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风度翩翩的少年

    第915章 风度翩翩的少年

    于是，她变得越来越不敢听他说话，反而宁愿自己一个人到处游荡平息心境，好比现在。

    不过当她正走着走着的时候，迎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叫。

    “顾柔姐姐？你是姐姐？”

    她定一下神，只见一个长得很帅气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少年大概十五、六岁光景，长得五官俊逸，白白净净，斯斯文文。

    这是谁呢？

    脑海迅速打转，却愣是想不起来是谁。

    “看来，你不记得我了？”少年有些微笑，又有些失望。

    顾柔俏脸微微一红，窘迫地应，“对不起，我……”

    “季子谦！”少年快速报出三个字。

    季……

    顿时，顾柔美目瞪大，盯着眼前的少年，渐渐便也有了印象。

    天啊，竟然是他，那个拽拽的熊孩子，季宸希同父异母的弟弟，已经长这么高了，有一米七五的吧？

    真是又高又帅的！

    俊逸的五官隐隐有些季宸希的影子，鼻子、唇跟季宸希的很像，都是标准的高鼻梁，薄唇。

    打量间，顾柔脑海冷不防地冒出一个人影来，那是近几年很火的一个青年组合tfb—其中的一个，叫易烊什么的那个帅小伙，季子谦跟他差不多样子呢。

    瞧顾柔千变万化的表情，季子谦心想她一定是记起来了，便冷哼出声，“终于想起来了？呵呵，你还是那么没良心，我都记得你，你却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他撅了撅嘴巴，有些不悦地睨着她，一下子又俨然回到了六年前那个傲娇专横的小屁孩。

    顾柔哭笑无奈，赶忙辩解，“那是因为你变化很大呢，六年前你见我的时候，我已经成人，基本上定型了没怎么变，可你不同，你从一个横蛮的熊孩子变成一个翩翩贵公子，别说是我，就算是你妈六年不见你，说不定也会认不出呢。”

    呃，什么横蛮的熊孩子！

    谁横蛮呢！谁是熊孩子呢！

    季子谦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是啊，你何止容貌不变，你这张嘴巴也没变，一样的口齿伶俐，令人讨厌！”

    扑哧——

    顾柔瞬时又是开心一笑，瞅着他，脑海灵光一闪，发出邀请，“你准备去哪的？等下还有事忙吗？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东西？”

    季子谦稍怔一下，随即答允，“好啊。”

    大约五分钟后，两人进入一家小吃店。

    顾柔拿起菜单，递给他，“姐姐请客，你想吃什么尽管点。”

    切——

    小家伙再次朝她甩来一计不屑的眼神，似乎在抗议她说得好像他没钱吃不起东西似的。

    顾柔又窘，不自在地道，“点啊，愣着做什么？你放心吧，姐姐虽然不像你身价丰厚，但请你饱吃一顿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啊，看我不吃穷你，让你走不出这家店！”季子谦饱含深意地瞥了她一下，低头点起东西来。

    当然他并没有真的这样，结果只是点了一杯冷饮，一客意粉，一碟混杂小吃。

    顾柔则点了一块蛋糕，一杯热奶茶，等待上菜的过程，她再一次看着他静静欣赏起来。

    季子谦还年轻，浑身散发着一股干净的气息，而且，充满活力和阳光，与季宸希给人的成熟稳重充满男人魅力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顾柔发现，自己倒更喜欢季子谦这样的形象，她还不禁幻想，将来熙熙长大后，也到了季子谦这个年纪，是不是也跟季子谦这么帅，这么干净，这么清新，这么赏心悦目的？

    嗯，一定会的，他们始终是一家人。

    指不定季宸希少年时期也是这个样子呢。记得当初和他情正浓的时候，她问他要看他20岁以前的相片，他一口回绝，说没有，当时可把她气得恨不得咬他的。

    “干嘛一直这样盯着我看，像个花痴似的，该不是也被我迷上了吧。”倏地，一声充满揶揄的调侃传到顾柔耳边。

    顾柔从沉思中出来，对上季子谦戏谑的样子。

    呃，被他迷住了？

    要不要更臭美一些！

    假如不是亲身体会，她真没法相信，这熊孩子还有这样的一面，不过也是，男人不都这样吗，熊孩子他哥，平时看起来优雅高贵，但不正经起来可是比禽兽还禽兽呢！

    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顾柔不跟他计较，问，“你现在读几年级了？”

    季子谦亦一本正经地回答，“高三。”

    高三？这么快就读高三了？记得当年认识他的时候，他好像才四五年级？不过，算起来应该也差不多，要是跳级的话……

    “那你高考准备考哪里？”顾柔又问。

    “北大。”

    “北大？”顾柔霎时又美目一亮，“跟你哥一样的学府？”

    季子谦面色微变，反驳道，“他不是我哥。”

    顾柔撅嘴，“不是你哥？什么话呢！你以前不是天天喊他哥哥吗。”

    “那是以前，年纪小，不懂事，现在长大了，又怎么还会那么傻，反正他从没认过我是谁。”说到最后，季子谦语气中难掩自嘲和讽刺。

    顾柔顿时也沉默下来，其实，她理解他的心情。这样的落寞表情他当年就已经表露过，只是，当年年纪还小，想事情还没这么复杂，想法也还单纯，现在十六岁了，算是快成人了，别的不说，就尊严，应该很强的。

    而且她总觉得，出自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自尊心会比普通人更强，就算心里还是渴望那件事，但会学着压抑，再也做不到像幼时的直接和不羁了吧。

    可是，这能怪季宸希吗？似乎也不能怪他的！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的长辈，尤其是季国坤和慕容歆，是上一代的恩怨伤了他们的心，剥夺了他们的兄弟情。

    深吸一口气，顾柔继续看着季子谦，语重心长地说，“子谦你知道吗，你哥哥他，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季子谦身体猝然一僵，望着她，眼神越来越震惊，“你说什么？谁病了？你怎么知道的？”

    顾柔抿唇，寻思着如何回答他。

    但见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继续问，“你还跟我哥在一起？”

    第916章 他的冷漠无情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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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6章 他的冷漠无情是有原因的

    “我……”

    “可是，我记得他明明找了其他女人，那些女人要么家里做大生意，要么家里当官的，姐姐知道这些吗？”

    “子谦，你听我说。”顾柔终于发话，打断了他一下，继而，语气沉痛将情况娓娓道来，“咱们现在先讲你哥的病，他得了一种类似阿尔茨海默症的病，症状跟阿尔茨海默症差不多，但又比这个还严重，阿尔茨海默症不会昏迷，他这个会，你哥已昏迷过好几次，现在住院留医，他的病情越来越重，医生说，如果再不治疗他会慢慢失去记忆，失认，甚至可能会在某一次昏迷中再也没法醒过来。”

    纵然难以相信和接受，但季子谦清楚，这不是开玩笑，因为眼前这个姐姐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也不会拿这种事来跟他开玩笑的。

    所以，这是真的喽？

    那个人，真的病了？还得了这么严重的病？

    全球只有100例？连学名都还没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对了，她刚才好像还说了治疗办法，要从父亲或儿子大脑提取细胞培植新细胞？

    父亲……

    那也是他的爸爸！

    “所以，姐姐你是想我帮你叫我爸爸去救他，或让我出面劝我妈答应我爸去救他？”许久，季子谦回出一句话。

    顾柔坦然承认，“或许在你心目中他不是一个好人，甚至是个冷漠无情的人，觉得他变成怎样都是他活该，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不理你，为什么会冷漠无情？

    本来，有些事我不应该让你知道，如果不是碰上这些情况，我当然也不会说，可现在……

    你妈当年用了特别手段，让人不齿的手段，嫁给了你爸爸，然后，生了你。你一直备受宠爱，但你知道吗，你哥哥在你10岁那个年龄，却只有孤独为伴，那时他就开始每天想着如何防备被害，如何强大自己，保护自己和他的亲人。”

    顾柔记得，第一次来北京、去季宅的时候，她抱怨季宸希为什么那样对待子谦，说子谦的出身又不是自己能控制，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把那些仇恨加赋子谦身上，让子谦承担本不属于自己的错，这样不觉得对子谦很不公平、很残忍吗？

    当时，季宸希这样回了她一句:你要是知道曾经有个人，比这个小屁孩甚至还小上几个月的时候，就已经面临各种巨变，饱受欺凌和虐待，甚至差点丧命，生活里再无乐趣与童真，每天想的都是如何防备、算计、抵抗、报仇，过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又不得不虚情假意，顽强勇敢地活下去，你还会不会这样讲？

    她感到莫名其妙不明白，直到很久后，才恍然大悟。

    是的，跟季宸希比，季子谦岂止是幸运了一点点。

    顾柔并不知道，其实季子谦的内心并没有真的很痛恨这个哥哥。

    小的时候兴许还懵懂，还不懂大人的世界，但随着年岁渐长，他慢慢明白了一些事，有时甚至会为自己的存在感到不堪与憎恨。

    他知道，他妈妈就是大家口中所谓的小三吧。

    他妈妈剥夺了原本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幸福，他剥夺了原本属于另一个人的待遇。

    可是，妈妈再坏、做过再多对不起人的事，那终究是他的妈妈，一个生他、养他、疼他的母亲。他有时候又想，如果没有妈妈当年的恶行，他都没法来到这个世界呢，因此他的心情很矛盾。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个人，并非骄傲不稀罕，而是感觉自己已经没资格，没有脸去再跟那个人有牵扯。

    他勤奋学习，跳级，考北大，准备将来出国，远离这个城市，就是因为他想逃避，想逃离这里的一些人或事。

    看着季子谦沉吟不语、千变万化的脸庞，顾柔心头不觉隐隐窜起一抹愧疚，心想自己就这样找他帮忙，是不是太为难他了？

    然而她实在没办法，因此，尽管明知不该为难他，她还是打算继续劝求。

    最后，季子谦终于表态，面色凝重地跟她讲，“姐姐，这事我暂时给不了你确切答案，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吧。”

    她于是不好再多说，急忙点头，其实他能这样回答，说明还是有希望的吧。

    紧接着，季子谦忽然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应该不是妻子吧？他还没结婚。女朋友？”

    顾柔微微沉吟一下，打趣道，“等你决定好了帮不帮他，我再告诉你！”

    结果，他又是投给她恶狠狠一瞪，她不在意，会心地笑着。

    喝完下午茶，走出咖啡室后，她和他安静地走在大街上，不久正好路过一家手表店，顾柔叫他进去。

    然后，买了一块手表送给他。

    “你读高三了，手机应该没怎么用，戴块表可以随时看时间。”

    其实顾柔并不知道，季子谦已经有腕表，还好几块呢，且都是价值不菲的名表，今天出来打篮球，于是没戴。

    不过他没有跟她说出来，乖乖接受了她的礼物，还拿出手机和她拍了一张合照，加她微信，把相片发给他。

    不一会，他的手机响了，是慕容歆打来的。

    匆匆聊完电话，他若有所思地注视了她片刻，跟她道别。

    顾柔依然笑容可掬，“去吧，路上小心，有什么事微信联系。”

    当天晚上，顾柔把这件事告诉了儿子。

    小家伙听后，仿佛听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新闻，两只大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惊叫出来，“妈妈你说真的吗？熙熙有个小叔叔？亲叔叔？爸爸的亲弟弟？”

    顾柔忍不住捏了捏他可爱的小脸，直接拿出手机的相片呈给他看。

    小家伙顿时又是一声欢呼，“哇塞，长得挺帅的嘛！”

    呵呵——

    顾柔继续笑弯了唇角，“过些日子，妈妈找个时间安排你们见面。”

    “真的？我和他……真的可以见面？”

    “除非你会煮喽？”顾柔又是举手点了点他的鼻尖，一扫近日的阴霾，心情明显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