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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妖孽从良了

    不知道第几天的早上,林浅清是不记得日子了,一下楼就看见整装待发的江绵忆,她叹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但还是语气恶劣:“江绵忆,你够了,你都几天没有去学校了。”

    几天?不记得了。

    江绵忆不冷不热:“我知道。”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四天。”

    这厮记性好。

    四天?是吗?她怎么觉得好久好久,也难怪,通常难熬的日子总是分外长的。

    林浅清深深呼吸,尽量将火气压下,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问:“你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她可不会傻到以为江绵忆会喜欢这样的生活,江绵忆就是闷骚,喜欢安静,喜欢安逸,喜欢安宁,总之与她相反。

    林浅清火气快到了喉咙了,江绵忆还是一副不咸不淡,无关痛痒的样子,回答林浅清的话十分的从容淡定:“守着你。”

    守着你?就差二十四小时了,看犯人也没有看这么紧的。不火,不火,不能发火,她又吸了好几口气,说:“我不要你守着,你回去好好上课,我不想再被骂作祸害。”

    耽误了这么个天才少年 ,这样的罪她可造不起,要是被一中那些个八卦女知道,她铁定要成为祸害。

    江绵忆却十分娴雅地回答:“我不介意。”

    不介意什么?不介意被耽误,还是不介意林浅清被骂作祸害。

    也是他也是祸害,正好凑成一对。

    但是……

    林浅清恼了,义正言辞地回答:“我介意。”而且很介意!她吸了吸气息,免得怒火攻心,尽量小声小气地说,“要怎么样,你才回学校上课。”

    真是让人忍无可忍了,在这样被跟下去,不知江绵忆完了,就是她完了。江绵忆要是完了,一中就少了一个名牌苗子,她要是完了,就是被江绵忆蛊惑了。

    林浅清已经退了一万步了,江绵忆还是不疾不徐地固步自封,不退不进:“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问过我的同意了吗?我不愿意,不愿意!林浅清心里在嘶吼,疯狂嘶吼,嘴上只是最平静地骂了一句:“疯子。”

    十足的疯子,好好的天之骄子不当,非要跟她去当混混。真是疯子,十足的。

    可是她居然开始心疼可惜这个疯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被骂作疯子的江绵忆完全不介意,还兴致勃勃地问:“清清,今天去哪里?地下城,还是网游城?要通宵吗?”

    只不过跟着玩了三天既然一副老手的感觉,难道这就是天才的适应能力,太变态了。

    林浅清凌乱了,无奈了,无声叹气,憋了一口气,说:“江绵忆,我投降了,我们去学校吧。”

    原谅她没有原则吧,她真是没办法了,江绵忆道行太深,她不是对手,所以弃械投降也不是太丢脸吧,人家会妖术,妖孽吗,哪有妖不作孽,所以,她遭孽了。

    江绵忆笑了,回答:“好。”

    林浅清愣愣地回房换衣服,拿书包,无精打采地去了学校。

    回到学校才发现学校完全乱了,她消失个十天半个月的不要紧,但是关键的是她‘拐走’了一中的天才,所以就出大事了,整个学校高层开了好几次临时会议,据说高二七班的张主任被通报批评了,公告栏里林浅清的通告也取消了,张主任还一改常态地对林浅清道了歉,林浅清完全凌乱了,不知道这是江绵忆造成的,还是父亲造成的,反正都解决了她照常上课。

    这让林浅清有些良心不安,以为她一个人的事情,害的真个学校都人心惶惶的,连班主任见着她都自动绕道走了,弄得她好像古时候的土财主似的,反正不舒服。

    还有更不舒服的一点,似乎全校都认定了她和江绵忆之间关系匪浅了,虽然确实是这么回事,但是还是有些介怀,所以林浅清决定两耳不闻窗外事,好好学习。

    可是她不惹事了,好好上课,好好作业,还是流言蜚语啊。

    比如这天早上,林浅清早早来班上上早自习。就听见一阵扎耳的声音。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么性感的一副嗓子,如果不说这样欠揍的话,林浅清会觉得还是听悦耳的。

    林浅清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丢了杨曦一个白眼:“你眼疾啊。”

    杨曦凑过去,欠揍地继续说:“你还是林浅清吗?这个好几天前开始到现在,居然没有迟到,没有旷课,上课也没有睡觉。”

    他特意仔细观察了好几天,从她翘了十多天的课回来,就老实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也没有这样诡异。

    林浅清懒得解释,反问:“你有意见?”

    你敢有意见试试!林浅清的眼神十分刺骨啊。

    杨曦最大的本事就是每次都能自动屏蔽那些不友善的眼光,自然还有自动接收异性暧昧眼神,他揶揄林浅清:“林浅清,你从良了?”

    林浅清回:“我一直都是良民。”

    就好像一个丧尽天良的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是好人。

    十分的缺乏可信度啊。林浅清,你还能哼瞎掰一点吗?

    杨曦自动屏蔽这句没有任何可参考性的话,自顾困顿不解:“没理由啊?为什么?”

    林浅清拿出课本,翻了翻,回答:“有人不喜欢。”

    江绵忆很不喜欢,没办法,她不喜欢江绵忆的挑三拣四,所以只要委屈自己了。

    杨曦原本还揶揄戏谑的脸,有几分阴鸷了,眉间凝了一层暗淡,苦笑着问:“真想知道,是谁让你改邪归正了。”

    是不是那个穿得火热别的江绵忆?

    应该是吧,如果林浅清不喜欢,这样的传言是没有可能存在的。

    林浅清,原来你也有弱点,原来你不是对谁都一个样。

    上午,林浅清好好听了一上午的课,但是相反,杨曦却睡了一上午,居然几门任课老师什么都没有说。林浅清这下心里不平衡了,她睡觉就是罪不可恕,杨曦睡觉老师就理解昨天学习太晚了,怕是泡妞太晚了吧,真是瞎了眼。

    杨曦这厮,明明成天与女孩厮混,偏偏成绩还名列前茅,真是让人恼怒。

    在林浅清恼怒的时候,学习委员就从她旁边走了。

    林浅清叫住个子小小的学习委员同学:“我还没有交作业。”

    学习委员一愣:“额?”脸又红了,这小孩,每次见着林浅清不是脸红就是低头,幸亏林浅清的听力好,不然哪里听得到学习委员这猫叫的声音,说:“老师说了,空白的就不用交了。”

    林浅清递出自己的作业本:“我做了。”

    昨天晚上一时兴起,倒是第一次做作业。她没什么,江绵忆倒是为此心情极好,还特意拿过去膜拜了一番。

    学习委员同学显然被惊到了,不可置信的语气,迟钝的动作,结果本子,语调加高了一点点:“你做了?”

    林浅清反笑,问:“你有意见?”

    林浅清这妖孽,本来就长了一张妖孽脸蛋,还用这么妖孽的语气说话,一般人都受不住,不要说不是一般人的纯洁小娃娃。

    学习委员同学果然脸更红了,停下了翻开林浅清本子的动作,将她的本子往一堆本子里放,支吾着说:“没、没有。”

    这孩子,怎么这么害羞呢?其实学习委员同学只对着林浅清才这幅害羞状,这厮居然还没有自觉。

    学习委员逃似的,抛开了林浅清的视线,林浅清忍俊不禁,心情很好,勾着唇角抱怨:“真是,想当个好学生还真是麻烦。”

    正在睡觉的杨曦突然抬头,冷不丁来一句:“林浅清,好学生不适合你,我不适应。”

    他是不适应,不适应林浅清这样一个洒脱不拘的女生为了一个人这样彻头彻尾地改变,都害他失眠了。

    林浅清懒得理,说:“以后慢慢适应吧。”

    哼,她自觉还不适应呢。

    杨曦眉间阴翳,很成时间才说:“既然你都打算改头换面了,那我们要不要继续,重新颠覆。”

    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是不是真心也大概只有杨曦知道,这厮最擅长的就是半真半假,不真不假了。

    林浅清愣了一下,说:“有病。”这是她逃避的表现,杨曦这样的眼神,认真的,专注的,痴缠的,居然和江绵忆有些相似,唐林浅清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杨曦笑了,隐约的失落藏得很好,斜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扬:“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反正本少爷我桃花泛滥,不缺你这只。”

    可是他却只稀罕这一只烂桃花,他喜欢的桃花被别人采了。

    向来采花的人被采了花,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杨曦没下文了,趴在桌在上继续睡,林浅清却浑身不自在了,她早就拒绝了杨曦,他也很果断啊,怎么好像不是那一回事了,不想了,不想了,头疼。

    天气渐进变暖了,林浅清也适应了这样天天上课作业的日子,厚厚的风衣脱下,她穿上了校服,丑不拉几 的样子,害她浑身不自在,将长长微卷的黑发扎了个马尾,似乎一下子整个形象都变了,连她自己照镜子都有点认不出自己了,看来自己真的是叛逆久了,连自己原来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江绵忆见了‘改头换面’的林浅清,笑着夸了一句‘很好看’。一句话,林浅清遁逃了,因为林浅清害羞地脸红了。

    在学校里,林浅清浑身不自在,似乎总有许多眼睛盯着自己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能是一下子跳跃度太大了,可以理解,连她自己也不太习惯。同桌杨曦更加认定林浅清从良了。

    林浅清提前下课,就来找林浅清了,正好随堂测验,她提前交了卷子就出来见江绵忆了,没有注意到许多不解诧异的眼神。

    梁爽恨不得将眼睛伸出去看个清楚,连忙拉着周娟手:“江学弟熬出头了,还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娟一边交卷,一边问:“怎么了?”

    梁爽连忙将八卦全名参与:“这大半年来,还是第一次他来找林浅清,林浅清鸟了他。”她可是一直盯着你,这可是独家啊,学校新闻部还等着新消息呢。

    周娟看了看,问:“你有没有觉得林浅清近来有些变化。”

    梁爽一副显而易见的样子:“瞎子都看得出来,扎了头发,穿了校服,不迟到不旷课,上课也不睡觉了,难道这女魔头要立地成佛,成仙了?”

    女魔头?要是被林浅清听到了,又要麻烦了,她一定让梁爽知道,到底什么才叫女魔头。

    不过林浅清这阵子的变化还真让所有人都跌破了眼睛,上学期也有几天这样,但是大家都以为林大小姐只是一时兴起,后来又翘了那么多天的课,谁都没想到这小魔女居然真的从良了。

    周娟摇摇头,说:“与其相信林浅清会改邪归正,我更相信是江学弟用爱情感化了那个小魔女。”

    一物降一物啊,妖孽受了祸害,真是幸也不幸啊。

    梁爽看了看教室外面的两人,感叹道:“这一对啊!造物者真神奇,月老更神奇。”

    这两人的关系在学校也算是明了了,但是双方都没有表态,一个是天才,学校不舍得说,一个是魔女,学校不敢说,两人也就这样了,美人敢管。

    这祸害对上谪仙,也不知道是谁胜谁负,大家都看着呢。

    走廊上,人来人往的,江绵忆丝毫都不避讳,倒是林浅清破天荒的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地走在前面,都不敢看江绵忆。

    走到一个偏角,林浅清才开口问:“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校庆,我们班在排节目,没我什么事。”

    林浅清看了看路人一样的眼神,与揶揄的神情,半调侃半玩笑地说:“你来找我,不怕人言可畏?”

    她笃定一定现在就有不少人在嚼舌根,江绵忆的粉丝团硬着呢,一个一个生怕她拐了她们的天才美少年。

    江绵忆无所谓地笑笑:“反正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好像是,似乎还默认了呢。林浅清思忖着,又听见江绵忆含笑的嗓音格外的惑人:“而且如果是你,我觉得可以接受。”

    你可以接受,可是我不可接受好不好。林浅清还是没有这样说,怪伤人的,最近长了良心这种让人麻烦的东西,她委婉地表述:“惨的人是我,你班主任去找我班主任,好几次对我旁敲侧击,叫我别祸害好苗子。”

    这倒确有其事了,几个老师没事就窝在一起,寻思着怎么对她进行彻底的思想教育呢。正好,江绵忆这茬,让她没事就被召去办公室,好不麻烦。不过班主任语气倒是和蔼可亲的很,兴许是上次吃了恶果,所以收敛了,每次都说什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弄得林浅清都无语了。

    听得林浅清这样说,江绵忆有些困恼了,眼里溜过一丝失落,白茫茫的颜色,在那双点漆的眸子里尤其明显,试探着问:“给你造成困扰离了吗?如果这样的话——”

    语气很小心翼翼,哪里像那个意气风发的江绵忆啊。

    林浅清那个叫做良心的东西有开始发作了,接过江绵忆小心翼翼的话,忍俊不禁地说:“白痴,反正我恶贯满盈了,不在乎再多一条两条罪名。”

    恶贯满盈啊,她十恶不赦了,其实她自己都不觉得她怎么就不可饶恕了,反正罪名那么多,就不差这一条。

    不过,最好要有觉醒啊,这条罪名可不是那么容易背的,一不小心就被公愤了。

    江绵忆顿了顿,脱口就说:“可是我在乎。”

    在乎别人说林浅清恶贯满盈,在乎别人说她不可一世,在乎别人说她无事生非,在乎别人说她的任何不好,他的清清那样好,谁也说不得,他不舍得。

    林浅清被江绵忆认真的模样逗笑了,揶揄着问他:“那你觉得我祸害你了吗?”

    其实林浅清也觉得是了,比如前阵子江绵忆就逃了几天的课,一个冷傲不拘的天才完全成了她的专人陪护,这么想,还真是祸害了他。

    江绵忆笑着接过话,泼墨的眸子像点亮的星子:“我不希望你祸害别人。”

    那言外之意就是:你来祸害我吧,我愿意你祸害我。

    确实比起林浅清祸害别人,江绵忆宁愿那个人是自己,如果林浅清真的是祸害,那也只能是祸害他一个人。

    林浅清哭笑不得,越发觉得江绵忆孩子气了,她喜欢逗弄他,调侃他,一副大人长辈口气:“回去好好上课,实验班的学生要起带头作用知道吗?”

    林浅清没想到江绵忆会这样回答,用那种十分认真的语气:“这个学期快结束了,下学期我不待实验班,时间太少。”

    林浅清一听心里百味俱全,这个学期来她和江绵忆各自的学业都很重,所以除了一起上学下学根本没时间在一起,江绵忆心里想什么她知道,她却只是笑笑,玩笑地说:“说什么话,你还真想让我被骂成祸害啊。”

    要是江绵忆真为了她退出了实验班,那估计全校的领导都要找她思想教育了,那她就真成了十足的祸害了。

    江绵忆张张唇,也没有在继续,林浅清每次拒绝都会用这么方式,他了解她,他只是若有所思一会儿,才说:“清清,将来我们念一所大学吧。”那样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林浅清笑着说:“你以为谁都像你啊,我可是差等生。”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寻思着她与江绵忆的差距,以江绵忆天才变态程度,这个差距她要怎么缩小呢?着实费脑筋。

    江绵忆看林浅清想得出神,心情不禁大好,眉目璀璨,说:“没关系,你比我先毕业,我去你那里就好。”江绵忆心里庆幸,幸好是自己低了一届,要是没考上,还可以复读。

    确实要做好复读的打算,要故意降低水平,还要和林浅清保持在一个水平上,确实有点难度。

    林浅清没有说什么,以后的事,谁能知道了,林浅清从来不对以后的事情做打算,她想了想,突然发问:“江绵忆,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很多人问我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挑挑眉,“姐弟?”

    姐弟?似乎法律上是这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浅清心里就是有些排斥。她可从来没把江绵忆当做弟弟,从来当成是仇人,现在吗?没想过。

    这个问题,是林浅清第一次搬上台面上来说,以前一直刻意回避,不过最近好像有些困难了,她与江绵忆这种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相处模式,不止别人困惑,她自己都困惑了,反正脑中抽风了一下,一下子脱险就说出来了。

    似乎听到姐弟两个字江绵忆明显地脸上僵硬了一下,眸子都有些阴寒,林浅清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禁想,她说错什么了吗?

    好一会儿,江绵忆才干脆果断地回了两个字:“不是。”至少他从来没有将你当做姐姐。

    江绵忆懊恼,难道是自己平时做的还不够明显吗?怎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

    林浅清想了想,径自点点头,认同地说:“我也觉得。”似乎江绵忆有什么话要说,她有些心慌了,一贯选择遁逃,说:“我走了。”

    江绵忆没有说什么,看着她进教室,他知道林浅清就是一只乌龟,不能逼,她会缩到龟壳里。

    林浅清回到教室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张主任叫到教室里,林浅清一路上就在想,是不是自己又闯什么祸了,可是怎么就没有半点印象呢,还是以前那些陈年旧事,也记不清了。还是刚才和江绵忆说了一会儿,如果这样,也快了,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想也想不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反正张主任对她已经是没有办法了,顶多教育几句,权当听不见好了,林浅清现在完全佩服自己的脸皮了,越来越厚了。

    这次谈话,张主任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从头到尾连脸也没红一下,反倒是林浅清有些不自然了。

    哦,原来是这事,难怪班主任像热锅上的蚂蚁,林浅清只是不冷不热地应付了几句,也没给个准话,就回了教室。

    林浅清进教室的时候,卷子都交了,教室里完全没有一点考完试之后的慌乱,大概是高中考试都考得麻木了吧,学生们照样说说笑笑,该干什么干什么。

    照常全民八卦,不过可张主任说的是同一茬。

    以梁爽为首,新闻部嘛,首当其冲:“听说九班的冯倩倩校庆要跳舞。”

    校庆?林浅清顿了一下,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看来这几天学校有的热闹了。

    那边周娟有些无精打采,幽怨地说:“那我们班不是又要输了,冯倩倩长得好看,又多才多艺,我们班根本不是对手啊。”叹了口气,感叹说,“看来老班又要吐血了,每次都比不过九班。”

    七班的班主任是年纪主任,什么都要整个突破血流的,可是样样不如人家九班,尤其是成绩,之前不是一直有个某人在拖后腿吗,张主任没少受气,所以就算是校庆这种全民颓废的节日,张主任也不得不特别对待了。

    再说这冯倩倩,据说是校花,长得是好看,文文弱弱的小女孩,学习成绩挺好,很文静,对人友善,尤其是对着男生总是笑得让人眼花缭乱的,哪像林浅清总是每个好脸色,所以这校花就没被选上,要真论起容貌,除了江绵忆哪个能和林浅清争个高下。

    林浅清戏谑摇头,高中生活实在是无聊吧,不然总有这么多弯绕。刚才张主任就是和她说这事,看来张主任真是没有办法了,居然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

    梁爽点点头,附和说:“嗯,八成是,刚才还把文艺委员叫去谈了一个多小时的话,肯定在绞尽脑汁作垂死挣扎。”眼神往后瞟了林浅清几眼,将对方没反应,埋头不知道做什么,就凑过去,压低声音和周娟耳语,“还有林浅清叫去了将近半个小时,不过大概是白费唇舌,要是能请得动林浅清,那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耳力尤其好的林浅清一字不差地听了个全,有些无奈了,有时候耳力太好了,也麻烦啊,摇摇头,苦恼中。

    周娟瞟了一眼正在伤透脑筋的文艺委员,说:“这不是,到现在也没有人去报名。”

    林浅清也瞟了一眼,真没人去报名,其实这种活动,女生们向来都是很积极的,可能是听说九班的冯倩倩报了名,不想去当炮灰吧。

    林浅清无比头疼,总觉得有些有意无意的眼睛在瞟着她,就像张主任一般的眼神,让人好不自在,突然脑中一句话横冲直撞了:以后在学校好好表现。

    这声音是江绵忆的,这魔音绕耳的话也是江绵忆说的。

    诶,真是莫名其妙,怎么那个家伙的话就怎么总让她魔障呢。

    这不,又魔障了,鬼斧神差就站起身了,走到正苦恼的文艺委员身边。

    诶,为什么要长良心这个东西呢,为什么会有听话这个词语呢,让她十分的无奈啊。

    算了,就当吃饱了撑了,文艺委员正揪着头发,低着脑袋,林浅清的声音从高处砸下:“校庆节目在这报名吗?”

    文艺委员张琳没有抬头,有气无力地应了一个字:“嗯。”

    缓缓抬头,眼睛顿时睁大了,没看错吧,这是?林浅清?

    眼睛顿时来了光,像饿久了的狼看到猎物一般,要多火热有火热。

    林浅清没什么面部表情,一个面瘫脸,吐了两个字:“钢琴。”眼神冷冷睃过,似乎看到了很多惊奇的眼神,尤其是梁爽与周娟。

    有这么奇怪吗?至于这样吗?又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过最诧异的还是文艺委员张琳,她长大嘴巴,声音响彻了整个教室:“什么?”迟钝了几秒钟,又问,“谁?”

    这下全班人的眼神都看向她了,她又一次火热热的成了焦点。这是为什么呢,人家喜欢你的是低调好不好。

    林浅清脸抽了一下,说:“我,林浅清。”

    想做个好学生居然比惹祸还要难,至于吗?林浅清抓抓头发,觉得麻烦极了。

    张琳同学还是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句:“你确定?”

    这也怪不得张琳,张主任找她谈话之后,全班人就没有一个愿意当炮灰的,就算有,这结果可想而知,张主任自然也让她去对林浅清旁敲侧击,但是她干脆放弃了,因为觉得完全不可能,林浅清是什么人,先不说神龙见首不见尾,光是她那个臭脾气就难搞定,她就不是一般的女生,明明有炫耀的资本,但是却讨厌炫耀,只是一直以来将惹祸当做娱乐,这样的女生,张琳怎么可能抱希望,但是居然林浅清自己主动找上门来,虽然这阵子林浅清已经改良了很多,但是这也太跳跃性了吧,居然有了集体荣誉这种抽象的感情,这是多吗的不容易啊。

    张琳红着一双兔子眼看着林浅清,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拒绝,不要拒绝,答应啊,答应啊……

    “有问题?”林浅清缓缓吐字,,明明清晰的几个字居然叫人不敢置信,觉得有些飘渺。

    哄——整个教室安静了。咚——整个教室又炸毛了。

    林浅清脑中只闪过三个字:至于吗?至于吗?至于吗?……无限循环。

    张琳同学傻愣愣,笑眯眯地连忙摇头,说:“没,没问题。”

    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已经看不见张琳同学的身影了,赶紧无办公室报告了可以交差了,之所以这样快的速度,还不是怕某人会后悔吗?得赶紧的。

    一阵风吹过去,林浅清佩服张琳的速度啊,上次秋季运动会,张琳没有报百米赛跑真是可惜了。

    教室里太吵了,听力好的林浅清实在受不住了,出了教室找安静去了。

    这主角走了,这吵闹的声音就更加肆意大声了。

    首先是梁爽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声音:“林浅清出马了。”

    周娟也是斗志昂扬啊,嘴角一扬,要多得意有多得意:“我们班必胜啊,林浅清那张脸往哪里一摆,冯倩倩算哪根葱。”

    还是第一次,这些个女生们觉得林浅清是个好学生啊,简直是给他们三班长脸了。

    角落里,三班平时几个不太爱做声的男生也有些放心寂寞了。

    “林浅清最近很奇怪啊。”

    “嗯,不那样不可靠近,不沾地气了,但还好像最近也没有别的什绯闻了。”

    “还别说,林浅清这个女生还真叫人看不懂,不过她长成这样,别说冯倩倩,哪个女生比得过。”

    “怎么,心痒痒了?”

    “难道你敢说你就没有,是个男的看到长成这样天使,有着这样妖精性子的女生,都会把持不住好不好。”

    “把持不住也得把持,人家江绵忆天才还排了将近一年的队呢,就你,下辈子吧。”

    “这空中怎么就一股子酸气呢,我说你是爱而不得所以打击人吧。”

    “你以为我像你。”

    “你敢说你没有半点心思。”

    “我一心一意扑在学习上。”

    “我几度怀疑你的性别。”

    “去死。”

    “……”

    两个男声若无旁人地打趣,反正男生理所当然,女生习与为常了。

    最后一排,黑色的短发被阳光刷得金色,杨曦抬起头,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真的变仙女了。”

    林浅清变仙女了,一中新闻部闹腾了。

    林浅清和江绵忆说了校庆的事,江绵忆似乎听了很高兴,弄得林浅清十分不自然,脑中又闪过三个字:至于吗?

    江绵忆当然高兴了,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林浅清如今变得听话好管教了,这是个好现象。

    将近六年没有碰过钢琴,林浅清这几天一直在练习,既然开始了,就要善始善终,这是林浅清的一贯的原则。她没有动母亲的钢琴,而是在学校的练习室里练习,江绵忆每天都去陪着她练习。

    林浅清觉得似乎这个决定也不是很糟,很久没碰钢琴,一沾手却有种久违的熟悉感,而且也不见生疏,练习了几首曲子就非常顺手了,看来她确实有当艺术家的潜力。

    江绵忆看着她弹琴说,她的手很美。这话母亲也说过,不知道为什么,江绵忆这样说出来,让林浅清心里堵得慌,突然觉得对不起过去六年的荒废。

    林浅清一直没有彩排,也没有在班里人面前露过一手,所以,三班的一干人等即是好奇,又是期待,但是林浅清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看不到她的练习。不过倒也不担心,梁爽的话说的有点道理,就林浅清长成那样,只要往哪里一方,那些大众评委毫不傻眼。所以,完全没有压力。

    终于,举世瞩目的校庆时间就到了,全校停课两天,开始狂欢。

    这一届的校庆尤其万众期待,因为全校都知道这高二三班的祸害林浅清要出吗了,男生们一个一个都打了鸡血似的,就等着这惊鸿一瞥。

    白天是全校巡演,一些老师们,还有一些全校参与的合唱团开始表演,然后是各方领导轮流发言,说些什么再接再厉,之类的废话,这比起各花争艳自然是无趣极了,总算是熬过一天了,晚上就是最期待的各班轮流开始表演。几乎都是个人表演,每个班主任轮流抽签,张主任抽了个车尾,在很后面。

    三班的同学尤其热衷,都堵在后台,一会儿对林浅清嘘寒问暖,一会儿对她殷勤关切,弄得林浅清一阵很不自在。

    江绵忆所在的高一九班出了个合唱节目,排在比较前面,整个化妆间里,高一九班的人最多了,自然江绵忆也在场,不过他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找着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江绵忆眼神柔和,正看见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林浅清,自然地走过去,将那些火热的视线自动给屏蔽了,直接走到林浅清身边。

    林浅清抬头便看见江绵忆一双带着一点蛊惑的眼睛,竟破天荒地脸红了。林浅清向来不怎么床裙子,可能是和西子生活久了,西子千篇一律的牛仔裤,林浅清多少受了点影响,这样淑女 裙子,穿着有些别扭。

    林浅清穿了一件白色齐膝的雪纺连衣裙,宽肩的吊带露出隐隐你的蝴蝶谷,有些消瘦,长长微卷的黑发随意披着,怕也只有林浅清能将白色穿出这么一股魅惑的味道吧。

    林浅清一双妖娆的丹凤眼含烟带舞地看着江绵忆,有些羞涩,她是极少露出这样小女儿娇羞的。

    真是让人尴尬,他怎么一直盯着看呢?林浅清十分局促,手心都有些汗了。

    江绵忆看得痴了好一会儿,才说:“很好看。”

    可是太好看了,他有些不愿意她穿成这样出去了,江绵忆很小气,他不希望美美的她被人看去。

    林浅清也不扭捏,看着镜子里与平常嚣张跋扈不一样的自己,笑着回答:“我也觉得。”

    除了这张脸,林浅清实在看不出那个地方像自己了,挺好看,就是别扭了点。

    镜子里的女孩,浅浅笑着,黑发红唇,尤其好看。

    江绵忆站在林浅清背后,看着镜子里的林浅清,问:“紧张吗?”

    林浅清摇摇头:“不紧张。”就是有点别扭。

    其实五年前的她似乎也是这个样子的,穿着淡粉色的公主裙,只是母亲去世这后便没有人帮她买那样的裙子了,所以隔了这么长时间不习惯了。

    不过气质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与生俱来的。

    眼前俨然是个淑女气质的妖精啊。

    “你们班快开始了吧。”林浅清对镜整理自己的长发。

    身后的江绵忆隐约闻到了她身上浅浅的馨香,有些心神不宁的,他却该死地迷恋极了,回答:“下一个。”想了想,又说,“清清,结束之后,一起去吃慕斯蛋糕吧。”

    她一边拨弄着自己的长头发,一边回答:“嗯。”在头上带了一朵白色蕾丝的小帽子,斜斜歪歪的,更添了几分狡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