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妖女,还说不是逼迫?你这不是威胁又是什么?”严建设恨得牙根直痒痒。
“我不会动手杀你们。”
被严建设叫妖女,苗溪落也不以为意,只是笑道:“只要你们愿意赌,而且还赢了,我或许还会劝说这位郑大公子放你们出去,但是如果你们输了,他想怎么对付你们就随他的心意了,我只会作壁上观。”
“你……”
严建设的暴脾气,说着就要抬腿往前走,我赶紧一把拉住他:“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动手。”
“唉?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苗溪落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抿嘴浅笑:“从现在开始,到警察来到这里大概还有七分钟的时间……七分钟之内,要么,赌赢我,然后安全从这里离开;要么就试试我们的手段,然后等警察来给你们收尸!”
看来这个女人对长兴市也非常的了解,竟然连警察到来的时间都能算计的如此清楚。
说实话,我刚刚确实是在等待警察的到来,想方设法的拖延时间。
毕竟刚刚从这里逃出去的人,有许多手上都握着非常大的权力。
本来他们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是今天这里毕竟出了人命,而且人多眼杂,在他们的角度而言,谁先把这件事情捅出去,谁就有坦白从宽的机会!
这个地下赌场今天是一定废了。
“二十一点我不会赌。”我叹了口气,淡淡出声。
虽然我已经通过先前赌局,看出了这种二十一点的玩法,可是我并不想给苗溪落太多的机会。
这里是她设下了赌局,她应该对二十一点有了提前的准备。
“看来陈先生是想换一种玩法,那你想玩什么?但说无妨!只要是在赌场里有的东西,我们都可以拿来赌。”
“我们简单一点。”我笑了笑,“就赌大小吧。”
“哦?这个方法倒也简单,你,还不快去拿骰子?”
那荷官吓得转身就走,但是我却马上阻拦让他停住:“不用了,用这些东西就可以。”
荷官马上明白了过来,用手按住桌面上的牌,转头看向苗溪落:“小姐,我们用这副牌可以吗?”
“当然可以,听客人的便是。”
苗溪落依然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
似乎这场赌局对她而言,赌什么无所谓,她一定会赢,她在乎的只是我是否会参与进来。
我这个想法才刚刚浮现,就看到苗溪落抿嘴笑了起来:“反正,这场赌局我赢定了。”
“那么不知道喵小姐你的赌注是什么呢?”霍展廷皱了皱眉头,在他看来赌什么并不重要,赌注是什么才是最关键的。
“我的赌注很简单,赢了你们就可以走,但是输了,你们要把他的两只手留下来。”苗溪落指着我。
“两只手?为什么又要手?你们这些人,难道有恋手癖吗?”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哑然失笑。
苗溪落笑了笑:“你以为你刚刚赢了郑宇就已经胜券在握了吗?我已经看破了你是如何赢得这场局的!”
苗溪落指着严建设:“这个男人用他的尿挡在了我跟霍展廷之间,狗尿对狗而言就是占据地利之势,将狗尿撒于虎山之上,此山便为狗所占领,郑宇不输才怪。”
“但是郑宇虽为虎,却是因为借了那白虎玉佩的势,倘若我本身也属虎,这白虎占山为王,自然还是我的势!而且这个人……”
她揶揄的看着严建设:“想必也没有时间再去接一杯尿了吧。”
“我……我确实没有了。”严建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苗小姐当真以为是这样吗?”我苦笑着看着苗溪落。
苗溪落的眼神冰冷的看着我:“只有这个原因!”
我轻轻摇头。
这个女人恐怕因为刚才的赌局已经乱了心神,自乱阵脚了。
刚才的赌局非常凶险,几乎是必输的局。
可是最后我们却赢了,当真是因为严建设的那一杯尿吗?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严建设的那一杯尿是在霍展廷赢了以后才泼下去,并不算是破了郑宇占山为王的势。
霍展廷赢了那场赌局,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这个原因我现在还没有想到,而苗溪落似乎也并没有看穿。
眼下,这个新赌局还没有赌之前,就已经注定了苗溪落的失败。
端着水杯的严建设有还是没有,对于我们而言已经无关紧要了。
虽然苗溪落坐到了郑宇刚刚坐的位置上,占据山之势,但是我却没有占据林位。
她的这一优势,比刚才的郑宇还要小,加上那我现在还没想通的原因,她一定是必输的。
“二位可以开始了吗?”
荷官在默默计算着时间,他也很想逃。
这里的每一个人现在都在计算时间,距离警察到来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但是所有人都碍于苗溪落的威压而不敢动。
苗溪落,扭头看向郑宇,对着他月匈口的位置点了点,郑宇马上心领神会冲一把将脖子上的白虎玉佩给揪了下来,恭敬的递到苗溪落的手上。
紧接着也让我万分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那苗溪落竟然直接咬破舌、尖,那妖、艳下唇的正中心滴下一滴鲜血,正好映在了白虎玉佩上,随后又把那白虎玉佩放在月匈口。
看到这一幕后,我心中顿时大惊。
煞星困尸局!
中华自古便有五瑞的传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
其中麒麟为瑞之首,青龙为势之首,朱雀为吉之首,玄武为利之首。
但是周天变化,万物循环,有利则就有弊,有吉自然也有凶。
白虎虽是五瑞兵之首,但这刀兵之利却容纳了所有的凶煞,所以白虎除了兵之首的称谓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那就是煞之首!
白虎自古便为煞,煞的方位,也是最凶的风水局之一!
现在苗溪落占据了风林火山当中的山之势,她本身又属虎,几乎可以媲美……不,不是媲美,现在的她就是那四大凶兽中最凶残的白虎!严建设的势,已经不足以破掉她的势了。
只见苗溪落食指指尖点向朱唇,沾染了一丝血液,沿着嘴唇下滑,最终停在月匈口上,在月匈部上方那片雪白的位置画下一道血符。
单看血符的图案我就知道,这苗溪落今天打算把我们所有人都弄死在这里。
煞星困尸局。
这个局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最凶残的局,历史上只出现过几次。
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韩信项羽至垓下之围,
韩信于垓下设煞星困尸局,项羽率七十二神勇天将,来来回回回数次冲破汉军,却始终不得出。
就是因为此局太过凶险。
项羽有霸王之勇,明明可以突围,但是受煞星困尸局所限,无论如何突围都无法逃出死局,最终困于垓下,身首异处,全身上下连一块完整的肉都找不到,哪怕一根手指都会被围剿该下的汉军拿去邀功行赏,此局之凶险可见一斑。
根据我从老爷子那里藏书所看到的记载,淮阴侯被赐死之前,曾亲口对吕后言道,这煞星困尸局乃是由上古之诛仙阵演化而来。
只是那诛仙阵相传有一元的变化。
一元有十二万九千六百之数,奥妙无穷。
但是煞星困尸局为后世所传,自然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变化。
古时分八荒,八荒分**,**当中,每一合又为五瑞兽镇守。
换算下来,这一瑞的变化为五百四十种。
也就是说,无论接下来的局势如何变化,无论我有任何种的方式去应对,这苗溪落都有五百四十种手段让她稳超胜券!
我这样小声解释,别说严建设了,就连霍展廷也听的一脸迷惑。
“那么换一种说法。”
我极力让自己的解释更加好懂一些:“煞星困尸局的五百四十种制胜的手段,在这些手段之中,她只要使出来一种,今天这局就是我败了。并非我使出一种解决之法,她就必须找出另外一种办法来应对……而是她必胜,而我们毫无还击的方法!”
我相信古时诛仙阵那十二万九千六百局不可能完全传下来,即便有八荒**五瑞之分,到最后演化成了这煞星困尸局,只剩下了五百四十种制胜手段,但是年代久远,就算只剩五百四十种布局之法,也不可能完整的被传承下来。
但是哪怕苗奚落只学了三五种,甚至一种,我就已经没有办法应对!
我相信她既然敢摆出了煞星困尸局,就必然是至少掌握了一种制胜之法才敢这么做,否则凶局反噬的后果非常的严重。
但后面这些话,我不敢对霍展廷他们说。
霍展廷知道了此局凶险以后,可能还会稳得住。
但是严建设是一个非常重义气的人,如果他知道我们一定会输,就不会让我们赌,甚至马上就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拼命把我们救出去。
然而现在大势已成,苗奚落的局已经布好了,无论我们赌与不赌,都算是参与者,逃则必死!
与天博那一线生机,才是唯一的机会!
“几位准备好了吗?”荷官再次确认。
我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只能硬着头皮上:“准备好了,开始吧。”
虽然知道是必输,但是我的心里仍然尚存一丝希望,那就是刚刚莫名其妙让我们赢下这一局的契机!
究竟是什么影响了我们?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上面。
也只能寄托于此。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叹了口气,真的还是第一次把生的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
“发牌!”
苗溪落娇媚一笑,犹如一条美女蛇。
荷官的手压在那一副牌上面,从中间随意的抽出两张,分别贴的桌面划给了我和苗溪落。
两个人比大小,一张牌就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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