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戏精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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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闭门羹

    明月心中不忍,眼泪决堤。

    “傻丫头,我只是吓唬吓唬她,不会真的不管她的死活,你还有很多秘密攥在她手里,我怎么舍得就让她这么死了。”

    阚东成擦掉明月眼角的泪,耐心地哄劝。

    明月扯着他的衣袖追问:“我爸爸的真的不是自杀?”

    “你是项大海的亲生女儿,他什么性格你肯定比我清楚,觉得他像是那种会自杀的人吗?”

    明月抽噎,老爸自杀的原因,警方推定两两条:一是债台高筑,二是身患癌症。

    前者目前看存疑,癌症应该是真的,有给他看病的老大夫作证,但老爸会不会脆弱到这般就自杀了,明月也怀疑。

    起码,以老爸对妻儿爱女的关爱,会尽量把身后事处理的妥当了,不会就这么随意地扔下一个烂摊子。

    阚东成告诉她,项大海“溺亡”之前,曾经跟董旭海深度接触过,但董旭海连好朋友的丧礼也没有参加。

    调查结果是,当时他卷入一桩非法集资案,被警方羁押。

    “那晚你被梅拉诓到骊色,遭了乔紫蘅的暗算,董旭海是直接帮凶,是什么让他出卖良心,不顾跟你父亲几十年的交情,把你往火坑里推……”

    明月一脸懵,想不出为什么,她关注的重点也不在这里,问阚东成:

    “那块墓碑……是怎么回事?”

    阚东成目光眯起:“还惦记他?”

    明月:……

    不惦记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不惦记的,八年来都意气难平,以为他一去不返,原来他真的回来的,只是被自己老妈设计拆散。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而我已不在原地等待。

    一连两天,明月都奄奄提不起精神,常常出神。

    晚上阚东成有饭局,十点才回来,没有像从前那般来逗明月,去了书房。

    明月一个人趴在宽大的牛皮床上数绵羊,越数越精神,下床穿衣去找阚东成。

    书房的门没有上锁,她小心翼翼的拉开一道门缝,阚东成坐在沙发上,旁边是半人高的落地台灯,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数字表格密密麻麻。

    明月看不懂,又怕打扰他,犹豫着重新关上房门,门锁发出微弱的喀嚓声,惊动了阚东成:

    “还没睡吗?没睡就替我煮一杯咖啡。”

    明月撅着嘴,不吱声。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是阚东成故意冷落她,原因不外乎是她还惦记那只“贼猫”,怕惹他不开心,她都没敢开口问他到底是谁诱哄老妈田碧云撒谎立碑。

    阚东成不理会她的沉默,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提要求:

    “厨房里有研磨机、摩卡壶,壁橱里有蓝山咖啡豆,拉花要萌,不要放糖。”

    明月腹诽,这坏蛋,喝个咖啡也这么麻烦,速溶的不是很好吗?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喝,偏他会摆谱!

    鄙视归鄙视,谁让他是金主爸爸,要求再多也得照办。

    明月耐心地把那些售价不菲的豆豆碾碎、煮熟、倒粉、搅拌,全部准备妥当以后,放在电磁炉上加热。

    一时半会烧不开,明月做到一旁的沙发里眯眼打盹。

    不知怎么就想起八年前,在白鹿桥的那些往事。

    那时候父亲跟项阳一样,囤积了一批中药材,大部分都是合规的,混着少部分需要手续批文的。

    一来嫌麻烦,二来那时的中药市场不规范,老爸含含糊糊地把药材囤在仓库里,等一年半载出手,赚个差价。

    明月还记得,那两年的中药材市场价格波动特别大,年头到年尾,同一批中药,价钱可能会翻十倍,也可能会跌到十分之一。

    老爸凭借眼力过人,凭借对中药市场的敏锐把握,赚得多赔得少,手头这批货物他非常看重,在白鹿桥拆迁区租了一个大宅院,专门用来存放药材。

    明月刚参加完高考,本来想去外地旅游,机票都买好了,碰巧老爸雇来看守仓库的一对中年夫妻儿子出了车祸,急着赶去外地。

    项大海当时人在南疆收购药材,无论如何赶不回来,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稳妥的人顶替,在电话里叮嘱让老婆田碧云领着孩子暂时过去看着。

    田碧云不满,嫌天热,嫌那里是城中村鱼龙混杂,只让明月领着弟弟过去住着,自己拿着女儿的机票旅游去了。

    她一走,项阳也不肯老老实实,也嫌白鹿桥偏僻简陋,赖在家里不挪窝,上网打游戏玩得昏天黑地。

    最后去看守仓库的人只有明月一个,她嘴甜,半天时间就跟周围的街坊聊得热络。

    梅拉的爷爷在那一片人缘最好,进进出出的人都认识,看她一个半大小姑娘守着这么大仓库,主动过来帮忙。

    田碧云为了安抚女儿,给她买了一个最新款的果机,明月美滋滋地拿到手里,还没暖热乎,就遭了无妄之灾——

    经过桥下河渠的时候,她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大男孩撞了个趔趄,手一松,果机噗咚跌落河面。

    两人都傻眼了。

    明月回过神来的时候是心疼,八千多块就这么打水漂了,就能捞也废了。

    闯祸的家伙剪了个莫西干头,右边纹了个高音谱号,酷(二)得不行,让他赔手机就说没钱,全身上下所有行头就一个旅行包,一把吉他。

    不赔钱就算了,还拽得不行,说要给她“打工”还钱……

    往事历历。

    明月坐在天涯海上,心思起伏不定,笑自己那时年少,胆子也大,来路不明的“流浪猫”也敢收留,果然有毒,果然被坑,活该。

    正唏嘘苦笑,阚东成不知何时站到门边,敲了几下门板揶揄她:

    “宝贝儿,还在煮?水都烧干了,你打算给我喝糊掉的咖啡?”

    明月恍然,咕咚跳起来。

    阚东成赶紧抱着她的腰,免得她动作太大摔倒,“算了,我重新烧一壶吧。”

    他煮咖啡的动作娴熟,姿势也耐看,侧对着明月的面容阳刚,冷冽,深邃。

    这几天他虽然态度微冷,该做的事一样不肯歇下,常常毫无预兆地就熄了壁灯,抱着她不撒手,明月常常稀里糊涂就睡着了。

    今晚也是如此。

    隔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微信上有阚东成发来的消息,说中午回来吃饭。

    “不要去餐厅吃,你给我做,做什么吃什么。”

    明月的厨艺一般,煮泡面加西红柿炒蛋的水平,硬着头皮找到餐厅经理,让他派了个大厨过来现场指点。

    打火,烧菜,炖汤……

    一切准备妥当,看看墙上的钟,快十二点了。

    她摘了围裙,开了客厅的壁挂电视,安安静静地等阚东成回来。

    很快,门铃响了,明月狐疑地站起来,这里是钻石套房,门禁是指纹,也可以刷脸,阚东成回来干嘛按门铃?

    又想作弄人?

    她透过猫眼朝外看,是个陌生的男子,一高一矮,矮的穿米白色西装,眉心微有戾气,高的穿范思哲,懒洋洋眯着眼。

    明月确定这俩人她都不认识,怎么就能直接上楼来呢?

    通往这里的电梯是专用的,除了她和阚东成,还没见别人能上来,就算是走楼梯,也需要刷卡,需要钥匙。

    明月想起弟弟吃的那次夺命外卖,这俩人看起来很奇怪,不会是坏人吧?

    心里这么想,犹豫着没有开门,转身拿起手机,给阚东成打电话,简单描述了一下来客的相貌穿着,阚东成松了口气:

    “是我在国外的同学,你不要搭理他们,也别让他们进门,等我回来。”

    明月不满,既然是认识的人,让人家吃闭门羹算怎么回事,干等着也很不礼貌。

    门外边,不速之客按门铃没反应,已经开始嘭嘭砸门。

    穿西装的小个子砸得最起劲,边砸边抱怨:

    “我说阚虎子,兄弟们从国外都回来三天了,到处找不着你的人影,问华鹏起说你在这儿修仙……”

    房门无声打开,趴在门板上的西装男没留神,差点跌了个狗吃食。

    明月忍住笑,跟两人打招呼:“不好意思,阚东成不在,两位先进来喝杯茶吧。”

    抱怨的人嘎然而止,这才发现房间里站着的不是阚东成,他拧眉打量明月,神色不虞,彷佛她不是曼妙窈窕的美女,而是史前凶兽。

    “你是谁?怎么在阚东成的房间里?!”

    明月:……?

    穿范思哲的高个男子打哈哈,“嗨!小姐你好!我们是阚东成的朋友,我叫哈飞,请问你贵姓?”

    “我姓项,你们是来找阚东成的吧,他马上就回来,路上有点堵车。”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等。”

    高个男子一把扯过西装同伴,塞到背后挡得严严实实,不让他再开口破坏气氛。

    明月觉得两人有古怪,又挑不出毛病,拉开门让他们进来。

    一高一矮登堂入室,站不约而同地仔细地打量明月,瞧了又瞧,瞧得她满脸绯红。

    “两位,喝茶吧。”

    她泡好两杯龙井,连同待客的古董茶具一起端出来。

    高大男子一边品茶,一边夸赞:“不错,虎子的品味提高了!”

    他特意加重了“口味”两个字,明月又不傻,哪里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微微蹙眉。

    “要不要我打电话给阚东成,让他早点回来?”

    “不用不用,我们在这等着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