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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江绵忆走到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便站在那里那样痴痴地看着她,她只是淡漠回视,久久,才听到他一声绵长又轻柔的声音:“清清。”

    清清……他唤她清清,除了她的双亲,这样亲昵的称呼只有他一人了。记得当时年纪小,曾有过这样的对话,年少的她,和同样年少的他。

    “清清。”年少的绵忆突然这样喊着她。

    她有些不自在:,佯装着生气:“谁让你这么叫我了。”

    绵忆不满了:“叔叔也是这么叫的。”

    年少的林浅清一向跋扈,甚至有些无理取闹的,她大声嚷嚷:“他是我爸爸,是我最亲的人。”

    绵忆却笑得很很好看,像初春的玉兰花,略微稚嫩的声音说这很坚定的话:“那我也做你最亲的人。”

    林浅清咯咯的一直笑,却佯装严肃,一副大人模样,老气横秋地说:“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姐姐。”

    江绵忆随即摇头,很坚决地否决:“不。”嘴角浅笑,不倾国,但是足以倾人,“清清。”他还的极为小心翼翼,又痴缠缱绻,竟有几分旖旎的感觉。

    林浅清脸一下子就红了,有些语塞:“你——”看着江绵忆亮得勾人魂魄的眸子,她没底气地妥协,笑着回应,“好吧。你叫吧。”

    其实那时候,她没有告诉江绵忆,其实她很喜欢他唤她‘清清’,那么温柔,那么好听。

    得到了应允的江绵忆笑得好看,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眼里流转着淡淡光华,痴痴喊着:“清清。”

    林浅清心情好地应了,嘴角同样漾开好看的弧度:“嗯。”

    江绵忆却像初尝禁果,孩子气地不知餍足,继续柔柔地喊着她的名字:“清清。”

    清清耐着性子应了:“嗯。”这家伙这是缠人。

    “……”

    江绵忆痴缠到底,林浅清一点一点没了耐心,这家话,没完没了了。

    事实证明,江绵忆便林浅清想象的缠人多了,他们你一句清清,我一句嗯,反复了几十遍。

    “清清。”江绵忆第n次用这样柔得化不开的嗓音喊着那两个字。

    林浅清终于爆发了:“你有完没完,我知道我的名字好听,但是也不用这么一直叫一直叫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怎么这么罗嗦。”

    江绵忆却难得的慌乱,怔怔看着林浅清的眼眸,一字一字说地如履薄冰:“我怕有一天我再叫清清的时候,会没有人应我。”所以,他这样一直叫一直叫,不知餍足,只是因为害怕,因为留恋。

    林浅清被这一句不似情话,但是动听的 话弄得心头柔软,她眼眶微红,嗔怒:“傻瓜,我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

    可是他都违约了,他先走了,他没有一直唤着那个温柔的名字,七年她耳边不曾有过一次。

    所以,如今她也有违约了,她没有应。

    终于有一天,那句话呈现了,有一天,他唤着她的名字,却没有人应……

    沉浸在回忆了半响,她无法自拔,久久,在抬眸,眼睛已是一片清明,没有应答他的缱绻,她冷若冰霜地说:“总裁,我的辞职信请您批阅。”

    江绵忆眸中柔和的异彩流光顿时破裂,细碎成一块一块凌乱的光点,他眉间笼了一点忧悒,张张唇,嗓音有些沉痛:“七年没有见面,你就想说这个吗?”他走进她,靠得很近,触手能及的距离,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那让他贪恋的气息,他只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眼神不由得柔和缱绻了,“这七年我一直喊你的名字,从来没有应,现在你还是不应我吗?”

    七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总是对着照片一遍一遍唤她的名字,只是从来没有应过一声,如今他在身边了,却还是如此,似乎怎么也走不进他们之间的横亘了。

    清清,你离我这样近,为何我还是觉得那样远呢,远到我不能停止思念……

    原来真有种思念是明明在眼前,还是会不可抑制地想念。

    他伸手,只想轻轻触碰,那便有确凿的名义肯定这不是梦境。

    只是江绵忆的手还没有碰到林浅清,她便微微后退,躲开江绵忆的手,他的手边那样空落落地垂在半空,她却只是漫不经心:“可是七年我都不曾听到,现在也不想听到,而且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好说的。”顿了顿,继续轻描淡写地无关紧要,“我的辞职信——”

    林浅清的话音还未落,便被江绵忆狠狠抱紧怀里,鼻尖瞬时都是他的气息,缠缠绕绕地让她心神不宁。

    他紧紧抱着她,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一般地用力,他靠在她肩上,声音低沉,传进她耳际,是温软的:“清清,我不会批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他拂着她的发,在她耳边细语轻言,那般轻柔,那般绵长,“清清,七年了,终于可以这样抱着你了,你知道吗?七年里每一天我都在想着怎么找到你。”

    七年,很长很长的岁月,他多想这样抱着她,闻着她的气息,但是梦里的他不敢,因为害怕会破碎。

    林浅清没有挣扎,没有动作,只是仰着头,让眼中温热的液体倒流回去,嘴角牵强地微微扯动,嗓音像紧绷的弦,一扣即断,却如裂帛断玉一般决然:“可是七年里,我每一天都在想着怎么离你更远一点。”因为害怕自己重蹈覆辙,她不可以啊,她只能恨。

    七年时间,兜兜转转,一个在寻找,一个却在逃离,那是一个缠绕的网。

    江绵忆抱着林浅清的手似乎僵硬了一瞬,他不松手,更加用力,似乎要证明什么一般,久久,他才沉沉开口:“清清,当初我没有回来是因为——”

    林浅清干脆果断地截断江绵忆的话,毫不迟疑的坚决:“我都忘了,忘得干净。”

    七年前,他走了,走得干净,父亲病了,她的世界彻底崩溃了,崩溃的干净,所以,她花了七年时间,要忘得干净。

    他忽然放开手,暗淡破碎的眸子怔怔看着她,他艰涩地问:“连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