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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笑笑的画像

    因为我们办事速度太快,以至于我刚到杭州的一周里,不断有人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谈事情,我都要依次跟人家解释,我已经辞退公司的职位,现在人也不在上海。在杭州。这么几天后,除身边的几个朋友,就再也没有人给我打电话,我也可以正式清清闲闲的每天陪着白露早起早睡,晨练夜读。说实话,杭州夏季的天气可能还没有上海好。这里夏季的空气中夹杂着闷热潮湿,上海却是火辣辣的炙热,但上海毗邻大海,偶尔拂过一阵海风,清爽宜人。杭州却是湿热的酷暑。难耐难熬。但好在老曾这栋房子不错,考虑到杭州的天气,建造的时候也特意选地势较高的地段,而且建筑结构也考虑到杭州的湿热天气,总的来说住下来比在上海要好上许多。

    经过刚开始的不适应之后,我和白露在这里每天的生活基本都是,早上睡醒之后相顾无言吃早饭。然后猫在屋里等着一整天湿热的天气渡过,等到下午远处西湖吹来凉风,我就带她出去散散步,晚上回来吃过饭后就一起读书,或者到别墅的影音室看电影,晚上就在别墅里那宽大的浴缸里泡澡。一日三餐均有专人做完送过来,如果我们自己想做,可以开车到不远处的超市里买东西。我基本上都是三餐让人送过来,日常加餐自己来给白露做。白露现在身体笨重,而且已经到孕晚期,食量也有所增加。不为自己。为孩子她也每天在卖力的吃东西。但不管怎样,我们恪守每周到医院做孕检的习惯。

    在杭州第一次孕检的时候,医生说的话和在上海时孕检差不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白露脸色不太好,我心里面也有些不舒服,但为照顾白露情绪只能安慰她说没事,这才刚过一周,怎么可能有太大变化。白露却转头看着我说不是,她刚才在医院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我楞一下,旋即笑着说有人看你很正常。你长这么漂亮。白露摇摇头,说不是的,是总感觉有人盯着她,背后起冷风的那种。我看着脸色煞白的白露,心中也有些惶惶不安。

    回到家里后,我给白露做上午加餐,她吃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吃过午饭我们一起午睡,一觉醒来我却发现白露孤身一人坐在窗前盯着窗外的水塘,微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和秀发,我并没有立刻叫她,而是怔怔出神一阵。晚饭过后,我提议出去散步,白露犹豫一下答应下来。我们两个沿着别墅小区的小桥流水,青石台阶走到西溪湿地附近。这里有租船的。我们过来这几天还没坐过,我提议租条船上去坐坐。白露没有拒绝,于是我找到个船家,花钱租下条造型别致的人力木舟。船上有零食茶水,船外是凉爽的湖水与静谧的夜色,此时坐在船里,就像是冯小刚《非常勿扰》里一样,感觉别有一番味道。

    白露怔怔出神的望着外面划过的景色,眼神空洞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则盯着她没有说话,直到她感觉到我的眼神,收回涣散的眼神,有些脸红尴尬的看着我。我才问她:“你在想白天医院的事情?”

    白露摇摇头说:“不是。”

    我没说话,白露端起我给她泡好的茶水,轻抿一口说:“我在想一些不可以告诉你的事情。”余扑大号。

    “什么不可以告诉我。”我笑笑道。

    白露脸上陡然出现一丝调皮的笑容:“就是不能告诉你的事情。”

    晚上回到家,给白露做过晚上加餐,她吃过之后,我也没多想的就抱着她睡觉,白露临闭眼前,眼前却再次出现那个白天在医院出现的身影。那是个她从未见过的女人抱着她的孩子,但白露却感觉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就仿佛认识好长时间。她只是匆匆瞥见那个女人的背影,以及她怀中抱着孩子的眼睛,并未看到女人的正脸,但她脑海中却突兀的出现三个字,洪玺华!

    医生说的话她已经毫不在意,回来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午睡的时候她也从梦中惊醒,在床上出神的时候她脑海中也是那个娇怯的身影,以及她怀中抱着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孩子。她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是自己在吓自己,她只是听闻过我和洪玺华的事情,她并没有见过洪玺华本人,不可能凭借身影一眼认出她,那肯定是幻象。可是那个身影,在往后的几天里,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白露的眼前,让白露怔怔出神。刚开始我没在意,白露也没在意,往后几天白露的神色愈发的不好,我又带她到医院检查,医生也说白露身体状况不好,看着身体每况愈下的白露,我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却束手无策。我问白露到底在想什么,白露犹豫着不告诉我。一直等到某天夜里,白露忽然从床上坐起,整个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表情恐怖。睡的本就不深的我在她刚坐起的那一刻就爬起来,将她抱在怀中安慰做噩梦的她。她却在我怀中说:“我梦见洪玺华,梦见她抱着孩子回来,回来找我,要我替她养孩子,那个孩子……”

    白露说到这里,尖叫一声钻到我怀里,浑身瑟瑟发抖。

    我整个人怔在原地,半边身子都是麻的,完全料想不到事情会这样,白露竟然梦到洪玺华?笑笑!看着瑟瑟发抖的白露,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笑笑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白露还没出现,她怎么会梦到笑笑。可天亮之后让我忍不住浑身颤栗的是,白露竟然完整的复述出笑笑的长相。当时,我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我说:“你昨晚怎么会梦到笑笑?”

    白露沉默。

    我拖着白露的手说:“老婆,你别害怕,可能是你最近心理压力太大,所以容易胡思乱想。”

    白露仍然沉默。

    我将她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额头说:“亲爱的,你想想看,你都没见过笑笑长什么样,她怎么会来找你。”

    白露继续沉默。

    我松开抱着的她,在她脸上吻一下说:“你别害怕,有我在你身边呢,即便是凶神恶煞的恶鬼,见到我也闻风丧胆。”

    我还想继续劝慰白露,她却忽然盯着我,眼睛失神茫然的说:“她抱着孩子。”

    我一怔,赶忙问:“谁抱着孩子?”

    白露却不回答我的问题,继续自顾自的说:“她抱着孩子,身上穿着白裙过来找我,她一直在对我笑,她长的很漂亮,五官很端正,左眼下方有一个很小的泪痣,脖子右侧有一个黑色小斑点,她怀中的孩子睁大眼睛看着我,我一直在跑,但我就是躲不过她们,不管我跑到哪里,她们都会出现在我面前,我害怕尖叫,她却盈盈笑着,将她怀中的孩子交给我,说要让我给她养孩子,说那是你的孩子。”

    我当场呆立在原地,忍不住浑身颤栗。我和笑笑曾经生活过一段时间,我对她左眼下方的泪痣,脖子右侧的小斑点再清楚不过。可是,白露并没有见过笑笑,即便见过也可能是在公司内部人事的一寸照上,那上面根本就不可能观察到这么多细节,那白露又是怎么知道笑笑的长相特征的?难不成,白露梦境里的笑笑是真实的?或者说,这是鬼上身?

    我不敢想下去,总感觉这事有悖科学。

    我强自镇定的安慰白露,告诉她别紧张,就是一个梦,不是真的。白露却摇摇头,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全是绝望的泪水。当天一整天,我们两个都是在惶惶不安中渡过。晚上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突发奇想让白露将昨天晚上梦到的笑笑形象画下来。白露说她不会画,我说你随便画画。白露犹豫一下答应,我们两个到书房翻出来画笔和纸张,白露拿着笔站在那里,片刻后下笔开画。

    结果更是让我震惊的无以复加,白露笔下的笑笑画的尽管简单,但却极为传神,简直与笑笑本人毫无差别。我忍不住问她,你真的没有见过洪玺华吗?白露摇头。我忍不住心中咯噔一下,总感觉这件事稀奇,稀奇里还透着股瘆人的味道。

    看着桌子上白露画的肖像,再转头看着旁边犹豫的白露,我赶紧一把抓过那张纸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心中砰砰乱跳。这件事里面一定有鬼,笑笑离开之后我找那么长时间都没找到,白露不可能见过笑笑的,这张白露亲手画出来的肖像一定有鬼。我内心忍不住的恐惧,表面上却强装镇定的安慰白露不用害怕,其实没事的。再说,我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笑笑的事情,她即便真在外面遭遇不测,应该也不会找我。

    可是,白露却又提醒我,她梦到笑笑怀里抱着的孩子,是我的。

    我当即怔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紧张僵硬到极点,最后干笑着说只是个梦而已,你别当真。

    白露看着我,她自己反倒因为画出一张肖像冷静下去,她对我说,你能跟我讲讲你和笑笑之间的故事吗?

    我一愣,看着她的眼神,抿着嘴唇犹豫片刻,对白露讲述我和笑笑之间的事情。白露躺在我怀中静静的听着,偶尔问出个问题。其实,我和笑笑之间的关系真的蛮单纯的,没有掺杂任何东西,完全是因为我救她,她感觉我人好,所以我们两个才在一起。至于笑笑离开,更多的原因在我,毕竟当时我见到那个导师出现,整个人那么对她,让她心灰意冷。听我说完之后,白露仰起头看看我说,你和洪……笑笑也来过杭州?我点点头,说我们在杭州这里玩过一周。白露又问,你和笑笑在一起的时间,是在去年的八月份到十月份之间?我又点头,说我是毕业之后进公司的,然后我们得罪高胖子的时候,是在八月底,九月份一整个月我们都在一起。

    我说完之后白露沉默不语,她嘴里喃喃有词不知道在计算着什么。过一会后,白露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我,问我今天几号?我说七月十五。白露整个人深吸一口气,情绪仿佛有些紧张,我也诧异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什么。白露却对我说,如果你们最后在一起的时候,是在去年九月份十月份的时候。假设当时她离开之前不知道自己怀孕,离开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且没有回过头找你,那么最近刚好是她的预产期。

    说完,白露屏住呼吸看着我。而我则整个人懵逼似的呆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白露,可是仔细一想,好像真是这样。孕期基本在四十一到四十二周左右,如果我们当时怀上孩子,那差不多也是这时候出生。可是,事情怎么会这样,笑笑怎么可能离开后再生孩子。我原本就很乱的脑子被白露这一句话弄的更乱,傻傻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脑海里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有,但更多的画面却是笑笑孤苦伶仃的躺在医院里生孩子的场景。

    说实话,尽管我和白露结婚,我和人事娘们放肆,但我内心里仍然怀念着笑笑,这不是滥情或者不专情,而是一种放不下的心态。如今再次提起笑笑,却被白露这么一说,我心中更是惴惴不安。白露却看穿我的心思,她看着我问要不要找找笑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找,如果找到后笑笑没有生孩子,那只能说我们瞎担心一场,如果笑笑生孩子且是我的孩子,我该怎么办?不找,我和白露在这里疑神疑鬼,我又该怎么消除白露和我心中的芥蒂。

    我陷入两难的迷茫当中,这个选择比让我在人事娘们和白露之间选择一个都难。不管怎么说,人事娘们和白露好歹不会说走就走,可笑笑却离开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真找的话,估计都无从下手。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白露的问题,白露也没有再问,但不管怎么样,白露心头的疑心病总算发泄出来,当天晚上她难得的睡个好觉,可我却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白露画的那张画像,以及笑笑扛着大肚子的场景。我心中更是忍不住怀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人事娘们在一块不幸中招怀孕,我和白露在一起也孕育结晶,怎么笑笑都消失快一年,现在也突然冒出这么个问题,难道我真有让每个和我发生关系女人怀孕的神奇能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有点操蛋。

    刚好第二天老曾来杭州找我,我将这件事告诉他,他瞠目结舌的看着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估计也是吃惊。最后他说这件事让我先别着急,也别迷信。说不定白露以前看过笑笑的一寸照,只是她自己不记得,自己吓自己呢。我点头说是,老曾则说至于笑笑,他帮我找找,一切随缘就好。我说行,可我心中还是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能力问题。老曾哈哈一笑说,谁让你做那事的时候不知道给自己的小兄弟带雨衣,现在发生这事怨谁。我琢磨一下,没接他这话。老曾见我愁眉不展,就说你如果实在不放心,就去医院做个精子鉴定。

    我一愣,决定听老曾的话。

    将老曾送走后,自己跑到医院做精子鉴定,结果等鉴定结果出来,医生告诉我一切正常,没坏结果也没异于常人的地方。我这才放下终日惶惶不安的心,心想这事就这样一切随缘,只要白露别再疑神疑鬼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