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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解衣和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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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廷钰遇害的那天晚上,江正泽来找过月姬,月姬避而不见,显然两个人之间是有些矛盾的。离开扶桑园之后,江正泽在大概四更的时候回了义马堂,这点欧阳毅可以证实。

    施廷钰的尸体被水泡过之后,关于死亡时间的具体推断便不能精确到一个时辰之内,初步判断是在遇见翠玲之后的半个时辰之后。

    从义马堂走到后山水榭大概要两柱香的时间,如果施廷钰是在后山遇害,那杀他的人应该是在宴会之后的半个时辰之后的事儿,这样来看,几乎每个人都有杀人时间。

    “你们夫人跟庄主的关系怎么样?”花凉假装漫步惊醒的问,“夫人这么漂亮,庄主对她一定很好啊!”

    “这!”翠玲脸色白了白,“我也说不好。”

    “说不好?难道庄主对夫人不好?不会啊,即便是重病在身,他不也还是坚持要举行婚礼吗?”

    翠玲摇摇,有些茫然的说,“我也不知道,虽说庄主对夫人那是一百个好,可是,可是庄主似乎是有些害怕夫人的。”

    花凉故作惊讶的“咦”了一声,“庄主怎么会怕夫人?”

    “我也不知道,但庄主其实很少和夫人亲近的,夫人也很少主动去找庄主。”翠玲回忆说,“我记得有一次夫人生病,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庄主虽然天天都来看她,可是却从来没有碰过夫人一下,都是远远看着,喂药什么的,都是贴身的丫鬟做的。”

    翠玲似乎对江正泽颇有几分怨念,可一个表面上看着深情不移的男人,何以会有这种超乎寻常的举动呢?

    他怕什么?

    “那施廷钰呢?”

    翠玲脸色幽的一白,花凉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连忙问道,“施廷钰也找过你家夫人么?”

    翠玲支支吾吾,到底年少,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花凉连忙抓住她的手,诱导道,“翠玲,你知道什么?对么?”

    “我!”翠玲抬起头,脸上据是惊愕之色。花凉轻轻叹了口气儿,“翠玲,你该说的,如果不尽快抓住凶手,说不定下一个受害的就是你,就是你夫人。你也不愿看到的,不是么?”

    向来平静的白马山庄突然频频发生凶案,目标都是真对庄里的主子们,下人间的传闻越演越烈,虽没有闹出什么乱子,但俨然在所有人心中落了一把厚重的枷锁,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或许就成自己,就成自己的主子了。

    “花姑娘,我说就是了,只是这事儿你且不要说给别人听。”翠玲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自然。”花凉保证道。

    翠玲点了点头。

    ————

    欧阳毅得到洛雷大闹扶桑园后连忙赶来锦客轩,柳木生刚把人安抚好,欧阳毅便推门进来,脸色有点讪讪的。

    柳木生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月姬,心说这女人真是处处都透着古怪啊!

    “月姬夫人,你真的不知道洛雷为何要这么对你?”柳木生最后问了一遍,心里暗火烧得越发的旺盛了。

    从进门到现在,除了喊了一声栁大人,这位月姬夫人真是好定性,恁是他说破了嘴皮子,也没能套出半句有用的话。

    月姬抬眼恬静的看着他,“大人为何以为我一定知道?”

    “额!”柳木生敲了敲扇柄,抬头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欧阳毅,苦笑道,“总不会平白无故就是闹你的扶桑园吧!”

    月姬抿了抿唇,桃花粉的帕子沾了沾眼角,回头看了眼欧阳毅,“扶桑园一时半会儿我是不想回去了,你帮我在锦客轩整理一间房吧!”说着,起身与柳木生告辞,“我还要去整理一些衣物,就不打扰大人了。”

    柳木生摸了摸下巴,看着二人离开,俊男美女的,忍不住感叹一声,“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才子佳人啊,江正泽那老头子,倒是艳福不浅,只可惜怕是没命享受了。”

    ————

    晚饭前又下起了雨,花凉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看着院子里那株被打湿的桂花树发呆。柳木生搬着板凳出来的时候,雨势正大,花凉把胡床往回拽了拽,一侧头,柳木生正笑看着她,“花姑娘。”

    花凉哼了一声,继续坐在胡床上支着下巴发呆。

    月亮门外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唐次撑着把草绿色的纸伞出现在门口,花凉眼睛一亮,从胡床上跳起来,“木头。”

    唐次一抬头,唇上带着笑,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雨太大,打着伞也湿了衣襟,唐次冲进回廊,收了伞,花凉连忙冲进屋里拿了布斤给他擦脸。

    细雨纷纷情意浓!唉,真是个谈情说爱的好时候啊!

    柳木生看着手忙脚乱的二人,忽然无比忧伤的想,这个时候,为何身边没有这么一位可心的姑娘陪伴在身旁呢?

    “看什么呢?”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他的冥想,猛一抬头,对上郭毅那张处处透着抠搜搜的脸,柳木生以扇掩面。

    郭毅一把扯下扇子,“月姬出事儿了?”

    柳木生瘪瘪嘴,坐直了身子,“洛雷大闹扶桑园,现在倒好,人搬到锦客轩了。”抬手指着最西角的屋子,“刚搬进去。”

    “怎么回事儿?洛雷和月姬认识?”郭毅皱眉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不知道。”

    “你没问?”

    柳木生嗤笑,用扇子隔开他的手,“这女狡猾着呢,什么也不肯说。”

    郭毅骂了声草包,柳木生瞪起眼珠子,一旁的花凉惊呼一声,“啊!”

    二人寻声望去,“怎么了?”

    花凉皱了皱眉,“栁大人不是让我去问翠玲么?”

    柳木生咧嘴一笑,“啊,我都忘了,怎么?有收获?”

    花凉瘪了瘪嘴,敲了眼最西角的屋子,勾了勾手,“屋里说。”

    屋子里点着熏香,下雨天,屋子里潮湿,下人一早就送了干燥的香料过来,熏得屋子里香喷喷的。几个人围着不大的小桌子落座,花凉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把下午从翠玲口中打听到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原来,施廷钰和蓝正龙是七天前来到白马山庄的,比花凉和唐次早了三天。

    翠玲说,施廷钰进山庄的那天晚上,江正泽也在义马堂设宴,当时月姬夫人是出席了的。翠玲是月姬的随身丫头,一直在月姬身边服侍着。

    那天晚上,义马堂特别的热闹,因为前几天江正泽新得了一匹天下难寻的汗血宝马,席间很是高兴。熟悉江正泽的人都知道,江正泽喜酒,每次喝得酒醉的时候,就喜欢做一些附庸风雅的事儿,实在很是不像平日里严禁稳重的江庄主。

    蓝正龙也喝得醉醺醺,席间众人相谈甚欢,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由头,说是听闻月姬夫人歌舞天下一绝,江正泽正是酒上心头,当时虽略有犹豫,后侧头问了身旁的月姬几句,月姬便从榻上起来,回了内室,出来时,已经换了霓裳羽衣。

    声乐起,舞步缓缓而走,仿佛漫步云端的仙子,看得人如痴如醉。

    也不知是何人出了声,撺掇着施廷钰配合着舞剑。

    施廷钰师承武当,但甚少有人知道,在拜入武当门下之前,施廷钰的家传剑法已是名震天下的,其中一式天外飞仙更是美轮美奂。

    翠玲并不记得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只记得施廷钰的剑最后是朝着月姬刺过去的,而挡住剑的人正是坐在施廷钰对面的洛雷。

    两个人,一把刀,一把剑,翠玲并不能具体的形容什么,后来也不知道宴会是如何散场的,月姬带着她匆匆回了扶桑园,从此之后,那天晚上的事儿,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谁也不曾提起。

    “啊!”柳木生猛地一拍桌子,“我就说,这三个人肯定是有问题的,施廷钰想杀月姬?两个人有何深仇大恨?”

    郭毅沉默不语,花凉摇了摇头,“不知道。”

    柳木生殷切的看着唐次,“我说唐兄,你既然与月姬是朋友,你不知道?”

    “不知道。”唐次理所当然的说。

    柳木生彻底无语。

    郭毅压根就没觉得能从唐次嘴里问出什么,这个人比之月姬更让人捉摸不透,但他又知道,这个人是个连说谎都不屑的人,莫名的就这么觉得。

    花凉摸了摸鼻子,“施廷钰的尸体本身就带着点不一样的感觉。只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去水榭?如果他恨月姬,又好奇月姬和木头的关系,为什么不去扶桑园?反而去水榭?”

    “会不会是洛雷杀了他?”柳木生敲了敲桌面,“毕竟两个人曾经发生过打斗,江湖上不是常有这种比武么?”

    花凉,“可是衣服解释不通啊!洛雷要是杀了施廷钰,他为什么要先脱了施廷钰的衣服才动手?”

    为什么要脱了衣服才动手?脱衣服?

    唐次微微皱了皱眉,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猛地站起来,抬腿往外走。

    “唉!”花凉一愣,连忙追了出去。

    柳木生紧随其后,一边走,一遍拽着郭毅,“郭铁嘴,这什么情况?”

    郭毅黑着脸拽回手,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的唐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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