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戏精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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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骊色会所

    伊月刚刚在宴席上喝了几杯,春风料峭,吹得她激灵灵打了两个寒颤,酒意全消,再看周围所有人都像是不怀好意。

    她急着回家消化这个重磅消息,梅拉却拿出一叠烫金镶钻的赠票,坐标城中最顶尖的私人会所“骊色”,位于云海岸边某片欧式别墅群,非会员不能进入,入会费每年七位数,壕得让人眼晕。

    这种圈子的赠票,还是包括洋酒、果盘、大包厢的套票,等闲人不可能拿到,梅拉区区一个小护士,怎么可能?

    众人的眼神狐疑闪烁,梅拉气恼:“你们别门缝里看人!我就是有本事弄到,不信跟我一起去啊?!”

    今晚来聚餐的都是科室新锐,个顶个的年轻气盛,最不缺起哄架秧子的佛系,一窝蜂出了酒店,拼车直奔琅琊山北路上的骊色会所。

    明月记起宋晏的告诫,待要不去,梅拉醉眼迷离拽着她不肯松手,明月也担心这个小街坊出事,想着人这么多,小心谨慎出不了幺蛾子。

    骊色位于将军山半腰,环山公路螺旋而上,两侧银白色的高脚天鹅路灯,点缀地整座山流光溢彩,到了会所大门外,赫然是一大片欧式别墅群,粗略数一数就有十几栋,每一栋的造型、朝向、装饰都不尽相同,颇得移步换景的精髓。

    别墅群中央,众星拱月衬托出一座华丽典雅的五层建筑,仿中世纪教堂的外形,门外立着一溜十二根环抱不过来的粗大水晶柱,每一根都有两丈多高,散发出深蓝色的濛光,映着山脚下的阵阵海涛,深邃、炫目、神秘,夜空下夺人心魂。

    骊色的店招,据说是请了国内书法圣手,字态古拙遒劲,进了两扇高高的鎏金大门,绕过玄关,三层挑高大厅中间,立着一座淡色水晶雕琢而成的女子塑像,曼妙惊艳,极为逼真。

    更难得的是水晶美女身上的服饰,据说每日都要脱换一次,随着时尚和季节的变幻婀娜多姿。

    梅拉凑到明月耳边嘀咕:“听说这个水晶美人,是用骊色幕后老板的模样雕琢的,她常年生活在国外,这处生意请职业经理人打理……”

    明月刚要开口,迎面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中年男子,稍一犹豫认出了对方,惊讶地上前打招呼:“董叔叔?!你……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认出是明月,微微惊惶,很快又平静下来,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是明月啊,都长这么大了,我前几年从山上下来,生意没得做了,就来骊色上班……今晚你好好玩,我给你免单。”

    明月嗯嗯点头,“董叔叔再见。”

    这位叫“董旭海”的中年男子,是她父亲项大海生前的挚友,项爸猝死前两天,他突然犯事被抓了起来,之后一直羁押在案,既没有审判也没有放人,不哼不哈拖了他两年多,明月还曾经去“山”上看过他几次。

    最后一次去的时候,被告知人已经离开了,就此失联,今晚却在骊色碰到。

    明月本以为他就是在骊色打一份白领工,转头却听到一溜服务生鞠躬,捏着嗓子大喊“总经理晚上好”,这才醒悟,原来董叔依然是老板,就不知道他跟传说中的那位美女幕后是什么从属关系。

    商海多隐秘,明月无意多打听,既然这么多年董旭海没有联络她,大约也有不得己的苦衷,算算日子,他“出山”的时候,她阖家早就度过最难熬的时候,平淡接受了普通人的生活。

    董旭海不想给朋友的遗孀添麻烦也好,不想让那孤儿寡母给自己添麻烦也好,总归是断了联系。

    江湖路远,各自安好吧。

    此时此地,明月还不知道,一张看不见的罗网,正兜头朝她罩来。

    顶头上司罗笠人的突然出现,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心里暗骂一声晦气,脸上装乖打招呼:“罗主任,您也在这儿啊?”

    罗笠人微微一愣,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偶遇下属,人依旧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嘴角却扬起讥诮的笑:“怎么,小项医生也喜欢泡夜店,你的小宋院长知道吗?”

    明月冷下脸,她主动上前招呼,不是阿谀奉承科室领导,是不想让此人跟宋晏的关系因为自己恶化,蹬鼻子上脸就过分了!

    “罗主任,我今天来这里是跟同事一起,大家凑热闹,梅拉她又有赠票……至于小宋院长,他不是我的,是东华医院的,是罗大主任您的顶头上司,不管您服不服气,这就是事实。”

    一番话绵里藏针,噎得罗笠人面色铁青。

    梅拉远远地察觉到不对劲,畏惧罗笠人的积威,不敢过来和稀泥,明月却不怕,她只是东华医院的实习大夫,又背靠小宋师兄,姓罗的区区一个科室主任,能奈她何?

    说起来也是她点背,正赶上罗大主任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鸡飞狗跳,一扫前两年被宋晏压得死死的愤懑,恨屋及乌看她也不顺眼,各种刁难。

    明月不想给小宋师兄添麻烦,凡事忍让,工作也尽职尽责,不给罗笠人挑刺找茬的机会,但欲加之罪总有损招,一来二去明月的耐心耗尽,干脆撕破脸皮,罗笠人反而没辙了。

    梅拉弄到的赠票既壕又炫,光是免费赠送的项目就玩得一群小大夫眼花缭乱,还没到午夜时分,趴下一片的人,明月也被灌了好几杯轩尼诗,熏熏然脚踩云雾地去卫生间。

    骊色声名在外,卫生间装修得也不同凡俗,一爿五间,梅花瓣一样围绕在一起,宽敞舒适地像是卧室,耳畔还有英文情歌缠绵,大腹便便的男客和窈窕曼妙的女子搂抱着走进去,不大一会儿就响起承欢的呻吟、粗重的喘息和**的啪啪。

    各种声响乱入,即便隔音效果再好,还是会钻进明月的耳朵里,她不知不觉涨红了脸,身体也变得潮热,脑子里晕淘淘的,手和脚都不怎么听使唤,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酒里掺了其它东西。

    ……

    一墙之隔的包厢里,衣冠楚楚地董旭海双目猩红,瞪着面前斜倚沙发的美艳女子,压低嗓门怒叱:“不可能!我绝不可能坑害我最好朋友最宠爱的女儿!你也不行,我不允许!”

    说到最后,他几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美艳女子恍若未闻,自顾优雅地翘起水晶指甲,隔着五指山斜睨董旭海:“董总,云海这么大,人才这么多,你一个前罪犯凭什么掌舵骊色?靠脸嘛?只过去了五年,你就忘记了自己当初对好友爱女做过的坏事?”

    “是你逼我的!”董旭海咆哮。

    整整七年,他没有一日不后悔,也没有像明月以为的那般“失联”,他知道她过得还算可以,身边还有了不错的男人庇护,读完了硕士还保送了博士,前途可期。

    但是今晚,眼前这个女人把她诓骗到骊色,要把她送到城中贵公子的胡闹派对上去,如果得逞,明月的人生从此不同。

    坐在沙发上颐指气使的女人,眉目神似骊色大厅里的水晶雕像,神态轻藐,气质妖娆,压根没把眼前闷声嘶吼的下属放在眼里,骨气这种东西,只要一朝散了,再难聚得起来。

    七年前他负了挚友所托,七年后他依旧只能助纣为虐,美艳女子需要借他的手打理骊色,却不需要他指手画脚,冷声命令他:

    “董旭海,你开口之前,先摆正自己的身份,或者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想,你那个生死之交的爱女被阚东成这些人睡了,总好过其它歪瓜裂枣,至少他们还仪表堂堂,风趣体贴,项明月也不算太吃亏。”

    “你……!”董旭海语塞,他简直不敢想象,眼前的蛇蝎女人到底生了一副什么黑心肠,能把这么恶毒的坏事轻描淡写得彷佛吃一顿日本料理。

    他不甘心,抛出宋晏,“如果小宋院长知道你暗算他喜欢的女人……”

    “宋晏?嗯,好吧,他确实有些棘手,所以我才要把项明月送给阚东成那伙人玩,这一夜过后,所有的人和事都不同了……”

    一箭双雕的毒计。

    只要今晚明月中招,没了清白和名声,宋晏对她淡而远之,就算心有不甘,也不会为了一个无甚关系的“师妹”费心出头,而她抓住了明月的把柄**,以此要挟她不再过问墓碑的事,不再跟宋晏交往。

    为达目的,她费尽心思促成了一场午夜假面派对,把明月打扮成“轮盘游戏”的女主角之一,从午夜时分转到那些公子哥尽兴而归。

    天亮之后,项明月回过神,哭闹也好,认命也罢,一切都无法挽回。

    董旭海尴尬愤懑,竭力劝阻:“乔小姐,就算你要把宋晏从她身边拉回来,也没必要用轮盘游戏,可以把明月只交给其中一个人……”

    “哼!你那个便宜侄女不像看起来那么清纯,她狐狸精得很,万一事后勾搭上今晚睡她的公子哥,抱上新的靠山,又是一番麻烦,轮盘游戏最适合她这种小贱人,让她一次浪个够!”

    董旭海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