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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个噩梦

    一顿饭吃的杨凡是心满意足,肚子饱饱。

    母亲李兰到后来都怕儿子撑坏了,一个劲的说还有还有,晚上再吃,这才让杨凡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筷子。

    说来也奇怪,在外面东西也没少吃,可总觉得没有老妈做的好吃,这一次吃到再也吃不下,杨凡才算是补偿了这几年消瘦的胃口。

    也只有在母亲的眼里,杨凡瘦了黑了。

    在杨华的眼里,儿子依然是那个胖墩的模样,二百斤的体重到哪里也不能说是瘦子,看来在外面也没吃太多苦,要不然能这么胖嘛,不过看到儿子眼睛下面隐约的黑眼圈,杨华也没说什么。

    父亲杨华是七零年来到东北的,原本是南方人,而母亲却是从小就出生在东北,算是地道的东北人,在东北出生的杨凡的体型就偏向于东北人,个头不高只有一米七五,可体重却在二百斤左右晃荡,体育方面是一塌糊涂,可身体素质却不错,甚少生病,除了偶尔会因为受凉肚子疼外,连感冒发烧都很少发生,肥肉不多,主要是骨架粗大,给人一种魁梧多过肥胖的感觉,用老妈李兰的话说,“肉都在骨头里。”

    父母的性子都是和善,杨凡也就偏向于怯懦,小时候没少被人欺负,后来身体长开了,体重也上去了,敢欺负他的人也就少了,毕竟这一个顶俩的体重在那摆着,吓唬人还是挺有分量的。

    父亲的兄弟都在县里,而母亲在家中排行第二,所以,在这个小镇上,杨凡还有一个大姨,一个小姨,还有一个表姐,两个表哥,两个表妹。

    大姨杨琴家三个孩子,一个表姐钱燕,两个表哥钱生钱刚,小时候表姐对杨凡还好,两个表哥没少和杨凡闹脾气,跑不过,打不过,杨凡对两个表哥的怨念积累到现在也不算少。

    两个表妹杨丽杨菁都是小姨家的,乖巧听话,杨凡对两个表妹挺好,小时候在一起经常玩,后来上学了就分开了,再后来去城市谋生,也就几年没有联系了。

    这一次回来,杨凡带了不少东西,自然也有亲戚的,虽然对两个表哥不怎么感冒,分开这么久,却也挺想的。

    杨凡先是带着礼物去了大姨家,送上礼物,说了几句话,表姐已经结婚,还有了一个小外甥女薛雨,如果换做以前经济不好的时候,杨凡也就会当做不知道,毕竟手里没钱,可现在钱花不光,也就讲究起来,正好戒指里还有不少金银首饰,就挑出一套儿童银饰给外甥女当见面礼。

    表姐推让几次才挺不好意思的收下了,几百块的礼物让她很不好意思,主动的让杨凡晚上去她家吃饭,杨凡惦记自己家的饺子就没答应,推到明天再说,然后告辞出来,这才去了小姨家。

    在小姨家,杨凡还是同样送上礼物,两个表妹还没有结婚,倒是省下了一套儿童银饰,不过大人的银饰却一样没少的送了过去,十几岁的年纪正是爱美的年纪,两个表妹笑盈盈的就收下了哥哥送的银手镯银项链,当场就戴了起来,美滋滋的比较自己好看不好看。

    杨凡倒不是手里没有金的首饰,只是几百块的银首饰当礼物还说的过去,上万的金首饰要是当礼物拿出来,非得吓坏亲戚不可,这是抢了还是偷了?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拿出适合这里环境条件的东西才好,就算是这样,也是有点超出大家的想象了。

    小姨杨茹训了两个表妹几句,对杨凡能来看望他们也是很高兴的,几年不见,看来外甥出息了不少,虽然这体重没减,经济条件却明显增长了。

    小姨夫杨元不太爱说话,家里条件不好,他的压力也大,这几年给女儿都没有买过首饰,虽然家人不说什么,可他心里压着事,自然总没有什么笑模样,弄的杨凡也和他没什么话说,小时候就和小姨夫不亲近。

    在明显因为礼物对自己热乎很多的亲戚家聊了半天,告辞出来,杨凡站在街头禁不住暗暗叹息一声,自己的家庭条件还算不错,父母之间的关系虽然称不上举案齐眉,也算是在摩擦中磕磕绊绊走到了如今,比起两个姨的家来,算是好的,如今自己有钱了,家里的情况顿时好转不少,父母在杨凡面前也少了很多摩擦,至少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和的迹象了,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正因为家里情况的改变是因为什么,才让杨凡更觉得金钱和力量的重要,如果不是自己有了意外的能力,怎么可能遇到那个自称是创世神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有如今这么多花都花不完的钱,又怎么可能让父母不再因为钱争吵不和,又怎么可能在亲戚面前争出这么大的面子,说到底,自己为什么会有今天,杨凡是心知肚明的,虽然这个秘密是谁问都不会承认的,但是杨凡还是明白自己的重要之处在什么地方,有着自知之明。

    没有了那两个外宇宙的生命存在,杨凡不过和这世界的芸芸众生一样平凡,只不过是多了两个生命的知识交流,他就被人重视起来,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切。

    想要保持下去,杨凡就必须要获得更多的知识,并且运用起来,让自己真正的强大起来,才能让自己拥有的不会流逝,让自己还没有拥有的尽快到来。

    回到了家里,母亲果然在包饺子,面板上已经和好面剁好肉馅,正准备包了,是杨凡从小就最爱吃的纯肉馅饺子。

    父亲被母亲支使着正在扫地擦地,虽然嘴上不满,可手上却没有慢下来,看到杨凡回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嘴上的小声争吵,都露出了笑脸。

    杨凡心中一颤,明白这是父母不想让自己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合,不想让杨凡担心烦恼,要不是杨凡现在看起来出息了很多,能赚钱了,也让家里不是那么捉襟见肘了,父母之间的矛盾恐怕更无法调和。

    既然父母都不想让自己看出来彼此的矛盾,杨凡也就装着没有看出来的样子,笑着洗手去帮母亲包饺子。

    小时候父母经常出门,杨凡十几岁就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包饺子也会,只不过比不上母亲包的好看利落,不过比起父亲那笨手笨脚的却要好上许多。

    “妈,我来擀皮,你包好了。”

    “行,我儿子比你爸强多了。”母亲笑眯眯的答应下来,然后对着父亲一瞪眼,“还不给锅里倒上水?一会就可以下饺子了。”

    父亲答应一声,用水舀子给电炒锅里添上水,然后插上电源,打开开关。

    “行了,笨手笨脚的,去看电视吧,我们娘俩就够了。”母亲似乎不满的对父亲说。

    杨凡知道自己家的厨房太小,挤下三个人就太挤了,并不是母亲真的对父亲不满,两个人吵吵闹闹的一辈子也过来了,吵闹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就是一种感情交流的方式。

    父亲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笑笑就出了厨房,一边放上桌子,准备碗筷,一边将电视打开,听着电视里的声音。

    纯肉馅的饺子,加了一点葱末,里面的馅儿已经成了一团,咬一口上去,浓浓的肉香和葱香味儿就充满了舌尖味蕾,让杨凡差点将舌头咬下来,不由得痛哼一声。

    “怎么了?”老妈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捏住儿子的脸,看了起来。

    老爸也放下了筷子,紧张的看了过来。

    “没事……”杨凡有点含混的说道,“咬舌头了,饺子太好吃了。”说着将舌头伸出来给母亲看。

    母亲看了看杨凡的舌尖,果然有一个地方正在渗血,“哎呦,都出血了,没事,舌头好的快。你这孩子,吃东西也不看着点,那么着急干什么?还怕谁和你抢啊?”

    面对母亲的唠叨,杨凡只能嘿嘿傻笑,这种感觉在梦中都想,终于实现了,一点都不觉得母亲的话烦,只是觉得母亲对自己的爱是那么的让人感动温暖。

    父亲在一旁也沉声说道:“慢点吃,这一盘都给你。”父亲的话不多,可那份对儿子的爱也是真诚无私的,让杨凡觉得鼻子酸酸的,连忙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香,好吃。

    吃完了饭,杨凡抢着将碗筷刷了。

    李兰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就拿起了钱包,准备出门打麻将,而父亲也搬了一个凳子去门口和附近的邻居下象棋去了,家里就剩下了杨凡一个人。

    吃饱喝足,精神顿时就疲惫起来,杨凡在自己的卧室里转悠了几圈,还是倒在了床上准备躺一会,只是没想到刚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恍惚间似乎又躺在了病床上,身边还是站着孟萌,只是孟萌的脸色苍白如纸,不复初见时的惊艳。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杨凡撑着床沿坐了起来,依稀周围还是病房的模样。

    虽然是孟萌撞了杨凡,不过杨凡却不恨她,一是孟萌很漂亮,漂亮的女人在男人面前总是能占便宜的,二是孟萌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不但医药费一分不少的承担下来,还特意给杨凡送了两万补偿金,这足以赶上杨凡一年的工资了,所以,杨凡不但不觉得孟萌可恨,反而觉得这件事不算是坏事,反正也不严重。

    孟萌缓缓的抬起头,眼睛看向了杨凡。

    一双曾经黑白分明的眼睛如今鲜红如血。

    “啊……”杨凡惊叫一声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冒出了一层冷汗,凉嗖嗖的。

    房间里昏暗的已经有点看不清了,已经是傍晚时分,杨凡惊骇的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孟萌的踪迹,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下了地,打开了墙壁上的开关。

    房间瞬息雪亮一片,杨凡的心跳也总算是缓和下来。

    这觉是没法睡了,杨凡到客厅找到装凉开水的杯子,一口气喝下去大半杯,这才算是真正清醒过来。

    外面还能听见父亲下棋的声音,啪啪敲打棋子的声音不绝于耳,而院门口的灯光也能看见,这让杨凡又轻松了不少。

    房间里是不敢呆了,杨凡走出房门,大门口处下棋的邻居杨叔抬起头对杨凡打了一个招呼,“凡子回来啦!”

    “杨叔好。”

    邻居也姓杨,叫杨义,和父亲差不多的年纪,人挺和善的,种的园子比父亲伺候的好,小时候杨凡还偷过他家的黄瓜吃,比自己家的好吃多了。

    杨凡下象棋也是和杨叔以及自己的父亲学的,只是后来看过几本棋书之后,杨叔和父亲都下不过自己了,也就很少下象棋了,有的时候,父亲和别人下棋下不过了,还会将杨凡叫出来替自己争口气,赢了就说对方连自己的儿子都下不过,输了也埋汰对方只能和自己儿子下下棋罢了,算是父亲为数不多的得意事之一。

    看到杨凡走到了杨华的背后,杨义马上就说了,“不许给你爸支招啊,要是支招杨叔就不下了。”

    杨华笑着动了一个棋子,说道:“不靠儿子也能赢你。”

    杨义撇撇嘴,“你就是一个臭棋篓子,都输三盘了,还说赢,你是想赢吧!”

    杨华哼了一声,“踩马!”

    杨义笑道:“给你马,抽将!”

    杨华一看,这可不行,吃了马就输了,连忙将棋子拿回来,“不吃了,我跳回来挡着。”

    杨叔怒道:“好不容易才做的扣,你都看到了,还能悔棋?”

    父亲也说道:“我不走了还不行啊,我早就看到你要抽将了,我跳错地方了……”

    看着两个人因为将还是不将的问题争吵,杨凡就觉得心情好多了,干脆指着棋盘说道,“不缓棋也行啊,杨叔将了之后,老爸可以垫车,这样老爸的炮也够将了,就算车给杨叔吃掉,只要再跳马将,就死棋了。”

    父亲一看,是这么回事,把捏在手里的马又放了下去,“行,不缓棋就不缓棋,给你个车吃能咋地!”

    杨叔这回不干了,“都说了不带支招的,你欺负杨叔看不清啊,哎呀,天都黑了,看不见了,不玩了。”杨叔丢下棋子就走,眼看要输了,他才不会玩下去哪。

    父亲喊道:“玩赖是吧,我输都没有走,你输一盘就走!你个老东西。”

    杨叔隔着院子之间的木栅栏说道:“呸!”,然后就进了屋子。

    父亲一边收拾棋子棋盘,一边叨咕,“你杨叔棋品不好,我输了三盘都没不玩,他才一盘就不玩了,棋品不好,以后不和他玩了。”

    杨凡禁不住就想笑,这真是老小孩一样,父亲还不到五十岁,怎么也跟老小孩一样,还“以后不和他玩了”,下次肯定早早的就招呼人家下棋,是人家不愿意和他玩吧。

    父亲是十几年前改革的时候下岗买断的,二万块就买断了父亲二十年的工龄,现在的父亲开了一个小小的修理铺子,赚的不多,仅仅够个吃喝而已,还要爬上爬下的辛苦,一天到晚手指甲里都是黑黑的油泥,也是母亲和他争吵的原因之一。

    母亲李兰在小镇医院里工作,不过也因为改革的原因,她的文凭比不上那些专科毕业的小护士小医生们,现在已经算是内退了,每个月只领七成的工资,只等岁数够了就正式退休,那时候工资会恢复到正常水平,比起需要六十岁还有十一年多才能退休的父亲,母亲还有三四年够五十岁就可以退休了。

    父亲赚多赚少不一定,母亲的工资又低于平均水平,所以,杨凡的家庭条件并不算好,这也是他考上了高中却没有去,却上了技工学校,毕业就开始找工作的主要原因,家里供不起他上大学。

    在这个当保安都需要大学毕业的年代,杨凡找的工作都是一些没人愿意干的,好不容易在一个公司里找了一个推销商品的工作,却让车撞了,工作也泡了汤,房子也因为没有交租被赶了出来,要不是遇到了牛仔男,恐怕杨凡又要失业一段日子,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风光。

    想到自己的一切来之不易,杨凡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哪怕觉得这个房间依然有点冷飕飕的,他还是要努力的沟通那两个外宇宙的生命,学习他们的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别忘了,杨凡还有一个任务要做,那就是去看管狼人后裔,就算那狼人后裔再无能,也绝对要比一个普通人的杨凡强大的多,如果不学点保命的本事,恐怕自己此去就是要给人家送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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