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戏精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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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我没有理由不疯

    不知道是明月的提醒起了作用,还是阚东成和阎二小的手段高妙,居然真的把梅拉翻了出来。

    大约是天翻地覆的刺激太大,她神智已经失常。

    阎二小把人带回来,在机场就被警方接管了,随即被送去医院救治。

    明月带了一束她最喜欢的海芋,跟着阚东成一起去看她,当初有些婴儿肥的梅拉,瘦得形销骨立。

    只看这外貌变化,便知道她这阵子受尽折磨。

    梅拉的眼神,再也不想昔日那般明亮灵动,,更像午夜迷途在海上的天涯旅人,精疲力竭地看着漫无边际的海面,默默猜测下一秒的命运。

    又或者,像等候爱侣归巢的鸟儿,沐着斜阳余晖,行走在步行街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茫然无措。

    看见明月进来,彷佛看见不认识的陌生人,毫无波动,朗朗坐在她病床前,看见她和阚东成进来,低着头,没说话。

    小朋友也有了心结,但明月问心无愧,放下海芋和水果,就离开了。

    有些累,开学就是一场新的开始,又夹杂着曾墨雅的反诘和项诗薇的流言,宿舍里也需要添置一些东西,她这几天都燕子衔泥,忙得不亦乐乎。

    阚东成一边开车,一边问她:“你觉得梅拉是真疯了,还是伪装?”

    明月一怔,她从没想过疯还有真假,反问阚东成:“她为什么……要装疯?”

    问完了,又后知后觉地苦笑一声。

    梅拉当然得装疯,否则,她怎么解释自己勾结边境渔民,掳卖乔紫蘅的事情,虽然她后来也成了受害人,但一开始,她是害别人的那一个。

    乔老爷子虽然倒了,但乔家树大根深,亲友团还在,随便冒出来一个,就能让梅拉牢底坐穿。

    再者,燕西来还在云海,无论梅拉是认罪,还是狡辩,都必然牵涉到燕公子。

    她不敢,所以,只能疯。

    如果可以,梅拉情愿永远不被找回来,一个人自生自灭。

    可惜,她又贪心,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阎家为了让家族企业上市,包装美化业绩,有一封至关重要的邮件,被梅拉转发到她的邮箱里,一旦外泄,就是丑闻,股价暴跌不提,甚至可能会被勒令退市。

    阎二小必须要把秘密从源头卡死,他的动作非常迅捷,梅拉返回云海后的第十天,肖钰就公开跟朗朗解除了收养关系,把他送到云海市孤儿院。

    肖大小姐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精英海龟,三观一致,互相欣赏,更妙的是,对方也无法生育,两人约定,婚后重新收养一个孩子。

    朗朗是肖钰前一段失败婚姻的衍生品,对精英海龟各种捣乱,不想让他跟妈咪走在一起,彼此既没有感情,也很难培养出父子感情。

    朗朗的脑疾,虽然痊愈,可那是一种有很大遗传倾向的重症,谁也不能保证,他在余生几十年内不会复发,不会传染给子孙后代。

    朗朗还有梅拉这个一个心狠手辣、声名狼藉的亲姐姐。

    所有这些叠加起来,压垮了最后一根稻草,肖钰最终决定,放弃朗朗,解除收养关系。

    对八岁的朗朗来说,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就是别人一念之间。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明月心情却跟之前大大不同,眼花缭乱地不再是让人丧气的消息,而是喜讯。

    被乔紫蘅侵占八年的资产,项大海留给她的遗产,顺利转移到她名下。

    田碧云也好,史青书也好,谁都没有跳出来争夺,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是暴风雨到来前最后的宁静。

    明月在等待着,对手也一样。

    梅拉被找回来了,乔紫蘅却没有,被卖进沙漠以后,她跟梅拉分开了。

    阚东成顺着线索追查,最终确定,她被一个东欧小团伙控制,在欧洲红灯区一家妓寮做应召,她有过Green和Queen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会说英语和法语,气质高雅,熟悉上流社会的生活,对控制她的那群人来说,是个不错的赚钱噱头。

    乔紫蘅被通缉的身份,注定她见不得光,阚东成只是追查一下,就惊动了那伙人,半天之内就重新把她带回沙漠,不知所踪。

    阚东成猜测,她最终,会留在迪拜,接待沙漠大亨,那里不像东欧管制严格,像乔紫蘅这种身份的女人很多。

    这种风月生活,随时到来的疾病和色衰,乔紫蘅撑不了多久。

    骊色收回到明月名下以后,暂时交给阚东成经营,天涯海上是七星级酒店,跟骊色顶级会所的定位,是业务上的互补,两地相距也只有十五里。

    明月去溜达了几趟,便没了兴趣。

    云海的巷道,大都铺设石砖,古色古香,散发出其他古城所没有的典雅气息。

    不同于明月的没心没肺,阚东成时刻关注着史青书的行动。

    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聂蒹葭的真实身份,已经跟她勾连到一起,任命她当了青药集团的副总。

    一望无际的市郊公路上,聂蒹葭独自驾着公司配给她的奥迪T,把速度飚到了危险的地步。

    橘黄色的车灯象两颗流星,在市郊的马路上划过炫目的痕迹,惊艳一片眼球。

    她心高气傲,怎么也想不到,擢升集团副总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看到“未婚夫”在朋友圈里晒出来的结婚照!

    没谁喜欢被塞这种狗粮,聂蒹葭几乎气疯了。

    好在,史文良出现在她身边,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让她的心情不至于跌落谷底。

    但史文良的母亲,郭淑梅,却崩溃了。

    单论出身和家庭背景,聂蒹葭出类拔萃,无可挑剔,史文良认真来说,是高攀了人家。

    但郭淑梅挑儿媳妇,也挑人品,她因为丈夫屡屡跟田碧云搅合在一起,争风吃醋,跑过好几次日本散心。

    就有那么一次,让她撞见聂蒹葭也在,跟一群醉醺醺的年轻人,各种肤色都有,在一起鬼混。

    她亲眼目睹聂蒹葭在酒吧盥洗室里,在马桶上,被那一群狐朋狗友折腾得遍体淤青,不堪入目的场面,当时让她嗤之以鼻,现在让她勃然大怒。

    郭淑梅坚决反对儿子跟这种不检点的女孩来往,她故技重施,找了人盯着聂蒹葭,很快发现她除了跟儿子暧昧不清,还跟一个姓“池”,叫池少辉的年轻人开房间。

    开房间!!

    简直挑战了郭淑梅的三观,她虽然为了扯虎皮,纠缠池运生,但从未跟池运生有过夹缠不清,可这个聂蒹葭,简直不知廉耻!

    史文良鬼迷心窍,无论聂蒹葭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拿她当女神一样供着,对郭淑梅的话当耳旁风。

    这一年,是郭淑梅48岁的本命年,犯了太岁,流年不利。

    她费尽心力,空自为她人做嫁衣,田碧云已经让她心力交瘁,聂蒹葭让她的人生都变得失去意义,跋扈嚣张的面具跌落地面,摔得粉身碎骨。

    一个许久不见的熟悉号码,及时制止了她的爆发,霍薇心慌意乱地避开众人,按下接听键:“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冷硬的嗓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切割开空气,准确无误的击中她心底最**、最柔软的角落和神经。

    “你疯了?这个时候也敢回来?!”

    她竭力平稳情绪,压低声音,这个疯狂到了龌龊的男人,才刚刚消停一阵子,又想掀起什么惊涛骇浪?

    郭淑梅只觉得心头一阵冷一阵热,有种天就要塌下来的预感。

    “我的钱,我的兄弟,我的女人……都在这里,当然要回来。”

    那人说得慢条斯理,恍然让人想起猛兽发起致命攻击、赌徒孤注一掷的前一秒的疯狂。

    郭淑梅在心里冷笑数声,“你的兄弟已经成了别人的兄弟,你的女人已经成了别人的女人,该给你的那些钱,我早就给你了,还纠缠什么?”

    “郭太太,现在翻脸还太早,你确定能干干净净除掉我?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你还要跟我做一回生意,也说不定。”

    郭淑梅气恼,“当初说好了,钱货两讫,再不联系,你说话不算数,小人!”

    “呵呵,郭太太,我本来就是鼠辈啊,见不得光啊,一年到头躲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别特么废话,马上给老子账上转十万块钱,下次做买卖扣掉……还有,再给老子送两个漂亮女人,干净点的,大学生最好,鸟都生锈了!”

    手机掐断,郭淑梅想发火都找不着目标。

    一个无赖鼠辈,还肖想大学生,呸!

    她嫁给史青书这么多年,冷暖自知,时至今日,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花儿,早已面目全非。

    刚才打电话给她的男人,是个杀手,却没有真的帮她杀过人,每次都失手,废物!

    最可气的,是上次她为了安抚他,去了一趟他藏身的城中村,他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磕大了,居然把她当成送上门的“流莺”给睡了。

    折腾了她一个多钟头,埋头呼呼大睡。

    事后,郭淑梅居然有些贪恋,她稍一犹豫,对镜仔细梳妆打扮一番,十万块钱而已,她亲自送过去。

    太多的不如意,让郭淑梅也破罐子破摔起来,内心深处见不得光的角落,一片片掰开,逡巡着,觊觎着,盘算着……

    窗外不知名的野鸟一声紧似一声的咕叫,扑棱棱地拍打着翅膀。

    郭淑梅心思斑驳,虽然顶着史太太的名头,但史青书已经半年多没再碰她,她的丰腴,她的成熟欲滴,无人恋爱,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渴望着充满疼爱、又分量足够的偎依。

    突然就有些不甘心,这么多年来受制那人,日子处处蒙上灰尘,覆盖着她半生的锦绣华年。

    她铁了心要从这灰尘里钻出来,让阳光毫无顾忌地照耀在身上,让年轻的身体滋润颓唐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