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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见到爷爷奶奶

    我见到这样的情形,心里真的欢喜得厉害,虽然我娘不在了,但是这次,我算是和我爸正式相认了吧,以后,我再也不用被人说是没爸没妈的野孩子了。我,将会有和谐热闹的家庭。

    饭后,我刚回到客厅里就给我爸打电话过去,高兴的告诉他,我还有我姐、外公外婆都会去他那过年,他呵呵的笑,说明天安排车子来接我们。他竭力装作平静,听似还像以往那样随意,但我仍然还是感觉到了他内心的几抹激动与兴奋。

    我想,他应该期待这个日子的到来,期待许久了吧!

    翌日,尚才是上午九点不到,我家的门外,便响起汽车的喇叭声。

    我这时正在房间里练习嫦娥奔月,听到喇叭声。便蹿到窗口去看,然后,就恰巧看到我怀银叔那肥婆的身躯从车内“挤”出来,我探头出窗户,冲他喊道:“怀银叔,你怎么过来了?”

    他笑眯眯地抬头,看向我。说:“你爸爸让我过来接你们呢!”

    我心里嘀咕着这也太早了些,脚下却是不听使唤般的朝着楼下蹿去。

    至于我换洗的衣服,我姐都已经帮我收拾好了,其余的生活用品,她昨晚则是说不用带,我爸那里都有。

    蹿到楼下,怀银叔已进了屋子。我又问他说:“怀银叔,你也去浮屠岛过年?”

    他摇摇头,说:“呵呵,我就不去了,得在家陪父母,还得去岳父、岳母家拜年呢,我就是来接你们去车站的。”

    我揶揄道:“这样的事情,怎么好意思劳动您怀银叔亲自出马呢?”

    “臭小子!”

    他笑骂:“你还调侃起我来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公司里的人都放假了,我上哪找人来接你们去?”

    这时,我姐也下来了,说:“其实我们自己开车去就行了,不用麻烦怀银叔你的。”

    怀银叔在我姐面前,竟然显得要老实得多,慌忙地摆手说:“不麻烦,不麻烦。”

    看他的样子,好像挺忌惮我姐似的,这让我都有些拿捏不准状况了,话说,他这么怕我姐干什么?难道,我姐以前把他怎么样过?

    不过,说实话,怀银叔这副怕怕的模样,真的挺可爱的。

    九点过二十分,我们就从家里出发,前往星城去了,怀银叔告诉我们,得在星城的机场坐飞机才能去我爸所在的浮屠岛。而那个航班,貌似也只有幻城下辖的幻城航空公司才有,其余的航空公司,根本就不提供飞往浮屠岛去的路线,最多,也就只能去浮屠岛旁边的那个小国家而已。

    我简直都有些难以想象,幻城到底是多大的企业,我爸又有多深厚的家底了。

    在我想来,有私人飞机的都已经是高不可攀了,不仅有飞机,甚至专属航空公司的,这……

    这并不是我头次做飞机,但绝对是我头次坐不用买票的飞机。

    怀银叔把我、我姐,还有我外公外婆带到星城的机场后。直接带着我们从特殊通道登机去了,那辆飞机和普通的客机从外面看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区别。

    在门口,怀银叔拍着我的肩膀,说:“在你爸那儿玩得开心点,唔,对了,少惹你弟弟。”

    “嗯?”

    我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附耳到我身边。偷偷摸摸道:“你弟弟是个混世魔王,比你姐姐还恐怖,懂了吧?”

    我闻言只是哭笑不得的说:“我哪个弟弟啊?”

    算上我妈在内,我爸总共有七个老婆,除去那个叫做樱雪阿姨的老婆外,其余六个老婆都有为他生育子女,刚好是三个女儿,三个儿子。我是其中最大的,也就是说,我有两个弟弟,我怎么知道怀银叔说的是哪个呢?

    他轻声说:“黄幽……”

    “噢……”

    我闻言,点点头,表示我明白了。

    此时此刻,我心里也挺好奇起来,倒是挺想看到我这个名叫“黄幽”的弟弟了,叫我小心他的可不仅仅只有怀银叔而已,我还记得,好像在学校里的时候连梁温和黄玉都对他极为的忌惮呢,我这个弟弟,难道真的就这么恐怖?

    在和怀银叔告别之后,我和我姐扶着外公外婆登上了飞机。

    我以为,这是专机,里面除去空乘外应该没人,但是进去就看到,雨潼姨也在里面。

    除去雨潼姨外,还有泫雅阿姨,以及另外几位我并不是特别熟悉的叔叔阿姨,但我还记得。他们都是我爸的好兄弟。

    我点头如鸡啄米似的,给他们打着招呼,叔叔阿姨叫个没停。

    他们看到我和我姐,也都挺高兴,是由衷的高兴。

    我刚到位置上坐下,雨潼姨就走上来和我还有我姐说话了,说我放假就不去幻城酒吧看她了。

    她说到幻城。我倒是才突然想起问她:“雨潼姨,现在幻城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开心的说:“情况不太好,不过你爸说过完年就让你弟弟黄幽也过来,那就不会出问题了。”

    听他们都说黄幽,我心中顿时更为好奇了。

    我说:“雨潼姨,黄幽真的有这么厉害?我怎么感觉你们个个都……呃……”

    我虽然话没说完,但雨潼姨却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她笑呵呵地说道:“你弟弟厉害不厉害我不敢说。但他到哪里,哪里就没得太平,呵呵!”

    我闻言哑然失笑,难怪……难怪怀银叔会说他是混世魔王了。

    只是,这世上真有这么能闹的人?那岂不是比我还能闹?

    大概到十一点左右,又有几位长辈登机后,有漂亮的空乘也走出来提醒我们系好安全带。很快飞机便微微震颤,随即,窗外的景色便开始流动,再不久,我们便已经置身于云层中。

    因为我姐几乎每年都会带我和外公外婆出去旅游,所以我对坐飞机不算陌生,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会被高空中的云海所吸引,特别是当有阳光照射到云海中的时候,那种金黄,那种绚烂,让我沉醉。

    浮屠岛离国内挺远的,当飞机终于降落时,窗外已经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若不是微微的震颤,还有空乘的提示,说不定我连飞机已经开始降落都感觉不到。

    当飞机终于停稳当时,舱门打开,我尚还没有走出去,竟然就问到有股淡淡的海腥味被风吹进来,我摇醒我旁边正在酣睡的姐姐,说道:“姐,到了!”

    她睁开眼,眼神有些复杂,“到了啊……”

    她跟我说过,她以前在浮屠岛生活过,只是时间并不是很长。

    这次,我是头次来浮屠岛,而她,是多年后的重回,或许,这对我们两来说都是命运的突破。

    我伸出脑袋往窗户外面看,外面的灯光并非是很明亮,但我仍然看到有不少的人影,其中我爸赫然在列。而在他的旁边,还站着对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夫妇,比我外公外婆还要显得年轻不少。

    他们的面貌和我爸都有几分相似,我在想,这,应该就是我的爷爷奶奶吧?

    我姐跟我说以前我爷爷奶奶带过我,但我那时候还太小太小。所以我现在压根就没有什么印象。

    说真的,看着他们,我对他们的容貌真的没有半点的印象,有的,只是血脉相连。

    我看到我的爷爷奶奶,心里就涌出些酸涩,有种想哭的冲动。

    雨潼姨、泫雅阿姨等长辈们都纷纷露出高兴的笑容,各自从座位上站起身,然后朝着舱外走去。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说实话,我是有些紧张的,突然也有些不敢面对,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于是,我虽然眼睛始终都看着窗外,甚至眼睛里都已经有泪水快要淌出来,但我的屁股却始终粘在座位上,没有起身。

    等到舱内的长辈们大概都走出去了,我姐轻轻拍我的肩膀,说:“弟弟,咱们也出去吧!”

    我转回头来看她,说:“姐。出去了,可能我们两以后的生活就不同了……”

    到这个时候,她倒是要比我看得开,说:“既然来了,那就不要再犹豫,知道吗?这是迟早的事,难道你还能永远不和自己的亲生父亲相认啊?而且。这里还有你的爷爷奶奶呢!”

    她说这话时,我从她的眼睛里捕捉到几抹哀伤。

    我忙说道:“我的爷爷奶奶,也是你的爷爷奶奶,不是么?”

    说完,我们两对视一笑,然后同时从座位上站起身,扶上外公外婆。朝舱外走去。

    到舱口,外面,怕是有几十号人,阵势很浩荡,气氛……很浓烈。

    这些人里,除去陈圣叔等少数几位叔叔外,其余所有人,我都不认识,但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我能够感受得出来。

    我也冲他们笑笑,心里是十分紧张的,随即又连忙低下头,扶着我外婆往下面走去。

    “小虹!”

    这时,两声呼喊突然响起。

    我稍稍抬头,看过去,是那对夫妇,是我的爷爷奶奶,他们朝着我跑过来。

    在灯光下,我看到他们两的眼睛下面已经泛着晶莹的泪光了。

    而几乎与此同时。我也听到我姐在后面的喃喃自语:“爷爷……奶奶……对不起……”

    我知道我姐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她对我爸的怨愤,不仅只让得我爸这些年没能和我相认,同时,也让得我的爷爷奶奶都没能见过我。从这点上来说,我姐是有愧于我爷爷奶奶的。

    只是,我心里真的不责怪我姐半点。只能说,这是命运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