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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石和剑

    “你要习剑?”神沐不禁摇头,随即哑然失笑。

    听王抱石说要修习剑招,无疑是神沐近几年游历之来,最是好笑

    一个笑话。

    无论是在琅天界抑或是神沐所在的异界,关于剑修,都有个定论,修剑之人,有一点最是重要,心若明镜。

    以王抱石之心性,视财如命,断无可能修剑,即使修剑,也只能修俗世之剑,神沐所习之剑,却是出世之剑。

    出世之剑,就如酒肉穿肠过,即便杀人以不会让心蒙上煞气。

    在神沐看来,斩杀百图也罢,教训齐昌等人也好,再或者是充当猎修,击杀各类妖兽,全都是习剑的一种。

    而俗世之剑却不同,杀人必会沾煞气,久而久之,剑走偏锋,终会步入魔境。

    “神沐大人误会了,王某已是不惑之年,又是个凡胎**,多年之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有生之年,只求能赚到万贯家财,享尽了荣华富贵,哪还有心思习剑,”王抱石自嘲着,言语间倒还有几分洒脱。

    神沐听了更加好奇,他不习剑,又为何要求剑招。

    “再过几日,王某就要带了夜家的那娃娃赶至隋云县,不瞒大人,剑招是替与我随行的那孩子求的。王某粗通些相人之术,替那孩子看过面相,她这一生,必要经了几番生死劫难,方能涅槃重生。王某得她几番相救,出发前,曾扬言要顾她周全,此番在金苇荡却险些连累她丢了性命。去了隋云之后,王某出于私人事务,不能再妥善照料那孩子,只求能从神沐大人处讨得一两杀招,能保护那孩子的性命周全,”王抱石一改平常的奸商口吻,言语间,几度唏嘘。

    话到了最后,王抱石生出了几分怅然。

    他平素不喜欠人人情,金苇荡逃生后,他亦卧病在床调养了几日,亏了夜殊用了灵粟原浆替他调养,在他榻前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如此的人情,王抱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还了。

    “他?”神沐迟疑了片刻,“不急,先回了客栈,待我探清了她的资质再说也不迟。”

    神沐对夜殊的印象倒还不错,况且他年龄尚轻,只需教导他一两招浅显的剑招,就足以他在隋云那样

    地方保命了。

    王抱石深知神沐的来历,知道他胸怀了万千剑招,夜殊真要是能学得一招半式,她此行去隋云,必是如虎添翼。

    两人回了客栈,才刚入了客栈侧院,就听到了阵低喝声。

    夕色满院,夜殊站在了院中,手中执着一根棒槌大小的圆木棍,手腕抖动,木棍劈空而下。

    接连挥了数下,夜殊的眼里多了几分不解,她没有发现身后已经站了两人。

    王抱石无奈地看了神沐一眼,他对这样的情形可不陌生,自他能正常出摊后,夜姝独自留在了客栈里,每日傍晚清晨,王抱石都能见了一样的情形。

    稍有些不同的就是夜殊手中拿着的“剑”,刚开始时是一根削去了枝节的细树枝,随后是手臂粗细的木棒,到了今日,已经换上了圆木棍。

    夜殊没习过剑,就连看人用剑,她也只看过神沐用剑。

    所以她所用的招式也很简单,只有一招,也就是那一日,在金苇江上时,神沐的临江

    一剑。

    劈开了江面,将浪直接劈成了水汽的那一招。一招就让百图身死,让多人受伤,整个江面几乎一分为二的那一招。

    简单明了,却是威力无穷的一招。

    那一日之后,接连数日,每每到了深夜,无论是入睡还是入定,夜殊都会猛然睁开了眼,那股逼仄的剑气,森然而又凝重的剑气,似乎还在她的身旁,吹嘘出一道道的阴冷之气。

    夜殊连做梦,都想学会那一招。

    她没有剑,连唯一一把趁手的兵器蝗十刃也已经损毁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以树枝为剑,她又接连用树枝和木棒甚至是圆木棍练习。

    她自诩记忆里不错,能清晰地回想起神沐的剑招的每一处细节,若说真有什么不同,那就在于神沐用的是那把重剑。

    剑体厚重无刃,遍布着古纹,看着就很沉手的重剑,若说她能手握那把剑,若是她能...

    菩提仙府里,妖猴翻了个结结实实的白眼:“异想天开的人族,就她那副骨架子,还想握重剑,她是不是忘记了个事实,她是个女人,有女人拿重剑的嘛?”

    王抱石看了数日,实在是按捺不住了,才向神沐提出了学习剑招的请求。

    话虽如此,王抱石心里也没多少底。

    夜姝的脸被太阳晒了一日,已经开始发红,手臂也在反复的劈砍中,酸麻肿胀。

    “夜...”王抱石想叫停她无谓的举动。

    神沐示意他不要出声。王抱石奇着,这两人都是怪人,一个无师自通,在那反复练习着同一个劈“剑”的动作。一个确实在旁看着津津有味,他摇摇头,也不理会两人,自顾自进屋去清点他今日的所得了。

    “什么都没发生,莫非是他的那一招里还蕴含了其他什么,不对,那一剑并没有运用五行的气力,也不是武者的使唤招式,”夜殊气馁地看着院子正中的泥地,她劈砍了几天,别说是让地面一分为二,就是连一点点灰尘都没激起来。

    尽管接触修真不久,可夜殊自带五灵盘,她对五行的敏锐性比一般修者要强上数倍。神沐那一剑,不含五行之力,再或者说他超脱了五行之外。

    那一剑也绝不是寻常武者炼化出来的罡气,夜殊和刘厨娘交过手,她也见过铁囚铸铁。罡气至刚至阳,猛烈无比,就如火炉中的猛火,一处既燃,而神沐身上亦没有如此外露的气焰。

    既不是五行灵气,又不是武者罡气,那一剑里,蕴含的又会是什么。

    夜殊苦恼着,心口犹如堵了股闷气,不疏不快。

    “你在琢磨那一剑的奥义?”神沐观察了夜殊从劈砍到停止再是劳神苦思着。

    似被踩住了尾巴的猫,那名少年急忙将那跟比他手臂还要粗几分的木棒藏了起来。

    暮光之中,神沐留意到少年的耳根染成了红色,也不知是因为夕光抑或是羞赧。

    夜殊尴尬着,她哪里懂什么奥义。她本以为,随着时间的过去,那一剑给她带来的震撼感会消散些。

    哪知事情并非如此,她这几日连修炼都受了影响,满脑子都是一分为二的江面,还有无处躲避的灰色大鸟,死不瞑目的怪人,为此还受了妖猴的几次责骂。

    见她支吾着不语,神沐也不再追问,“你若是能撼动这把剑,我就将剑中蕴含的奥义告诉你,并且还会教导你一招杀招,”对于神沐突然而至的慷慨,夜殊自然不会放过。

    神沐的剑从不离身,他轻轻一抛,不带鞘的重剑“哧”声入了地。客栈的地面是长石铺砌,坚硬无比,刃口宽而钝的重剑入地时,却如刺入了豆腐般。

    剑刺入了地面后,长石也没有碎裂,那一剑的力量出奇的集中。

    夜姝没有迟疑,她也不询问,生怕多一句话,神沐就变了主意,丢了木棒,立刻上前尝试着拔起剑来。

    凝气,拔!

    牙根紧咬,从脚底到头皮,全身每一处的气力都聚集在手上。

    一个字拔!两个字,再拔!三个字,拔不了。

    夜殊讪讪着,松了手。

    “放弃了?”神沐料定了她拔不出来。

    “明个再试,”夜殊也不气馁,今个她气力短了。

    那把剑,当晚就留在了

    院子里。

    菩提仙府里,夜殊软磨硬泡着,想从妖猴那得出个拔剑的法子来。

    “不自量力的人族,那把神通剑重一百五十斤,常人根本撼动不了,更何况那人狡猾的紧,他下剑力道不轻不重,如今那剑和院中的长石俨然成了一体。”妖猴被她磨叽得心烦,抛出了这句话后,就再也不肯搭理她了。

    朝秦暮楚的人族,伏灵术还没学好,还想着学剑,活该被人整治,妖猴牙痒痒着,反正它已经给了提示,能不能成事,就看这个没用的人族自己开不开窍了。

    剑和石头连成了一体?难怪她怎么用力,重剑都拔不出来。也姝想起了那把重剑入地时,纹丝不动,连丁点石头屑都没有激起,真的就像是天生就与剑是一体。

    夜殊再度陷入了深思中。

    妖猴发现,人族入定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修炼也比以往更刻苦了。白日她琢磨剑招后,夜间在菩提仙府里,或是翻垦灵田,或是入定补足灵气,俨然成了个全日修行的修者。如此的情形,却没能让妖猴生出太多的欢喜,它暗中看向夜殊的眼神,也愈发古怪了。

    次日一早,神沐的房门就被拍得“砰砰”直响。

    “神沐大人,我已经想出来如何拔剑了,”少年的两眼神光熠熠,还真看不出她劳神苦思了整整一晚。

    “哦,只是一夜,就想出了法子?”神沐不由诧异着,不禁再多看了夜殊

    一眼。

    要知道他那一剑,看似漫不经心,却很是巧妙,气力和入石的角度都是百里挑一。

    正是如此,要想将剑拔出来,除非是先天巅峰的武师,气力达五百斤才可以做到。

    “烦请大人移步到院中,”夜殊摩拳擦掌着,一脸的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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