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对簿公堂】

    汤郅怀疑：“你若是史乌笛，既然逃走了，为何还要回来投案自首？”

    “百善孝为先，我若逃跑当了缩头乌龟，弃丞相爹爹不顾，何以立身为人子女。何况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整个天下都是天曦皇朝的领域，我又能逃到哪里呢？不过是早死晚死，不如坦坦荡荡，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

    萧无敌不卑不亢，一番陈词说得汤郅哑口无言。

    一时间端坐在高堂之上有些愣怔，心下更是对面前这位看着娇小柔弱的少女多了几分钦佩。

    他自当官之日起，办案审讯没有万次也有上千次了，这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配合、这么气势凌人的犯人。

    萧无敌从头至尾交代太子勾结隶王，企图玷污她之后胁迫丞相结党的罪行，又对刺杀太子、诬陷浓翠等事迹供认不讳，连细节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末了，萧无敌看着汤郅，诚恳道：“汤大人，事情经过我已经交代清楚，爹爹心疼爱女，一时被心念蒙蔽，才会做出欺君的事情，可勾结乱党‘红莲教’之事绝无仅有，我愿意一力承担罪名，只愿皇上圣明，从轻发落丞相。”

    汤郅一双精深的眸子紧紧盯着萧无敌，想要从她细微的表情里看出她是否有所欺瞒，可结果让他失望。

    她的目光坦荡而清澈，那出奇平静的目光中还带有一丝温暖，是对父亲的惭愧之情。

    汤郅说话的口气缓了缓，道：“若真如史小姐所言，本官自会查明真相，还丞相清白，只是此事兹事体大，牵扯太子及隶王殿下，本官不能只听你片面之言就妄下定论，必须奏请皇上，请皇上定夺，所以，只好先委屈史小姐了，来人——！”

    “汤大人……”萧无敌抬手，阻止上来准备关押她的衙役。

    在汤郅凌厉的目光中，堪堪弯折了膝盖，跪在地上，眼眶微红，恳切请求道：“汤大人，乌笛自知犯下大罪，死不足惜，但在此前想见一见爹爹，确定他老人家没事。”

    “这……丞相犯的是杀头大罪，关押在天牢，皇上有命，谁都不准探监，这很难办。”汤郅有片刻的迟疑，却还是冷酷的驳回她的请求。

    “是乌笛逾矩了，敢问大人，可曾对丞相用刑？”萧无敌目露担忧。

    她深知，坐牢的可怕就在于狱警的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汤郅精深的双眸闪过一丝锋芒，有些诧异一个千金小姐如何能知道监牢里的境况。

    或许是对她含了一分赞赏，又或许是动了一丝恻隐，本不欲回答这个问题的他，沉吟一下，开口道：“丞相大人乃朝廷肱骨大臣，在审案过程中并未反抗，故而，不曾对他用刑，不仅如此，皇上网开一面，命本官给他单独关押，史小姐大可放心，本官一定会秉公办理，不会有屈打成招之事！”

    “谢大人。”萧无敌十分江湖范的抱拳，对他一礼。

    当夜，萧无敌被带到天牢，单独关押在另一间牢房里，重兵看守。

    汤郅连夜进宫，将萧无敌的供词及办案的最新情况禀明皇上，等皇帝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