的石门挡住了。石门上根据易经八卦绘制了乾坤太极,不知道机关在哪儿基本是很难打开的。

    欧阳毅叫停众人,伸手在太极球上左右分别滑动了几下,按照既定方位推动两仪。

    “开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石门从两仪中央分开,露出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

    铁门是精钢锻造,上面布满了一层白霜。

    这铁门一露出来,四周的空气顿时冷凝了几分,好像一下子进入了初冬的时节。

    花凉冷得缩了缩肩,一只大手轻轻搭在她手腕上,暖暖的热意从相贴的肌肤上传递过来,驱散了浑身的冰寒。

    柳木生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搓了搓手,“这冰窖未免太过冰寒了。”

    欧阳毅忽而一笑,一边从袖兜里掏出两只羊肠衣缝制的手套套在手上,一边拿出玄铁钥匙打开门上的玄铁大锁,“大家进去的时候,千万不要碰里面的任何东西,此冰窖里的冰都是南极寒冰,并非一般水凝的冰,凉度是普通可食用冰的三倍,若是素手稍有不慎碰到了,很容易粘住手,到时候即便拿下来,也会撕掉一层皮。”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却是谁也不敢碰冰窖里的任何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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