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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不怪她不出息啊,实在是对方妖孽道行太深啊。

    一中有这么一种说话,如果江绵忆能那样认真看你一眼,如果你回视了,那你就要完了。

    她觉得自己也快要完了。

    今天晚上林浅清特别慌神,江绵忆特别黏人,江绵忆一直抱着她,看窗外的烟花。

    多美的夜晚啊,窗外烟花绽放,五彩斑斓,美到极致。

    林浅清眼里映出盛开的烟花,眸子里全是璀璨的烟火,她窝在江绵忆的怀里,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亲昵,她微仰着头:“绵忆,去年大年三十我和西子他们放了一晚上的烟花。”她顿了顿,又说,“但是没有守岁。”

    江绵忆搂着林浅清,斜靠着沙发上,他看着她眼里璀璨的烟火,很美,却倒影出一种绝然的清凉,他问她:“清清喜欢烟花吗?”

    要是她还是很困的话,可以拉着她去放烟火。江绵忆这样打算着。

    怀里的人却遥遥头,回答:“不喜欢。烟花很美,但是太短暂了,总会留下遗憾,我不喜欢。”

    林浅清不喜欢遗憾,甚至是害怕遗憾,因为母亲,所以在美丽的东西,如果可能会留下遗憾她都不敢触碰,比如烟火,还比如江绵忆,也可以说江绵忆就是她的烟火。

    江绵忆眉头微蹙,在林浅清耳边低语:“那我们就不要放烟火好了,我不要我的清清有遗憾。”仓库里那些烟火还是放着吧。

    我的清清……他唤的这样自然,似乎从来都是如此,本该如此一般。

    到底何时她成了他的清清,她忘了纠正,成了他理所应当的习惯了。

    就是这样,有些东西总是发生在不经意间,知道深入骨髓戒不掉了,才发觉它的存在。

    是啊,林浅清似乎戒不掉江绵忆的好了,戒不掉江绵忆的毒了。

    林浅清眼中的烟火蒙了一层氤氲,有种朦胧的美感,她微微低头,在江绵忆怀里蹭了蹭,闷闷地说:“江绵忆,别惯着我,会惯坏的的。”

    江绵忆似乎慢慢成了林浅清戒不掉的一种习惯了,上瘾了,她开始害怕,如果被剔除会有多疼,所以想,不要对她太好太好,这是一种要不得的毒啊。

    都说生活是一场等价交换,得到了越多也会失去越多的,她不敢要。

    江绵忆却笑着说:“我愿意。”愿意把她惯坏,让她离不开他。

    人一生也不会遇到很多能让你愿意宠着惯着的人,,所以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林浅清鼻子有些堵塞,带着浓浓的鼻音,软软的声音骂他:“傻瓜。”

    这个傻瓜,这对她傻的傻瓜,傻得让她心疼了。

    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的烟火,电视里还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已经快要尾声了,兴许是江绵忆怀里太暖和了,他的心跳平稳,她听着听着,就被催眠了,有些困顿,但是还是支撑着眼皮子,眼珠滴溜溜地转,尽量清醒。

    窗外突然绽开一朵极致美丽的烟火,几乎照亮了整个星空,电视里甜甜的主持人倒计时开始。

    十二点了,一年走到了尾,守了一年的岁。

    林浅清微眯着眼看着这盛世烟火,外面很热闹,却听得耳边江绵忆的声音清晰,饶进耳畔:“清清希望你年年岁岁安康快乐。”

    她有些迷迷糊糊地应道:“嗯。”

    实在困得不行了,眼皮子在打架,窗外的火光射不到眼底,却隐约看见江绵忆淡淡浅浅的笑,嘴唇张张合合,声音在窗外的鞭炮声中那样清晰可闻。他说:“清清,希望你朝朝日日无忧。”

    耳边的气息温润,有些酥痒的感觉,林浅清下意识地侧首,声音像蚊子哼哼:“嗯。”他到底说得什么啊,好困啊……林浅清迷糊得昏天地暗。

    似乎掉进一个黑乎乎的世界,软绵绵的,她眯了眯眼睛,舒服地蹭啊蹭。只是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轻轻软软地絮絮叨叨。

    “清清……”

    说了什么,林浅清大概没挺清楚,似梦非梦,总之是个好梦,她都不想醒了。随口就应了:“嗯。”

    “清清……”

    “嗯。”

    …………

    他说了很多很多,在十二点的钟声落下之前,一个一个全是为她许的愿,他的所有愿望只与她有关,他毫不吝啬。

    她迷迷糊糊,像坠在三色堇的馨香世界里,做了一场很美的梦。

    鞭炮声响,二零零三在钟声中退场,新的一年,她偎在他怀里,开始了他们的开始。

    他的最后一个愿望,兴许有些自私。他说:“清清,希望我们以后年年一起守岁。”

    他想,总要有一个愿望要他们一起来完成,他不贪心,只要一个就好,他一定好好履行,让这新年的钟声做了见证。

    江绵忆嘴角含笑,眸子亮得如星子,是那凌晨时分的颜色,望着她的容颜,等着她的回答,与他一起的承诺。

    只是林浅清却睡得昏天地暗,紧闭着双眼,长睫微微颤了一下,就没了反应。她做着梦呢,梦里正笑眯眯地骂着江绵忆傻子。

    江绵忆见林浅清睡了,他却急了,前面的都可以不作数,可是这个愿望最重要了,他是算好了时间这个在十二点的最后一秒许下的,很认真很认真,他轻轻摇晃怀里的林浅清,唤着她:“清清。”

    先答应在睡啊,这守岁就剩了最后几秒。

    林浅清被摇晃地晕头转向,梦里正在欺压江绵忆呢,被摇醒自然很不爽,眯着眼看了江绵忆一眼,兴许是当时月色太没了,她一睁眼就看见漫天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她受了蛊惑一般,没有起床气,轻轻软软地撒娇说:“绵忆,我想睡觉了。”打了个哈且,美色当头,她色令智昏完全气晕八素了,只好转头,说,“好困啊。”然后紧紧闭着眼,倦意立马来了,哪里听见江绵忆那最后的愿望,倒头就睡。

    江绵忆无奈,也不忍在摇醒她,将她抱在怀里,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这来不及答应的愿望,只愿能成真。他对着漫天渐渐陨落的烟火祈祷。

    如果知道结局,她会不会埋怨自己,那年年尾里没有与他一起守完岁,一起约定呢?

    老人们说,一起守岁的人会一直在一起。他们是因为没有守完那年的岁吗?

    大年初一,林浅清可能是太晚睡的缘故,起得有些晚了,起床的时候,林怀义都出门拜年去了,她打了个电话与父亲拜年,又给张家打了电话,和西子唠叨了好一会儿,才下楼。

    楼梯下,江绵忆一身红色的风衣,穿出一种妖娆。她笑,新年心面貌啊,这妖孽真是面面妖孽啊。

    她笑呵呵地走上去,倒是规规矩矩地合着手说:“新年快乐。”

    江绵忆浅笑着回礼:“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岁月静好,这一年里,她最早遇上他。

    林浅清嘴角一弯,几分狡黠,几分调皮地说:“一句新年快乐就想把我打发了?”伸出手,掌心向上,笑弯的眼睛揶揄着江绵忆。

    林浅清就一时玩心大起,想刁难刁难江绵忆,竟没想到将绵忆只是笑笑,煞有其事地问:“要什么新年礼物。”

    既然江绵忆都这样说,不要礼物岂不‘不厚道’。林浅清细细想了想,说:“慕斯蛋糕。”似乎最近越发喜欢这东西了,以前也不至于这样离不开啊。不过细想想,虽然她喜欢,但是好像每次都是江绵忆替她买来。

    孩子气的林浅清让江绵忆有种想捧在手心里疼宠,他笑着问她:“吃不厌吗?几乎天天吃。”

    换句话说,几乎江绵忆天天给林浅清买慕斯蛋糕。

    林浅清摇摇头,唇角高高扬起,唇边浅笑像初春的雏菊,缓缓绽开:“不会。你给我买一个,然后以后我来给你买。”

    林浅清纯属一时良心发现,以前确实是江绵忆替她买得多,所以,今天大过年的,她心情好,突然就长了良心这个东西,好好用一用。

    江绵忆想也没想,点头:“成交。”

    只是林浅清这时候不知道,她一时的良心发现居然持续了很久很久,事实证明,她林浅清也不是没心没肺的,还是有点良心的。

    新年的第一天里,他们相互道诉新年快乐,像慕斯蛋糕一般,是甜的。

    之后的几天,林怀义几乎天天都不在家,在外总有应酬,正是年初,公司很多事要忙,相比,林浅清与江绵忆就闲散在家,林家与秦家都没什么亲戚,林浅清天天窝在家里,‘支使’江绵忆不亦乐乎,不过她每天给江绵忆买了一个慕斯蛋糕,也算是等价交换吧。

    总之这个年过的分外静好,留在记忆里,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林浅清总记得,江绵忆只穿了一次的红色风衣,那一抹妖艳,一抹让人心神荡漾的悸动。

    江绵忆总记得,林浅清买的慕斯,其实他本不爱甜,以前是母亲喜欢,后来是林浅清喜欢,他不过是爱屋及乌,却让他生活了一直没有离开过慕斯。

    林浅清因为是高二下学期了,要为高三冲刺做准备,开学很早,八号就去学校报到了,她是万分不愿意,找了各种理由,什么天气太冷,什么在家温习,什么江绵忆也没有上学,不过林浅清大小姐每天在家除了泡在沙发里没日没夜地看言情小说什么也没做,江绵忆心里焦急,为了让林浅清去学校报到,他也报了一个高一补习班,和林浅清一起去学校报到,要知道依照江绵忆的水平别说补习了,简直可以直升高三,可是为了让林浅清找不出微词,他只有这个办法。

    于是乎,林浅清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学校报到了。

    虽说是新学期,但是都是以前认识的人,也没什么新鲜的,林浅清因为放假在家里睡多了,刚刚到学校一时调不过来生物钟,成天昏昏欲睡的,本来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林浅清突然改良了,让好多人一阵雾水,可是这回又打回原形了,大家一致总结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是林浅清上课不睡觉,那还是林浅清吗?

    也就高一七班的同学们有些错愕了,天才江绵忆同学居然来上补习班了,以他的水平别说上补习班,就算是开个补习班,那也是趋之若鹜的香饽饽啊。一些心思多的人就揣测了,这是不是与祸害林浅清有关呢?可是有许多人看到两人一起来回,一起吃饭。

    新学期,全民八卦又开始了。

    好一段时间,等到学校都开学了,林浅清才适应这种高二朝九晚五的日子,上课睡觉也收敛了多了。林浅清埋怨江绵忆,说什么她这些天还是调整不过来,成天睡觉,白白来补课,不如在家睡饱了,开学再来。江绵忆无语了,他狗咬吕洞宾。

    林浅清同学你怎么不想想,就算是开学你再来,还是要调整好一段时间好不好。

    上学期期末考的成绩出来了,林浅清不好不坏,不高不低,正居中间,事实上,她给自己放了水了,不能一下子跳跃性太大了,所以她很多会做的,都留了空白。

    可是就算林浅清放了水,大家看到林浅清的排名还是吓了一跳,一个一个都见了鬼一般地看着林浅清,全是不可置信,甚至有些同学赤果果地鄙视她,大肆宣传她是抄袭的。

    林浅清窝了一肚子的火:丫的,谁那只眼睛看到她抄袭了。

    更莫名其妙的是班主任,居然将林浅清叫到办公室,井陉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思想教育。

    班主任是这样教育林浅清同学的:“林浅清啊,其实不过是一次考试,虽然是期末考试很重要,但是也不是最后结果,以后有的是时间,当然了,只要你肯努力的话,但是如果为了一次考试动别的想法也是不耻的行为,现在都是高二的学生了老师也不好多说,你自己也都知道。”班主任说的无比委婉,脸上一抽一抽的。

    林浅清听完冷笑,反问:“不好多说?”嘴角敛了笑,神色骤冷,问,“那你现在在说什么?”

    林浅清站在办公桌旁,老班坐着,正好她可以看见他油光透亮的头顶,真是给林浅清添堵,说些屁话,弯弯绕绕,让人烦躁,此时的林浅清便是烦躁无比。

    班主任油光的脑袋一顿,被林浅清堵得半天卡词,假意咳了几句:“咳咳咳——”明明对方只是一小屁孩,他居然有些没有底气,尽量温和地说:“我的意思是就算你考不好老师也不会怪你的,以后只要端正态度了,老师就会一视同仁的。”

    这厮在学校就是一祸害,小刺猬,惹不得,张班主任也是十分难办啊,不指责对下没法交代,指责对上没法交代。

    林浅清不耐烦了,这唐僧念经反复来去也就那几句,她言简意赅:“你到底想说什么?转了这么大的弯累不累?”

    张班主任愣了:“额——”半天才反应过来,顿了顿,像个师长一般的语气:“就是这次期末考试,学校就不做追究了。”

    林浅清这才恍然大悟,说了这么就原来就是说这茬。她真是想笑,原来无知的人这么多,无知也就算了,她可以视而不见,偏上要来惹她,真是让人恼火,确实她也火了,冷冷问:“追究?追究什么?”转了语气,讽刺嘲弄,“你不就想说我抄袭吗?”

    不是抄袭吗?整整一个学期没有好好上过课,成天惹是生非,逃课打架,考出那样的成绩不是抄袭吗?张班主任心里就是这么回答的,但是想着不敢一睹为快,这不可使一般的学生,人家有后台,得适可为止,所以,班主任尽量无害,尽量温和:“这种行为是很不对的,你好好反省反省,学校就不通报批评了。”

    林浅清冷嗤,弄得好像她得了多大便宜似的,是不是要她感恩戴德啊?可惜她不是那种息事宁人的人,她讨厌麻烦,但是向来不排斥惹麻烦。

    脾气不太好的某人,原本就窝了一肚子火气,这好,送上门来了,她居高临下一般看着张班主任,冷哼了一句,说:“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抄袭了,或者抓到了我抄袭的证据?”

    人不怕无知,不怕不要脸,就怕不要脸的人好自以为是很给脸。

    林浅清看着班主任被气红的脸,就觉得手痒。

    班主任被一个小丫头顶撞得无话可说,一张老脸一半红一半紫的,吞了吞怒火,他忍了,心平气和地说:“这,这,这倒没有。”

    张主任无比郁闷,对于学生最好的方法不是扣学分就是叫家长,可是这个学生,学分已经扣完了,偏偏家长还不能请,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像身上有数不尽的蚂蚁在爬来爬去一样,真是浑身都痒痒。

    林浅清反唇相讥,一步也不退让,她本来就是那种没有理也不饶人的人,何况她有礼,她又似讽刺,又似嘲笑,还似讥诮:“那你凭什么说我抄袭,我说你诽谤。为人师表,最忌信口雌黄,这么简单的道理张老师不会要我这个做学生的来解释吧。”

    林浅清生了一张伶牙俐齿,唇枪舌战她只输给过西子,将这半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还不是一两句话的事情。

    果真,张老师一脸猪肝色,为人师表几十年,教了大半辈子的书,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指责他,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是想着对方的后台,硬是把一口火气给咽下去,简直是内伤,还要装慈善:“虽然学校没有抓到,但是介于你平时的表现,这样的排名确实很难让人信服。”

    冠冕堂皇!

    什么介于平时表现,不能让人信服,根本在心底里就认定了她就是抄袭,还要装慈善。简直面目可憎!林浅清踢了踢地上的尘土,一脸的漫不经心,死不悔改,大眼不辞地说:“等找到证据再来对我说。”对着张老师笑了笑,狡猾得像只猫,还是只眼睛长在头顶的猫,“与其在这对我说废话,不如去研究一下怎么做一名老师吧。”

    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可以忍受,作弊可以忍受,但是质疑他身为老师的能力就不可原谅,张老师一点理智在摇摇摆摆,急于溃不成军,他收了收戾气,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了色,眸子是红色的:“林浅清同学,你这样的行为,我完全可以通报学校。”

    威胁?也不看看人,林浅清最不怕的就是这一套,她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她冷笑,满不在乎地说:“好啊,你去啊,最好找个能让人心服口服的理由。”

    张老师又语塞了:“你——”一张调了红色的脸转为紫色,心里那点弱弱的理智已经被一肚子的火气给燃烧殆尽了,什么后台,早就抛到了脑后,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气,早就看林浅清不顺眼了,憋了半年的火气一发不可收拾:“真是冥顽不灵,还以为你改好了,原来烂泥扶不上墙,不要以为有个校董父亲就能在学校横行霸道。”

    吹胡子瞪眼啊!头顶都冒烟了!

    林浅清不怒反笑,嘴角几分痞气,邪肆地挑挑眉毛:“既然你都说我横行霸道了,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不是?”

    班主任懵了……林浅清一直笑着,动作慢条斯理,将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拿起来,对着玻璃窗,扔出去,然后在一片凌乱之中,只听见一声巨响:“咚——”

    老师办公室的窗子被砸了个稀巴烂。

    张主任顿时傻了,林浅清笑了,笑得越发邪肆纵然。

    隔壁桌的老师们一个一个伸长了脑袋看热闹,之间学生正趾高气昂地笑着,老师一脸铁青地说不出话。

    半响,张主任反应过来,傻傻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又看了看罪魁祸首,这下脸都黑了,红嗓子眼里别处一句着火的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废话!又不是傻子!林浅清偷去了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笑着说:“给你一个理由啊,好上报学校。”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睃了一眼傻眼呆愣的张主任,笑着提醒:“哦,就以破坏公物。”抬脚,大咧咧地走出办公室!