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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凌那小小的心思

    伤人的话一出口,白母恍然明白了她为何这般否认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再去勉强不再解释,更不再去碰白画的手。她缓缓转过身去,嘴里沉沉叨叨着:“往事欲追追不可,儿女欲善善不终,善不终!呵呵……”白画就那么一直听着她念出一些是是非非的话,心里也跟着反反复复念着那两句像诗不像诗的话。

    这意思白画明白,可是再明白再清楚又能怎么样?把一切的事情重新来过,还是当做从未发生?当初,当初,当初的那些事情只不过是从陆离口中晓得,当初冤枉自己怎么就没有没人帮她想想她还是年少无知时呢?

    想到这一处,想要流泪,可是才发现已经好久没有为这件事情流泪了,如今连这种泪水都不知道是酸的还是苦的。若不是当初,她也根本不会知道会有这么一日,这么凄凉的一日。想必她阿母现在是对当初的做法感到后悔,才有这句“往事欲追追不可”。

    往事欲追,多少的往事比流水去得还快,比四季都变换的快速,比亘古还绵长,这往事又从哪里开始追呢?看着她飘飘然的步伐,白画心中有些心疼,终究是自己想念了多年的阿母,也是唯一会念叨自己的人。

    白画心中一股悲凉持续涌上,时至今日,本来是好好的一场缘分却成了一场孽缘。她回过神来,朝着楼道喊了一声小凌,小凌动作极快的跑了过来,险些把她给撞到了,连忙说着对不起。

    白画摆了摆手,“小凌,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一下。”白画顿了顿,欲言又止。

    小凌年纪小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时间也被她弄得有些稀里糊涂,乖乖道:“画画主人,你要让小凌做什么事情,小凌都愿意去办。狐狸主人喜欢的人也就是小凌喜欢的人,所以你也是小凌的恩人。画画主人,你到底要小凌办什么事啊。”

    白画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时间看了看那还处在半疯半傻的阿母身上,她显得有些混混沌沌,精神不佳。这么多年感情一下子爆发,悔恨与凄苦一时间同时出来,这无论换做谁都是难以承受。

    白画叹了一口气,恳求道:“小凌,我知道你是一条好蛇。这件事情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随后的那些话白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厚着脸皮对着小凌说完的,看着她沉了沉气,呼了一口气,反而欢喜一声叫出来:“我真的可以一直住在自己吗?”

    小凌的眼光中闪过几道明亮的神色,她还变了一回蛇身在白画的脖颈绕了一圈,用她那细细的像两根针似的舌头舔了舔白画的脸:“主人,你太好了,以后大娘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白画突然搞不懂她为何与刚才截然不同,原以为还是她不愿意答应自己的,本都决定放弃了。但是没想到这条小乌蛇竟然是这么欢欣鼓舞,紧接着听到她说出要令人吐血的话来:“以后我可以好好欺负那个小屁孩了,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画画主人,你可不知道,我早就听狐狸主人说过,你们到时候一定会离开这里,主人还问我愿不愿意去你们那个世界。要是刚一回来的时候,小凌,小凌是一百个一千个愿意去的。可是,可是现在小凌我喜欢这儿,这儿有默铭那小子在却感到很温暖。但是画画主人,你们这么快就打算走了,小凌舍不得你们。”

    她想了一会儿又说:“虽然如此,可是小凌毕竟在人间住得时间久了,也习惯了,近来在这个家也是住得很习惯的。”

    小凌的一番话头头是道,白画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真的有点为小凌汗颜,她此刻愿意留在这儿的原因竟然是为了白默铭那小子?想当年,当初自己离开,那小子还占了一大半功劳呢,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白画看得出来她这是打着不习惯去别处的借口不想离开自家那个不开窍的傻小子,想必他们之间是生出了些感情来了。只是白画很是替她那一番话汗颜的同时也却又忧愁,自古人妖之恋就不会善始善终,纵然他们俩年纪都小,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懂。可是要是等过个七八年的话,她和自家那个傻小子正好情投意合,到那时就会知道他们若要享受这人世间情情爱爱究竟要经受多少痛苦,还不一定能相守。

    先不说关翼对白画说过的那些例子,就在人间都盛传许仙与白蛇那旷世的千年之恋,最后也是不得善终的。人妖也好,仙凡也好,那九天之上的牛郎与织女还不是只能相望不能相守。

    再者曾听到关翼对自己提说过,人妖之恋必定会受到少则九九八十一道劫难,多则就是那为妖者元神尽毁,今后不得化成人形也绝对修不成妖身,那为人者则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这惨重的刑罚要是现在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女蛇说起只怕是太过于残忍,若是不说就让她与自己那个弟弟自由发展,终归是会走上这一条路的。

    叹了口气,白画如是说:“小凌,既然你认了关翼作为主子,那么以后肯定也是要和关翼一同回去的,要不然就是回你森林里继续修炼,这人间是万万不可多呆的。”

    小凌听到这话,眼眶里渐渐包起了些泪,有着委屈与不解。

    白画又叹了叹气,似乎也只能叹气了。

    现在不知道小凌是不是像人一样喜欢自己的弟弟,可是那小小的心思却在萌芽中。再一想她自己与关翼相恋岂不是也是人与妖之恋,虽关翼非说他与自己原本就是同一灵界又同是兽类,所以那些劫难也是不需要经历的。

    当然,对于这个白画是肯定不相信的,她如今当然不会同小凌这般喜欢谁从不含糊大大方方承认。她这世间神话之事没少看,书上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凡人要是想成为神仙,或者爱上个异类,八成是要扒皮抽骨,全身血液重新融合才行。若是换一个更好的方法就是转世投胎九世,并且每一世都必须孤独孤独终老,方可见证决心,若是其中一世未成,则永不相见,两两相忘。

    想来小凌虽然在这人间生活了上百年,可是换做人的年纪也约莫不过与自己老弟一个年纪能懂什么情情爱爱,儿女情长啊。

    白画为之无有心伤,一口气顿时憋在了心里是为小凌忧心也是为自己老弟忧心,还更是为自己忧心:“小凌啊,这世间的儿女情长你不懂,将来你懂得的那一日就知道感情虽然美好可是一旦上瘾了可就如穿肠的毒药,每一秒都会是扎心的疼。你现在年轻但可要当心,别把自己陷入歧途中,人与妖注定是殊途的。至于今后我还是会回来,关翼也是会回来的。这段时间你就替我好好照顾我阿母还有我的那个傻弟弟,但是其余的希望你能看得清楚一些。”

    白画说完留下一脸茫然的小凌杵在原地,心事重重地走着:关翼,我们又何尝不是人妖殊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