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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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秘闻

    辛绮筠很乏力了,闭上眼睛,昏沉沉的睡去。她一直在噩梦中挣扎,依稀又到了那个神秘的小屋。屋里黑黝黝的,弥漫着一份阴森的气息。她畏怯的、瑟缩的向前迈着步子。惧怕、惊惶压迫着她。她茫然四顾,看到了那个装着畸形婴儿尸体的大玻璃瓶,然后,从瓶子里传出一声那样恐怖的、裂人心魂的惨号.

    “啊——”她惊恐地尖叫,想要冲出去,却发现门被锁上了。她扑打着那扇门,哭泣着狂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可是她就像掉进冰凉的大海里,窒息、孤独而无依,她只能不住地狂喊,不停地挣扎……

    “筠筠,醒一醒,筠筠”,一只暖和的手忽然落在辛绮筠的额上,摇撼着,抚摩着。她一惊,陡的清醒了过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在惊悸中张大了眼睛,屋子里灯光明亮,没有什么阴森的小屋,吊椅静静的垂着,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明亮的放射着一屋子柔和的光线。

    辛梓骅正站在沙发前,担心地望着她,“怎么不回房间去睡,睡在沙发上,做噩梦了吗?”

    “回来后在沙发上坐着,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梦见什么我也忘了”,辛绮筠仍然有些儿震颤,“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辛梓骅疲惫地叹了口气,“晚上的案发现场我们家很近,我忙完就回来了。”

    辛绮筠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又出命案了吗?”

    “是啊,很棘手的案子”,辛梓骅的声音倦怠而忧愁,“明天看报纸,新闻肯定会出来。现在就别问了,赶紧回房睡觉去。”

    辛绮筠听话地进了卧室。阖拢房门后,她没有上床,却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凭窗而立。一阵带着秋意的凉风扑面而来,她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夜凉如水,她双手抱着胳膊,仰头看了看那黑暗的穹苍。

    广漠的天际,晓月将沉,疏星数点。她望着那些星星,那一颗颗闪熠着的星星,下意识的在搜寻着什么。夜深了,离天亮还有多久?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那些星光,再过一段时间,那些星光会隐没在曙色的黎明里。又一阵凉风吹来,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回到床上躺下。家里有哥哥在,心里踏实了一些,她很快入眠,但是只睡了短短几个钟头就醒了。

    才清晨6点多钟,辛绮筠想起要把车开回侦探社,睡眼朦胧地起床洗漱,做了简单的早餐,自己吃了一点,其它留给哥哥,然后换好衣服出门去了。

    到侦探社时还不到8点,辛绮筠用钥匙打开门,门没有从外面反锁,转动一下就开了,任何时候,侦探社里都可能有人在,这并不奇怪。

    辛绮筠推门进去,一屋子的烟雾迎接着她,呛得她直咳嗽。石曜辉坐在办公桌前面,身子深深的陷在椅子里,正在那儿一口又一口的吞云吐雾,他桌上的烟灰缸里,早已堆满了烟蒂。

    辛绮筠走过去,站在石曜辉面前,惊愕地望着他,“大叔,你在这儿待了一整晚吗?”

    石曜辉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迎视着辛绮筠。他们二人就这样相对的注视着,谁也不说话。好久好久,石曜辉熄灭了手里那支烟,伸过手来,他抓住了辛绮筠的两只手,一下子闭起了眼睛,满脸的痛楚,把她的手握得好紧,“她死了……我那个失踪的朋友……被杀害了。”

    辛绮筠本能的挣开他的掌握,急切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那个朋友为什么会被杀害?凶手是什么人?”

    石曜辉将面前的一张报纸推到辛绮筠面前,“你先看看吧。”

    辛绮筠拿起报纸,这是今天的海都晨报,头条社会新闻触目惊心:昨天晚上,从东区的内沟河打捞上来一具女尸,死者全身赤裸,死因初步确定为遭殴打导致肝脏破裂,腹腔内出血身亡,死者生前还遭受了严重的性侵犯……

    辛绮筠头皮发麻,东区的内沟河在家附近,昨晚辛梓骅说的很棘手的案子,就是这桩命案吧?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同样从报纸上看到了林苒被害的新闻,当时路晞芃闯入侦探社,他眼眶浮肿,眼睛里布满了红丝,冷冽的目光利箭般射向她……那情景,至今历历在目。

    “和之前害死林苒的手段一样”,辛绮筠惨然地说。

    石曜辉把头扑进了掌心里,他用双手紧紧的蒙着脸,浑身抽搐而颤抖,声音压抑的从指缝中漏了出来,“那帮畜牲,太残忍!太残忍了……”

    辛绮筠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在石曜辉身旁坐下。她满心酸涩而苦楚,“是不是海博天的人干的?”

    石曜辉抬起头来,他的声音暗哑,“你怎么会知道?”

    “我一直怀疑,林苒的死,和海博天有关”,辛绮筠用手按住石曜辉的肩头,试着想稳定他激动的情绪,“同样残忍的手段,我相信是同一伙人所为。”

    石曜辉默默的望着辛绮筠,他竭力想忍住那在眼眶中旋转的泪珠,但泪水终于仍夺眶而出,落在辛绮筠的手背上。“她叫庄艳红,当年害得我锒铛入狱的,就是她”,石曜辉开始了他对往事的陈述:

    “我当年入狱,是被人陷害的。当时海都有个很出名的黑社会帮派,叫竹下帮,帮派老大叫狄啸龙,他还有个弟弟狄闻明。那时候警方正在追查一宗药品走私大案,案子主要由我负责,我们查到竹下帮从事黑道违禁药品的买卖。

    那天晚上,公安局领导接待客人,让我作陪,我替领导挡酒,喝多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女人的身旁。”

    “那女人就是庄艳红?”辛绮筠问。

    石曜辉无力的点了点头,“是在狄啸龙送给庄艳红的别墅里,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狄啸龙就回来了,他连一句话都不问就对我动刀,口里大吼你居然敢动我的女人,我要杀了你。我当然要自卫,就和他纠缠在了一起,我们一起跌入了游泳池,当我从泳池里爬上来的时候,手里握着刀,泳池里的水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是我失手杀死了狄啸龙。”

    “当时你认识庄艳红吗?”辛绮筠又问。

    “查案的时候找过她问话,算不上认识”,石曜辉喘息而咬牙,“那时候我恨透了她,也是这种恨,支撑着我熬过了五年多的牢狱之灾,我一心想着出狱后要找到她,查清楚真相,为自己洗刷冤屈,所以积极改造,努力争取减刑。出狱后的那天晚上,我被一群人围攻,是狄闻明的手下,他们把我毒打了一顿,说是要庆祝我出狱。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躺在地上,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我忍辱负重了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出狱,却要不明不白的死去,实在不甘心。我在满地泥泞里挣扎,可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直到有个女人救了我,把我带到了她的住处。”

    “你一定也猜到了,那女人就是庄艳红”,石曜辉语音沉痛,“养伤的那段时间,她跟我说了很多事情,说她家破人亡,完全是狄啸龙和狄闻明两兄弟一手造成的,可她无法替家人报仇,还被迫成为狄啸龙的情妇,受尽屈辱。还有当年参与陷害我的事情,她也是被逼无奈。那都是狄闻明为了除掉哥哥,坐上帮派第一把交椅而设下的陷阱,庄艳红恨透了那两兄弟,巴不得他们自相残杀,就配合着演了一出戏。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无辜受到牵连的人是我。她说早在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就对我产生了好感,我的入狱让她非常内疚,她一直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

    狄闻明接掌竹下帮后,狄啸龙的亲信不服从他的领导,起了内讧。庄艳红趁着这个机会逃脱,她担心又被狄闻明的人抓回去,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在这过程中,她得到了许淑琴夫妇的帮助。但是好人没好报,两口子不久后遭遇了车祸,许淑琴的丈夫丧生,而她成了残废,许淑琴承受不住打击,服药自尽。庄艳红偷偷将许淑琴埋葬后,盗用了她的身份,夫妻俩在本地没有其他亲属朋友,和外界的联系也很少,所以她没有受到怀疑,就这样伪装成老太太,暗中打听和竹下帮有关的各种消息,等待时机报仇雪恨。

    得知石曜辉出狱,庄艳红前去寻找他,正好见其遭人毒打,便将他救下。庄艳红还向石曜辉透露,过去每次有走私的违禁药品被警方查缉,没过多久竹下帮就会进货,公安局内部有人把没收的药品,暗中转手给竹下帮。而当年石曜辉被陷害,必定也有公安局内部的人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