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店铺，她还考虑着那对杯子的事。
“刚才那位店员说烧制后出来的色彩与画好时会有很大区别，下次来会给我们看示例图。”
“恩。”石原静听着，轻声应和。
“诶！”虞恒扯了下他胳膊。“你想要什么样的画？”
刚才拉着付完账的他一起看照片墙时，由最初的拉他胳膊无意间变成了挎。
出来后心思一直在画什么画上，就没发现。
现在扯他胳膊才发现两人离得极近，像是黏糊的小情侣一样。
“我对画没什么建议，你帮我参考吧。”
石原看着虞恒似无意般地收回了胳膊，他伸手过去抓住了她的手。
天气冷了，就一起放进大衣口袋里。
虞恒没在意这动作。“我知道要画什么了。”
“哦？”石原也挺好奇刚才还在纠结的虞恒怎么一瞬间想到了。
“画我们吧。”她抬眼看向石原。“q版。”
这倒是个好主意。“好。”
杯子上画着他们两人，杯子又代表一辈子。
甚好。
两人相处久了，生涩褪尽之后，连害羞都少了些。
虞恒脑海里闯入很久前的承诺来。“你还记得在海边，我好像说过要给你画一个老婆。”
石原笑。“恩，画杯子上也是画。”
虞恒拨弄了下未扎起的长发。“怎么，我不能画一张肖像画给你吗？”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能，你画几张我收几张，都裱起来，照片墙不够就装修出一间照片屋。”
她低笑出声。“这么大方。”
“钱就是这么用的。”
我真是信你个鬼。
既然说到这，石原还是有想法的。“有时间的话看看房子吧。”
虞恒一时没多想。“恩？你想换房子了？你那个小区挺好的，不也是高档小区。”
“当时买那里只是图个清净，确实离市中心远。从那到咱们两个的公司都挺远的，换一处近一些的，不能把时间都消耗在回家的路上。”
直男说起情话都是这样隐晦的吗？
虞恒避开他的眼神，轻笑着调侃他。“买都买了继续住呗，一两个小时而已，谁让你喜欢清净呢。”
石原在口袋抓着她的手紧握了下，讨饶地低笑着。“我以前没想过，也不敢想有这么一天，就全按自己心意来了。”
清净确实是清净，小区各个地方都无可挑剔，是很多大佬养老或者养情人的地方。
要说唯一的不好，就是离市区有些远，对于还要工作的人来说，每天要比别人早起一两个小时。
听着这软话，虞恒也就不开玩笑了。“可是市中心的房子会吵一些。”
“买高层。”他下定了决心要换房子，想把时间用到和她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玩手机上，而不是下班后的赶路。
想说市中心的房子也会贵许多，后又想陆少的红人怎么会为钱所困，也就不提这没意义的事了。
石原建议着。“挑好后我们再考虑装修的问题，你喜欢小动物的话可以养。”
虞恒无奈地摇头。“算了，我妈对猫毛狗毛都过敏。再说养它们也不是只喂食这么简单的。”
怪不得大学时，明明看她见到校园里的猫狗喜欢的眼都亮了，却很少去触摸。
偶尔忍不住了也是碰几下就起身了，原来有这层原因在。
“那没办法了，就只能养鱼了。”他话里带笑。
虞恒觉得他话里的‘鱼’意有所指。
她也不服输。“那你要买个大鱼缸了，要买很多漂亮的鹅卵石把底下铺的满满的。”
要不是人在外面，石原真想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甚至想更过分些。
可眼下只得收敛心思，轻点头认下。“都听你的。”
虞恒扬起脸冲他笑了笑，悄悄地向他更靠近了些。
抽空画了两人q版的形象让他看。
石原问着为什么q版的他看起来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虞恒：这不是凶，是不高兴。你不知道你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吗？
石原：哦，原来是照着‘没头脑’和‘不高兴’画的
虞恒：？热知识，微信有撤回功能
此时是午休时间，对面的池舒看虞恒对着手机笑嫌弃起来。
“咦~，收敛一点好吗？”手里的咖啡都不香了。
虞恒放下手机。“昨天我和石原做了一对杯子，等拿到了给你看。”
“陶艺店吗？哟，想不到为了不让你觉得和他在一起无聊，他还挺下功夫的嘛。”
池舒说起虞恒才多想，上次的画展是他经常去，可这次的陶艺店明显他也是第一次。
至于谁给他出的主意，这个倒是不难猜。
和石原是这么说的，虞恒还是改了下，改成了微笑的样子，眉眼也跟着弯了弯。
石原这次很满意。倒不是上次画的不好，只是画里的虞恒在笑，他板着脸就觉得不够好。
到时候画彩绘石原是帮不上忙了，为了让他也有参与感。
虞恒让他设计了两人的签名，到时候她画画，他签名。
想法是挺好，也等到了陶艺店烧制好的通知。
当天晚上回去虞恒就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看虞恒沉默，蒋言轻轻拍了拍她。“人老了。”
是路峋的姥姥，路峋的父母在他很小时就离婚了，他妈带着他回到姥姥家住，一住就是许多年。
老太太不止对路峋恩重如山，对虞恒也很不错的。
小时候他家穷，过年过节时有亲戚看望带来的吃食，她都先藏起一部分。
可虞恒去他家时，老太太就会拿出放起来的更好的给她。
知道虞恒身体不好，有些因为放久而快到期的从不拿给她，递到她手上的水果总是洗了又洗的。
连小路峋都扁着嘴抱怨，真不知道是谁的姥姥。
他的姥姥，虞恒礼貌性地称作奶奶。两家无半点亲戚，只是住得近了些。
虞恒的爷爷奶奶去世的早，一直都是把路奶奶当亲奶奶看待的。
她姥姥也好，只是因为距离问题，只在春节时见一次，所以只是印象不错，亲情却有些淡。
她从小，就很喜欢那位老太太。
而现在，蒋言说她可能不行了。
现在是寒冬，农村里的路都铺得很好，可大多是各家出小钱，村大队出大钱一起修的，多是水泥路。
那种路泼点水，天一冷就结冰，老太太本就腿脚有点不稳，这一摔再没站起来。
当时就拉到医院治了，只是暂时救了回来，却没了更好的办法，已经让家人带回去过最后的日子了。
虞恒和路峋的事，整个村的人都是知道的。
路峋从山区回来后，已经去老家看过了，村里人一问就知道两人没在一起。
有心大的电话打到蒋言这里问情况，这一问，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了。
蒋言继续说着。“再不回去可能就没机会见面了，你爸请假了回去看能不能帮忙。
明天我跟着回去，你就不用了，我给路老太说一声，你得上班呢。”
明天是周六不用上班，这不是理由，主要是不想虞恒回去后被村里人议论。
那些人，惯会在你走过去后，一群人用自认为小，你却能听到的声音八卦。
虞恒摇头。“我也回去看看吧，四五年没见过奶奶了。”
那可不就是快要五年了。
虞恒向石原说明情况，只得把约好的时间暂时推到周末。
视频那边的石原理解地点头。“恩，先办正事，这不急。”
“恩。”虞恒淡淡地点头，心情还是不好。
“那个……”石原犹豫着，见虞恒看了过来才开口。“叔叔阿姨也一起回去吗？”
“恩。”不明白他用意，虞恒交待着。“路奶奶孩子少，如果需要帮忙，我爸可能会留下两天，我妈和我晚上就回来了。
小月周六是不放假的，时间上不影响，怎么了？”
石原顿了顿。“我……”
他犹豫的自己都看不下去了，索性加快语速说了出来。“我也想去。”
“啊？”倒不是不愿，只是有些不明白他的想法。
毕竟……如果他真的一起去，不就见到她爸妈，也有那种意思了吗？
石原有些不快地躲了躲她的眼神。“既然是路峋的奶奶，他一定会回去的吧。”
岂止是会回去，估计已经在家好几天了，那可是比和他妈在一起时间都长的带大他的姥姥。
虞恒明白了他的醋意，有些失笑。
她总算是笑了，石原松口气，说话也不犹豫了。
反正在她面前，他早没了高冷的样子。“我真的不是急着见你爸妈，我只是想到你和路峋会见面，我有点不高兴。”
虞恒佯装生气地瞪他。“我和他才不会再有什么了。”
看这样子，石原先慌了。“我不是这意思，不是不信你。我就是想到你和他可能会单独在一起，我有点不高兴。绝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他解释的有点急，最后一叹气，躺平了。“好吧，我吃醋了，我就是忌妒他。”
虞恒指了指父母的房间。“那我去问问？”
石原有些紧张地点头。“好。”
把手机放下，她去了旁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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