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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在杭州的那些日子

    事实也就是白露在画出那幅画像之后,就不再疑神疑鬼惶惶不安。每天按时起床,饭量也有所增加,几天下来气色也恢复不少。而我因为老曾的话,再加上自己偷偷到医院做鉴定,也不再多想。如此一来。我们彻底放下心中的警备,反倒比刚来杭州那会过的更好。特别是白露,每天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性格也变的极其温柔。我们两个整天黏在一起,谁也不嫌谁烦。每周三的时候,我们都去医院做检查。晚上的时候偶尔去西湖逛逛,或者到西溪湿地泛舟,感觉这小桥流水的地方看的腻味,就到杭州市区逛街吃东西。

    有次晚上回来,白露非要让我背她进别墅。可我说她肚子太大,背不动。白露不开心,就说是我力气太小。我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来说,背不动可以抱啊!白露吓的抱着我的脖子骂我混蛋,等我气喘吁吁的将她抱到楼上放到那张床上,白露依依不舍的松开我的脖子。目光中尽是可人的温柔。我被她这柔情蜜意的目光看的有些脸红,盯着她的眼睛,下意识就吻上她的嘴唇,她没拒绝而是顺从的与我吻在一起。

    于是,在我们这种快乐甜蜜的日子中,又增加一项日常活动。接吻,抚摸,做羞羞的事情。

    半个多月后去医院检查,医生说白露已经到预产期,孩子基本上会在半个月到一个月内出生,而且目前产妇的状况也比较稳定。但因为是双胞胎,很可能需要选择剖腹产。当然,这要按照生产当时的情况来决定,现在不敢确定。当天检查完回去的时候,我和白露心情都很激动,晚上我挽着她的手在西湖附近散步的时候,白露说想去灵隐寺上香,祈求平安。

    我一怔,不自禁的想起曾经我和笑笑到灵隐寺上香的场景。转头看着白露忽闪的目光,默默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们吃过早饭后就驾车到灵隐寺趁着游客还不多的时候,到里面参佛上香,参拜的时候白露的表情十分认真,等从里面出来后白露脸上带着微笑,我们两个并没有回去,而是在附近闲逛着,聊着天。白露问我曾经和笑笑来过这里吗?我笑笑说来过,她又问那你们在这里做过什么,上香的时候许过什么愿望?我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你刚才许的什么愿望。

    “我许的……”白露话刚出口,我就调侃她说:“小心说出来不灵了……”

    白露气呼呼的给我一拳,嗔怪道:“我许你个大头鬼。”

    ……

    我们在杭州的这段时间。除开疑神疑鬼那几天,其实我们两个都蛮开心的。尤其是外面下雨的时候,细雨靡靡落在窗外的水塘里面,淋湿大地,滋润万物。我们就两个趴在窗子上看着这种江南水乡特有的诗意韵味,像两条狗一样怔怔出神,感慨万物感慨雨,感慨生命感慨悲伤,却又沉迷互相依偎的感情。白露偶尔也会诗兴大发,趁着雨水做出两首歪诗,但看上去都挺像那么回事。

    慵懒,惬意,滋润,诗意。这些词汇仿佛可以概括我们在杭州这段时间的一切生活,我们就像是两个儿孙满堂的独居老人一样,每天浪费着珍贵的生命时光,可谁也不去珍惜。因为我们有彼此,就不算浪费。

    借着西湖的微风,灵隐的秀丽,虎跑山的茶香,我们一起谈论时政,一起分享小时候的经历,一起做一切我们想做的事情,消耗着生命中那些点点滴滴零碎却又完整的时光。如果不去想白露肚子里孩子的话,我想这是我们在一起以来最快乐也最自在的一段时光。尽管无所事事,尽管慵懒度日,但我们辛苦努力不就为这样的生活吗?

    偶尔的拌嘴,有时候雨连续下几天的烦躁,以及空气中那潮湿的气味,也都成为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我们互相吐露着心扉,分享着婚后一直没有享受过的二人世界。并互相亲吻,享受唇舌之间的温热与悸动。

    有时候我会到外面买些花放在房间里,放在床头上,或者做成花冠,戴在爱人的头上,让她成为我自己的花仙子。白露总是期待着明天,期待着明天我会给她带回来什么花,做什么好吃的,以及明天的天气,是否会下雨。

    这是个杭州多雨的夏季,而我们也充分享受雨带来的那种湿润的味道。

    偶尔我从身后抱着站在窗前的白露,我们什么也不说,我将头抵在她的脖子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直到实在难以忍受她脖子后凌乱的秀发带来的瘙痒感,我才动动脑袋,轻轻去咬她的耳垂。

    我总是习惯每天睡觉之前,轻轻趴伏在她的肚子上静静聆听她肚子里那小生命的声音,听胎动听呼吸,那一颤一颤的声音,仿佛天籁一样好听。

    偶尔阳光毒辣,我们猫在家里看一天电影,分享着电影中的世界,诉说着艺术带来的感动。即便偶尔因为电影中不同的理解争执的面红耳赤,也会在最后我向她妥协,尽管我心中不服,但谁让她是我的老婆呢!

    有段时间太阳特别好,每天早上外面的花花草草上都会有很对露珠,我就拿上杯子,到外面采集那些花花草草树叶上的露水,回来告诉白露这就是她的名字,早晨的白露!那些露水早晨放在那里,到下午就会渐渐干涸。

    后来我想出个办法,说要将白露存下来。

    白露问我怎么存,我说我有办法。

    第二天早上,我拿个脸盆出去,采集到许多露水之后就倒进小瓶子里,将瓶子放到冰箱的保鲜室里面,第二天早上拿出来的时候,里面昨天的露水仍在。我对白露炫耀,白露也开心的笑。于是我就每天到外面采集白露,渐渐那个瓶子里的白露就多起来,有半个瓶子那么多,但太阳好的日子并不太多,露水也不是天天都有,后来外面天天下雨,我也就再没采过白露。

    有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白露忽然问我采集那些白露还在吗?我说在,还在冰箱里。白露让我拿过来,并拿过来两个杯子,她将那些白露倒在杯子里,放成常温后,然后拿起来递给我一杯,她自己端一杯,她对我说:“咱们喝交杯水吧!”

    我笑着说,这是交杯露水。

    她说这是白露,喝她自己。

    我说好!

    然后我们两个交杯,每人喝下半杯白露。喝完之后我没松开她,而是近在咫尺的看着她温柔的眼眸,动情的伸手将她鬓边的秀发撩到耳后,探头在她柔软的嘴唇上吻一下,告诉她我想吃白露。她脸红着说,你想怎么吃我。我说,我想咬你,咬遍你的全身,她说行,我给你吃,给你咬。

    生活中总是不缺乏类似的小情趣,而我和白露总是配合的那么默契。

    时间就在这种单调但具有情趣的指缝中转瞬即逝,在渡过快两个月这样散漫悠闲的日子之后,眼看着预产期的来临,我们经过商量,决定回到上海备产。

    准备回去的前几天,我们充分的享受着这里的静谧与安宁,直到离开那天,我们开着车离开这栋别墅,离开杭州,驶向上海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我和白露在一起之后,最快乐的一段时间。我们的生活中,很少有这样宁静的时刻。余扑纵亡。

    而对于杭州,我的心中则是怀着一种莫名的感觉。我带着笑笑来过杭州,现在又带着白露来过杭州。每一次离开的时候,总是那么让人留恋。在高速上的时候,白露让我问问老曾那栋房子多少钱,她想买。我失笑说这套房子最起码上亿元,你确定要买吗?白露点点头说你肯定会买。我说你怎么那么肯定,白露笑而不语。

    回到上海之前,我们就已经让老曾帮忙请家政将我们两个月没回去的家整理一下,因此所幸回到家中没有到处都是积灰的情况。老曾听说我回来,当即杀过来看我,并给白露带过来许多东西,都是滋补品。

    老曾很懂人情世故,这段时间一直都没跟我谈论过公司的事情,每次到杭州看我们也都是尽可能的带些到处搜罗出来的珍贵滋补品。他知道我们这次回来就是要生孩子,所以当即说他已经联系好医院,随时可以住院备产。白露却说她不想去住医院,等什么时候有阵痛再到医院就好。

    我也不好在老曾面前多讨论这个问题,等老曾离开后,我劝她到医院待产。白露说不要,她嫌弃医院里的味道,还是家里面舒服。我好说歹说,白露也不愿意去,我没办法只能不将车停地库里,就停在小区楼下的停车位上,随时准备拉着白露去医院。

    不过白露的预产期好像有点往后拖,回到家里也并没有立马生产,但我们已经在家预备好一整套东西,随时待命。回到上海后,白露却不让我整天腻味在她身边,说让我该干嘛干嘛去,她该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就行。我哪敢出去,此时她肚子已经大到不行,身边根本离不开人,所以我还是整天腻在她身边,好在因为我在杭州待两个月,没告诉别人我回上海,也没有什么人找我。

    尽管如此,但我还是偶尔去躺公司。我发现公司现在是老曾在坐班,人关之琳压根就不来公司。老曾和赵歌配合起来倒也默契,我离开这段时间公司的各方面发展都十分不错。而且,因为老曾的身份关系,他现在可是我们公司所有女青年眼中的当红炸子鸡,所有人都想跟他发生点什么,在他面前表现点什么,甚至有些玛丽苏的,还总在老曾面前故意犯错,希望富二代霸道总裁爱上灰姑娘小笨蛋的故事出现在自己身上,这也闹出过不少笑话。

    可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老曾还真跟我们公司一个实习生眉来眼去。我是去过一趟公司才知道,然后逼问这家伙,这家伙才承认,这实习生是我刚走之后入职的,人长的漂亮,性格也好,各方面都是老曾喜欢的类型,但俩人只是眉来眼去,并没有发生什么,我大可放心。我哈哈一笑说,你们发生点什么我才放心,这现在这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你们两个有一腿,你却说没发生点什么,让我怎么放心,要不要我送你点肾宝,治治肾亏?

    滚犊子!老曾踹我一脚,正儿八经的跟我说那个游戏公司的事情,经过他的努力,他已经跟那家公司的创始人混成朋友,也成功从创始人手中拿到一定百分比的内购股。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人家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让你吃自己辛苦养大的猪?老曾咧嘴笑笑,说那有那么简单。他是答应用我们公司的财力,在他们上市的时候帮他们一把,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人家知道老曾家里面的背景,深入之后也明白老曾的为人,所以才想将老曾拉入伙,这样在资本市场上更有说服力。毕竟股市这种东西,都是朝钱看齐,人家才不管你的公司有没有未来,特别是国内的股市。有些公司烂账一堆,但就是因为他们是上市公司,一堆没上市的公司跟在屁股后面想借壳上市。总之,都是想到股市里骗钱呢!

    弄清楚这点,我也就不难理解老曾为什么拿到人家的内购股份,笑着说有点意思,老曾咧嘴笑笑没说话。

    我俩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那个跟老曾有点意思的实习生迎面走过来。我仔细看她一眼,发现就是一个蛮普通的小姑娘,长的也不怎么好看,但身上的气质倒蛮不错,但不管怎样丢到人堆里面,谁都认不出来,我不明白老曾怎么会喜欢这么个姑娘,不由有点好奇,但也没当老曾面问这问题。

    有关老曾帮我调查笑笑的事情,老曾也跟我说过,说是他这里调查到,笑笑我们两个分手后,笑笑到过一次深圳,然后就消失不见,调查不到消息。

    他说如果我真想知道,可以动用关系进公安内部系统里调查,那里面可以查看到笑笑的往来汽车、飞机、高铁通行记录,只要笑笑不出国,哪怕笑笑出国也能查到她在什么地方,他问我查吗?

    我一犹豫,不吭声。

    老曾就劝我,说这件事你最好别查,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好,知道也不会坏到那里去,最重要的是顾好眼前人,别自己吓自己,也别瞎想。

    我郑重的点点头,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