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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三转丹火

    岳小鸣手上的是个玉匣子,和夜殊早些日从王抱石处买来的玉瓶和匣子有些类似,又有些不同。寻常的玉或是玛瑙,多是绿色,而岳小鸣手中的玉匣子却是湖蓝色。

    她在拿出匣子时,手上戴上了一副冰蚕丝手套。

    夜殊还在琢磨着匣子里装了何物。

    陈梁氏却似已经知晓了匣子中的东西,脸色剧变,失声叫道:“阿贵,快些回来。”

    阿贵听了娘亲失声叫唤,手下也松了些气力。

    岳小鸣等人初进来时,虽是一身考究打扮,陈梁氏却并未看在眼里,即便是岳小鸣使出了一品灵鞭,陈梁氏亦是对阿贵的神魂甲很有信心。

    直到岳小鸣拿出了那口用极地玉冰制成的玉匣。极地玉冰是一种取自雪沙漠深处的变异玉种,是一种二品的玉材。

    虽说玉的本身不珍贵,用玉冰雕琢的玉匣子却是价值十颗中品灵石,足以媲美三品的灵器。究其根源是因为玉冰年份越久,寒气越重,颜色也越深,且材质也越硬,无法切割。唯有金丹以上的炼器高手,才能用本命丹火才能琢成玉匣。这种玉匣,寒气森严,若无蚕丝手套,即便是筑基期的修者接触了,也要冰寒入体。

    玉匣子里的物品,必然是毒性或者是烈性的火种。

    “哦?那么说那玩意还是好东西了?”夜殊眼绽贼光,那个玉冰匣可比她的那一堆玉瓶玉匣好多了。如此的好东西留在了岳小鸣手中岂不是浪费了。

    “兴许是真火?”白弥沉吟了下,脱口而出道。

    夜殊眼陡然睁大,盯住了那口玉匣。

    阿贵虽是痴傻,在乍看到了那个泛着寒气的玉匣时,心中本能地“咯噔”一声,也知岳小鸣手中的东西很是危险。

    岳小鸣见吓退了傻子,陈梁氏也是矮了气焰,心下更是得意。

    还算这些粗人有几分见识,若是真要祭出了落泉坡的三转丹火,那个身披丑陋鳞片甲的傻子,必然要被烧得尸骨无存。

    白弥猜错了,匣子里的并不是真火。

    琅天界灵气稀薄,天然存在的真火几乎已经消磨殆尽,留存在世的真火又岂会落入到了岳小鸣的手中。

    不过玉匣里的却是火种,一种足以和真火媲美的落泉坡的丹火。

    步氏出身落泉坡,该门虽算不上是琅天界中的大派,却是琅天界内存世最久的古老门派之一,创派足有八百之久。

    八百年的门派,是否具有真火,外界不得而知,但是金丹期的修者却是出过好几位的。作为最古老的丹药门派,又经历了数代掌门的悉心经营,落泉坡门中不乏各类珍藏。岳小鸣是步氏的独女,虽是性格跋扈,却是很得她那位身为落泉坡长老的外公的宠爱。

    步长老在门中专管丹阵火炉,就私下取了门中一口最古老的,八百年不曾熄灭的一口丹阵火种,再请了门中的一名凝神期的法阵修者,在丹火内布了个三转聚火阵。

    八百年的丹阵火种,再加上三转聚火阵,其效用足足增强了三倍。如此的三转丹火,光从火种威力而言,可以和三品火种相媲美。

    即便是遇到了凝神期的修者,也可以奋力一搏,至于凝神以下的炼气筑基修者沾染了丝毫,必然融金销骨。

    但这种丹火也仅仅是像真火,它和真火不同,真火能随同主人修为进阶,且使用后,会自发吸收天地灵气,而丹火,在非丹师的修者使用,无火阵滋养时,至多只能用上一次。所以在修真界,丹火又被称为丹火雷。

    “小鸣,我们今日是前来询问虎王星鲨的事,并非是上门来闹事的,将东西收起来。夫人还请见谅,小鸣方才鲁莽了,陈某代替她向你陪个不是,”陈琅眼口鼻相观,也知此时该是出来打圆场了。

    阿贵听了娘亲的使唤,这才撤了手,陈梁氏急忙上前查看着,确定了阿贵没有受伤,岳小鸣也收起了玉匣,这才面色缓和了些。

    她虽是猜不出匣子里的是何物,可也和白弥一样,猜测匣子里十之**似乎真火,阿贵是金土双属灵根,他上身的金土神魂甲,亦只能护得住他的上半身而已。他的神智缺失,又不懂得逃跑,倘若是引火焚身,必然性命不保。

    陈梁氏心里凛然,对了岳小鸣的狠毒很是记恨。

    屋子里冲突才消,陈梁氏也不再搭腔,阿贵则是乖乖地杵在了陈梁氏身旁。

    陈琅见气氛稍稍缓和了些,指着那根靠在了墙角的紫竹钓竿,“这根鱼竿可是阿贵兄弟的?”他进屋之时,除了留意陈梁氏外,最先留意到的,就是那根即便是在京都也不多见的钓鱼竿。

    “不要碰我的鱼竿,”阿贵跳了起来,将鱼竿紧紧抱在了手中。

    “阿贵兄弟,不要误会。这根鱼竿就是钓虎王星鲨的竿子吧,好竿。也只有这样的钓鱼竿,才配得上阿贵你的好技艺。我看这根钓鱼竿做工精致,只可惜鱼线差了些,用钢丝做鱼线,太过刚猛,阿贵兄弟那样的气力,稍一拖拉,就要断了。”陈琅面色和蔼,脚下小心地靠近了几步。

    见他态度和善,又是亲切地称呼自己为阿贵兄弟,傻子阿贵心里也生了几分好感,见了陈琅接近,也没逃开。

    “是很容易断,早阵子,我钓星鲨时,就断了两捆钢丝,娘说了钢丝很贵,阿贵买不起,”阿贵圆脸宽额头,生得一副憨傻像,他这般一委屈,扁嘴就要哭出来了。他家里穷,娘亲的身子也不好,光是钢丝就断了好几次。每次娘亲也不责骂,只是让他小心些。

    说罢,他再瞪了眼岳小鸣,那个泼辣女子他记得,就是她抢走了自己的大家伙。原本他是想卖鱼给早些时候来得,说是什么楼里的人的。渔村里的渔夫们都说,倘若是卖给了那个什么楼,他以后就不会被人嘲笑叫做傻子阿贵了,娘亲也能过上好日子。

    “买不起不要紧,我这又一卷孱魂丝,这种丝软而韧,三丈的长度,足以拖拉至五十丈,送给你怎么样?”陈琅拿出了一卷细软如毛发的线圈,用手拉扯着。那卷魂丝细若汗毛,被陈琅一拉,非但没有断开,反而拉开了老长。

    “真的送给我?”阿贵拍着手,身上的金土神魂甲消失了,满脸的雀色。

    陈梁氏张了张嘴,想要示意阿贵不要收下那卷魂丝。

    岳小鸣也在一旁嘟着嘴,陈大哥真是的,那卷魂丝可是从京都的镇宝斋买来的,怎么轻易就送给了那个傻子。

    屋顶上,雪越积越厚,夜殊的重骑鹤被迫降到了屋顶,她落脚很是小心,只怕惊动了屋内的人。

    “那个人族,可比你机灵多了,懂得投人所好,”白弥兴叹着,人族的处事之法,颇为圆滑,和妖的直来直往很是不同。

    “陈琅历来就是如此。越是他巴结示好的人,落的下场只会更惨,”夜殊冷眼看着,陈琅的那一套,如今在她的眼里,伪善的紧。

    那卷魂丝还没到手,阿贵就是按捺不住,眼时不时偷偷瞄向了陈梁氏。

    “是要送给阿贵兄弟,不过,在下还有个条件,”陈琅朗声笑道,“我想向阿贵兄弟请教如何才能钓上星鲨。”

    陈梁氏见了儿子的哀求神情,无奈地点了点头。

    “中,不就是条鲨鱼嘛,天黑后,就去,”陈琅手中一空,阿贵已经抢过了魂丝,迫不及待地装在了钓鱼竿上。

    鱼线装上之后,钓鱼竿更显得灵气四溢,即便是岳小鸣都看得眼前一亮。

    “民妇陈梁氏替小儿阿贵谢过这位客人的赠线之情,”陈梁氏心知陈琅来意不善,奈何阿贵拿了他人的东西,再则陈琅只是想请教钓鱼的事,陈梁氏也就宽了心。

    “夫人客气了,在下京都陈琅,这位是隋云岳府的岳小姐,先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方才听阿贵兄弟说要天黑才能垂钓?不知何故?”陈琅只想早日找到星鲨,听阿贵拍胸脯保证着,他心里松懈了几分。只是一听说要天黑,又多了几分纳闷。

    陈琅生性谨慎,眼前的这对母子,来历古怪。陈梁氏虽没出手,可是见识和谈吐都是胜人一筹。而那个傻子,一身的怪甲和蛮力,更不想像是寻常人。

    “客人有所不知,我儿阿贵对于捕鱼很有些心得,他那尾星鲨就是在天黑入夜时捕到的。狼儿湖的鱼群,最喜阳光灯光,尤其是入了冬,湖面向北,很难晒到日光。到了夜间,鱼群不见阳光,只要在湖面上点起一盏灯。再只需沿着冰面往湖的外围走,就能吸引到往内巡游的外海大鱼。”这几日天气严寒,陈梁氏并不愿意阿贵冒着严寒,在外捕鱼,奈何狼儿湖最近的鱼群活动有些异常,阿贵虽傻,却是个傲气性子,一般的小鱼根本看不上眼。

    陈梁氏在屋中娓娓说道,夜殊听罢,不动声色着。

    眼下天色还早,她得先几人一步,到了陈梁氏所说的,阿贵捕鲨的地方先去探一探。

    ~谢谢“一日情缘”和“悲地”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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