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专属竹马

首页|玄幻|仙侠|言情|历史|网游|科幻|恐怖|其他

我的专属竹马 >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废话!又不是傻子!林浅清偷去了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笑着说:“给你一个理由啊,好上报学校。”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睃了一眼傻眼呆愣的张主任,笑着提醒:“哦,就以破坏公物。”抬脚,大咧咧地走出办公室!

    “简直反了!”

    只听见办公室里张主任一声大叫。

    要问反了,试问林浅清何时正过。

    既然非要给她定罪,总得给个理由吧。

    这是林浅清第三次砸办公室的玻璃了,距离上一次三个月了,扰了一个圈,祸害还是祸害。

    林浅清出了办公室,一肚子的火气也没有消,耳边的上课铃声响个不停,让人烦躁,她转身就往校门口走,这鬼地方真是一秒也不想待了,不是她不想做好学生,是那些人不让她改过自新。要是江绵忆知道了,又要念叨了,林浅清有些烦躁了,在学校了饶了十几分钟,火气才消了一星半点。

    到了校门口,林浅清突然想起来,江绵忆应该这个时候也该下课了,高一下午比她们高二少上一节课,平时都是江绵忆在学校操场后的小径里等她,这次林浅清先到了那里,张望了几眼,就看到江绵忆出了校门,她走过去。

    马路对面的江绵忆一瞬错愕,怔怔看着林浅清没有动作,林浅清从他眼睛里读出了十万个为什么。

    她懒得解释,冲着江绵忆喊:“走啊,回家。”

    江绵忆问:“你不是还有一节课吗?”

    林浅清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踢着地上的石子,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不想上了。”尤其不想见到张主任那张光是看着就恶心的嘴脸。

    江绵忆脸色有些冰寒,他直面指出:“清清,你要逃课。”肯定句的语气,略微有些指责的意思。

    林浅清就像漫不经意,随意点点头:“嗯。”要她现在回去对着张主任那张猪肝脸,她宁要压马路。

    江绵忆脸色更寒了几分,眉头紧紧皱着,林浅清怀疑可以放下一支笔,他一本正经地说:“清清,你答应我要好好上课的。”

    她都答应过要一起考大学,这样言而无信的诺言让江绵忆很无力,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样对林浅清了。

    林浅清有些恼火了,本来心情就窝火,又被这样质问,她吸了口冷气,语气也冷了:“现在不想上了,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没心情,没理由。”

    她一直不是善于表达解释的人,而且本来就被惯得无法无天了,不懂得怎么表达心里真实的想法。

    一个被宠坏了公主,满身的刺是她的保护色,她不知道不知不觉便将旁人伤得遍体鳞伤了。

    江绵忆俊逸的脸有些委顿,咬着唇,死死盯着林浅清,平时潋滟的眸子竟晕开了寒色:“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你的成绩排名也上去了,为什么又回到以前的样子。”

    林浅清不知道他今天看到她的排名的时候有多高兴,一整个下午都想着他们的将来,可是她却这样轻而易举地当做什么都不作数,江绵忆可以忍受任何,她的坏脾气,她的不可理喻,她的傲慢骄傲,唯独忍受不了她的不在意。

    林浅清只是冷冷挑着嘴角,笑着反问江绵忆:“以前的样子啊?”她冷哼,揶揄轻谩地问,“江绵忆你倒说说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她一直都是她,只是有些人越来越贪心了。

    江绵忆这样就开始介意了吗?如果你喜欢我这个人就不会介意我是什么样子,可是呢?她突然心底像降了温一般,从最深的那个地方开始变冷,变硬。

    这是第一次江绵忆没有妥协,没有一味地迁就,他望着她轻谩挑着的眸子,似乎要望到深处一般灼热:“清清,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林浅清轻笑出声,望了一眼别处,又将眼睛锁在江绵忆身上,挑着浓浓才嘲弄不屑:“我曲解?你不就想说我以前无所事事,无事生非,仗势欺人吗?我都知道,不用你这么拐弯抹角地来提醒我。”

    她是个骄傲的人,不管对着谁她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刺猬,她学不来那种委婉,那种虚与委蛇,既然对方不懂,她也不屑解释,她就是这样一个骄傲到长刺的女生。

    江绵忆觉得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林浅清已经完全不冷静了,他有些失落:“我不是那个意思,清清,你别这样无理取闹好不好?”

    呵——林浅清冷笑。

    这是第一次江绵忆说她无理取闹,她有更无理取闹的时候,这一次她觉得委屈,觉得没错,却被她说做是无理取闹,真是可笑极了。她大笑,笑得被这冬天的风还要嚣张狂妄:“我就是无理取闹,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冷蔑,挑着桀骜的眉,每次她刻意耍狠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幅表情,“反正我做什么都没多大意思,你们自有你们的一套解释。”

    同学这样,张主任也这样,现在连江绵忆也这样,她不介意别人怎么说,她只是气气而已,转身就不在意了,但是当江绵忆已经成为不一样的存在了,她给了他不一样的权利,他却转身用来回击她,其实只有江绵忆不能这样指责,这样怀疑的,可是偏偏他也这样,在她开始将他当做别个不一样的人的时候。

    江绵忆似乎也察觉到了林浅清今天有些反常,尤其是刚才的话,江绵忆听得一知半懂的,不禁有些急了:“清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要你说,我就信你,我就站在你一起。

    他会说这些话,想说这些话,但是林浅清却没有给他机会,她截断了江绵忆的话,冷冷说:“学校的办事效率真高啊,居然这么快就贴出了告示。”指了指小径旁边的公告栏,她语气傲慢不屑,“江绵忆,你看,我就是那个样子,公告栏上写得清清楚楚,我有眼睛,不要你来说三道四。”

    真是高效率啊,她砸玻璃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连公告都贴出来了。

    江绵忆顺着看过去,一瞬,脸就阴寒了。

    林浅清冷笑了一句,便转身。

    江绵忆你的第一反应是失望,不是担心,这一点就已经给了我答案,你并没有你说的那样信我。

    这个时候,林浅清突然很想逃。

    江绵忆连忙追上去:“清清——”

    林浅清回头瞪江绵忆,恶狠狠地警告:“别跟着我。”

    江绵忆没有在走动,他知道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林浅清都会不理不顾。

    林浅清走远了,冷冷的夕阳将她的背影拉得长长的,有种桀骜的独居感。

    江绵忆回首看着公告栏,似笑非笑的嘲弄:“清清,只要你解释一句我就信你,可是你没有。”

    他不是不是信她,只是害怕,害怕跟不上她毫无章法的步伐。

    一个戴着浑身的刺,一个满怀的不安,怎么会相安无事呢?

    她说他不信他,其实她从来没有向他解释过一句半句。信任这个东西不是凭空来的,总要言语。

    林浅清还没有学会分享,这只长满刺的小兽,不懂得如何表达,但是江绵忆已经开始要的越来越多了,想知道她的所有,所以,他们越离越远了,在不经意间。

    林浅清撇下江绵忆没有回家,她知道这个时候父亲一定已经接到了学校的电话,她不想面对这件烦人的事情,干脆没有回家,找了个网吧,开了个单独的包间,到头就睡了一觉,本来想去宾馆的,但是想起江绵忆说的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不安全,这网吧人来人往,总不算是一个人吧。

    以前在网吧可以睡得昏天地暗的林浅清居然这次睡不着了,勉勉强强强熬到了快天亮的时候,实在没地方可去,还是回了林家。

    在大老远的地方,林浅清便看见江绵忆等在门口,一身的仆仆风尘,林浅清心有有些怪怪的,她视而不见,权当没有看见江绵忆,绕过去。

    江绵忆脸色有些苍白,眉间还有怠倦的痕迹,在看见林浅清的时候似乎才松了口气,语气柔和,似乎没有发生昨天的纠葛一般,他说:“清清,回来了。”

    林浅清懒懒走着,不冷不热地问:“你在这做什么,等我?”看了一眼江绵忆,身上的衣服有些褶皱,不会是从昨天开始等吧,不会这么傻吧,可是江绵忆就是个傻子啊。林浅清才有些心软。却听得一句让她火大的话。

    江绵忆问:“昨晚上你在哪里过的夜?”

    江绵忆等了她整整一夜,一夜担惊受怕,吹了很久的冷风,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没有她任何消息,他恨透了这种找不到她的感觉,就像一颗心不见了,他盲目害怕,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林浅清才稍微软下去的心,又硬了,她就是受不得别人对她管东管西,又一夜没有睡好,火气不免有些大了,口气很冲:“要你管。”直接迈着大大的步子进去,懒得理人。

    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相处模式,让江绵忆很无力,他压下所有担忧与茫然,冷静平淡地说:“昨天是我不对,不该凶你,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过夜危险,以后不要这样了。”

    天知道他害怕担心了一个晚上,害怕她冷着,饿着,更害怕她遇上不轨的人,或者被欺负。一个晚上简直是折磨,连江绵忆都佩服直接,一个晚上神经蹦到紧张还能这样冷静,他真是被这个丫头给逼到死角了。

    不过,林浅清还有办法将人逼到更加狭小的死角,她继续恶劣:“我爸爸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都不相信我,凭什么我要让你来说三道四。

    林浅清心里还是在介怀昨天的事情。

    江绵忆听完林浅清这样轻而易举的话,心里却恼了,他冷哼,不知道在讽刺谁似的,他质问:“凭什么?你不知道吗?就凭我为你担惊受怕一整个晚上。”

    到现在还问他凭什么,他凭什么,就凭为了她自己都不像自己,满心满怀都是她,难道没有资格吗?

    一句话,画了界限,他如何受得。这是江绵忆的死穴,林浅清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击溃。

    林浅清回头,脸上没有一分惊诧,只是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谁稀罕你担惊受怕了,少自作多情了。”

    林浅清一生气就会无理取闹,一无理取闹就会口不择言,一口不择言就会伤人与无形。

    林浅清说完自己也觉得这话说的太过了,但是她一颗心是铁做的,软不下来,只能硬下去。

    这个家伙就是嘴硬,一身的刺,真是扎人的很。

    江绵忆被林浅清冷漠的话弄得心寒,面色全是冰寒,拳头微微握紧,心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尽量冷静,说:“清清,你非要这样不讲道理吗?”

    自作多情?最无情的就是这个四个字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对他说这么四个字,似乎所有付出全数被否决了一般,满世界满世界地被蒙上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他什么也看不清了,尤其是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模糊都没有棱角了。

    林浅清努努唇,有些没有底气,但是她最擅长的就是装了,装得不露痕迹:“我就是这样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她想逃了,江绵忆的眼睛越来越火眼晶晶了,害她根本连最擅长的撒谎都成问题了。

    江绵忆喊住她问:“你去哪里?马上就要上课了。”

    林浅清冷冷丢过来一句话:“不想去学校。”抬脚就走得没影了。

    逃吧,免得无所遁形。林浅清对自己反复告诫。

    江绵忆只是冷笑,又回到了远点,他们之间的迂回战。

    连着几天林浅清都夜不归宿,江绵忆整日整夜地等她,但似乎林浅清刻意躲他一样,她总是在他去了学校之后才出现,江绵忆成天为林浅清担惊受怕的,但是林怀义却什么都依着林浅清,根本不阻止,江绵忆根本没有办法上课,整夜整夜的失眠,满脑子都是她,想得都快要疯了。

    他投降了,他妥协,他还是舍不得她,担心她。

    林浅清就是一场浩劫,撞进江绵忆的后半生,他认了,就算是万劫不复,他也只有认了。

    江绵忆没有去学校,他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寻她,只有傻傻等在林家,没日没夜地等着。

    林浅清逃课的五天,江绵忆逃了两天的课,他总算等到了她。

    林浅清晚了一个晚上的游戏,骨头都散架了一样累,就像好好赖在被子里好好不不瞌睡,但是一进门就看见客厅沙发上端坐的江绵忆,顿时林浅清的睡意醒了一大半。

    他怎么在这?今天不知周末啊,他不用上课吗?又等了一晚上?淡定淡定!林浅清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直接视而不见地走过去。

    江绵忆也不急,缓缓走过去,心平气和地说:“清清,我们谈谈。”

    江绵忆每次这种种柔和温柔的语气“林浅清就招架不住,她有些莫名地心慌意乱,还有点做贼心虚:“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干嘛一副审犯人的表情,她似乎没有欠他的债吧?

    江绵忆耐心好,不疾不徐地继续:“清清,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你自己好不好?”

    这别人指的是谁林浅清心里也明白,大概江绵忆已经弄清楚事情原委了,所以才说这些话。但是林浅清是个嘴硬心硬的主,哪有这么容易就妥协的:“我不觉得这是惩罚啊,我喜欢这样自由自在没有约束的生活。”她冷冷缩了缩江绵忆,有些警告的寓味,“还有,既然你知道我还有气,就不要来惹我。”

    某人心虚了,她一心虚就这样虚张声势,欲盖弥彰。

    江绵忆顿了顿,正了正脸色,直直看着林浅清,看的林浅清有些心里发毛,真是妖孽啊,居然用这样的眼神蛊惑人,似的,林浅清手蛊惑了,乖乖没有走动,听江绵忆说:“清清,我信你,所以能理解你的生气,既然你非要如此,我陪你好了。”

    江绵忆说的不快不慢,不冷不热,好像说一件家常小事一般,但是林浅清却炸开了毛,这是什么话,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林浅清瞪着眼:“你想干什么?”

    江绵忆慢慢解释,语气似乎不容质疑:“以后你要逃课,我陪你,晚上一个人不安全。”

    江绵忆想好了,与其这样天天担惊害怕地昭思暮念,还不如不管不顾。他受不了这样见不到林浅清的日子,既然非要妥协,那他就不想在顾忌了。

    反正一生中也不会遇上很多肯这样不管不顾的人,那就疯狂一场好了。

    疯狂?林浅清可不这么认为,她完全觉得这是疯子径,完全不能接受:“你疯了是不是?”她吼江绵忆,大吼,表示抗议。

    江绵忆还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不快不慢的语速回答:“没有,既然你喜欢这样的生活,而我喜欢你,所以迁就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我喜欢你……

    而我喜欢你……

    而我喜欢你……

    一句话像魔音绕耳一般,在林浅清耳边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地摧残她的意志,她恍惚了,完全不能思考了。

    这算表白吗?算吗?算吗?算吧!林浅清凌乱了,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堵得她脑袋一团乱麻的。

    江绵忆喜欢她,她是知道的,不然不会有这样一个傻瓜这样任她欺压,还对她百依百顺,只是自己一直不想承认,也不想发展,江绵忆也不说,完全顺着她,这次居然一反常态,就这样说出来,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好不好?

    乱啊,乱啊……半响,她才找回自己的魂,自己的声音,闷出一句最口是心非的话:“白痴。”

    每次江绵忆这样一幅深情款款的样子,她都喊他白痴,真正的白痴大家心知肚明。

    江绵忆还想要说什么,林浅清看见江绵忆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似乎含了千言万语,似乎有情深不渝 的东西,叫林浅清一阵心慌,她惹不起,实在惹不起这个妖孽,所以她躲,她走,走得很狼狈,很速度。

    江绵忆也不再说什么,跟上去,一贯的淡然至若,理所当然。

    林浅清回头,拧着眉毛,瞪江绵忆:“别跟着我。”不让江绵忆反驳,又吼道,“你去上你的课啊。”

    江绵忆学着之前林浅清的语气说:“不想去。”

    “你——”林浅清语塞,江绵忆好本事,将口齿伶俐的她堵得没有话说,底气不足地留了一句,“随你的便。”然后就遁逃了。

    身后,江绵忆笑得像只奸计得逞的狐狸。

    林浅清以为江绵忆只是说说的,可是那家伙这个疯了居然一整个下午守在林家大厅里,一步也没有移开。

    托了江绵忆的福,林浅清在楼上百无聊赖地窝了一整天都没有下楼,居然给她打迂回战。

    这天晚上,林浅清失眠了,想下楼去喝水,但是害怕江绵忆还在大厅,所以忍了。

    睡眠质量十分不好,林浅清顶着个熊猫眼,日上三更才起床,出门的时候,江绵忆已经等在门口了,林浅清也懒得说话,反正与白痴说不通,自己走自己的,玩自己的。

    江绵忆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跟着。

    林浅清为了甩掉江绵忆,故意找了几个最吵最乱的地方,她知道江绵忆讨厌脏乱吵,但是这次江绵忆居然只是皱了皱眉,继续跟着。

    整整一天,江绵忆一声不吭地跟着林浅清,林浅清没能甩来他,反而将自己累得半死,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没气了,托了江绵忆的福,昨晚上失眠的她,居然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睡着了。

    第二天,第三天……江绵忆锲而不舍,完全没有一点松懈,由一开始的不适应,到适应,到现在完全可以跟着林浅清放开了玩,倒是林浅清放不开了,哪有心思玩。

    不知道第几天的早上,林浅清是不记得日子了,一下楼就看见整装待发的江绵忆,她叹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但还是语气恶劣:“江绵忆,你够了,你都几天没有去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