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八千里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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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怀疑石原对她不一样是一回事,真不一样可是另一回事。

    人家自己还没说,她就分析的像真的一样。

    虞恒摆手。“不提了不提了,万一是我想多,就是比微信电话更大的乌龙事件了。”

    “这还用想吗,绝对真的。”

    “刚才是谁说我幻想别人喜欢我太……”

    “相信我的直觉!”池舒打断她。

    “……”

    事实证明,池舒确实了解刘阳。

    他抽空跑到石原办公室说起了刚才的事。

    “你还不让我泄露,得,你自己暴露了吧。既然问到我这,说明人家怀疑了。”

    “哦。”石原甚至没从电脑前抬起头来。

    他倒镇静,刘阳自顾自地倒上茶。“你这人真是……着点急行不行。”

    石原终于抬起了头,他取下了没有度数的防蓝光细边眼镜,那双深邃的眼睛半眯着看了过去。

    “她应该知道了。”

    “……”是谁说的不让她知道。

    两人对视几秒,石原有些无奈地轻叹。“她又不是傻子,也不迟钝。”

    这话刘阳可不认。

    他撇着嘴,漂亮的桃花眼翻的毫无美感。“不迟钝的话至于到现在才发现?”

    石原一愣,倒有几分道理。

    “或者是,她现在才有闲心注意到别人吧。”

    刘阳放下茶杯,拉了转椅凑到他跟前。“怎么说怎么说,原哥也要学着追人了吗?”

    刘阳看石原又不理他了,低头开始处理工作。

    他翻个白眼拿出手机给池舒发消息。

    刘阳:我是废物,我真的问不出来

    池舒:你是废物!

    刘阳:我是废物!

    池舒的笑还未完全收回,眼尾弯弯地对虞恒晃着手机。“刘阳还在这给我装。”

    虞恒求饶地拉她衣角。“要不这事过去吧,当没听过。”

    “你真的不好奇吗?”池舒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虞恒在池舒面前还是挺坦诚的。“如果不是,那就太尴尬了。如果是,我就没办法坦荡地和他做朋友了。

    算我势力眼也好,你也知道,学校是石原帮找的,万一以后还有需要他出面帮忙的时候呢。”

    而池舒对虞恒也是同样坦诚的,哪怕说出来的话不好听。

    “我能理解,但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想。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万一是真的喜欢你,不能吊着他吧。”

    这道理虞恒明白,所以没接话。

    从心理上来说,她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偏爱,因为无法回报。

    而从现实的角度来说,这大城市就这样,有关系好办事。

    给李月办入学一事已经充分体现了。

    如果这次回来就她一个人,她现在已经自觉远离石原了。

    可她带回了一位小姑娘,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需要石原帮忙说话的时候,她不敢果断地断掉这个关系网。

    池舒挑挑眉,有些后悔嘴快。她添着话。

    “嗨,别往心里去。我不也是这样吗?我也有几个朋友对我有意思的。

    但没办法呀,工作上有需求,不能断联系,只能装不知道不去故意招惹让人误会。

    往大了说,这世上有谁敢问心无愧地说,自己所有的朋友都是不带一丝杂质的。

    咱们是俗人不是圣人,把握好正常来往的那个度就好。”

    虞恒心不在焉地点了头。

    午休时间也差不多了。

    从知道陆少看上了‘仙茶’店林文倩后,同事们虽然说心碎了心碎了,但还是经常让她来送。

    毕竟说着喜欢她和真的要去追她是两回事。

    她放下同事们点的奶茶后,悄悄在虞恒桌上放了一杯。

    虞恒今天不想喝,并没有点。

    她抬头看向有些害羞地躲开她目光的林文倩,刚要说是不是放错了。

    她小声说着。“送你的。”

    严格来说,虞恒和林文倩连朋友关系都算不上。

    在虞恒微愣的空,她又解释着。“我搭过你的顺风车,请你尝店里的新品。”

    那么小的事,虞恒被她提起只有一丝模糊的印象了。

    “客气了。”拿都拿来了,她就微笑着收下了。

    看她向桌子里面推了推收下,林文倩因紧张轻咬着的唇才松开。

    她本就生得一副好相貌,笑起来很是漂亮。

    她走后虞恒还是忍不住打开小程序搜店铺看看价格。

    好家伙……瞬间变成她占便宜了。

    同事间关系最近好了些,却也算不上好朋友,毕竟相处时间也没到那个程度。

    旁边的同事听到了两人的话,八卦的凑过头来问着。“阿恒,这位和陆少开始谈了吗?网上没有一点消息。”

    要是以前,陆少身边的女人曝光的可快了。

    虞恒低声。“我也不太清楚。”

    没听到八卦,同事讪讪地笑笑,挪着凳子端正地坐回去了。

    被同事这么一提,虞恒倒是想起别的事来。

    她打开网页搜了下萧水。

    各种网页挺多,但都是一个意思。

    萧水是某销量极高的女装网店模特,当时也只是常逛那个店铺的人知道她。

    她真正在网上被别人认识,是和陆少处对象。

    网友的能力向来强大。

    把萧水的个人信息一起扒了出来,当然,也没详细到牵扯出虞恒和路峋。

    一来萧水还没这么大的影响力,二来虞恒和路峋也不是名人。

    扒出来的,是她上的大学只是艺校,没有优秀的学历。

    和她迷一样的身世,但到这,就模糊不清了,多是猜测。

    或许是她生父干预了,或许是陆少帮忙,总之萧水身世的猜测并不算好话。

    她没有过硬的实力,身世也不明了干净,只靠一张脸并没有拉起绝大多数网友的好感。

    和陆少分手后,就没有她什么消息了。

    虞恒翻看了几张网友偷拍两人一起出现的照片,像以前一样生出了她真好看的感慨来。

    这种偷拍的角度不好,甚至光线也不是最好,但每张的萧水都娇俏可爱。

    尤其她那对让虞恒从小就羡慕的酒窝,依然甜的醉人。

    初一时虞恒和他们两个不一个班级,只要不是学生会值勤,他们都是一起上下学的。

    听说从初二开始,学校就想分快慢班了。

    学校在镇上建立的,这个想法刚流出,就被不少家长反对了。

    初三分快慢班还能理解,初二就分,岂不是让一些明明想学好却进步慢的学生没动力了,毕竟班级学习氛围还是重要的。

    校方听了进去,但只听一半。

    对外说没有分快慢班,其实分了,只是没有那么明显。

    校方先把成绩优异的人挑出来分出几个班,又把学习肯进步的人分插进去。

    不好做的太明显,把一些无心学习但不会影响别人的安静型差生也安排进快班。

    他们三个在初二,凑巧分到了一班。

    相处一个星期熟悉些后,班主任重新任命了班里的学生职务。

    虞恒还在学生会,也是班长。

    路峋是纪律委员。

    至于萧水,也有职务。

    她是文艺委员,当时老师笑嘻嘻地说着,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子来担任吧。

    萧水从小就手巧。

    学生不许披头散发。在别的同学要么短发要么单调的马尾辫时,萧水就会精心地把马尾辫编成少见的四股辫。

    在上下午的第二节大课间,学校统一跑步锻炼时。

    女同学都是马尾甩来荡去,她那根精巧的辫子在一众马尾里就格外与众不同。

    天最炎热的那段时间,她又把辫子盘在头上,利落又别具一格。

    萧水的特别还不止手巧编头发。

    在别的女同学还不懂打扮,生硬地拉起校服外套罩上短袖时,她就穿上洁白的小吊带。

    不拉开衣服时一副认真保守乖学生的样子。

    做完课间活动热了,别的同学脱了校服有各色各样的短袖。

    她轻轻地拉下拉链,把校服上衣向下褪了少许。

    那白净的双肩,纤长的脖颈,在两根细小吊带的分割下更显纤弱。

    到了夏季,她就更会打扮了。

    学校统一的令学生厌烦的宽大校服,被她巧妙地挽个结拉高了。

    只需轻轻一动,就能瞥见少女腰间那一片柔嫩的肌肤。

    明明是一样的衣服,总能被萧水穿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班上甚至外班的同学都竞相模仿她的衣着和发型,但没有一个同学能生得像她这般漂亮洋气,所以都学的形像神不像。

    萧水从小就美,初中就收情书。

    她会害羞地还回去,说着学习为重。

    会为手笨的虞恒编头发。

    可虞恒不止手笨,睡觉还不老实。

    大概是早就一个人睡一张大床自由惯了,睡觉总是乱滚。

    她编好的头发,固定的再好第二天也会显乱。

    虞恒固然有爱美之心,但她是大队长还是班长有带头作用,并不想顶着凌乱的头发上学,慢慢就不再麻烦了,直接梳马尾。

    初一和他们两个不一个班级还不清楚,现在天天见面,虞恒才心生不适。

    路峋从小就是孩子王,人缘好这个她是知道的,和同学相处的好不意外。

    而萧水,哪怕是十分钟的小课间,也有三五个男孩子非要和她追着玩闹。

    那时候的班长,都觉得是老师安插在班里的眼线。

    有些和虞恒关系不错,有些被分到了别班去。真论起人缘,当时差他们两个太多了。

    那两人的共同话题太多了。

    虞丰和她们娘俩聚少离多,但家里有电话经常联系,一家人关系很好。

    至于他们两个,对爸爸这个称呼可以说是厌恶。

    每提起这类话题,虞恒就插不进去。

    还有班上和虞恒没什么友谊的同学,却和他们两个关系不错。

    他们提起这些同学时,虞恒还是只能沉默。

    在刚得知三人分一个班时,虞恒高兴得前半夜没睡着。

    现在真正分到了一个班,她只在前几天开心过。

    她见过纪律委员路峋多次放过萧水的调皮。

    见过他们两个和别的同学在课间休息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那个对所有感情都懵懂的年纪,虞恒也有些迟钝。

    她只是后知后觉,她似乎离那两人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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