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正要对紫鸢说什么，但她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师父，你该不会让我嫁给他吧？”紫鸢的语气里透着恍然大悟，“你说让我自己选除了你之外的如意郎君，现在却又跟我提起他，你是不是要做甩手掌柜把我卖给他？！”

    亭羡听着她的话，哭笑不得。

    “为何这般想？师父只是随口一问……那人的确深受很多女子的喜欢……你若不喜欢他，那日后他再来桃花涧，定要躲他远远的，不要让他靠近你。”说道最后他语气严肃了起来。

    那个男人，连手劈花界的事都做得出来，后来在天界又发生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尤其是将楉芜关进了刑房受那生不如死的折磨。

    如今的帝君，戾气极重，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人。

    亭羡怕他对紫鸢的执念会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甚至会对紫鸢做出什么不敢想象的事。

    如今能做的，就是让紫鸢离他远远的，保护好自己……

    紫鸢想起那个男人，眼底就划过嫌弃，坚决说道：“那个男人看我的眼神毛骨悚然，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我铁定不会喜欢他！日后他若再来桃花涧打扰我和师父，我见一次打一次！”

    亭羡怔住，心中默默回应道——

    可曾经，你以死相逼非他不嫁。

    “师父，我以后一定会勤加修炼的，一来我可以保护好自己，而来我也可以保护师父。”紫鸢认真说道。

    亭羡听着她的话忍俊不禁：“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师父不用你保护。”

    “好你个亭羡！”紫鸢突然就不开心了，“我要选你做如意郎君你不愿，现在我只是想保护你你也不愿，哼！”

    亭羡脸上的表情缓缓僵住，竟然有几分不知所措。

    他们的话题，好像又绕到最初了。

    “小鸢……”他只是，想告诉她，不用担心自己。

    “你总是这样，事事替我做决定，觉得我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丫头一样……师父，我真的已经长大了，我可以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保护师父……”紫鸢沮丧说道。

    亭羡心底的弦，断了。

    “你当真……喜欢师父？”亭羡问道。

    紫鸢点头，认真得不能再认真：“当然。”

    “有多喜欢？”

    紫鸢思索片刻，然后拿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大圆圈，可又觉得这样还不够，干脆道：“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这样够不够？其实我并没有参透修仙的真谛，可是师父你让我修仙我就听话，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话音刚落，漆黑的桃林里猛地刮来一阵阴风，让她连打了两个喷嚏。

    “哈欠，哈欠……”她使劲揉鼻子。

    亭羡转眸看了眼桃林方向，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静默了许久，这才继续问向紫鸢：“那你喜欢村里的百姓吗？”

    紫鸢拧了拧眉，歪着脑袋回道：“喜欢，除了那个翠花。”

    “为何？”亭羡问道。

    紫鸢不假思索道：“因为她给你暗送秋波，还对你投怀送抱，我说过师父只是我一个人的！”

    亭羡脸色变了变，连忙抬起袖子拂了拂额间的碎发，继续问道：“那你喜欢桃林里的花草鸟虫吗？”

    “喜欢，修炼时只有他们给我解闷。”紫鸢说的还是大实话。

    “那就对了。”亭羡好似像松了一口气一样，笑着对她说道，“你对我的喜欢和对他们是一样的，只是一个深一个浅，但这种喜欢不是选如意郎君的标准。”

    紫鸢更加疑惑了：“那……什么才是呢？”

    “是爱。”亭羡答道。

    紫鸢糊涂了：“那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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